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趕鴨子上架
“我什麼時候來報到入職？還是……”
“現在就入職吧。你稍等我一下。”吳院長將合同收起來，撥了一個內部電話，說道，“你們都上來開個會。”
什麼情況？入職還要開會嗎？沒聽說過呀？李飛凡一臉懵逼。
不一會兒，剛剛見過的張道生推門而入，身後跟着一位身高一米九以上的冷臉青年人。
張道生隨意地拉過來一把椅子，放在李飛凡旁邊坐了下去，大高個兒則站在窗戶旁邊。
過了一會，一位衣着粉嫩的姑娘來到辦公室，坐在了李飛凡的另一邊。
李飛凡忍實在不住多看了兩眼，沒辦法，壓迫感太強了。那位姑娘頂着一張正義凜然的正楷國字臉，渾身散發著一股浩然正氣，顧盼之間不怒自威。
李飛凡下意識地問了句：“您姓方嗎？”
“對啊！你怎麼知道我姓方？道哥跟你說的？我叫方媛媛，叫我方姐、媛媛都行！”
李飛凡尷尬地點頭“呵呵”兩聲，他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嘴上也太沒有把門的了。
“都來啊。”吳院長彷彿什麼都沒看見，不緊不慢地開了口，“這次叫你們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有個天竺來的科考隊偷偷地潛入喜馬拉雅山腳下的保密地區，所以上面把這件事交給咱們單位了。”
“但是，上面說可以派邊防軍協助我們，而且我看這些阿……咳咳……天竺友人別有用心。你們去把人給找到，這幫人的手腳歷來不太乾淨，盯着點別讓他們順走一針一線。另外，順便看看他們是什麼目的。小方，考古隊那邊沒什麼大問題了，你負責遠程跟進就行了。”說到這兒，吳院長看了看手錶，接著說道：“好了，去LS的飛機還有兩個小時起飛，你們準備一下，十五分鐘后出發。”
“那個，院長，我也要去嗎？我什麼都不懂啊”李飛凡趕緊問道。
剛簽的合同還沒捂熱呢！這就要出差啦？還是去高原找人！他自己也沒這個能耐啊。
“小李啊，咱們人手不足，你可以一邊出差一邊學習。也不用你幹什麼，做個記錄就行。出差補助按主任級別，月底獎金加倍。呵呵，你這也算是臨危受命了。”吳院長拍了拍李飛凡的肩膀，轉頭對張道生說，“易銘，小張，多帶帶他，注意安全。”
易銘的兩腳跟靠攏磕了一下沒說話，張道生則把胸脯拍得咚咚響：“得嘞，您放心，保證全須全尾帶回來。”
但是李飛凡還不死心，不停地說什麼沒做好準備呢，還沒刷牙呢，吳院長笑呵呵地看着他不說話，而張道生可不管這些，推搡着把他弄出了辦公樓，懟進了MiniCooper的副駕駛。
“不是，我……我……還沒買羽絨服呢。”李飛凡做着最後一次掙扎。
“我們這次要去高寒地區，一般民用防寒裝備不行。”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
李飛凡十分好奇地回頭看去，只見易銘縮手縮腳團成一團，斜斜地躺在後座上，把整個後排都塞滿了，看着都覺得憋屈。
“我們具體要去什麼地方？”李飛凡問道。
“你的保密等級不夠。到達前不用知道。”
六個半小時后，李飛凡終於接受了命運的安排，飛機也順利地在推薩機場降落。
他們剛下飛機，就有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軍官跑過來詢問哪位是易銘。
易銘跟那位軍官搭上話，轉頭招呼李飛凡他們跟着中年軍官上了一輛吉普車。
李飛凡哪見過這個架勢，一路都不敢出聲，直到他站在一架運輸機前面。
“這是運-8吧！”李飛凡摸着軍用塗裝的機身說道。
“瞅你這點眼力勁兒！這是運-9，運-8上不了高原，飛機鼻子也不一樣。”張道生看他一臉的艷羨，忍不住說道，“摸兩下過過癮就行了。”
“嘖嘖，以前只在視頻里看過，沒想到見着真的了。”李飛凡邊說邊使勁在機身上拍了幾下。作為新時代的愛國青年，誰還不是個二手軍迷啊。
先一步上了飛機的易銘站在蚌式貨艙門口等着李飛凡和張道生，他咳了一聲算是催促，於是那倆人就屁顛屁顛地上了飛機。
運-9的機艙內堆滿了貨物，那種常見的紅藍白彩條相間的苫布把東西蓋得嚴嚴實實。李飛凡溜邊擠了進去，打開了摺疊座椅坐了下去，好奇地東摸摸西扣扣。一名軍人上來檢查他們的安全帶，通知他們馬上要起飛了做好準備。
不一會兒，黃色的警示燈開始不斷閃爍，飛機後方的艙門緩緩升起，咚的一聲之後徹底封閉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響起，飛機在顛簸中緩緩升起，向西北方飛去。
機艙內，好奇寶寶李飛凡順手就要揭開蓋在貨物上的紅藍白苫布，想看看裏面蓋的是什麼東西。易銘手疾眼快，一下拍掉了這個罪惡的小爪子：“你保密等級不夠，別亂摸。”
李飛凡訕訕地縮回小手，不滿的嘟囔着：“誰家機密用破塑料布矇著啊……”
“這你就不懂啦，自古紅藍出CP，越土越有戰鬥力。”
張道生又開始嘚瑟，引來易銘幾個白眼：“抓緊時間休息吧，能睡就睡一會兒。”易銘說完就閉上眼睛不搭理那兩個人了。
張道生不敢說話了，惡狠狠地衝著易銘揮了揮拳頭，李飛凡也悻悻地閉上了眼睛。
一個多小時以後，迷迷糊糊的李飛凡被一陣劇烈的顛簸震醒了。
飛機着陸后滑行了很短的距離就停下了，隨着艙門的打開，寒風卷着雪粒倒灌進了機艙。
李飛凡結結實實地打了一個噴嚏，渾渾噩噩的大腦瞬間清醒了，說道：“咱……咱到了嗎？”
易銘拿出電話噼里啪啦地打字，不時四處張望一下：“這是前線機場，離目的地桑覺拉山口還有一百多公里。”
之前在LS機場見過的中年軍官走了過來，對眾人說：“你們今天先在這裏休息一夜，食宿都安排好了，注意不要隨意走動。”
張道生一邊哈氣一邊搓手，一副二狗相兒：“老規矩嘛，我們都懂，首長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