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學業事業部
左岩問出了這個疑問。
這次，小歐沒有立刻回答，他找了技術部門的總監海藍來回答。海藍表情平淡，說道：“之所以確定在十二小時，是因為，我們發現，一旦意識的轉換超過十二個小時，我們的意識就開始受客戶身體的影響，而發生一些變化。”
意識受身體的影響？這下，幾個人都有些意外。
看着他們的表情，海藍補充道：“科學家們有一種發現，人的記憶和性格並不只是以密碼的方式封存於自己的大腦之中，人的記憶其實遍佈於整個身體。人的意識來源於人體中每一個活細胞共同協作，是這些細胞一起創造了意識。人體內的心、肝以及每個器官都儲存着個人的記憶、驅動着個人的情緒，並影響個體的個性。這在我們的實踐中，被證實了。”
左岩思考着問道：“所以，我們還不能確定究竟這種影響會達到什麼樣的程度，而且，會有什麼樣的副作用？”
這個問題，小歐回答了，“之前所長說了，我們的目標並不是在技術上持續突破，而是解決我們目前的問題。我們擔心的是，員工的意識在客戶體內停留時間過長以後，會不會導致其他的問題。比如，把員工的好惡留存在客戶身體裏，影響客戶的意識；或是反過來，客戶的好惡留存在員工的意識里，再帶回來！
海藍繼續說道：“從開展這項業務以來，我們通過幾年的數據發現，十二小時是絕對安全的，在此範圍內，沒有出過任何問題。”
左岩明白了，這項技術可以完成意識互換，但控制不了互換后意識的改變，但研究所通過限制技術的應用時間和場景，把技術的負面影響控制在一定範圍內，並讓他產生價值。
同時，這些話也深深的震驚到了左岩，他很想弄明白這個關鍵點，身體究竟會對意識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
從技術研究部回來，小歐把大家聚在一起：“我們的基礎培訓基本上就結束了。大家經過這兩天的培訓，有什麼體會感想，一起交流一下吧。”
見大家都不說話，小歐用目光掃了一下幾個人，最後點了比較敢說話的小仙。小仙略一思考，說道：“說實話，培訓打消了我的一些疑問和顧慮，但我覺得這個培訓還是有洗腦之嫌。”
小歐把臉轉向左岩：“紅日，小仙提出的問題，你是怎麼想的？”
左岩想了想，說道：“我其實並不覺得洗腦這個詞是個貶義詞，重要的不是是否在洗腦，而是把腦洗成什麼樣，只要這種培訓是正向的、善良的，洗腦本身並無問題。你們覺得呢？”
小歐笑了：“我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說，怎麼樣，小仙？”
小仙白了左岩一眼：“有些人就是沒有獨立思考能力，還樂在其中。”
左岩差點兒被她逗笑了，心說這姑娘大學學的難道是懟人專業的嗎？
小歐也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接下來，根據大家的表現，會把大家分到不同的部門，並接受進一步的技能培訓和實踐訓練。從研究所內部的基本分工來說，除了從事技術研究工作，在內部服務部門與在事業部，薪資差異還是比較大的。一般來說，沒有經驗的新人不會去事業部，去內務部的多一些。苑兒、小仙接下來去內務部，牡丹去安全部，小石、大頭去技術研發部……”
小歐停了一下，看着左岩：“紅日因為之前已經出了一次任務，並且結果也很好，所以，學業事業部的老大直接要他過去。大家給紅日掌聲，祝福紅日在後續的工作中取得更大的成功。”
幾個新人都拍起了手，看向左岩的目光帶着羨慕，只有小仙看起來不太情願，又好像有些不甘，應付地輕輕拍了兩下手。
左岩跟着小歐去學業事業部的辦公區。走在路上，左岩問小歐：“我上次代考的成績還不錯嗎？”
“是相當不錯。本來，你模擬考試英語筆試很差，沒想到，這次考試，你的英語考得極好，事業部那邊非常滿意，他們正缺人，就把你要了去。”
左岩心想，我這也是運氣，穿越過來，考試正碰上自己擅長的外語，做的試卷又是這麼簡單的。可是他又想，這學業事業部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畢竟，高考這回事，一年就一次，難道平時都在做模擬題？那可就太枯燥了。不過，既然事業部工資更高，那先有個落腳處也好。
到了學業事業部的辦公區，辦公室的佈置很寬敞，左岩大概看了一下，大開間時應該有近六十個座位，但工位上的人很少。有一排獨立的辦公室，大概有五間，再有一個在一些的會議室。
小歐把左岩帶到門上掛着事業部總經理牌子的辦公室前，見門上的忙閑指示燈沒有亮，就敲了敲門，直接開門進了去。房間裏，一個身材很高的男人坐在辦公桌上，在瞄着射飛標。一見小歐，一臉的燦爛：“小歐來了，必有好事啊！”
“大力，是好事。你要的人，我給你帶來了，我還有事，你們聊，說完，轉身離開。”
看着他的背影，那個叫大力的人聳了聳肩膀：“小歐什麼都好，就是太古板，太職業化了，你可別跟他學。紅日是吧？玩飛鏢嗎？”
左岩笑笑：“不太會。”
“噢，謙虛型！不太會，就是會，但自己覺得還有提高的空間，是這意思吧？”
“可以這麼理解！”
大力歪着頭看着左岩：“這樣在咱們事業部可不行，來，扔兩個試試。”他站起身，走到靶子前，把飛鏢取下來，五支，一起交到左岩手中。
“試一下，你贏了，我請吃飯，你隨便點！”
左岩把飛鏢在手中掂了掂，看了看距離，突然向後退了一步。大力不解地看着他：“你確定？”
左岩手中的飛鏢已經飛了出去，“噗”的一聲，扎在鏢盤上，高了一些。
“七環！”大力的聲音有些誇張：“不錯啊，而且，看你好像沒有讓人工智能支持！不是蒙的吧，再來一次！”
左岩自己也有些意外，好像自己很擅長這個，飛鏢拿到手裏，後面的動作自然發生，好像自己練習過無數次一樣。
“噗”，這一次，左岩速度出手，十環。
“我去，高手啊，都扔完。”大力一臉的興奮。
左岩問他：“你不扔嗎？不是應該輪流進行的？”
“這不是比賽，你繼續！”
最後一鏢，緊挨着前面那支，還是十環，三支鏢在鏢盤上成品字穩穩地釘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