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中元行0鬼
張叄先將手伸了過去,只是透過灰色的屏障卻不見其蹤跡,在獬豸的注視下硬着頭皮走過灰濛濛的屏障,打算進入城中。
當穿過灰色屏障,張叄處於一座水晶制地的房中。透過水晶,看清眼前的事物時,張叄大驚,“這哪裏是座城,分明是一個世界!”也難怪黑無常說這裏不存在治安的問題,這是一個絕對封死的環境,不會遭受戰亂的困擾,又有多少人會去選擇走險。“桃花源?給人陶淵明吱上一聲啊。”
正空中掛着的一輪殘月發出皎潔的藍光,而城外分明是艷陽高照。水晶房是在一處小山巒上,一條大道連接了水晶房和不遠處沒有城牆的城,那比比皆是二層樓高的小屋。而大道的兩側是爭相而上的翠樹,枝條是似於柳卻又不同於柳,其上的葉子是碩大豐滿。
那城的中央是座九層的高塔。寶塔的塔身呈牙黃色,遠看像象牙雕刻成的,塔頂如蓋,塔剎如瓶,塔檐整齊地排列,整個塔體挺拔高大,古樸雄渾。八角塔的每個角都吊著一個金色的巨鈴,在月光下泛起金光。寶塔腳下,一縷縷縹縹緲緲的霧氣,絲絲縷縷地瀰漫於空中。分明不高的寶塔卻猶如擎天一柱,直插雲霄。
除卻正方的城,兩側皆是一片虛無,什麼都沒有,什麼也不存在。同樣的,身後亦是如此。
“這是哪?”張叄問道。
獬豸回復道:“這裏就是鬼判殿,這裏就是一方,秦廣王的一方。”
所以,一方是一個小型空間?這需要何等的科技文明才能達到的高度。不要說創造一個空間,光是分割空間都是難以觸及的,如果儀器設備還在就好了,還可以記錄下來數據。不愧是神仙手筆,上來就這麼奢華。張叄心裏想着,手也沒閑着,摸身邊的水晶,“也未免太過純凈了,而且透光后,也沒有折射的現象。”
張叄愈發肯定自己已經不在地球上,不在原先的宇宙中,這裏是另一個世界,這裏的一切都遵循另一種規則,而自己想在這裏生存,也需要新的方法。
“來了,就快走。今天是中元節,是所有靈最重要的日子。所以趁着沒有更多人前往天地票號前,我們先過去。”獬豸用它的爪子戳了戳張叄。
“啥票號啊,還搞票號這一套,判官還改行長了唄,地府也有貿易流通是吧。”張叄按捺不住想吐槽的心。
前往城內的路並不遙遠,路途兩邊還能看見勞作的“人”,他們身形各異,有保留着動物特徵的獸人,有從未見過的身體變異的人,當然也有正常的人。這些人把道路兩邊翠樹的枝條折斷,更有甚者從樹根處挖出一些石頭搬運回去。
“這些東西是什麼妙用嗎?”
“莫要管閑。”
“那些長角的,長三隻眼的那些都是什麼種族?”
“至此為止。”獬豸略帶詫異地看了眼張叄,心想:這人怎麼連異人中的王族——三眼族都不知道。
張叄也沒成想就這樣套出信息,只是話癆本就是他的特點,平日裏他也是通過這種方式緩解壓力,實驗室的同志也往往不勝其煩。
行將一刻鐘。
張叄終於是走到了城口。
“獬豸大人,您回來了!”城口的商販看見獬豸驚呼道。
“快看啊,是獬豸大人。”,“獬豸大人竟然回來了,是戰亂結束了嗎?”,“獬豸大人,您可算是回來了,城中哪能少了您。”。
“沒想到這傢伙還挺受歡迎。”張叄看着四周湧上的人潮心想。
“緊閉心神。”獬豸對張叄說,它雙爪一合,連帶着張叄瞬間轉移到了九層高塔之下。獬豸也換了個面貌,一改原先石獸形象,化身成一灰發獨角男子,看上去普通,眼睛倒是流光溢彩。
“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傳送過來?”張叄問道。
“耗氣,尤其帶着你。”獬豸的回答極為簡單,“這就是天地票號,進去。”
高塔的第一層上掛着一面牌匾——天地票號。字體極具力量,筆鋒犀利。不像是筆寫的,而是用劍刻的。
城中心,更是熱鬧非凡。
“上等的凝魂功法,只用三兩養魂木咯,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
“魂樹液,可以幫你擺脫不詳蟲的侵蝕,現在賤賣了,賤賣了。”
來來往往的行人,流竄在各個街頭的商販,祥和的景象和城外的難民形成鮮明對比。
“我能在周圍轉一轉嗎?”張叄向獬豸詢問。
“不可,先去天地票號。”獬豸掃了張叄一眼。
“實在不行,你帶着我轉一圈。”張叄沒死心,繼續詢問。
獬豸再次拒絕:“先去票號。”
“行行行,隨你。”張叄雖然嘴巴上這麼答,可實際上還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城和承重的人上。
身旁從天地票號走來的行人手裏都捧着先前在那翠樹上的枝條,臉上是掩不住的喜意。當然也有空手而歸的人,一副視死而歸的神情。
張叄心想:“這幫人怎麼挑着一根樹枝條亂逛?”
可能是獬豸的存在,張叄不必等候在高塔前,而是直接穿過人海。張叄正走着,快到票號入口時。
突然。
“嘶——”
張叄感覺自己的腦子裏傳來一陣聲音。疼痛感又來了!額上的青筋疼得暴起,雙手止不住得抖動,跪倒在地。
“噗!”
數隻身型較小的蜈蚣從張叄頭上穿了出來,給張叄的頭打了好幾個口洞,卻沒有流出鮮血。但張叄能感覺有什麼東西隨着蜈蚣流了出去。透過口洞,可以看到張叄的頭中還有許多蟲,不止蜈蚣一類。
已經出來的蜈蚣都披着暗紅色的節甲,一對觸鬚四處晃動,發出嘶嘶的聲音,惹人耳朵生疼。它們把頭一縮,身子一弓,箭似的把自己彈向周圍的人。
終於有人反應了過來,大喊道:“是不詳蟲,快跑啊!”
聽聞此人的話語,四周的人紛紛散開,在他們眼裏張叄就像是帶來災難的天啟四騎士,只有遠離。沒有人敢上前幫助他。唯恐不詳蟲的侵害波及到自己。
獬豸拔下自己的灰發,信手一甩。
“噌!”
頭髮如子彈般射向一部分蜈蚣,穿透了蜈蚣的身軀,把蜈蚣定在了地上。蜈蚣在不停地掙扎,伴着身軀的扭動,細足也不停地扭動,可就是無法掙脫。
“審判——有罪,終焉!。”獬豸的獨角發出輝光。
蜈蚣身體像是冰雪遇到烈陽一般,化作一團血泥。
“暗天龍嗎?”獬豸走上前,企圖把張叄拎起來,但手穿過了張叄的身體。
看見手穿過去,獬豸的臉瞬間變了色,本能地用獨角發動了攻擊,同時雙手合實將附近的人送到其他地方:“惡是留不得,審判——有罪,彼岸。”一股能量在獬豸的角前彙集,匯成一個人頭大小的黑球,光滑的球面下是躁動的能量,是無可比擬的破壞力,是對張叄的審判。
獬豸左手青筋凸起,隨用力一揮,黑球帶着空氣的呼嘯聲衝到張叄的身前,欲要撕裂他的身體。
呼!
地板破碎,因這能量之強而被掀起。
張叄試圖閃避,可他又怎麼有能力的去閃躲,先不說這獬豸的彼岸黑球的威力之大,速度之快,就張叄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足以支撐他去閃避。他只能看着黑球閃到自己的面前,卻無計可施。
張叄閉上了眼,自嘲般地笑了笑。任他天才橫溢,也難逃脫絕對的武力。
在張叄萬念死灰之際,一團氣環繞在他身邊,護住了他。氣是由黑白兩色組成的,但是並不交雜在一起,涇渭分明。
黑球撞上了氣,沒有想像中能力宣洩的場面,也沒有造成多大的威力。只是平靜,就像是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氣裹挾着彼岸黑球繼續旋繞,但彼岸黑球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在黑球徹底消失后,白黑二氣各化一字,繼續纏繞在張叄身邊。
張叄則是昏厥於地。
獬豸大驚道:“東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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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介紹
歷七月十五日(有些地方,尤以華南,是七月十四日,相傳是宋代末年蒙古人入侵某地,居民為逃難而提早一天過節),道教稱為中元節,佛教稱為盂蘭盆節(簡稱盂蘭節),民間俗稱鬼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