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鐵尺斗劍客
巡視了一圈后小肖覺得有些乏,便返回了鎮公所,這裏原是兵營統領的官邸,軍隊走後空閑着,平常百姓可不敢造次強佔。
小肖的爹有次經過這裏,看到如此大的府第空着感到很奇怪,找人打聽過後有了主意,他是兵啊,住軍隊的房子理所應當。
而且不是戰時統領肯定懶得爬山涉水來這窮鄉僻壤渡假,所以便搬了進來,這裏是鎮中心,方便,能夠生活辦公兩不誤。
父母親相繼過世后家裏就剩小肖一個人,諾大的府第顯得十分清冷,如果不是有大黃時不時吠幾聲,那真是沒什麼生氣。
儘管雙門鎮人不少,但都知道鎮公所的處境,所以除非不可解決的問題外一般都不會來麻煩他,不然即便有三頭六臂也應付不過來。
小肖不是沒想過招些幫手,但薪酬誰發?而且沒正式文書聘任老了無保障,所以沒人不願意干,因而隊伍一直擴張不了。
還好自己現在年輕力壯精力充沛加之鎮民的體貼才勉強能支撐。
在雙門像小肖這種年齡都當爹了,而他仍然孤零零的一人,不是條件不好,他身材魁梧,長得也英俊,又是吃官糧的人,上門提親自然的不少,但都被一一婉拒。
其實也想找個媳婦兒,至少夜裏有人陪着說說話不冷清,然而小肖心裏很糾結,他有點怕,在雙門做捕快既枯燥又乏味,並且有一定的危險性,而這個職業是世襲的,一旦有了兒子那又步自己後塵,永遠呆在這個十分偏僻的小鎮。
所以拿定了主意,寧可一輩子單身也不能讓後人遭這份罪。
喝着茶慢慢消磨時間,一個人開火麻煩,一日三餐基本在外面吃,鎮上的老闆很客氣,堅決不收錢,因為碰上醉酒鬧亊的吃白食的全得靠小肖擺平。
畢竟他手中有執法權,平時的安全還得靠小肖保障。
對於守護神,除了貴重物品,其餘的所有老闆都基本實行免費,這也是肖家願意留在這鬼地方的原因之一,不然早闖關東做買賣去了。
雖然每家店的老闆都歡迎小肖,但人貴有自知之明,絕不能守着一家吃凈着一家拿,畢竟人家掙錢也不容易,得相互體諒。
今天去的是東街的一家飯店,他也不用點菜,夥計們都知道小肖大人的口味和食量,靠牆邊的一個小桌是他的專坐,不管生意多好,這張桌子是從不接待客人的。
即便外的來的不熟悉規矩也不會強行佔座,因為桌上豎了個牌子,地牢大人專席,這個名號有些駭人,也是老闆們為了省麻煩給小肖編了個官職。
今天剛一進店門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少了茶樓酒館那種熱鬧的喧嘩,很安靜,人們都站着。
小肖走上前伸手拍拍前面一個夥計,小聲地問:“怎麼回事?今天歇業?”
夥計回過頭見是他,立刻驚喜地說:“大人你可來了,一個外地客非說昨天在這裏吃壞了肚子,堅持得讓店堂賠十兩紋銀,老闆不肯,他便不許營業,剛才還打爛了幾張桌子,大人你可得制制這傢伙。”
小肖點點頭,他推開人群走了進去,只見飯店中央坐着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旁邊是一地被打爛桌子的殘片。
在雙門鬧事那可絕不能答應,都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得保護,他走過去亮亮腰牌,看着那漢子問:“貴姓?”
那漢子白了他一眼,連身都沒起,只是冷冷地說:“老子姓啥關你屁事。”
小肖也不生氣,因為聞到漢子一身的酒氣,喝醉的人就別計較了,所以只是拿出鐐索給他看了一下,輕言細語地打起了商量:“這位仁兄,我是鎮裏的官差,你損害別人的財物,是賠錢了亊還是跟我去衙門解決。”
那漢子今天的確是喝多了酒,因此根本沒把公差二字放在眼裏,聽說要抓人生氣了,竟然二話不說起身拎起板凳朝他當頭砸來。
身手不錯,小肖不敢怠慢,迅速一閃,後退躲開,認真估算了一下對方的斤兩後有了主意,笑了笑對那漢子說。“這裏地方太小不適合打鬥,我在外面等你,只要閣下贏了,別說十兩紋銀,翻一倍也照賠。”
站在街中央,小肖用手摸摸腰間的刀,想了想,還是掏出鐵尺,因為一旦刀出鞘怕控制不住,畢竟對方沒犯什麼大罪,敲詐勒索還不至於動兵器。
漢子也出了店門,狠狠盯着這壞多管閑亊的衙差,因為他昨晚在這吃過飯後的確拉肚子了,現在居然被誤會成敲詐勒索,真是越想越氣,撥出劍一招“靈蛇探路”疾速點出。
小肖吃了一驚,這一劍快似閃電,對方是個高手,大意不得,揮動鐵尺,一招“固若金湯”準備盪開對手的劍尖,誰知這一劍竟是虛招,那漢子手腕一抖,改刺為撩,一招“枯樹盤根”由下自上沖小腹划來。
低估對手了,被動中的小肖只得迅速一退險險避開,高手對決一個大意一個疏忽都會露出破綻,那漢子抓住機會得勢不饒人,一劍快過一劍,猶如一張網鋪天蓋地密不透風地殺過來。
所有人為小肖捏把汗,不過他猶如一條神奇而靈活的魚,總能從劍網中險險漏過。
雖說在全力防守,但小肖仍在耐心地尋找反擊的機會,功夫不負有心人,電光火石間他突然發現了對手這張劍網中的一個小小的漏洞,機不可失,立即手一揚,鐵尺飛出,從一個十分細微的縫隙中穿過,擊中漢子的左肩,“哎喲”一聲后網收劍落。
小肖疾步衝上,“咔”,鐵鐐索住漢子的雙手,被人砍了這麼多劍難免心中有氣,因此瞪着對方冷冷地說。“你損毀他人財產,暴力襲擊公差,現在跟我回鎮公所接受懲戒。”
四周圍觀的鎮民居然並沒一個鼓掌,而是紛紛責怪小肖。
“大人,幹嘛這麼早收工,正看得高興呢,戲沒了。”
“是啊,是啊,上次你收拾那東北漢子打得多精彩,十幾個回合呢,這次太快了。”
小肖鬱悶啊,那次比的是拳腳,危險性不大,可以適當表演表演,但今天對手用的是劍啊,那挨一傢伙不死也得休半年。
但他知道鎮民們其實心裏是關心自己的,而且把他當成了神,認為可以戰無不勝,而且雙門也的確沒什麼娛樂活動,好不容易看次打架沒多久就結束了,難免有些失落,得體諒大家的情緒,所以只好訕訕地賠不是。
“好,好,下次我盡量打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