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有點意思

森林的虛影閃爍不斷，三個淵行和林少榕在森林中來回穿梭較量。

四人輪番對戰，三個假人的力量和速度還是出招方式都是按照林少榕當時與淵行對戰的時候所模擬的。

假人沒辦法使用魔力，他們只能在空中又或者在地面不斷與林少榕身體碰撞。

幾顆大樹被輪番撞倒，樹林的嘩嘩聲被四人打鬥的破風聲掩蓋。

林少榕跟淵行的戰鬥過後，自身對氣的掌握也是更上一層樓，包括三天以來一直在自己房間修身養性。

從早到晚就是在打坐感悟，現在他不但能御氣，還能利用氣打出波動，相當於在一定距離下林少榕可以隔山打牛。

不僅如此，這三天也讓林少榕對古武術有了新的認知，那就是人體內的一切具有凡性。

這種凡性不是尋常的常人都能鍛鍊出來的，而是需要感悟的。

這是古時候人們通過對天地的感悟，通過對人自身的理解，打破原本束縛自身的枷鎖獲得凡性力量。

這種凡性力量也是屬於虛無縹緲的範疇，不可名狀，只有自身才能知曉。

所以古時候的人們幻想能登天，幻想星辰是可以觸及的，希望通過自身努力讓自己變強來達成他們的目的。

激活了凡性力量，就相當於解開了枷鎖，那麼之後人的潛能是無限的。

這次林少榕得到抑制器的人體界空間后也是更加明白了這點，通過界空間的數據讓他對凡性力量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他現在已經把自身這股無畏之力暫且納入到了凡性力量這一類當中。

雖然林少榕不知道是否正確，但是既然已經得到了界空間這種意識數據，那麼他還是想先朝着自己認知的方向探索研究。

這樣總好過無頭蒼蠅，沒有目標的去探索就好像一艘失去了舵的船。

所以哪怕方向定錯，林少榕也不想找不到方向。

三個假人同林少榕不斷交手，但是始終不能讓林少榕達到當時與淵行戰鬥時那種狀態。

剛開始林少榕回想起當時場景還熱血沸騰，甚至差點又要壓制不住心中那股無畏之力。

可是隨着開始戰鬥，林少榕發現，三個假人始終只是模擬出了當時淵行的一切，其中的威勢和那種想要與之匹敵的戰意都沒法讓林少榕感覺到。

這不免讓林少榕有些失望，在擊退三個假人後，他朝着上空喊了一聲：

“童老，能不能開啟臨景意識。”

上空傳來童老的聲音說道：“你現在傷還沒恢復，臨景意識恐怕有所不妥。”

林少榕回應道：“童老我想試着去控制我的力量，如果我感覺不對我第一時間激活傳出裝置的。”

聽到林少榕執意要開啟，童老也是嘆息一聲說道：

“好吧，你做好準備，但凡覺得身體不妥就立刻傳出。”

林少榕答應下來，轉頭看向三個擬化出的淵行，咧着嘴角，眼睛中慢慢有了一絲戰意，屈膝保持身體隨時能做出反應。

這時天空傳來了警告式聲音。

“臨景意識即將開啟，請場地人員做好準備，倒數三秒。”

“三、二。”

“一。”

“臨景意識激活。”

話語剛落，一瞬間整個場地變成了黑暗一片，而這時林少榕意識直接進入某個空間中。

處在臨景意識空間中，這裏的一切都是人內心最深層記憶。

中海森林的一切又重現在林少榕的眼前，整個場景如同倒影，因為是映射了深層記憶，所以這裏一切看起來都是鏡像位面。

但是，此刻在眼前的淵行，不管時對話又或者對峙的目光，還是那種緊張刺激人感官的威懾力，都讓林少榕感覺此刻彷彿回到三天前。

此刻意識的齒輪開始轉動，整個位面開始有了反應。

記憶中的場景重現，眼前的淵行劃分為三人開始對林少榕施展魔力，感覺到魔力的來襲，那種混沌的破壞力，讓林少榕燃起鬥志，內心力量湧現，無所畏懼之力展開。

魔力依舊是離林少榕只有分毫距離就消散，而三個淵行的狀態猶如三天前一般，魔力涌動，空間扭曲，移形換位三個人轉瞬即逝，拳頭就朝林少榕砸來。

做出反應格擋，林少榕被擊退撞斷幾顆大樹。

大樹剛被撞斷就變成意識形態模糊消散，這是臨景意識狀態下的場景，所以都會按照林少榕內心深層記憶來重新演現。

三個淵行的攻勢則是林少榕深層記憶中對淵行認知的加強，這樣的臨景意識會讓人重新體驗一次當天所發生的事，也可以通過對深層記憶的認知修改，來假設當天未曾發生的事。

而現在林少榕就假設了有三個淵行在與當時的自己戰鬥，而臨景意識就會確認這點，讓林少榕此刻映射的深層記憶就是當時未曾發生過的狀態。

三個淵行連續的猛攻讓林少榕帶傷的身體難以支撐。

每次在不同方向，不同位置，三人的拳頭都會因為位置扭曲從而更快的轟向林少榕。

林少榕舉臂格擋，抬起膝蓋側面擋住飛來的三腿。

雙拳難敵四手，擋住前面還有側面，擋住側面還有後面，林少榕被一腿橫掃直接踢飛。

身子猶如炮彈般又撞斷幾顆大樹，然後狠狠砸向地面陷入到土地里。

感受到全身的疼痛，林少榕鬥志噴發，視野中幾顆混沌末刃斬來，憑着自身內心無畏之力這些末刃無法靠近林少榕分毫便消融。

可現在林少榕內心也是苦不堪言，抑制器不斷抽取身上這股無畏之力，強大的壓制力一直加持在自身。

意識透入，看着界空間中的數據不斷飆升，其中戰鬥慾望極為強烈，而自己的內心無畏之力在不斷膨脹。

自己的內心，精神，意識，鬥志已經難以壓制，他雖然在戰鬥中表現得很冷靜，但是那種就在此刻超越自我的衝動一直上涌，而虛無縹緲的意境再次被林少榕內心捕捉到，但林少榕這次並沒有選擇去嘗試抓住。

在以前戰鬥中，林少榕都是主動去嘗試抓住這種意境，但每次只能抓到一絲然後被意境牽動。

現在狀態下，他不斷在拒絕着這股意境，哪怕對方離他越來越近，甚至幻化伸出手想要牽引，林少榕也紋絲不動。

“你給我走開！”

腦海里迸發一絲怒吼，要將這股意境給驅逐。

但對方依舊不依不饒，見林少榕並未牽上自己伸出的手，又幻化成人形。

一位千姿百態，天姿國色宛如天仙般的女子出現在林少榕身前，她有着所有男人心目中想像女子的身材和外貌，她的氣質讓所有男人痴狂。

就是這麼一位女子現在正不斷勾引着林少榕的內心。

貼合在林少榕身體上，撫摸其健碩的肌肉，食指輕觸林少榕的嘴唇，伸出舌尖輕輕舔舐一下林少榕喉結。

但是林少榕依舊不為所動，他連接抑制器的意識看到那些數據后，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身體是沒辦法承受住這種力量膨脹的，如果繼續下去那麼就是自取滅亡。

沒想到的是女子接下來的舉動更加過火，她直接伸出雙腿勾住林少榕的腰身，上身傾斜，已經完全依偎在林少榕的懷中。

她不斷在林少榕胸口畫著圈，見林少榕沒反應，她雙手抬起，摟住林少榕的脖子，紅唇直接印上林少榕的嘴唇。

這股意境彷彿要和林少榕融為一體，而意境另一邊的牽動力好似要把林少榕的心魂都要勾引走。

可林少榕依舊寸步不讓，他閉上雙眼屏氣凝神，試着用古武術的平衡之法去抗衡這股意境。

將心神放開，女子見林少榕不再堅持來到身後，往林少榕耳邊輕吹一口渺渺仙氣，酥麻的感覺立刻纏綿在林少榕的心頭，而女子已經帶起林少榕緩緩上升。

可還沒徹底將林少榕帶起，女子便感覺有股力量在拉扯自己讓自己落回地面。

回頭看去這是林少榕內心中另一股力量，這股力量在畏懼着一切。

女子感受到這股力量后，徹底鬆開了拖住林少榕的手，一臉驚恐的化為原型遠離林少榕。

沒錯，這股力量確實是在畏懼着一切，但卻是讓他人感受到畏懼。

林少榕內心中產生的這股力量讓靠近而來的意境感到害怕，從而選擇遠離。

意境慢慢退去，而此刻林少榕內心將無畏之力分出一半形成畏懼之力。

這股畏懼之力猶如孩童般在鬧騰着，在林少榕的內心外四處活蹦亂跳。

林少榕試着與它交流，而力量聽到呼喚也在回應着，它彷彿把林少榕當成了生育之人不斷靠近着。

林少榕將這股力量納入內心中，很快這股力量與無畏之力形成平衡。

兩股力量相碰，產生了新的化學反應。

無畏之力不斷膨脹的力量被畏懼之力吸取，而畏懼之力膨脹的力量也被無畏之力吸取。

兩股力量互不相讓，不想看到任意一方比自己更強。

林少榕貌似找對了方向，雖然無畏之力減弱，但是又形成了兩股力量依舊難以壓制。

抑制器一直起到壓製作用，兩股力量都被吸走分散到人體界空間各處然後再散出，但是界空間此刻力量溢滿，散出的速度和質量跟不上林少榕膨脹的速度和質量。

知道大事不妙，繼續下去抑制器會因為力量膨脹而損壞，而自己也會因為釋放如此力量導致身體承受不住而失去生命。

林少榕努力平息着內心，這次是完全將所有意志和鬥志集中在壓制力量上。

此刻內心的鬥爭已經如日中天。

再看臨景意識空間中，三個淵行已經臨近。

三人身體內蘊含的魔力已經達到了當初與之交戰的頂點，拳頭帶着破風聲就朝着林少榕碾壓而來。

而林少榕此刻全部注意力都在壓制內心那股力量，三人進攻似乎完全沒有察覺。

拳頭將至，三個人的力量足以碾碎這片虛空，甚至讓臨景意識空間都不斷顫動。

而此刻在外的童老也注意到這點，看着承受值即將達到臨界點的空間，他打算要強行中斷臨景意識空間。

三個拳頭朝着林少榕胸口就直接轟來，童老已經調出了面板即將按下中斷按鈕。

可就在這時。

一聲驚天怒吼。

猶如遠古猛獸般的咆哮聲響徹天際，這股咆哮聲讓整個實驗室都產生了一絲動蕩。

三個淵行被這股咆哮聲震得倒飛出數十米遠砸倒在地，而童老也被這股咆哮聲打斷了動作。

趕緊看向空間內。

林少榕已經站起，縱身一躍就跳出了深陷的地面。

看向空間內，林少榕現在的狀態也讓童老尤為震驚，不過一顆懸着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先前在他看來，林少榕沒有任何舉動應該是在內心中不斷做着鬥爭，要想壓制住那股力量，可不是一日兩日就能辦到的。

原本童老已經準備好強行中斷臨景意識空間，可是林少榕這一聲怒吼又讓他收了這種念頭。

此刻林少榕看向三個淵行時嘴角已經勾勒出一絲笑容，在原地做了做熱身運動。

三人也是沒有多說任何話，因為這是根據林少榕深層記憶的加強假設，所以不會出現沒有經歷過的話語。

還在熱身的林少榕面對衝來的三人絲毫不懼，他遊刃有餘的躲避着三人的攻勢。

速度相比之前更加的快，反應更加迅捷。

通過三人的肢體語言，林少榕已經能夠預料到三個人的攻擊思路和順序。

雙手撐地，橫掃迴旋踢，在三人還在抬手攻擊時，林少榕便已經做出了行動。

這一次迴旋踢直接將三人給踢得倒飛，並且其勢頭沒有衰退的跡象，直接飛出數十里遠然後砸在地面上。

而三人所處位置都被砸出了一個大坑。

也就在這一刻，臨景意識空間突然就中斷，林少榕的意識回到了自身，而眼前還站着三個假人模擬出的淵行。

此刻三個假人也沒了任何動作，林少榕走上去看着它們，撫摸着其中一個說道：

“謝謝你們了，這次是我贏了。”

走出微縮空間場地，來到童老身前，童老看着神采奕奕的林少榕問道：

“看樣子你是有了收穫啊？笑得這麼燦爛。”

林少榕不好意思的捏了捏鼻子說道：

“是啊，確實收穫不少，這次也要謝謝您了童老，多虧了你這個抑制器幫了我大忙。”

“嗯，有收穫就好，你跟我說說你當時發生了什麼情況，原本我還想中斷的，但是你那個吼聲讓整個訓練室都顫了一下。”童老還是要了解林少榕的變化，畢竟他還是希望能幫助到林少榕去應對困難。

林少榕有些被童老的話驚到。

“那聲吼叫居然讓訓練室都顫了一下啊，這我真沒想到。”

“嗯，所以啊你快說說。”童老催促道。

“額，是這樣的，當時我內心將無畏之力抽了一半出來變成畏懼之力，兩股力量互相壓制膨脹誰也不讓着誰，但是很快兩股力量膨脹到我又要爆發，眼看當時抑制器都壓制不了，我只好全身心投入去壓制這兩股力量。”

“最開始不管我使出什麼手段都壓制不住，但是當時我突然回想起了以前的一些記憶，有一段記憶讓我內心很是平和，這種平和幫助我控制了畏懼之力，很快我用畏懼之力壓制了無畏之力讓雙方收縮，也乘機引導了一小部分畏懼之力進入到我的人體界空間。”

“等我反應時，我已經將界空間的力量轉出到我腹部中，直接就發出怒吼聲，沒想到威力會那麼大。後面我試着將力量集中在我腿部，居然就讓我戰勝了那三個意識體，隨後就自動退出了臨景意識空間。”

聽完童老也是點了點頭問道：“那你現在是控制住了這股力量嘛？”

林少榕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現在內心的畏懼之力又歸入到無畏之力當中了，我想原本畏懼之力就是被分出的，雖然被分出時會和無畏之力相抗，但是始終不會單獨存在。”

童老輕嘆一聲說道：“那你說的收穫呢？感覺現在你又回到原點了。”

林少榕想了想說道：“雖然無畏之力不可控，但是分出來的畏懼之力是可控的，只是這需要我慢慢去接受吧。”

童老看着林少榕滿臉愁容，一副患得患失的表情，他知道了林少榕所說的控制方法。

用一段記憶去控制畏懼之力來壓制無畏之力，他不知道林少榕回想起哪段記憶，但是他知道這肯定是短時間讓人難以接受的。

他也不好勸阻，這條路接下來的行程只能靠林少榕自己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