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滅世的古劍
“黑暗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人的眼睛能分辨以“紅綠藍”三原色構成的上百萬種顏色，而黑是最特殊的，在還沒有火的原始時代，夜月被濃厚的烏雲遮蓋，顏色就無從感知，而這種感覺在腦內調色板的作用下就成了“黑”，人類是怕黑的，因為黑代表着未知，而未知就是人類最大的天敵，於是在幾千上萬年的衍變下，黑暗就成了罪惡和反動的首選詞。
但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前一片黑暗。
不！應該說比黑暗更糟糕，我的潛意識告訴我着眼前的一切是“無”！
我所處的空間只有純粹的無，大腦的辨別能力在此刻完全派不上用場，只是不停地在警示我：危險！儘快逃離！
也不知是否有用，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向不知道是否能接收的身體傳達着指令：用盡自己的所能，向著一個方向奔跑。
沒有時間的概念，無法感知自己身體的狀況，“無”的空間唯一我能確認的只有我還能思考的意識，傳達了奔跑的指令后，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腦子裏面讀秒。
“一，二，三，四，......”
一分鐘，十分鐘，半小時，我放棄了，我從來沒有意識到簡單的數字相加到最後會令人崩潰到想死，機械的讀秒致使我產生強烈的困意，在這個我都不知道是否能定義為空間的“無”中，我僅有的意識如果沉睡將會是什麼樣的後果，我會死么？我會消失么？或者說被同化為“無”？
又過了許久，或者說是我意識認為過了許久，“無”中有一點亮刺破了整個空間，整個世界都喧鬧了起來，我得救了？我環顧四周，我還在警察局的門口，那個小女孩還站在我身邊，中年男子已經不見蹤影。
天空拉起了警報，路上的行人有的瘋狂逃竄，有的駐足望天，情侶相互擁抱，看上去像父親角色的男人半蹲着環臂擁抱着自己的妻子小孩。
厲嘯的破空聲從天空傳來，“波”的一聲，整個世界都沒有了聲音，真實而劇烈的疼痛從我的耳中傳來，緊跟着眼睛也在瘋狂發脹，好像血液要從中噴涌而出，我長大嘴巴瘋狂的慘嚎，但我不確定我是否發出了聲音，因為我聾了，周遭的所有人都在經歷着相同的痛苦！
劇烈的疼痛抽幹了我渾身的力氣，在我即將失去視力之前，我奮力抬頭望向天空，看向讓整個世界陷入絕望的原因。
那是什麼？一把劍？遮天蔽日的劍身在我的頭頂飄過，在這樓群聳立的都市裏，我只能看到被樓宇隔出來的小塊天空。
這把劍具體有多大，我無法確認，只能看到劍身上清晰可見的銹跡被空氣摩擦的通紅，隨之而來的灼熱的氣流讓周遭的一切迅速升溫。
失明，失聰，水分快速蒸發導致身體迅速變干而形成真實的疼痛，在瞬間切斷了我感知的能力，這就是痛到極致后的屏蔽感知吧？
世界末日來臨的毫無徵兆，而我這樣的廢柴又能做什麼呢？就等死吧！
突然我意識到我身邊的小女孩，因為一切都發生的太快，致使我忘記了她的存在，這個從天上掉下的人，或許是我生存的唯一稻草！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我腦海里發出這樣的聲音。
她能聽到吧？
面對末日也可以一直站立的她應該有辦法救我吧？
我一遍遍的用意識呼救！
突然我恢復了感知，一股冷流席捲了我的全身，
就像伏暑天正午一口咬下冰棍的舒爽感覺。
我甚至感受到了身體裏面乾枯破損的器官，血液，細胞在冷流的作用下，發出“咔咔”的聲音迅速補水修復，隨即我被一隻小手提着飛離了地面。
眼睛能夠睜開的時候，我看到的畫面瞬間讓我大腦空白。
我漂浮在宇宙中望着自己生存的星球，這種畫面我只在航天報道里見到過，我沒時間去感嘆自己的渺小，此刻白藍綠黃相間的球體，被一把比地球直徑還長的燒的通紅的銹劍劈成了兩半！
山川在顫抖，大海在咆哮，清晰可見的地殼地核裏面飛出無數的巨大物質塊，隨着慣性和重力的影響先飛上天空，再重重的砸向世界的各個角落。
分成兩半的球體在引力作用下還嘗試着合併，銹劍又緩緩拉回，橫掃着劈向兩半球體，不堪重負的球體終於在這一擊中由內而外的發生毀天滅地的爆炸，分崩離析成無數的火球沖向太空！
“鎮！”
不知道從哪裏發出來的聲音，巨大的光環覆蓋了所有的火球，光環急速縮小成一個點就消失在了太空中。
我獃滯的看着一切結束，轉頭看向小女孩，喉嚨沙啞乾澀的問出了第一個問題：“為什麼？”
小女孩一臉嚴肅地看着我問：“什麼為什麼？”
“我的家啊！地球啊！就這麼沒了？為什麼！”
“因為惡。”
“惡？什麼惡？罪惡？罪惡讓地球不復存在？開什麼玩笑？”
“你認為地球，或者說你們的世界由什麼構成的？”
“物質啊，原子，夸克或者更小的東西。”
“那是淺顯的表面，星球，宇宙，萬物，為定義而存在。”
“我不理解！”
“用你們的知識來講的話，一切的初始只有正和負，就如同你們研究出的電離子，有正負兩級，世間萬事萬物逃不過正負二字，正和負相互制約，相互作用，維持着平衡，只有平衡才能讓一切維持。”
女孩接着道：“正負從初始至今，一直在進行着調整，有相對的區間，閾值以內微調，超出閾值的部分，就需要泯滅！”
“所以地球超出了閾值？”
“是，負的其中一項就是惡，而你們所生存的星球惡在千萬年來不斷的累積，達到了泯滅的標準。”
“胡說八道！如果按你說的萬物通過正負衡量，一個小小星球生存的人的罪惡怎麼可能達到泯滅的標準！把從古至今人的所有的惡全部加在一起，在萬物的正負裏面都比不上一粒沙！”
“這就是我來的目的，這個問題需要你來解答。”
聽到此，我突然感到一陣好笑，“聽我解答？人類除了我就不復存在了，地球都消失了，我解答什麼？”
小女孩突然吐了吐舌頭，萌萌的一笑，“不玩了，時間不早了，維持夢境太累了，你該醒了！”
“哈？這是個夢？你特么的......”
我還沒有講完，就感受到一股墜入深淵的失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