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回到正軌
結束完戰鬥，童老又檢查了林少榕身體的傷勢，發現之前的傷勢並沒有加重，這也讓童老暫時放下心。
對於這次戰鬥演練，林少榕感覺到自己比與淵行戰鬥時更強了幾分。
而且自己也掌握了無畏之力的一點使用方法，雖然不完全，但是這也是為林少榕提供了新的方向。
檢查完身體童老便安排了林少榕康復訓練以及加強訓練任務，等這些做完了以後林少榕便來到了練功房靜心感悟。
之後又過去了三天，這三天裏林少榕每天早上先會在自己的房間裏進行打坐感悟，然後再來到童老的研究室，按照慣例先讓其檢查身體，然後就是康復訓練。
這三天的訓練量每次都加了十倍不止，當然林少榕也是吃得消，這三天的訓練也讓他的體質和實力更加精進。
但是這也讓林少榕陷入一種猶豫不決的心態。
因為他始終沒辦法為了去控制自己的力量而回想起那段記憶。
在感悟中，林少榕已經多次在內心說服自己走出那一步，但是他好不容易走出那段過往，又怎麼會折返再讓自己陷入痛苦中。
第三天的最後，林少榕在練功房心平氣和的打完一套招式走出了房間。
看着站在門口的童老打了聲招呼后便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可是童老叫住了林少榕。
林少榕貌似知道童老要說什麼，眼神閃避童老投過來的目光。
在練功房外看着林少榕在房內思緒萬千，一臉愁眉不展，哪怕想用練習招式的方式來轉移注意力，可是每次打完一套招式后，臉上的表情又回到原點。
童老知道，有一段記憶在困擾着林少榕，而林少榕現在就是在猶豫要如何面對那段記憶。
他不能直接詢問那段過往，因為這會觸碰到他人脆弱的內心，沒人會透露自己真正的悲傷，因為無人能懂。
哪怕說出以後，換來的也只是完全無用的安慰，也許經過勸說后林少榕會暫時的想明白，但是之後遇到觸景生情的畫面又會陷入這種躊躇不決的境地。
可是該說的話童老還是得說：
“少榕，我知道你在猶豫什麼，雖然我的勸說可能起不到什麼效果，但是我覺得這話你還是得聽聽，就像之前說的，有時候回頭看看才是正確的。”
“但是回頭路終究是回頭路，它只能讓你的下一步更穩，並不能幫助你走得更快，所有的一切都有取捨，如果你不願意回頭那麼你會走的很快會很遠，但是每一步所能見到的風景卻有限。”
“如果你願意回頭，那麼你能看到跟當時不一樣的風景，也許裏面就有你需要的東西。”
“如何抉擇要看你自己，人總是要向前的，只是慢與快罷了。”
說完童老便走出了房間，留下林少榕獨自一人愣在原地。
林少榕已經陷入沉思，他又走回了練功房，這次他並沒有盤腿坐下，而是直接趴在地上。
腦海里的思緒讓他想快點翻過這一頁，可是這樣做就像是在逃避。
閉上雙眼，臉貼着地面感受到地板的冰涼，漸漸，時間的指針也在飛速轉動。
第二天清晨，這也是林少榕受傷休息后的第七天。
童老來到訓練室，看到林少榕趴在練功房中也是搖了搖頭。
來到練功房門口敲了敲，聽到聲音的林少榕直接翻身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
童老看向林少榕時，臉上那扭在一起緊繃的感覺緩緩消散。
林少榕此刻的表情很是爽朗，沒有之前的陰霾，沒有之前的惆悵，整個人如撥雲見日般。
“早啊，童老。”林少榕笑着跟童老打招呼。
童老點了點頭說道：“你這是想明白了？”
林少榕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有些事還需要考慮，但是我覺得吧不能這樣一籌莫展。”
聽着林少榕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讓童老額頭又是多了幾根黑線，不過看向林少榕的表情他只好緩緩嘆了口氣說道：
“唉，你自己能做出決定就好，希望到時候你的決定不會害了你，老頭子我老了，之後能幫的忙也少了，你有問題啊還是可以多來找老頭子我聊聊。”
“嗯，我知道了童老。”林少榕笑着說道，然後邁着輕快的步伐便出了訓練室。
這也把童老給看樂了，轉頭看着練功房自言自語道：
“臭習慣還是改不了啊，每次在猶豫的時候就趴在地上，誰不知道每次這樣就證明你有了定論，而從地上爬起時你人生的方向就又前進了一步。”
“我真是人老了，想當年我年輕時也能像他這樣，敢於做出決定，而現在呢，已經躊躇不前了。”
看着練功房的地面童老已經感覺到自己快和時代脫鉤了，但即便如此也還要很多事等着他去做。
童老來到研究室看到已經躺在儀器上面的林少榕，也沒有多廢話直接拿起了工具就開始替林少榕檢查身體。
“嗯，不錯，基本已經痊癒了，不簡單啊七天時間就能從全身衰竭接近殘廢狀態下恢復，這也證明了你這些年的鍛煉提升和潛能開發沒有白費。”
林少榕坐起身說道：
“還是童老您厲害，能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只用了一個晚上就治療好我全身損壞的經脈和器官，沒有您我哪怕再提升也活不下來啊。”
“你啊，就別拍馬屁了，我的手段還是遜色了一點，只是我研發的這些儀器和設備更好的幫助我治癒你的傷勢，某些人還能讓人斷臂重生呢，也許還能直接把你從地獄給拖回來也說不準。”
林少榕原本以為童老是謙虛，還想再感謝同時誇一誇的時候卻被童老給打斷了。
“你啊，別說了，救你是應該的，我也捨不得你就這麼去了，不過你還別不信，我認識的一個人他的醫療手段應該說是現在數一數二的了，雖然沒見過他讓人起死回生，但是斷肢恢復這些卻是能做到。”
再聽童老這麼一說，林少榕也知道對方不是在開玩笑，於是回應。
“童老，別人是別人，您是您，一直以來是您在幫助我，您都快成為我心中不可替代的人了，別人哪怕手段再高明我也不會理會分毫。”
童老聽林少榕這麼說也是喜笑顏開說道：“就你小子會講話，行了，你基本已經康復了，今天訓練任務做完你就走吧，之後我就不安排你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嗯，童老這幾天也是麻煩您了，下次有需要就叫我，我隨叫隨到。”
說完林少榕又回到訓練室開始了今天的訓練。
訓練任務完成，林少榕從實戰場地走出，這次他沒有再要求童老開啟臨景意識，而是自己在微縮空間場地與假人對練。
主要還是為了嘗試自己目前控制力量的方法能否行得通，在幾次嘗試后他覺得自己方嚮應該沒錯。
而童老也看出了林少榕此刻遊刃有餘，也並未在詢問其狀況。
來到研究室房間門口，林少榕也是跟童老打了聲招呼后就打算離開。
可童老又叫住了他。
“少榕啊，其實有一件事我瞞着你了，原本我不打算說的，可是這幾天看着你的成長我還是覺得這話有必要和你說一下。”
童老貌似有點難以啟齒，但林少榕並不會怪他對自己隱瞞什麼。
“童老，如果您覺得不能說的話就別說了，雖然我不清楚這件事對我重不重要，但是童老您原本不打算說的話就別說了。”
林少榕認為既然有些事難以啟齒那就還是不說的好，畢竟有些事知道的多了，也會讓自己多一分憂慮。
童老並沒有聽進林少榕的話，彷彿下定決心似的直接開口。
“是這樣的，少榕你那套抑制器是我早期為護界者研究出來的，只是早期並不是以抑制器的方向去研究，而是朝着人體界空間方向研究的。不過也很明顯對於有境界的他們來說這套裝備太過於雞肋，他們的力量來自於境界，根本不需要儲存力量，也不需要人體界空間幫助他們戰鬥，因為境界就是他們的戰鬥方式，所以這套裝備就顯得無用。”
“而這種研究對於普通人來說卻是致命的，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意識的融合以及人體界空間的開發。”
“最開始我並不想拿給你，但看到你如今的身體強度后，我還是想賭一把，所以啊，少榕請你原諒我的舉動，我只是想在不同人身上看到希望，一直以來我是想為藍星界的人做出貢獻不單單隻為護界者提供幫助，我一直在探尋一條不一樣的道路，而如今我找到了。”
林少榕明白了童老的意思，看着眼前兩鬢斑白的老人彎腰向自己低頭道歉，林少榕的內心並沒有責怪。
他清楚眼前的老人為了這個世界付出了多少，也為自己付出了多少，哪怕拿自己賭，林少榕也不會去追究他的過錯。
林少榕將童老扶住說道：
“童老，您對我的好我一直記在心上呢，這些年也多虧有你的教導我才能有今天的成長，我知道你不會害我的，哪怕是拿我賭，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我也相信就算失敗了你也有辦法保住我，所以你真的不用道歉。”
童老聽完后眼眶略微有些濕潤，用手臂揉了揉眼睛后說道：
“就你小子說話好聽，行了，我想說的也都說了，我希望這套抑制器能幫上你的忙，也希望你能好好利用，有什麼異常一定要及時跟我彙報，明白嗎？”
林少榕點頭表示明白，童老再囑咐了他一些相關事宜便將林少榕打發走了。
走出了房間后，林少榕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意識溝通人體界空間，抑制器便直接穿戴好。
“這可真方便啊。”
活動了下身子，又感嘆了一次，林少榕才走出自己房間下樓。
來到樓下事務所店內，就看到了於老頭在那抽着煙斗。
而於老頭也注意到林少榕直接調笑道：
“哎喲，好幾天沒見你下來了，看你這氣色和狀態看樣子已經痊癒了啊，看樣子那老傢伙沒少費心思。”
林少榕也是沒好氣的回應道：
“老頭子你要是想關心我就嚴肅一點，好歹我會覺得你真的在關心我，不然我以為你就是打趣我呢。”
聽林少榕這樣說話於老頭有些不高興了說道：
“誒，你小子還真是欠揍，我關不關心你，你心裏沒點逼數嘛。怎麼樣，這次有沒有收穫？雖然我也聽了那老傢伙說了一點你的事，但是具體我還是想問問你。”
林少榕也不再打馬虎眼直接說道：
“還行吧，對於力量的控制我還得沉浸一段時間，不過基本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如果能碰碰壁沒準會更加有收穫。”
“也就你還想碰碰壁了吧，正常人哪會想碰壁啊，如果一直碰壁大多數人估計都打退堂鼓了，不過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就放心了。”
於老頭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他知道林少榕的性格，所以他會給予林少榕最大的鼓勵和支持。
“話說老頭子，你平時不是抽捲煙的嘛，怎麼幾天沒見改抽煙鬥了？”
林少榕有些好奇於老頭的喜好是不是變了，但於老頭的回答馬上證實了他的想法是錯誤的。
“我那盒香煙就剩一根了，捨不得抽啊，所以最近用煙斗解解饞。”
“這樣啊，哎，我還以為你改抽煙鬥了呢，原本我還打算扔掉的。”
林少榕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了拿出一盒香煙放到吧枱的桌面上。
砰的一聲響！
於老頭直接雙手把桌子拍得作響。
此刻上半身傾斜，雙手支撐住桌面，被驚得舔了一下嘴唇然後合不攏嘴，雙眼瞪得溜圓，目不轉睛的盯着桌面上的香煙，整個人有些張口結舌。
看着未拆封的香煙於老頭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在咽下一口唾沫冷靜會後，眼睛注意力依舊在香煙上開口說道：
“少榕啊，這煙你從哪搞來的，這可是稀缺貨啊。”
少榕得意的看着於老頭這副模樣說道：
“你猜猜看，猜對了我就給你。”
“嘶—”於老頭先是吸了一口冷氣后才說道：
“你這盒煙雖然跟我先前那盒是一個品牌的，但明顯要更加高檔啊，首先這個品牌的香煙就很難買到，有錢都不一定買得着，更不要說這種高檔系列了，我的那盒都是別人贈送的，剩下一根我還捨不得抽呢，你的這盒我實在猜不到，我難以想像你從哪裏能搞來這種稀缺貨。”
聽到於老頭這麼說林少榕臉上笑容更盛，更加的得意說道：
“哎，看來老頭子你跟這盒香煙無緣啦，也罷你還是繼續抽煙斗吧，反正我本來就打算丟了的。”
說罷便要拿起香煙，可於老頭不樂意了。
直接整個人趴在桌面上，雙手交叉環繞住，把香煙包裹在中間，用頭擋着林少榕伸來的手笑嘻嘻的說道：
“誒，別，別急嘛，咱們有話可以好好商量，要不然你給點提示給老頭子我，這麼好的煙丟了多可惜啊。”
聽到於老頭這樣說林少榕也不由的笑出聲來，洋洋得意的說道：
“好了，老頭子，跟你開玩笑呢，這煙拿出來就是孝敬你的，幹嘛搞得跟護食一樣。”
於老頭撓了撓耳朵說道：“我沒聽錯吧，你給我的啊？”
林少榕將於老頭從桌子上拉起說道：“就是給你的禮物，我就逗你玩玩呢，不然怎麼會把煙拿出呢。”
於老頭翹起嘴巴有些尷尬，因為剛剛的表現跟小孩子護食一般，讓他在一個晚輩面前丟人現眼。
於老頭拿起了桌面上的香煙，打開抽屜，取出之前所剩無幾的香煙盒，然後將新的香煙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
拿出之前僅剩最後一根的香煙放入口中點火，吸完一口后吐出雲霧說道：
“哎呀，你說說唄，你這香煙從哪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