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鎮大將軍
看着小肖悶悶不樂的樣子，鄭凡是個聰明人，馬上知道他的心思，連忙解釋道：“大人，朝廷律例，現役官兵不能在地方兼職，而兵部這次搶了縣衙的風頭，出示肖家幾輩的軍籍登記及前陣破格提拔大人的手令，堅持認為你是他們的人，固守雙門的功勞應歸軍方，朝廷認為有理，重賞了兵部。”
有個屁用，自己的職都被別人給替了，小肖不免有些垂頭喪氣，十分鬱悶地說：“升的陞官，發的發財，我這主角卻毛都沒撈着一根反而把飯碗給丟了，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裡外不是人。”
本一直乖巧趴在門口的大黃似乎感應到小肖沮喪的心情，猛地突然對着所有人狂吠起來，那神態彷彿只要小肖發出命令便攻擊這些不速之客，甭管幹不幹得過，咬了再說，狗爺這暴脾氣可不好惹。
見到狗居然也為這事生氣了，吳大哥樂啦，拍了拍小肖的肩，故意湊在他耳邊悄悄說：“我們這算什麼陞官，兵部認為馬匪事件雖為突發，但應該防患於未然，由於地理原因不方便駐紮軍隊，所以決定任命你為邊塞中郎將，不管雙門還是周邊村落都是你的屬地，正五品，老弟才是這裏最大的大人。”
小肖楞了一下，沒好氣地說：“什麼？將軍？咱昨天還一小兵呢，吳大哥，逗我玩吧，這裏都是官，就我沒名沒份，真背，剛收了一次雙薪，以後都不知哪家發咱工資。”
正當小肖還沒從這大起大落的情節中反應過來，一旁響起整齊而洪亮的聲音。“拜見將軍大人。”
吳大哥笑着介紹。“他們不是挑夫，而是你的人，兵部考慮到邊塞除雙門鎮有險可守外，周邊的十幾個村落沒任何防禦能力，所以希望你擔起保護地方安全的責任。”
小肖一楞后一喜，那麼自己是真的陞官了，連忙再次確認一下：“吳大哥，中郎將，五品，我？一個夢？”
吳大哥哈哈大笑起來，好不容易止住，端正態度十分嚴肅認真地說：“不能叫你老弟了，因為會犯上，得稱將軍，委任狀正在路上，還有，這些真是上峰派給你的兵，高不高興，將軍，你總算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了。”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小肖有些手足無措，小半天後才鎮定下來，看了看那些不是挑夫的挑夫，不錯，個個壯實，清了清嗓門，第一次打起了官腔：“不錯不錯，小夥子們精氣神還行，反正雙門有廢棄的軍營，住的地方不用愁，只不過得打掃打掃，被褥鋪蓋嘛，我來想辦法。”
吳大哥來過肖家，環境比較熟悉，知道他這裏非常大，所以用詢問的口氣對小肖說：“老弟，要不將這裏當成咱們的大本營如何？既是將軍府又是鎮公所，辦事比較方便。””
小肖的大宅平時冷冷清清，晚上睡覺一點小動靜都會立馬驚醒，後來專門收養了大黃作伴才熱鬧一點，對於吳大哥這個提議當然表示贊成：“吳大哥這主意妙啊，聚一起彼此也能快一點相互了解，兩個衙門招牌一掛也更加威風，而且人多好辦事，遇難題也有打商量的人，行，就這麼定了。”
鄭凡站起身，示意打開他們帶來的箱子，小肖走過去一看嚇了一跳，除了幾箱官服和盔甲外，其餘的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走上前摸了摸，轉過頭疑惑不解地問：“怎麼這麼多錢？朝廷大發善心下撥給雙門鎮的經費？”
鄭凡搖了搖頭，苦笑着說“將軍，哪有什麼經費，鑒於雙門鎮實在山高路遠按時發放這麼多人的薪俸不太方便，而且縣府兩衙經濟也緊張，所以不會再撥款，咱們得自負盈虧，以後的所有費用及俸祿全靠收取稅費解決。”
小肖楞住了，敢情除了自己衙門其他人都得靠天吃飯，但這麼多人靠自己的薪俸可養不活，不過稅？什麼東西，好奇地問：“收稅能解決大家的所有費力？如何收？”
鄭凡知道小肖肯定不會懂，便耐心地解釋給他聽：“將軍，商家要安心經營不受騷擾靠什麼，靠官府給他們提供一個安全的環境，付出得回報，所以商家得從他們獲得的利潤中拿出一點上繳，這就叫稅。”
這個好啊，小肖一拍大腿說：“是啊，光掙不出可不行，尤其這次大敵當前商會想到的是明哲保身，根本只是把雙門當成搖錢樹而已，不過如果外地客都走了該怎麼辦？他們可都是財神爺”
歐陽笑着插話了，他干收稅這行已有些年頭，什麼樣的牛鬼蛇神都打過交道，所以經驗相當豐富：“走？呵呵，在哪裏做生意都得交稅，雙門於塞北搭界，跟蠻荒做買賣佔有天時地利人和，一張虎皮搗騰到王城，價格翻上好幾十倍以上，這裏是聚寶盆，商人奸着呢，估計你即便趕都趕不跑他們。”
小肖一想也對，修弔橋一事只是稍加威脅不都乖乖就範了嗎，但大多數商家對自己很好，這突然宣佈稅制好像張不開口。
吳大哥在這呆過一陣子，當然了解小肖的為難之處，笑呵呵地說：“老弟不必有顧慮，惡人當然我們這些生面孔來做，你就呆在家逍遙快活段日子，對了，你好像從沒放過假，這回休夠本。”
鄭凡也笑着說：“將軍放心，我們不會急於求成，一定步步為營，先貼安民告示，介紹雙門鎮現在的各個衙門及職能，讓大家有個適應期，飯得一口口吃。”
小肖眼光轉向箱子裏的銀錠，問道：“那這些銀子是幹什麼的？”
吳大哥哈哈大笑道：“有人升了官，有人發了財，老弟遠氣最好，既陞官又發財，這些是朝廷給你個人的獎賞。”
小肖嚇了一跳，小半天才回過神來。“吳大哥說得有道理，天上不是沒有餡餅，就看落在誰頭上，看來真正祖墳冒青煙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