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太太暈倒了
沈清雩還在等下文，卻見韓伯安回府了。
沈清雩在回府的路上，還在想韓伯安什麼意思，前方兩人匆忙地跑到她面前。
沈儀和子衿？
看兩人急切慌張的樣子，像是出什麼事情了。
子衿看到她，急忙道：“小姐，你跑哪去了？我出來遇到二少爺，二少爺正帶着我四處找你呢。”
沈清雩覺察出不對勁，沉聲道：“府里出什麼事情了？”
“出大事了，老太太昏倒了！”
沈清雩驚訝抬頭，沈儀同樣神色慌亂，“快回府吧！”
一路上，子衿把她聽說的消息告訴沈清雩，子衿其實沒有十分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是在知道老太太昏倒后，去四處打聽來的消息。
子衿打聽后，聽說是老爺將老太太氣暈了！
沈清雩聽子衿描述，想了想前世的這個時候，有不少前世的細節她都記不清了，只是祖母昏倒一事當時鬧得全府皆知，沈清雩還是記得的。
她記得不錯的話，前世好像是祖母同魏姨娘發生了衝突，原因是什麼她不清楚。前世的她躲麻煩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去主動招惹麻煩。
她只知道此事鬧得很大，因為祖母的身份，這件事情甚至傳到了當今皇上的耳中，其後皇上動怒，以宣寧侯忤逆不孝的名義，讓宣寧侯停職反省，沈清雩記得清楚的是，因為祖母昏倒，在府里一向張揚跋扈的魏姨娘被趕出府，趕到了偏僻的莊院裏生活，身邊就帶着一名丫鬟，獨留了兩名孩子在府里。
其後，宣寧侯對沈章和沈晚日漸忽視，沈章有回落水，就此沒了性命。至於沈晚，倒是同她一樣活到了沈琦當家的時候，但沈晚當時不過是落魄侯府的庶小姐，連沈清雩這個侯府嫡小姐都沒什麼臉面，何況是沈晚？
沈晚沒什麼利用價值，沈琦便將她早早嫁人了，嫁給了當時家裏還算殷實的一名寒士出身的舉人，沈晚的夫君最後考上進士，當了名小官。
沈清雩眉頭一皺，不過這樁事情，她記得是發生在祖母壽誕之後，看如今情形，竟是時間提前了嗎？
沈清雩匆匆趕到府里，前往祖母院子的途中，聽到府里丫鬟在四處議論着，她面色微沉。
沈清雩和沈儀進去的時候，宣寧侯正在祖母床前守着，一臉懊悔的神色，趙氏和幾位姨娘在旁邊站着，沈清雩看到大夫正在給祖母診脈。
宣寧侯急切詢問，大夫同他說了些話，便下去開藥了。
丫鬟熬好葯端來，宣寧侯親自喂葯，可手在顫抖，連葯碗都端不住，沈清雩看到，“爹，我來吧。”
宣寧侯怕是現在才后怕起來，祖母年歲高，若是一病不起，豈不全是他的過錯。
宋姨娘在旁道：“憑什麼給你啊？老爺，我來給老太太喂葯。”
魏姨娘傷感道：“讓我來吧，我也想在老太太面前盡些孝心。”
趙氏冷聲道：“都這時候了，還添什麼亂？都閉嘴！”
沈清雩見宣寧侯喂的葯都灑出來，站出去一手接住宣寧侯抖得厲害的葯碗，宣寧侯看她眼，沈清雩在他眼中看到愧疚。
沈清雩站在祖母身邊，舀了一勺藥，吹到溫熱的時候，遞到祖母嘴邊，勉強喂她喝下。
沈清雩道：“可有請太醫前來？”
外面的大夫終究醫術不如太醫，祖母的情況不知道如何，沈清雩只清楚前世祖母休養了一月，今世情況不知如何，還是要請宮裏的御醫前來。
趙氏道：“請了，老太太昏倒，就着人進宮裏請御醫去了。”
沈清雩沉默片刻，道：“太太，外面下人都在議論這事，為了侯府的名聲，請太太出去主持局勢，把亂傳流言蜚語的下人教訓一番，如果有外客來訪，一律不見。”
宣寧侯已經六神無主，此時只能靠趙氏了。
宋姨娘在旁嚷嚷，“老爺太太還沒說什麼呢，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在這裏說什麼話，也太沒規矩了！”
沈清雩冷眼看她，宋姨娘迎上她的目光，竟有些膽怯，沈清雩道：“我是侯府嫡長女，我和太太在說話，你一個妾室隨便插嘴，算懂規矩嗎？”
嫡長女！
宋姨娘大驚，是往日的沈清雩過於軟弱，以至於她竟忘記了，沈清雩是宣寧侯府最尊貴的嫡長女！
宣寧侯突然反應過來，忙抓住趙氏，“對，對，不能讓消息傳出去，你聽清雩的，快去！”
趙氏看沈清雩一眼，心中同樣驚訝，沈清雩怎會如此鎮定，連她都有些慌神，還是聽到沈清雩的話，才慢慢找回思路，不能讓這事明天鬧得沸沸揚揚，成為京中人人的笑柄！
趙氏臉色微沉，將鬧事的宋姨娘帶走，她又讓沈韻沈琦和沈儀同她一起。
沈清雩道：“帕子。”
丫鬟遞了帕子過來，沈清雩認出她是祖母身邊伺候的大丫鬟流蘭姑娘，沈清雩一碗葯喂完，祖母還是不見清醒的模樣，宣寧侯神色慌亂，還在不停地喚着母親。
沈清雩聽他在旁邊吵鬧，心中微微不耐，她這個爹就是如此，做事不顧後果，事後又追悔莫及，軟弱無能容易被人拿捏，女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前後不知道吃了多少虧。
“爹，祖母需要清凈。”沈清雩實在看不下去宣寧侯四十多歲還哭喊的模樣，忍不住開口。
宣寧侯正傷心，聽她的話，竟是打擾到母親了，忙住了嘴。
屋內頓時清凈不少，沈清雩看魏姨娘神色躲躲閃閃，想起前世魏姨娘被趕出侯府，好像就是宣寧侯為魏姨娘同祖母爭吵什麼，最終祖母氣暈了過去。
是為了什麼事？宣寧侯竟把祖母氣暈了過去？
宮裏的御醫拎着箱子進屋，手還在擦拭頭上的汗。
他一把年紀，匆匆忙忙坐馬車過來，下了馬車一路小跑趕來，真有些吃不消。
他還來不及喝口水，趕忙把藥箱子放下，沈清雩讓出位置，流蘭姑娘搬來綉墩，御醫坐下來便開始把脈。
這宣寧侯府的老太太，可是順寧公主啊，可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