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梅祭,盛典
她宛然一笑:“你看,我不就是我嘛,姐姐”
她用着陳媛兒的臉,美則美已,只是看着太過於刻意,太過生硬。
那縹緲的聲音沒有出現,大抵是回想起了從前。
畫中女子見縹緲的聲音沒有回答,更加助長了她的氣焰。
“現在有我陪你,我們一起飛升,一起修鍊,你不再孤單了啊!”她說著說著大笑起來,晃着手中的梅花枝。
“梅祭,梅祭哈哈哈”畫中女子放聲大笑,卻不感受不到一絲喜悅,反而笑的凄涼。
“妹祭,妹記,呵,姐姐,我可心心念念想着和你團聚,你卻把我當做死人,可你真要當我死了也就罷了,弄出這樣一個小世界,還帶來了花,不就是等我醒來么”她用嘶啞的聲音訴說著。
縹緲的聲音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會,她說道:“不是我做的”
畫中女子握緊了手中的玉盞,她喃喃道:“不是你做的,怎麼可能,是你把我所剩的靈體放在這裏的,不是你是誰”
“這是你哪裏,你不記得么,看着這些傀儡你想不起來么”縹緲的聲音這次很清晰,像是靠近了一般。
是誰呢?畫中女子記憶模糊,她本就不是完全的靈體,並且在畫中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除了心中不可磨滅的姐姐,其他似乎都淡忘了。
木居塵看被附身的陳媛兒陷入沉思,自己悄悄移動着步伐,試圖靠近擺放畫卷的香案。
原因無他,只因為剛腦海中清晰的出現一句話:燒畫卷,毀梅樹
是陳媛兒的神識所傳達的,她除了相信別無他選,通過兩個人的對話她也能猜出五分原因,這是一個專門設下的局,目標可能是陳媛兒,可她能不能倖免還是個未知數,所以不論出於什麼原因,陳媛兒都必須要救。
而此刻的陳媛兒呢,被困在了識海的深處,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還要全力抵擋被畫中女子吞噬。
“哈?是傀靈啊”畫中女子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神不再茫然,漸漸變得清明。
傀靈是誰呢,是“她”的法寶所生的器靈,在她死去后,她的姐姐將她存放在法寶中並把法寶放在了寶島中,怎料到器靈為了復活“她”一直引誘修士獻祭靈力,直到遇到木居塵和陳媛兒。
也把“她”的姐姐,一同引了過來,看到了一個假的她。
“傀靈我會將它抹殺,還有你,不應該存在的。”縹緲聲音的主人說到。
“怎麼,你又要殺我一次?”嘶啞刺耳的聲音還有美麗的臉頰,因為主人的激動變得猙獰,她雙目赤紅的看着手中綉着紅梅的飄帶。
怎麼能相信呢,即使她根本不是完整的“妹妹”,可不論她是殘缺是完整,是善是惡,她永遠都記得“姐姐”。
“我不會殺你的”遙遠的聲音傳來,似乎是有點傷感。
而木居塵已經到了離香案一步之遙的地方,抬手就可以夠得到那副畫。
她手中悄悄捏出來一個爆裂符,這本來是用來對付鎮長的,沒想到鎮長沒對付成,要用在別的地方了。
剛準備把爆裂符扔到畫卷上,木居塵拿着符的手卻沒有放開。
她看到了畫卷中的人,前一秒眼睛位置還是空白,此刻卻添上了幾筆,最重要的是畫上眼睛之後,和陳媛兒有八分相似,再加上此刻那個畫中女子用陳媛兒的身體站在樹下,她抬眼望去,除了衣着,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只是她楞神的功夫,畫中女子手中緊緊握着的白色飄帶,怒目圓睜的看着她。
“我是不是說過,讓你滾”
木居塵又一次感受了強大的威壓,她一咬牙,手中爆裂符狠狠的拍在了香案上,自己也被威壓壓的半跪着在香案前。
看來沒辦法走掉了,不過好歹毀了畫了木居塵想。
畫中女子沒想木居塵居然願意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甚至更多,她衣訣翻飛,比陳媛兒的攻擊霸道,強勢,千萬倍的攻擊就衝著木居塵而去。
可惜的是哪怕殺了木居塵無濟於事了,因為連帶着香案和畫卷,都被爆裂符炸的死無全屍,木居塵也被餘力所波及,飛出去了幾米。
要死了??木居塵才剛用胳膊支撐起來自己的半邊身子,就又感覺到了畫中女子的殺意。
木居塵腦子裏都是想着躲開,哪怕能放出來一個防護也好,可是身體卻根本動不了,想躲都躲不開。
她瞳孔一縮,只能看到那“陳媛兒”隨手一甩,帶着花香像是喝醉了一樣,她身體軟綿綿,閉上眼睛像是要睡着一樣,她想,這麼死也不算很虧。
可是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來到,身體的掌控權又回來了。
怎麼回事??
她睜眼,眼前是一道纖瘦的身影,一襲白衣,烏黑的頭髮順着腰滑下。
“你是?我見過你。”木居塵問,她是她是見過這女子的,是梅花樹下的身影,那時候她也說過一句話不是什麼,這麼看,她就是畫中女子的姐姐了。
那女子沒有說話,但是腦海中卻傳來了一句話“去燒了那樹”
木居塵一愣,這不是陳媛兒的神識么,為什麼是這個女子,那這麼說,之前讓她毀了畫卷的也是她?
那女子一揮衣袖,就擋住了畫中女子的漫天梅花。
“不要執迷不悟”那女子沒有張嘴,聲音憑空傳出,還是那樣有些虛無的聲音。
畫中女子對於木居塵可能是巨象對螻蟻,但對於她姐姐,根本沒法相比。並且她還是一個不全的靈體。
“那你就再殺我一次吧”她笑的諷刺,不過再死一次罷了。
白衣女子沒說話,因為木居塵已經到了梅花樹前,手中是一張爆裂符。
畫中女子瞥她一眼,嗤笑道“你燒了吧,燒了你的這個朋友也得死,你燒吧”
木居塵視線穿過她,看到後面的白衣女子,看不清楚白衣女子的臉,但白衣女子平靜無波是明顯的。
說不上來什麼原因,她很相信白衣女子,看着她,她就將手裏的符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