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鄰家女孩
不得不說鐵皮銅鑼般的聲音很有震撼力,也不得不說鄉親們的反映度是如此地迅,當鐵皮呼喚了兩下后,就見從村子裏出現了一群黑點,四周零散的黑點向這邊靠過來,鄉親們的神情都很是驚喜,因為對於他們來說,這兩聲叫喚,也許是天使的福音,是一種脫離飢餓的呼喚.
近百人彙集過來,看着三大輛車子,歡呼聲此起彼伏.
“哈哈,有吃的了……!”
“鐵皮,你們真是厲害啊,大夥都指着你們呢!”
“不錯不錯,至少這陣子是餓不死人了……!”
男女老少都興奮地作出各種評價,在他們眼中,鐵皮幾個人似乎並不是什麼攔路搶劫的土匪,而是給他們帶來生活希望的英雄.
“當一個人即將死於饑渴時,他不會在乎最後那滴救命的液體是水還是尿,更不會在乎這滴液體的來歷!”譚堅走到一邊,在一棵桃樹下面坐了下來,靜靜凝視着眼前那條湍湍而流的小河,這條河被稱作桃花河,平rì飲用洗刷都在這裏,是桃花村的生命之源.
“我說這是什麼啊?”一個聲音高叫起來:“這不是草嗎?這……這也能吃?”
車子上的藥材包不知被誰打開,露出了裏面的藥材來,對於這些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村民來說,藥材雖然在外表似乎和一般的野草枯根有所不同,但看在村民眼中,絕對是無法體現它們的價值.
“是啊,這些不能吃的啊!”
“鐵皮,你們弄的什麼玩意啊?這種東西可以吃飽肚子?”
在鄉親們的疑惑聲中,鐵皮憋紅了臉:“當然,這比銀子還貴,這可都是好東西的!大當家的說過,這些東西可以換很多糧食.”
鄉親們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譚堅.
譚堅苦笑一聲,正要起身解釋,就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道:“都吵吵什麼?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你們知道這些藥材有多貴重嗎?”
聲音中,一個白須老者緩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村長!”“村長!”
村民們都很恭敬地叫着,譚堅知道,這個老者是桃花村的村長,德高望重,被人叫作桃爺,他不單是村長,而且是個土郎中,雖然比不得醫術大家的治療手段,但多少年的積澱,他的醫術卻也是非同小可,桃花村村民無論大病小災,只要經過桃爺的妙手調治,都是復原如初,據說桃爺年輕時候還曾遊歷四方,很有見識.
這些藥材都是極為貴重的藥材,雖然村民們不認識,但桃爺卻是頗為熟悉.
“誰說這是樹根啊?這是紅參,用來補氣的.這是白朮……陳皮……哦,還有蛇舌草……甘草……!”桃爺聲音越來越激動,似乎在點着鈔票一樣.
譚堅重新坐了下來,向花八招了招手,花八立刻屁顛顛地奔了過去,靠近道:“大當家的,有什麼吩咐?”
譚堅沉吟片刻,緩緩道:“這些藥材如果不換糧食,那也和普通的草木沒什麼兩樣,總不能讓大家成天吃藥補氣吧!”
花八眨巴眨巴眼睛,道:“大當家的意思是……!”
“你在縣城不是有門道嗎?找個靠得住的,把這些藥材出手,然後換糧食回來.現在藥材很搶手,你不用客氣,猛開價,總會有人要的!”譚堅悠然地道.
花八眉開眼笑,拍胸道:“大當家的放心,這些事情就交給我了.”
譚堅臉sè忽然嚴肅起來,道:“你要聽清楚了,一定要靠的住的,知根知底,出手前一定要查清楚對方的底細,不要急着出手.要是出了茬子,我可饒不了你.”
花八點頭道:“大當家的放心,這事如果辦的不利索,我提頭來見!”說完,嘻嘻一笑.
譚堅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看了看激動非常的村民們,又道:“這樣把,留半車交給桃爺,桃爺治病用得上.”花八很明白地點了點頭,道:“待會我就和桃爺說,看不樂死這老傢伙.明天一早我就帶鐵皮去縣城找人,爭取早些將糧食換回來.”
譚堅拍了拍花八肩膀,微笑道:“好,一定要小心!”轉身向桃林深處走去.
“大當家的,你要去哪裏?”
“回家,吃飯,睡覺,再做個夢!”
在桃爺的解釋中,鄉親們的雙眼又都閃爍着興奮的光芒,不少姑娘使勁地打量着鐵皮幾人,目光中帶着崇拜、欽佩和一絲絲……愛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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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堅的房子是鄉親們一起幫着搭建的,也就是用一些木板釘建起來,屋頂再鋪些枯草,雖然很簡陋,但卻很嚴實,至少不用擔心下雨天會被淋濕,不過偶爾落進一些雨水也很正常.
木屋不大,但卻隔成了兩間,內間是放着一床一椅的房間,外面放了一張小木桌,然後三隻小椅子,整個房間很簡陋,但卻很乾凈.
譚堅的房子靠近桃花河,晚上站在房間的窗戶向外望,還能看見河流,這是他自己選擇要在這裏建造的,和村民的聚居群雖然不是很遠,但卻也有些距離.村民的房間主要集中在桃林深處的西北角,而這件小木屋靠近河流,如同一隻離開馬群的孤馬.
譚堅來到自己小屋前,現那扇小木門已經打開,他臉上立刻露出一絲奇怪的表情,走進屋內,只見屋子裏的小木桌上竟然放着幾個碗筷,一碗青菜,一碗紅燒魚,另一個大碗裏竟然放盛着一大碗米飯,筷子整齊地擺在飯碗旁邊.
譚堅左右看了看,屋子裏卻沒有看到人,也不多說,走到桌旁,拿起碗筷,不客氣地吃了起來.他吃的似乎很香,一條魚瞬間就只剩下魚骨頭,而米飯也見了底.
他端起青菜碗,三兩下也將青菜吃了個乾淨,只一會兒功夫,飯菜都被消滅了個乾乾淨淨.
很愜意地摸了摸肚皮.站起身來,正要拿碗去刷洗一下,就聽身後一個甜美利索的聲音道:”別,小堅哥哥,我來,我來!”
譚堅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一個十仈jiǔ歲的姑娘正走進門來,她身材豐滿,長相清秀,水靈靈的眼睛正盯在譚監的身上.她兩腿的褲腿已經挽了上來,露出兩條白生生的小腿,赤着腳,秀氣的腳丫子很是好看.左手拿着一根很短的棒槌,右手提着一個木桶,木桶里裝着幾件剛洗好的衣服.
譚堅有些尷尬,但更多的是感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月竹,又麻煩你了!”說完,上前就要接過木桶.
月竹爽朗地笑道:“看你說的.不用,這不是你們男人做的事情,我晾完衣服就來洗碗,你先歇息一下.我看到你們從橋上推車子回來,今天一定大豐收吧?”
譚堅微笑道:“這陣子大家至少能吃上幾頓飽飯.”
“嘻嘻,我說過什麼事情都難不到小堅哥哥的.你先休息,我去晾衣服了!”月竹很大方地笑笑,轉身提桶出去了.
譚堅見月竹出去,無奈地搖了搖頭.
也許在這個時代,在目前為止,最關心自己的就是這個比自己要小上四五歲的小姑娘了.
月竹全名叫徐月竹,是村裡唯一的先生徐夫子的獨生女兒,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母親,一直和徐夫子相依為命.月竹為人大方熱情,沒有大部分姑娘的那種忸怩作態,用譚堅的話說,屬於“xìng情中人”,譚堅初來這個時代的時候,便是住在月竹的家中,由於來時身體非常虛弱,而且還有傷勢,所以修養了個把月,其間主要就是月竹伺候.
等到譚堅身體復原,來到河邊建造了這個小木屋后,月竹依然時常過來幫助做飯洗衣服,如今譚堅身上的所有衣物都是月竹縫製的,在村裡人的心中,早就將譚堅和月竹當成一對來看.
但譚堅卻自始至終將月竹當作妹妹來看,雖然月竹是個非常優秀的女孩子,但是……譚堅心裏吶喊一句:”這並不是我特別喜歡的類型.”
而且他心裏清楚,零蛋一直暗中喜歡着月竹,因為這個原因,譚堅每次看到月竹總有一種很彆扭的感覺.雖然多次說過不用月竹再來費心,但月竹依然故我,該做的照做,根本不把譚堅的話放在心裏.
譚堅並不討厭月竹,因為即使當作妹妹,他也對月竹有一種妹妹的親昵感.
正在沉思,就聽外面一陣嘈雜聲傳來,中間夾雜着孩子的呼叫聲.譚堅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知道,那些調皮的小東西又來了.
每當這些小傢伙從徐夫子那裏放課後,都會跑到譚堅這裏,接受另一種思想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