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為你而來
“叮鈴鈴”
當我睜眼的時候,枕頭邊的手機發出了我這輩子最討厭的聲音。
“您好,現在是早晨六點鐘,多雲,空氣質素105,輕度污染,請滑動按鍵關閉鬧鐘!”
我猛地坐起身子,看着窩在沙發上看早間動畫的小女孩。
“你果然還在,你到底要幹什麼?”
小女孩只是興緻勃勃的盯着動畫裏被老鼠追打的貓,好像完全沒有聽到我在講話。
感覺到被無視的我,一個箭步衝過去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關閉了電視,怒視着小女孩。
“呀,不要!快打開它!”
小女孩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幽怨的看着我,一蹦一跳的試圖從我高高舉起的手中搶奪遙控器,因為身高差的關係都以失敗告終,於是泄氣般的抱着雙腿陷在沙發里一言不發。
“你不要鬧了!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纏着我!那個夢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你在操控么?我就是一個純屌絲,我沒有任何可以給你的東西!”
一晚上經歷了如此多的事情,讓我目前的心情很糟糕,講話也講得氣急敗壞!
“我餓了,我要吃飯!”
“哈?你吃個鎚子吃!先回答我的問題!”
“柴飛達,這就是你對待幼女的態度么?人渣!我餓啦,我要吃飯!”
“別扯那些沒用的!你是幼女?你是小孩?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人!鬼知道你是不是外星人或者活了上千年的老妖精裝嫩變出來的!我是廢柴,但是不代表我是個憨批!”
“哎呀,好麻煩啊,你先讓我吃飯,吃完了我就告訴你!”
“你!等着!”
“趕緊的,我要吃雞蛋牛奶火腿腸!”
聽到此,我強忍着怒氣走進了廚房。
......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我,可以說是把“活下去”的技能點滿了,小時候就經常去食堂幫阿姨打下手,我的廚藝一直是我引以為傲的技能之一。
迅速高效美味就是我的廚藝之道!一份簡簡單單的煎蛋,必須是糖心的,牛奶的溫度一定要控制在45度左右,火腿腸必須是改了花刀切成小章魚的模樣放鍋里煎的!
專註的烹飪也讓我心情的到了平復。
等我端上精心製作的簡易早餐的時候,小女孩眼睛裏面都閃着星星,一手夾起邊緣焦脆的煎蛋,一手端着溫度適宜的牛奶,就狼吞虎咽的消滅眼前的食物。
一頓風捲殘雲后,小女孩滿足的閉着眼,仰躺着拍了拍肚皮。
“想不到廢柴能把飯做得這麼好!”
用心做飯使得內心平靜的我自動忽略了這句話里的挑釁。
“飯也吃了,現在該你講講糾纏我的原因了吧?”
小女孩拿着紙巾擦了擦嘴角的殘留的牛奶,一本正經的坐直了身體,還特意理了理自己的劉海,左手抱胸,右手遮擋住自己右眼。
“偶吼吼吼!那麼作為你這頓美味的回報,就讓我告訴你這個世界的秘密吧,柴飛達!你就是被選上的......”
“shutup!”太陽穴的青筋瞬間因為小女孩的話語充血暴起!
“你特么有完沒完?玩梗是吧?神奇寶貝是吧?老子嗶站6級大佬,你裝鎚子呢?你是不是想死?”
小女孩看着我的暴怒,笑的前仰後合。
“好了好了,我不開玩笑了,柴飛達,有些事情目前還不是你能知道的,如果被發現你可是會死的哦!我只能告訴你一點,
我為你而來,我會實現你所有的夢想,前提是你需要向我支付回報。”
“回報?什麼樣的回報?”
“等價交換,你想要過無憂無慮吃穿不愁的廢柴生活,那麼你就需要完成我給你的任務。”
“任務?殺人放火的壞事我可不做,威脅到我生命的我也不做!”
“放心吧,記得我在夢裏告訴你的么?你的世界充滿了惡,我不會讓你做那些事情的,無非就是讓你簡單的修個仙而已。”
“噢~原來不是讓我做壞事啊,只是簡簡單單修個仙啊個屁啊?”
差點就上了這個小女孩的當!
“開什麼玩笑?我的夢想可是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廢柴啊,修仙這種事雖然我沒見過真的,但小說裏面什麼閉關修鍊,奪舍靈寶,想想都累,請恕我拒絕!”
“柴飛達,你腦子壞掉了?修仙哎,上天入地,點石成金,並且會越來越帥,美女成群,你確定不想體驗這種人生?”
“不需要,我對自己的相貌充滿自信,別人看不上是因為他們缺少甄別美的能力!”
“而且經過我多年的兢兢業業和省吃儉用,我的存款可以在我30歲的時候達到我的預估,不需要什麼點石成金的法術,只需要而立之後再找一份工資一兩千的輕鬆工作就可以安享餘生。”
“那美女呢?你不想美女成群么?”
“呵呵?女人?可有可無的產物而已,都什麼年代了?有我右哥和矽膠哥,我只需要不定時更換潤滑【嗶】......”
小女孩跳起來一巴掌打斷了我的施法前搖,把我拉到了作者世界以外。
......
作者提示:以下內容與本小說無關,如果毫無興趣請跳過觀看
(小女孩:能不能帶着腦子說話?你這麼講這本小說不會被斃么?
柴飛達:怎麼了?我只是代表新時代男性發聲而已,費盡心思的買禮物送驚喜,絞盡腦汁拖到半夜買了張200元的房卡,只為了10分鐘的歡愉,值得么?我的方法更便利好嗎?只需要不斷更換【嗶嗶嗶】,既省錢又省心,乾淨又衛生!
小女孩:打住吧!你是廢柴不要覺得人人都是廢柴啊!剛才作者大大告訴我了,如果你口無遮攔的講話導致章節打回重寫,他就換一個主角!
柴飛達:對不起!我錯了!)
言歸正傳
“柴飛達,你確定你的後半生可以像你說的那麼輕鬆?”
“開玩笑!真以為我天天等天上掉餡餅啊?我為了成為廢柴很努力的好嗎?我公文包的夾層裏面一直放着我自己創作的名為《30歲之後混吃等死》的行動規劃書!”
“......你還真是廢的獨具特色呢?行動計劃書是吧?混吃等死是吧?去死吧混蛋!”
聽到此,小女孩一腳踢在我的膝蓋上,讓我疼痛蹲下,保持和她相同的身高差,左手從身後摸出了一個裝滿白色粉末的包袱,右手指着我的臉大喊一聲:看法寶哎!
我的眼前就成了一片白色,隨即畫面一轉我看到了我的一生。
一個男嬰在城市邊緣的破爛診所降生。
雨夜一個看不見面容的婦女把男嬰放在名為陽光孤兒院的大門前,無聲哭泣着跑開。
牆面掉皮的教室里小男孩背着手和同學唱着童謠:
啊嘿嘿嘿嘿!
啊哈哈哈哈!
你們沒有了爹和媽!
你們每個都沒有家!
......
半大的小男生看着曾經欺負過他的同學被一對夫妻領養,摸了摸手裏的幸運石。
辦公室里院長和老師拿着花名冊指着裏面年齡最大的男孩說著什麼。
男孩在夜晚翻牆跑出了孤兒院。
工廠里年齡最小的男孩在車間帶着殘破的手套檢查滑軌。
滿手紫色傷痕的小手接住了層長遞給他的200元工資。
......
成年男子從工廠離開,去酒店應聘前台。
因為不懂變通被顧客羞辱這輩子只能當服務生。
男子兩年後做到了經理。
次年年底男子做到了高值。
男子遇到貴人相助一年後破格提拔為開發去了外省。
又過了一年男子回歸成為了店長。
之後的七年時間男子在業主和集團之間周旋。
在三十歲生日那天男子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存款毅然決然的離職。
三十一歲在一家公司做文員。
...
上班途中暈倒,被查出肺癌晚期,享年三十二。
...
看到此處我的眼淚止不住溢出,心中的苦悶如鯁在喉,聲音沙啞而低沉。
“所以?這就是我的未來?”
“對,你的廢柴夢終止於32歲。”
小女孩滿臉沉痛的對我說。
人之所以每天快樂地活着是因為還有明天,而我的明天只能持續到32歲。
我獃獃的坐在沙發上,完全忘記了這個時間點已經屬於無故曠工,需要三倍扣除當天工資。
想起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努力,只能換取一年的歡愉以及一年和癌症抗戰的體驗,我苦笑不已。
一時間的凄涼轉化為滿腔的怒火!
憑什麼?
憑什麼努力的人不能善終?
憑什麼有的人生來就能享福?
憑什麼別人有無憂無慮的童年?
憑什麼可以不用擔心明天能否吃的上飯?一心撲在學習上?上大學考研考博士,工作了家裏就買車買房?
憑什麼我受盡了他人的冷漠和欺辱,卻只能自我療傷,沒有安慰的電話,沒有傾訴的對象?
我轉頭面無表情地看着小女孩說:“那個夢是未來會發生的事情是吧?”
“對。”
“所以讓我修仙是要我拯救蒼生是吧?”
“是。”
“你走吧,這樣的世界還是毀滅好了!”
隨後我站起身打開了房間大門,示意小女孩離開。
小女孩站在沙發旁看着我。
“你的肺癌是因為工作上經常晝夜顛倒,加上你熬夜總喜歡抽煙提神所致。”
“嗯,我知道了。”
小女孩低着頭默默走到門口,小手扒着門框,只留給我一個背影。
“其實,你做夢的時候你的肺癌被我治好了。”
“哦,知道了,我現在很累,只想要安靜地睡個覺,請你離開,肺癌什麼的,額?抱歉你剛才說什麼?”
小女孩回頭給了我一個狡黠的笑容。
“我說!你的肺癌被我治好啦!”
“呵呵,你這樣玩弄他人是不是會獲得快感?有意思么?趕緊走!去特么的世界!就算我被救活了,也去特么的世界!”
“好啊,我現在就走,你現在給我躺下,我把治療你用的【九條喵叫】藥丸現在就抽出來帶走!”
“什麼九條喵叫?藥丸我都吃了,怎麼提取?你想讓我死啊?”
“關我屁事!你不同意拯救世界,我浪費自己的丹藥幹嘛?”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心是鐵打的?”
“救個屁,姑奶奶我是鬼神,要無私救人你找三根香拜滿頭包的禿驢去!老娘只信奉等價交換!現在!立刻!給我躺下!別逼我動粗!”
“你以為你動粗,以為你等價交換我就能屈服?你也太~~~~了解我的為人了,鬼神姐姐棒棒噠,在世華佗救我命,親切可愛無人敵,此生將心只向你!”
生而為人!就要在強權面前不低頭!風能進雨能進國王不能進!但是!只要能活命,去他奶奶的矜持!我一臉諂媚的看着冥妃~
“哼哼,早這樣不就好了,我可看完了你的人生,裝什麼裝?你什麼鳥樣我能不知道?”
“可不是咋地?鬼仙姐姐說的是,我現在是不是可以活到33啦?”
“對,你不僅可以活到33歲,還可以做一隻萬年的王八,只要你跟我修仙!”
小女孩雙手叉腰,古靈精怪的看着我:“我已經預支了你第一個財富——你的健康,你現在要接受我的任務,如果反悔,我現在就收回!”
此刻的激動讓我無法控制我的音量,狼嚎一般的嗷出了一聲“修!”。
“別說修仙了,修仙人我都沒問題!你說吧,怎麼修,辟穀?築基?金丹?元嬰?我的身體請隨意使用!”
一道若有若無的青光說話間就緩緩圍繞了我的身邊,而肉眼凡胎的我對這一切沒有任何感覺。
小女孩看到此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回到了沙發上,翹着二郎腿,伸出右手五指張開,房間的溫度急速下降,冰紫色的寒氣在手中凝聚成球狀。
“那麼,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冥妃,冥是地府的冥!”
看着周遭的一切我忍不住驚呼:“卧槽,好牛逼啊,你居然會搓紫色的大丸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