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妥
一刻鐘后，聽完車僖的描述，武燁一臉驚駭。
就連馬彥都不敢置信的沖其詢問道：
“你說的，全都是真的？”
“若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
看到武燁和馬彥的反應，知道自己應該是不用死了才對。
車僖還不忘舉起右手，趕忙發了個毒誓，以此來證明他所言全都是真的。
而之所以武燁和馬彥會如此失態。
則是因為根據車僖的描述。
那還是他隨軍出戰剛剛入涼的時候，夜裏起來找地方小解。
剛好聽到了衛將軍方超和林棟的一段對話。
說是由於錯誤估計了徐寶山率領黑甲軍抵達瓊州的時間。
北燕上下雖對此戰早就做好了準備，但卻受限於一些原因。
只能命一直負責此事的方超率領先登營先行趕來。
後續大軍，將會在十日內，抵達邊境，從而通過邊關進入大涼。
而方超是何等人物。
對於有人在旁傾聽，一開始他並未察覺不假。
可不一陣兒，他便發現了一旁的車僖。
直到見是自己人，還是一名百夫長。
他這才沒說什麼，而是命車僖將這個秘密藏在心裏，不要泄露出去。
甚至為了防止意外，他還專門讓林棟盯着對方。
只不過，方超恐怕做夢都沒想到。
眼下僅僅是為了活命，車僖就毫不猶豫的將這個消息全都撂了出來。
對武燁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十日內…”
雖說見車僖對天發誓，但對於他的話，武燁並沒有全信。
反倒是直接抓住了最核心的一點。
畢竟一日是‘十日內’，十日也是‘十日內’。
具體是多少天，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但假設車僖所言，確實是真的。
最起碼，他們防守靖德，總歸不用擔心對方有源源不斷的兵力用來攻打靖德。
因為就目前所知的，先登營有兩萬兵馬，邊關守軍一萬。
瓊州牧白雲起手下各地城防軍加在一起差不多五千。
合計三萬五千人。
而在這三萬五千人中，有三千先登營士卒，已經被武燁率領黑甲軍剿滅。
還有兩千，目前由鄭辛統領。
至於白雲起手下各地城防軍，就算是被集結在了一起，其戰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換言之，真正能夠跑來攻打靖德的，一共只有兩萬五千人。
依舊不是武燁手下這點兵馬所能夠應付的不假。
可總的來說，兵力較之前估算的少了不少，已經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而要證明車僖所言，究竟是不是真的，這個倒也不難。
因為在奪回靖德之前，武燁就已經讓張良派出人手前往邊關打探。
相信最長不超過一日間，應該就會有消息傳來。
到了那時，真假自然就能見分曉。
於是在想明白這些后，由於已經答應了對方會留他一條性命，武燁自然不會出爾反爾。
可要就這麼放了對方，在沒有驗證這個秘密究竟是真是假以前，這絕無可能。
關押？似乎也沒那個必要。
因此武燁盯着車僖看了半天，直到看的車僖渾身都有些發毛時，他這才道：
“你叫車僖，曾任先登營百夫長沒錯？”
“回武千夫長的話，沒錯。”
摸不清楚武燁究竟是什麼意思，
車僖趕忙實話實說，生怕哪裏得罪了武燁。
“行，你先去找鄭辛報道，依舊在他手下當個百夫長。”
思前想後，武燁還是決定讓車僖回到鄭辛那裏繼續擔任百夫長。
而此舉，無非就是想要讓鄭辛知道，自己也不是什麼濫殺之人。
只要是對黑甲軍有貢獻的，好歹不會寒了他們的心。
“多謝武千夫長！”
從武燁手中將命保住了不說，還意外官復原職。
車僖美滋滋的去找鄭辛去給自己安排職位了。
而就在他走後，武燁不由衝著遠處休息的劉福道：
“劉福，你回頭和李海回憶回憶，這個車僖你們有沒有印象。”
“車僖？剛才這人嗎？我好像沒啥印象，等下，我問問李海。”
應了一聲，劉福又回原地找李海嘀咕了一陣，這才於不遠處，沖武燁搖了搖頭。
之後他便再一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可見這兩日，他也熬得不輕。
然而，劉福能休息，武燁可不行。
隨着眾人都跑到一邊打起盹來后。
解決完了車僖的問題，武燁本想找馬彥聊聊如何佈防。
當他瞧見馬彥似乎不願搭理自己，倒也不難推斷出對方仍對自己有所怨氣。
可自己也是沒辦法不是？
一支軍隊，可以有人從旁協助。
但真正能夠將其掌控的統領，只能有一人。
不然又何談令行禁止。
真打起仗來，我下令，你覺得不對，不聽。
這仗還打個屁啊？
再者，馬彥兩次否定武燁的意見，都是當著眾人的面開口。
武燁要臉不要？
要是誰都學馬彥這般，時間一長，武燁在軍中哪還有威信可言？
所以說，不是武燁非得當眾讓馬彥難堪。
實在是馬彥把臉伸到了自己巴掌上，不打不行。
只是一想到，隨着大戰將至，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仰仗對方。
武燁只能率先開口，衝著馬彥道：
“馬大哥，還生着氣呢？”
“哼…”
冷哼一聲，馬彥沒搭理武燁，將頭扭到了一邊。
可末了，他跟想到了什麼似的，環顧四周。
直到見眾人都距離他二人有一定距離，他乾脆一屁股也坐在了地上。
‘得，看樣子他也意識到自己錯在哪了，印象挺深刻的。
可你一個五品高手，又是徐寶山的親兵，你傲嬌個毛啊？
也就是我了，換成徐寶山，你傲嬌一個試試？’
看到馬彥剛才的動作，武燁哪裏還不知曉馬彥應該已經意識到了他的錯誤。
所以對於對方的這番態度，雖然武燁心中腹誹，可嘴上倒也沒說什麼。
而是來到馬彥面前坐了下來，笑道：
“時間緊迫，我也不跟馬大哥你廢話了，咱們來聊聊關於如何守住靖德這件事吧！
我呢，有點想法，你給看看行還是不行，是這樣…”
隨着武燁聊起了正事，馬彥果然沒有繼續給武燁使臉色，而是仔細傾聽起了武燁下一步的計劃。
只是當他武燁打算在靖德四面分別用一支千人隊進行駐防。
此外在留一千兵馬於鎮子中央隨時準備向四周支援時。
他不由重重道：
“不妥。”
“為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