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三十一

衛圩在飯店裏坐下后,師傅就端着菜過來了。“服務員,拿瓶酒。”師傅招呼着服務員。

“這兒有。”衛圩說。

服務員拿着酒,來到桌前,把酒打開,遞給了師傅。

師傅把兩杯酒滿上,“來,圩弟。”師傅端起了酒杯,說。

衛圩和師傅對飲着。美酒伴着美食,倆人一邊喝着,一邊天南地北的聊着。既然能插上嘴,衛圩也不輕易吱聲,但說到可笑時,他便抿着嘴兒笑。儘管是倆人對飲,但是氣氛一直都很活躍。當師傅把最後一口酒喝下去,放下酒杯時,他鄭重其事的說:“圩弟,你辦個卡。”

這句話雖然說的突然,使衛圩一時摸不着頭腦,但他依然是不解的盯着師傅。“為什麼要辦卡?”他想。但是,師傅只有這麼一句話,衛圩以為師傅是和他開玩笑呢,也就沒有再問。師傅見他沒有反應,就起身離開了。“圩弟,你慢用。”

師傅走後,說他不想師傅的話,不現實,但他又想不出什麼來。師傅到底要辦什麼卡?既然師傅求着自己了,自己卻不幫忙,這不成了忘恩負義之人嗎。可是師傅並沒有把事情說清楚,焦急之中,他感到對不起師傅。在飯店裏,自己沒少麻煩師傅,沒少白吃白喝。可是,他又一想,既然師傅沒有直說,明天再說也不遲。他一邊想,一邊喝着酒。不過,今天的酒並不像以往那麼開心、自如。

衛圩來到飯店,一切就緒時,師傅拿着酒過來,坐到衛圩的桌上,他見衛圩的杯里滿着,自己便打開瓶蓋兒,一邊倒酒,一邊說:“來,圩弟。”師傅說著,他們共同喝着。當衛圩還沒來得急問師傅時,師傅卻說:“辦卡掙錢,一張卡,一仟元。”也許,這就是師傅的辦事原則?還是辦卡的最後承諾?頭一次是在試探,試探衛圩的真實想法和意圖,同時也在試探他這個人?儘管衛圩積極的想着,但是他彷彿還是在雲霧中。

對於衛圩而言,師傅還是很有信心的,因為衛圩實在,雖然話語不多,但是和其他人相比,他並沒有那麼多的想法,並且嘴很嚴,儘管性格有些內向,但做起事來,認真、嚴謹,一絲不苟。兩、三年的接觸,師傅已經摸透衛圩的脾氣、秉性、為人處事,他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人,所以他才和衛圩說了這件事。

儘管衛圩對錢十分敏感,同時也很喜歡錢,但是他在酒桌上並沒有表示什麼,也沒有答應師傅。吃完飯,衛圩回到家,一頭就扎進自己的屋子,足足悶了一個下午。

果然是掙錢的差事?並且不需要勞神、費力,就把錢掙到手。目前,掙錢的道兒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門,有多少無所事事的人,因為找不到適合的事情做,而走投無路……大賺一筆的人才有幾個,也不是咱們應該想的和做的。可是資深人士說:人有人道兒,鬼有鬼招。無論怎樣,得是那塊料,不然錢就是擺在那兒,你也拿不來。自己到底是哪種人,終究還得試試。雖然衛圩世面見得少,也沒有什麼知識,更談不上什麼經驗了。雖然他的頭腦簡單,遇事不加思考,但是不去做怎麼能知道。衛圩也算飯店的老主顧了,有句話說的好,人熟為寶,何況……在飯店時間長了,師傅之所以了解自己,才放心給自己找個事兒做。然而好多人,特別是在事業上有所作為的人,大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都圖個清閑。雖然自己沒法和師傅比,並且也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但是人熟了,又有了情感上的交流,彼此間儘管話語不多,卻是心心相印。師傅這個人本來就很實在,並且是個能幹大事的人。飯店就說明他的實力和能耐,不然也不可能把飯店經營的這麼地道。僅憑這一點,就說明師傅有這個天賦和聰慧。想到這兒,衛圩感到內疚與不安。自己都三十多了,卻一事無成,還好吃懶做,仍然依附於父母不算,還不把父母放在眼裏,每月要向父母要錢。父親的錢如果不湊手,晚給幾天,就和父親發脾氣,還說一些難聽的話。母親實在聽不下去了,對他說,“孩子,那可是你爸呀。”

“不用你管。”衛圩沒好氣兒的懟着母親。

現在想起來,簡直不可理喻。後悔過後,要有個好的意識,好的態度來善待父母,並且達到無微不至的程度。使父母清楚自己的兒子一一思想、知識如何;性格、脾氣秉性如何;為人處事、道德品行如何;精神面貌如何?只有做到這些,父母才能放心、安心。每個做兒、女的都應該知道這一點一一父母不但是給你生命的人,而且還是把你養大的人。做為兒女,應該知道父母的養育之恩,所以尊重父母,孝敬父母,是兒、女最起碼的行為和道德準則,否則……雖然有些事情,衛圩想的不是那麼透徹,但是他仍然可以舉一反三。有些事情,只要反覆的想,答案自然就會有。但是,話又說回來,師傅心是好的,所乾的事情也錯不了。干好了,總會提升自己,使自己走向成熟,他終於找出自己的“病”根兒。如果總讓父母養着,那就枉活於世,也就不成其為人一一寄生蟲。如果自己能掙錢了,同時為父母減輕負擔。父母知道后,該有多麼喜幸,他們終於把懸着的心放下,使操碎的心彌合。都這麼大了,再待在家裏,不但自己沒臉見人,而且親戚早就瞧不起自己了,他們指着自己的鼻子說:簡直是個“吃等食兒”的廢物。現在想起來,起碼是恨鐵不成鋼。如今,自己有了出路,可以掙錢了,一旦有了機會,只要自己努力去做,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好,一旦成功了,自己也就自食其力了。

當衛圩來到飯店時,在飯桌上,當著師傅的面,他隨即答應了師傅。“可以掙這兒錢……”

師傅聽他說完,並沒有驚訝,也沒有高興,因為他心裏有數。師傅說:“從今往後,你每天來這兒吃飯,就不用花錢了。”

“吃飯花錢,天經地義。”衛圩謙虛的說。

“你聽我的,就這麼定了。”

衛圩卻沒有再說啥兒,但心情還是愉悅的。於是,衛圩對服務員說:“結賬,把以前的賬全部結清。”

“不是一個月一結嗎?”服務員問。

“把以前的賬,給你圩哥結清。”師傅說。

從此,衛圩有了幾分自信,能否擔起大任,還要看他的實際行動。

這天,衛圩回來的晚一些,進屋趕上桑梓馨、於厚成吃晚飯。於厚成見衛圩進屋,立馬起身,給他拿了碗、筷,酒杯。本不想坐下來的衛圩,見於叔這麼熱情,又沒法不坐。

於厚成見衛圩坐到桑梓馨身邊,於是他到酒櫃裏拿了酒。

“我喝點啤酒。”衛圩說。

“那就都喝啤酒吧。”桑梓馨高興的說。

衛圩起開啤酒,先給於叔倒上,然後再給母親倒滿。在給於厚成倒酒時,於厚成要接過衛圩手中的酒瓶兒。

“應該是我倒酒。”衛圩認真的說。

“以後要先給你媽倒上。”於厚成謙虛的說。

“彼此,彼此。”衛圩說。

“我兒子出息了,能說出這麼有內含的話,不簡單哪。”桑梓馨依然捧著兒子說。

三個人一邊吃着、喝着,一邊嘮着嗑兒。

“兒子,媽在家了,你應該回來吃飯。”她語重心長的說:“媽不是不讓你在外面吃,外面的飯菜實在不怎麼樣。一是:沒有家裏的乾淨,二是:都為了追求口感,放一些調料,調料一多,對身體沒有好處。況且,飯店裏的菜油膩、口重……”

母親說的句句在理,他想。要不是為了自己的事,在於叔回來的時候,他就該從飯店撤回來了。想到這兒,他說:“我馬上就回來。”

“回來就好,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其樂融融。”桑梓馨一邊說著,一邊像是在享受這種快樂似的。

“是的。”衛圩說:“我現在想找點事情做,掙點錢。”

“是好事啊,”桑梓馨高興的說:“找的怎麼樣了?”

“正在找,不過十有八九能成。”衛圩說。

“儘管找着,”於厚成說:“如果不合適,還可以學廚師。”

“叔的主意不錯。”衛圩高興的說。

吃完飯,桑梓馨、於厚成讓衛圩屋裏歇着,同時他又把桑梓馨勸到屋裏……

衛圩進屋后,就和衣躺在床上,沒有睡意的他,眼睛盯着棚頂,一邊想着和母親、於叔說過的話……但是衛圩有個原則,在事情還沒有着落的時候,他是不會和家裏人說的。不過,一旦成功了,什麼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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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這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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