第17章:聯手
寧晚菡反覆琢磨陳啟帆來的短訊,信息中陳啟帆說手裏握有足以扳倒寧正業的把柄,他已到江北,邀她一起去商議。
扳倒寧正業對自己有多少好處她倒是沒那麼關心,她要的是知道媽媽的失蹤和他有沒有關係。
其二是自己的車禍到底只是陳素心一人所為,還是他們倆夫妻的合謀?
寧正業如果倒了最大的得利者是陳素心,陳啟帆為何將這事告知自己,就不怕自己泄密?
他們這麼做目的是什麼呢?難道只是想讓自己背禍?
算了,先不管那麼多了,走一步看一步。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把自己變成他們的內部人,以獲取更多的信息。
驅車半小時至江北建曙高檔別墅小區。
原本熱鬧的客廳見寧晚菡的到來,一下子就鴉雀無聲,陳啟帆屏退了屋子裏的管家和其他人。
招呼她坐下來后,沒有多餘的寒暄,從桌上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寧晚菡。
寧晚菡疑惑地接過來,打開了。
裏面一張相片和一支錄音筆,相片有些模糊背影倒是有些像寧正業和一名男子。
陳啟帆示意寧晚菡打開錄音筆,“事情完成後,你家裏人不必擔心,我一定會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出國定居”短短數語,雖有雜音寧晚菡卻聽出來了,是寧正業。
“這什麼意思”難道正如自己所猜的那樣,寧正業和肇事司機達成的協議。
是誘餌還是真的?
陳啟帆把原委和寧晚菡全盤托出,原來陳素心得知寧正業有寧晚菡這個婚前女兒后,就開始了一系列的策劃,適時的製造一場事故。
在與陳素心達成交易后,寧正業後面又約見了司機,許了他大筆錢,免了他後顧之憂。
看到處於震驚憤怒當中的寧晚菡,陳啟帆露出了一絲絲的安慰之情。
“表妹,我姑姑只是跟蹤你,並沒有想置你於死地,反而是寧董這麼絕……他對你這麼無情,願意不願意和我聯手,反擊”
既然他無情,不認、不養自己也就算了,現在證據確鑿,她也不想再對他抱有任何的期望了。
見寧晚菡對自己所說深信不疑,陳啟帆還說出了10年前他們在中石鎮的一次礦難,因為趕進度,當時還是總經理的寧正業下死命令,命令工人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工作,完全不顧及當時氣象局提示的極端天氣變化。
不幸的事還是發生了,十餘名工人困於井底,當時條件有限,在經歷長達三天的營救后,還是有2名工人葬身在了井底,還是兩父子。
當時寧煤正處於上市的盡調時期,為了息事寧人,由寧正業作主將此事捂住了,給了出事工人家人大筆安家費,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僅憑這一點,又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難以撼動寧正業,寧晚菡拋出了疑問。
看到寧晚菡似乎已經上了自己這條道,陳啟帆繼續說道。
自己聯繫了那出事的兩家人,可以出來作證,是寧正業自己勒令他們答應的,並且事後抵賴。
另外他們也掌握了寧正業私生活不檢點,甚至是犯罪的證據。
寧晚菡倒吸一口涼氣,是為寧正業,他的枕邊人及她的家人,早就處心積慮的要讓他下台。
同時也由此可見,寧正業這樣的人,人品是有多不好,他要對自己媽媽下手也是極有可能的。
兩人達成初步協定,一起扳倒寧正業,事後寧正業的股權陳素心和寧晚菡平分。
為了將此事更快地敲定,陳啟帆決定帶寧晚菡往那個鎮子去見見那一家人。
眼見這鳥語花香的中石鎮,儼然早已沒有了當日礦山的模樣。
來到10年前2名出事工人的家中,倒也沒有寧晚菡想像的生活窘迫。
步行一公里,一行人來到一座兩層小洋房面前停住了腳步,雖然不算多好,但是在同村中也不算破落。
約莫50多歲的女主人,清瘦且有些駝背,卻也十分熱情地將來訪的幾人迎進了屋內,像是招呼朋友一樣,顯然陳啟帆他們不是頭一次來。
客廳中央的神台赫然擺着逝世父子倆的遺像,令來訪者多了一份同情。
回想發生在十年前的事,女主人難掩悲傷,一邊咒罵寧煤集團害了自己丈夫兒子,一邊說他們不守信用。
當年,由於自己文化不高,得知能賠償一大筆錢,想着這樣家裏也能過下去,就簽訂了協議。
結果他們答應給自己家裏的補償,拖拖拉拉,後面索性就沒有給了。
以至於婆婆病重都沒有錢及時醫治,現在癱瘓在床不能自理,自己也是那時落下的病根,每當天氣變化就會身體不適。
原本樂哈哈的一家子,失去了兩個主要勞動力后,日子十分艱難,女兒高中都沒有上完就到城裏打工了。
到訪者無不為這家子的處境動容,尤其是寧晚菡紅了眼眶,回程的路上她已作出了決定。
按照陳啟帆的計劃,第一步讓寧晚菡以受害人的身份直接起訴寧正業,罪名是顧兇手殺親生女兒。
人證、物證現在者萬無一失,律師也會請常勝將軍。
第二步,安排記者採訪礦難的家屬,爆出當年的隱情,利用輿論將寧正業信譽掃地。
同時他會將寧正業的私生子及與女員工有染的醜聞爆出來,由陳素心出面主持大局,自然不管是股東還是寧煤的員工,都會將手裏的票投給陳素心。
最後的結局寧正業肯定會被踢出董事會,還有可能鋃鐺入獄,然後由陳家來運作讓寧晚菡接任寧正業成為寧煤國際的董事長。
商定后,兩人去見了律師,以保萬全對證據證詞再進行了一次核查。
回到家裏后的寧晚菡,重新審視了這件事,看起來自己會是最大受益者。
然而,基於女性的第六感,她決定去找元稹,他的人脈資源比自己豐富許多,或許有不一樣的看法。
另一邊,剛從國外勘查回來的寧正業,在接到法院傳票的那一刻,錯愕不已,待他理清思路想打電話給寧晚菡時,她的電話倒先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