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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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時光轉眼即過,不知不覺中老廖已經八十八歲了,雖然平日時依舊和嵐竹鳴有說有笑,但身體已明顯大不如從前了。而嵐竹鳴也變了,變得漸漸成熟起來。由於他文化水平高,人又十分謙虛低調,監區多次找他談話,希望將他調到管理崗位上來,可他都沒有同意,他的拒絕讓監區警官和同改都百思不得其解,好崗位意味着可以到更舒適的改造環境;享受更高的處級待遇;得到更好的減刑結果,這是多少同改都夢寐以求的啊!可他卻偏偏不肯去。

只有嵐竹鳴知道,不是自己不想去,而是不忍去。自投改以來,他一直都和老廖朝夕相處,什麼環境對他都無所謂,可如果他走了,到時監區調一個新犯過來,新犯會認真照顧老廖嗎?表面看上去氣色不錯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的老廖,只有嵐竹鳴和他自己知道,老廖的身體已經不行了。剛投改的時候,為了教會嵐竹鳴敲打技術,老廖每天都會不厭其煩的演示操作技巧,一隻手能輕鬆拎起一百斤重的矽鐵原石,可是近兩年來,他已經很少再做這樣的演示了,原本他做的工作,現在都是嵐竹鳴在做,在別人看來微不足道的小崗位,卻被嵐竹鳴看的很重,技術自然也被練得爐火純青。

一天出工后,老廖一個人在休息區坐着,他沒有像往常那樣火急火燎的去換勞保服,而是穿着一身掉了色的標誌服,雖然很舊,但很整潔。大家換完衣服都陸陸續續的去車間幹活了,休息區也即將要上鎖封閉了。只見老廖緩緩起身,向自己的勞動崗位走去,嵐竹鳴已經早早的給他泡好了一杯勞改牌茶葉,此刻正在給幾名剛分下來的新犯講解敲打的動作要領,看到老廖穿着一身標誌服走過來,嵐竹鳴感到很疑惑,但還是點下頭,示意老廖到旁邊休息,茶已經給他泡好了。

教完那些新犯后,嵐竹鳴來到老廖身邊坐下,十分關心的說道:“老廖,身體不舒服就去醫院看看,現在醫學非常發達,車間的活兒你就別管了,有我呢!”

老廖目不轉睛的盯着嵐竹鳴,看的嵐竹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廖,你到底怎麼了,不會是老年痴獃了吧?幹嘛這樣盯着我看,難道不認識我了?”嵐竹鳴又接着問道。

老廖還是沒有回答嵐竹鳴的問話,而是轉移了目光,昂頭望着車間天花板。

“你知道我是誰嗎?”老廖突然如此問道。

聽到這話,嵐竹鳴有些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心想,這老頭怎麼了,不會真的傻了吧?不認識別人也就算了,難道連自己也不認得了?算了,還是趕緊叫犯醫吧,想到這裏,嵐竹鳴就欲起身離開。

“竹鳴,你坐下,我沒病,我現在很清醒,我有很重要的話跟你說。”老廖一把拉住準備起身的嵐竹鳴說道。

嵐竹鳴真的迷糊了,語言清晰,思路明確,這不像老年痴獃啊!可為什麼不換勞保服呢?即便是做個樣子給警官看。看着老廖的一舉一動,總感覺怪怪的,該不會是迴光返照吧?嵐竹鳴正了正身體緊張的想到。

在別人看來,嵐竹鳴是在跟老廖學砸矽鐵,但這些年來,老廖交給嵐竹鳴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敲碎矽鐵與控制粒度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項,雖然嵐竹鳴平時也跟着大家喊他老廖,甚至有時候還開玩笑喊他廖兄,其實以老廖的閱歷和見識做嵐竹鳴的老師都綽綽有餘了,雖然大家都是勞改犯,可他們之間卻亦師亦友。所以,無論是刑滿后幫助老廖尋找親人,贍養親人,還是別的什麼囑託,只要嵐竹鳴能做到的,他都一定會儘力去做。

“竹鳴啊!無論你信不信,接下來都不要打斷我的話。”老廖喝了口茶,吐出嘴裏的茶葉后說道

“老廖,什麼事這麼認真?你說吧!我絕不打斷。”嵐竹鳴答應道。

老廖放下茶杯,彷彿在回憶過去,只見他慢慢開口道:“我來自另一個空間。”

“什麼?”沒想到第一句話就把嵐竹鳴給驚着了。

看到老廖停下來望向自己不悅的眼神,嵐竹鳴急忙閉起雙嘴,並做了一個封死的動作,並示意他繼續。

“在那個空間世界,我是狂宗的尊主,由於遭到小人暗算,我不幸身中劇毒,靈力幾乎消失殆盡,最後不得以才選擇與敵人同歸於盡。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在魂核自爆的瞬間,我多年停滯不前的修為競然晉級了,但修為的晉級也無法逆轉死亡的命運,萬幸的是晉級后的修為卻最終保住了我的一絲魂魄,也許是天不亡我,在魂核自爆引起的時空裂縫中,我極度虛弱的魂魄被一顆巨大的隕石帶到了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也就是你們這裏。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競然陰差陽錯的進入了這具身體,當時這具身體正在被搶救,重生的我對這具身體之前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就像你們所說的失憶,但慶幸的是我自己的記憶卻完整的保留了下來,可令人遺憾的是我的法力在你們這個界面幾乎受到了全面的壓制,體內殘存的一點點靈力也僅夠維持生命,平時只能藉助這個空間的五行時差施展及其微弱的法力。”

不敢再輕易打斷老廖講述的嵐竹鳴頓了頓身體,很認真的聽着老廖的回憶。無論是真是假,能夠哄老人開心,嵐竹鳴還是很願意做的。

突然伸出雙手給嵐竹鳴看了一眼的老廖如此奇怪的問道:“你剛剛看到了什十么?”嵐竹鳴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道這是老廖在向自己問話,還是仍在講述中。

看着嵐竹鳴不說話,老廖再次催促道:“回答我。”

這次嵐竹鳴確定是問自己,於是便絲毫不加任何修飾的回答道:“手”,看到老廖不說話,嵐竹鳴又硬着頭皮急忙補充道:“兩隻。”

“再看。”老廖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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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而是閉上雙目,一邊調轉靈力催動微弱的法力一邊又繼續問道。

嵐竹鳴揉揉眼睛,全神關注的盯着兩個手掌,這時兩個泛着微微金光的字跡分別出項在老廖的手掌上。其中左手掌一個“圄”字,右手掌一個“囹”字,老廖睜開眼后,字跡便漸漸消失了。嵐竹鳴十分震驚,心想這是什麼紋身,竟然還能自動隱藏,但他又不敢隨意插話,以免打斷老廖的思緒,任由其自說自話。

老廖接著說道:“這是兩部功法,每部五重。其中‘圖’修身,練出真氣后,可強化體魄,所有狂宗弟子均可修鍊;“囹’修魂,吸收靈力后,可掌控五行,只有歷代尊主才可修鍊,或者說練成此功者必為尊主。我窮盡畢生心血,到死方才進入囹心決的最高境界,自開宗祖師狂龍創囹心決的數千年來,除了祖師本人之外,歷代尊主均未踏入過最高境界第五重,達到第三重時體內便已生出金丹,金丹的出現意味着體內靈力將會十分渾厚,放眼天下已鮮有敵手!”說道這裏,老廖難以掩飾心中的自豪。

“我一生共有三個弟子,分別是大弟子李吉安,二弟子沙洪磊和三弟子楊璐。另外,我還有一個女兒,她叫玲瓏,特別調皮可愛。可惜他們卻無一人能夠參透圖心決的入門第一重,沒有第一重做基礎,後面的修鍊就無從談起,為了宗廟社稷,我不得不另想辦法。期間也曾嘗試在其他弟子中尋找狂宗尊主的下任人選,可結果都是一次次的失望。鬼使神差來到這所監獄的十八年時間裏,我前前後後探查了近二十萬服刑人員,放眼整個港粵監獄,竟無人與囹心決有緣,本來我想完了,沒有高手坐鎮,狂宗勢必要從此沒落了。”

“可這時,偏偏你卻出現了,五年來,我暗中觀察你的手法和技巧,發現在不知不覺中,你已完全掌握了囹心決的第一重。雖然對於心訣你還未有絲毫突破,但我相信,習得囹心訣后,隨着靈力在體內彙集,固心訣的突破必將指日可待,並且一旦突破很可能會一日千里。因為你體內逐漸彙集起來的靈力會源源不斷的轉化成固心訣所需的真氣之力。”說到這裏,老廖意味深長的看了嵐竹鳴一眼。

嵐竹鳴滿臉疑惑,什麼真氣靈力的,聽上去就像是一個遠古的江湖俠客不小心闖進了玄幻的修仙世界。如果說砸矽鐵就是囹心決的第一重,那修鍊起來也太簡單了吧?整個車間裏的服刑人員幾乎都會,要知道從兩年前開始,所有投改的新犯第一節勞動課都是從砸矽鐵開始的。老廖看嵐竹鳴不相信,示意他砸幾塊矽鐵然後去和其他犯人砸的的進行下對比。

儘管不以為然,嵐竹鳴還是照着去做了。他認真的一口氣砸碎了十三塊,這是多年形成的習慣,不做則以,做就做好。然後隨機各取一些,和其他犯人砸的放在一起,當比對完兩邊的矽鐵之後,嵐竹鳴驚呆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別人砸的矽鐵一榔頭下去,有大有小,甚至相當一部分變成了粉末,而自己砸的顆粒卻大小几乎一樣,別說粉末了,更是連個渣都沒掉,什麼時候自己達到這個水準了?可轉念一想,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畢竟熟能生巧,這樣的典故在歷史教科書中實在太多太多了,嵐竹鳴在心中想到。

看嵐竹鳴似乎還是有些懷疑,老廖於是起身來到嵐竹鳴身邊,在他肩上輕輕一拍,一道微弱的白光迅速延着肩膀進入嵐竹鳴的體內。

老廖隨即對嵐竹鳴說道:“再砸一塊試試看。”

嵐竹鳴有些無奈,但還是照做了,力度和手法與前面相同,可結果卻相差十萬八千里,這次砸的四分之一變成了粉末,不再像前面沒掉一個渣,而是遍佈掉了一地渣,原來掌控自如現在怎麼會失手呢?實在太丟人了,於是嵐竹鳴又一連砸碎了三十多塊,結果幾乎一樣,這下嵐竹鳴傻了,滿頭大汗的癱坐在地上。心想,看來,我與新犯沒有什麼不同。

老廖遞過來一條毛巾,示意嵐竹鳴擦擦汗,然後在他旁邊蹲下說道:“竹鳴,沒有功法的你就是一個凡人,和車間裏的其他人沒有什麼兩樣,包括犯人和警官。正如你剛才所見,之所以會有如此大的懸差,正是因為我封住了你體內的真氣,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你願意幫我,就儘快給我答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勉強你的,因為這件事的確很危險,很可能會一去不回,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怪你,畢競平平安安的做個普通人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嵐竹鳴一把拉住準備起身離去的老廖擔心的說道:“老廖,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和我說這些話,還附帶演示,你真不擔心有人到警官那裏舔你貓逼送去嚴管啊?或者乾脆把你直接送到精神病院也說不定。”

“儘管讓他們舔去好了,沒有親眼看到,警官會信嗎?”老廖說完一笑后徑直離去了

留下嵐竹鳴一個人還在地上坐着,用毛巾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后,嵐竹鳴從地上爬了起來,坐到旁邊的凳子上,杯子裏還有老廖剩下的沒有喝完的茶葉水,嵐竹鳴想都沒想,一口就喝乾了,嘴巴實在太幹了,除了剛才高頻率的敲砸運動,再加上老廖告訴自己的驚人內幕,如此巨大的信息量一時還難以消化,嵐竹鳴一個人在那裏獨自坐了許久,直到開飯的哨聲吹響。

到底幫?還是不幫呢?幫就會有危險,前途未知;不幫,老廖又實在可憐,還是幫吧!下定決心的嵐竹鳴如此想到。可怎麼幫呢?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就算會點功法,可那點本領也只能用於砸砸石頭,嵐竹鳴站起身,和同改一起向休息區走去。

到了休息區,小組的飯菜己經分好了,大家都在埋頭猛吃,其實要說飯菜並不好,“海鮮冬瓜湯”外加一碗陳年老米飯。說它陳年,那是因為它絕對不是大前年的,而是大大前年的,否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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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連一點米香味都沒有。“海鮮冬瓜湯”這個名字聽起來挺誘人,其實就是水煮冬瓜,上面漂幾粒蝦仁和幾條海帶絲,從勞改隊出去的人都知道。儘管如此,大家依舊熱火朝天的猛吃不止,因為飯不吃多點可不行,體力補不回來,就沒力氣幹活。

走到休息區中心,嵐竹鳴舉目掃視了一周,發現老廖一個人坐在最裏面的一排桌子後面抽煙,目標太好鎖定了,監區二百多人,大家都在風扇下面,唯獨他這個倔老頭喜歡一個人待在最裏面,更何況整個監區總共才三個白頭翁,一個是犯醫在發葯,一個是雜務在拖地,另外一個就是他了。

嵐竹鳴把飯直接端過去坐下,隨便吃了幾口,清洗過勺子,把碗送到回收筐后又過來重新坐下,期間老廖競然沒有一點反應,除了偶爾彈掉煙灰,再沒有多餘的動作。

“老廖,我決定了,我答應幫你,說吧!需要我怎麼做?”嵐竹鳴望着老廖斬釘截鐵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老廖扭過頭,非常欣慰和感激的望着嵐竹鳴說道:“竹鳴,謝謝你願意幫我,本來想過些日子,等你完全熟悉了囹心決入門篇以後再開始實施計劃,這樣把握會更大些,可這副身體恐怕己經無法讓我堅持那麼久了,就在這一兩天,這副身體將會徹底毀掉,我的法力已經控制不住內臟腐爛的速度了。其實,早在二十年前,我初入這具身體的時候,就已發現肺部有一個腫塊,也就是你們所說的肺癌,是我一直用靈力勉強維持到現在,如今其他內臟也受到了感染,並且開始迅速腐爛,我已經無力再對這副身體進行維護了。”

說到這裏,嵐竹鳴向老廖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氣,發覺在休息區內瀰漫著的海鮮冬瓜湯氣味里,的確夾雜着一股非常淡淡的腐肉的味道,而味道的來源就在眼前,嵐竹鳴突然有些緊張,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殭屍?也不對啊!殭屍會在白天出現嗎?也許會吧!但殭屍一定不會抽煙。

看着老廖蒼老而慈祥的面容,如果他要害我,恐怕自己早就死幾百次了,和老廖朝夕相處這麼多年,我怎麼能有這種想法,簡直太不應該了,想到這裏,嵐竹鳴覺得心裏有些愧疚。

“竹鳴,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我說過,我不會勉強你,更不會怪你,在死之前你肯聽我把心事說出來,我就已經很感激你了。”老廖望了嵐竹鳴一眼,似乎看透了嵐竹鳴的內心,聲音有些虛弱的說道。

“老廖你說什麼呢?誰要反悔了?我只是有些好奇問問,你為什麼不像小說中的修士那樣對別人進行奪舍呢?”嵐竹鳴有些臉紅,頓了頓身體說道。

在你們這個世界,我的法力受到完全壓制,當初進入這具身體純屬巧合,能存活至今,已屬不易,還談什麼奪舍,再說,這門法術狂龍祖師壓根也沒留給後人啊!”說到這裏,兩人都大笑起來。

老廖笑是因為嵐竹鳴沒有反悔答應幫自己的約定,屬於開心的笑。而嵐竹鳴笑純碎是看到老廖笑也跟着笑,他也不知道自己笑什麼。

點名崗吹響了收工的哨聲,老廖和嵐竹鳴站起來隨人流一起往外面走去,他們雖是一個監區,卻住在不同的樓層,因此點名站隊並不在一起,快分開時,老廖拍了一下嵐竹鳴的肩膀,一道微不可見的金光進入到了嵐竹鳴的體內。

“前半夜好好休息,我已經打點你們樓層第三班夜崗換班時喊你,到時你假裝上廁所,到窗戶旁站立五分鐘即可,切記!切記!”說完之後老廖就去自己的隊伍了。

老廖走後,嵐竹鳴站在隊列里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要我幫忙嗎?這就完了?

回到監房后,嵐竹鳴仍在琢磨老廖收工前對自己的囑託,看他那眼神和口氣,他似乎真的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承受不起任何波折與變數,既然已經答應了,還想這些做什麼呢,晚上照做就是了。

新聞過後,收監的電鈴聲響起了,一天的改造也算正式結束了,嵐竹鳴還沉浸在剛才新聞聯播中的內容中,中東衝突不斷,北美內戰不止,歐洲再遭恐襲,美俄劍拔弩張,南海局勢動蕩。細想一下,自己所處的這個世界似乎從來沒有平靜過,想想還是生長在中國幸福,雖然吃了官司,可祖國的強大卻庇佑着這塊土地上的人們免受戰亂,當然也包括和自己一樣在監獄服刑的同改,躺在床上的嵐竹鳴,想着想着,競然慢慢的睡著了。

睡夢中的嵐竹嗎突然被下鋪的兄弟推醒,說有夜崗喊,睡眼蓬鬆的嵐竹鳴這才想起老廖下午收工時的交代,於是匆忙爬了起來。這時第三班夜崗遞進來一封書信,說是老廖給的,讓嵐竹鳴隨身攜帶,天亮以後再看。

遞出一包香煙,感謝過夜崗之後,嵐竹鳴便假裝上廁所,其實不能說是假裝,因為憋了半夜的嵐竹鳴也真的想要小便。嵐竹鳴一邊小便一邊望着窗外的夜色,為了不浪費最後那袋麥片,如今膀胱都快憋炸了。也難怪,喝完麥片后,光涮杯子的水就是三遍,嵐竹鳴愣是全喝了。

投改這麼多年,嵐竹鳴從未注意過,原來山裏的夜空這麼美啊!望着夜空皎白的月光和滿天的星星,嵐竹鳴有些出神,雖然小便滴滴拉拉快結束了,但還要再站一會兒,答應老廖的五分鐘還沒到呢!接下來只能假裝前列腺了,真是痛苦,沒尿硬抖,老二都要浮腫了。

夜裏的時間極其難熬,看着同改們一個個鼾聲如雷、香甜酣睡,站在廁所里的嵐竹鳴早就被感染了,兩隻眼皮直打架,感覺時間差不多了,總算可以回到自己暖和的被窩裏去了。就在嵐竹鳴正準備要離開緊挨着窗戶的廁所時,突然夜空一聲炸雷,隨着樓體圍牆一陣晃動,周邊頓時警笛齊鳴,毫無準備的嵐竹鳴眼前瞬間一黑,便永遠失去了知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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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破天機上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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