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考核開始
新木市分部的守夜人基地位於郊區，整片區域被劃分為軍事禁區，關卡重重，五步一崗，可惜說是新木市戒備最森嚴的地區。
而新生的考試地點就位於基地後方的深山老林中。
第一項考核是體力測試。
在與狂暴怪獸的戰鬥中，長距離長時間的高強度奔跑是家常便飯，擁有足夠的爆發力，足夠的耐力，是守夜人的基本功課。
然而，很可惜，這恰好是羅曼的弱項所在。
在不使用怪獸力量的情況下，羅曼本人身體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甚至還要更弱一點。
眼看着爬山奔跑的大隊列距離自己越來越遠，喘着粗氣的羅曼即將掉進隊伍最末尾，他完全跟不上那些十多歲年輕人的步伐了。
這時候，他心中開始感慨起來。
真是人到三十，身不由己，看來自己這個奔三大叔要學會保溫杯里泡枸杞了。
羅曼活動着僵硬四肢，拼了一條老命才勉強抵達山頂的終點。
“嘟！”
響亮哨聲傳來，道路旁負責統計的工作人員，在名單上依次畫上對鉤和叉。
“前兩百位考生已經決定，第一輪淘汰者已經誕生，原地休息十五分鐘，接下來開啟第二輪考核。”
一位膀大腰圓的迷彩軍裝男拿着喇叭用豪邁嗓音大喊道:“今天的考試與以往有所不同，在以前第一輪考核就要篩選掉一半，現在標準下調了不少，你們這些吊車尾和垃圾才能來到這裏！但是！這並不意味着！守夜人的入門考試會一直這麼簡單！無論其他人怎麼說，身為今後新人教官的我，是絕對不會降低審核標準！我始終認為半吊子上了與怪獸戰鬥的照常只有死路一條，只會平白增加傷亡！現在到了拿出你們全部實力的時候了！”
渾身乏力的羅曼平躺在裸露山體石面上，整體呈現出大字型。
他需要讓肌肉更放鬆一些了。
在他身旁傳來一些不和諧的嘲笑聲。
“喂，你們聽見熊教官怎麼說了嗎？嘻嘻，吊車尾和垃圾。看樣子熊教官對上層臨時加人和降低審核標準的命令非常不爽呢。”
“也是哦，畢竟新加的這些人都是走後門的關係戶，換做誰也不會高興的吧。”
“你看，就這個體力，簡單跑兩步已經累得像條狗了。嘖嘖，真要和怪獸打起來，怕是第一個送人頭的。”
“他都這麼大年紀了，幹嘛不多順從他一點呢。”
羅曼坐起身，望向在交頭接耳說風涼話的幾人，他們年紀都不算大，十八九歲估計都是在校大學生，全都是從小努力又通過千辛萬苦的層層考試才獲得了這一次機會。
對於不勞而獲的關係戶，自然而然，怨言頗多。
“走吧，走吧。他好像聽到咱們說話了。”
在羅曼的視線下，那幾個人走到另外一個陰涼處，開始調整着自己的身體狀態，以應對第二輪考核。
被其他考生針對的人並不僅僅只有羅曼一個人。
其中有個身材矮小的女孩子遭到了其他女性考生的嚴重排擠，沒人願意搭理她。
本來能來到守夜人考核的女性就不多，在兩百人中只有個位數，即便如此，她們還是劃分出好幾個鮮明的小圈子，羅曼實在搞不懂她們加入圈子的條件限制是什麼。
羅曼並不想出頭，他自顧不暇，都快變成過江泥菩薩了，拿來的閑心去管其他人。
頂多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羅曼頂級倒霉蛋的體質發作，麻煩自己找上了門。
羅曼剛要趁着短暫休息來調整狀態，一個低頭，一個抬頭，身前出現了一位身材嬌小的少女。
她正是先前被其他女生排擠的女孩子，注意到羅曼的視線便一路小跑了過來。
看着眼前稚嫩的小圓臉和胸前的一馬平川。
羅曼心裏直犯嘀咕。
守夜人這麼缺人了，怎麼都用上童子兵了？
注意到羅曼的表情變化和微動作，矮小少女瞬間讀懂了羅曼內心所想，她立刻蹦了起來，指着羅曼面門，氣呼呼跺着腳:“果然我猜的沒錯！你這人一點禮貌都沒有！我已經成年了！我已經十八歲了！我已經是大學生了！”
“啊對對對。”
羅曼實在懶得和小屁孩一般計較，他扭過身，準備閉目養神一下。
“喂，別人說話的時候要好好看着別人啊！”
耳旁實在吵鬧，羅曼睜開眼，抱怨一句:“我的大小姐喲，咱們素不相識，何必要來煩我呢。我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吧，我現在只想安靜休息一下。”
“我說，大叔你是不是跟夜天姐姐認識？”
羅曼注意到這個圓臉小矮子上下打量了自己好幾眼，像是要確認身份。
他眼帘微垂，思索一二，回道:“不認識，我怎麼可能認識夜天隊長那種大人物啊。並且，我才26歲，怎麼能是大叔呢？”
明明夜天跟自己同歲，為什麼偏偏她就是夜天姐姐，自己卻只能是大叔呢？
這分明是一種歧視！
“我看過你的資料，你叫羅曼，老家在京城，對不對。”
少女信心滿滿，臉上寫滿了興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根據我的秘密調查，你和夜天隊長過去在京城的住所相近，只隔了一條街道，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你絕對認識夜天隊長！”
羅曼實在有些無奈:“我是新木市本地人，你的秘密調查一開始就是錯的。還有，你又是從哪來的情報，怎麼一點都不靠譜啊。”
“不可能！我蘇橙可是蘇氏偵探事務所的未來繼承人。探索未知和奧秘是我的本職工作，怎麼可能情報出現錯誤。我已經提前將整個本屆考生的家庭背景全部調查清楚了，基本上沒有什麼值得我去關注的天才。只有後續臨時加進來的你！情報太過模糊了！明顯是有人幫你製造了虛假信息。你的身份沒有那麼簡單！”
極其興奮的蘇橙指着羅曼，對她來說，未知具有極大的吸引力，她想要尋找一些更深處的秘密。
“賭上我父親的名義，我一定會挖出藏在你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自己真是遇上一個大麻煩。
羅曼心頭冒出了這種想法，蘇橙被排擠果然是有原因的，她這種性格真的容易得罪人。
剛好羅曼一點都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真被這個小偵探找到了蛛絲馬跡，執意打破砂鍋問到底，那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裏，羅曼臉色一黑，瞳孔微縮，走了半步，來到蘇橙面前，居高臨下俯視着這位狂妄自大的小偵探。
他稍微動用了自己怪獸化所形成的威壓，雙眸透出一點紅光。
那種壓迫感瞬間讓蘇橙瞪大了雙眼。
羅曼扶着她的肩頭，緩慢又低沉說道:“你父親是否告訴過你，有些秘密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
這是一種不加掩飾的威脅。
果然，年紀尚幼的蘇橙何曾見過這種陣仗，那種恐怖威壓讓她膽戰心驚，她只是矗立在原地，仰着頭，一動也不敢動。
“我……我……”
蘇橙被嚇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休息時間結束，現在開始進行第二輪淘汰——資質考核！”
一次響亮哨聲，所有人都立刻精神了不少，拿着喇叭的熊教官喊道:“全員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