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7)

還記得嗎？第一章，寫過

“世上有兩樣東西不能直視，一是太陽，二，便是人心。”

……

一高有一個所謂的“表白牆”，可能很久以前是用來表白的，但近來什麼都能掛上去。

“表白牆”是一個qq用戶，大部分學生（也有少部分老師）加上好友，無需實名，只需將自己想要發的東西截圖給牆即可。

牆將收到的消息發到空間，幾乎每條說說都能有上千的瀏覽和點贊。

雖是“一高表白牆”，但也不能確定是否有別的學校的學生在上面掛東西，更別說很多他校的學生瀏覽了。

……

12.2

夕陽西下，晚霞映紅半邊天，斯沃特雙手拄在護欄上，對着美景流連忘返。

突然，樓梯口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微胖的身材不減其靈活，一根烤串拿在手上就往嘴裏送，咬一**得滿嘴油星。

“wcx，快來，幫我個忙……”

“唔…好……”嘴裏還沒吃完，就說著。

“你覺得cy怎麼樣？”斯沃特問到。

“嗯？”wcx有不祥的預感。

“你就說她怎麼樣吧！”（語氣堅決地）

“挺好的啊，學習好，上課也積極……”wcx說著，不免更加懷疑了。

“的確，她不愧是葉的頭號粉絲，物理多次排到年級前幾……”斯沃特說著，眼裏滿是嚮往。

（葉是物理老師，兼高一年級主任、物理組長。）

“你該不會……？”過了片刻，wcx似是明白了什麼。

“想什麼呢！就是……”斯沃特語塞，但眼裏的嚮往不減反加。

“唉呀，不是你想的那樣啦……”斯沃特解釋。

“解釋就是掩飾……”wcx確定了心中所想。

……

腦海深處，揮之不去，卻模糊的那一天。

小學六年級的斯沃特，在班上和班主任似乎是吵架——反正斯沃特哭了。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流淚。

記得大概是班主任講述周圍學校一位同學參加春遊，后在途中發病，搶救不及時，身亡。

或是倔強，似是不甘，斯沃特堅決地，表明自己要去的態度。

最終班主任還是不肯，卻有一點妥協：“那麼你讓你家長騎摩托車帶你去吧。”

那一次的春遊，幾個年級，幾乎全員參加，參加的人都是走路12公里到達目的地。

斯沃特知道自己有先天性疾病，可是五歲已經動過手術，醫囑：“不能參加劇烈運動”。

他實在不認為步行會是劇烈運動——哪怕是長途。當然，家長的態度也是支持他的。

第二天，他帶着幾瓶水，拿着手機，步行約有8公里，和師生走不一樣的路，然後家長摩托車趕到，上車，後到達終點。

到最後只拍了一點留戀的照片，去得實在是有些晚了。

雖然步行了8公里，但籠罩在斯沃特心中的陰雲不會因此散去。

……

“就是說吧，你幫我，想辦法……想辦法讓她知道，我對她有意思……嗯，想做普通朋友那種……”斯沃特斷斷續續地對wcx說。

“真的？不會吧……”wcx雖有所預料，但還是不免驚訝。“你不是喜歡lx來着嗎？”

“那個……反正你想辦法告訴cy吧，放學后你找個機會？”斯沃特懇求到。

“好吧好吧……隨你（喜歡誰)。”wcx不耐煩地擺擺手，隨後溜了。

……

十二月初的那幾天晚上，葉有幾節課在晚自習最後一節，下課後已近十點。

大部分人一鬨而散，留下幾個身影，除了幾個值日生打掃衛生外，就是好學的人留下了。cy拿着精美的筆記本，向葉詢問着物理題目，斯沃特也在一邊旁聽。

“她可是班上物理數一數二的耶，聽對她的疑惑的解答，對我幫助應該不小。”

問完問題，cy向葉告別後，和一個女生先一步走了——值日生早就打掃完衛生走了。斯沃特回到位上，整理完書包，隨後跟上。

兩個女生走在前，斯沃特走在後，間隔不過三五米。轉了兩個彎，在兩個校門延伸出的兩條路的交匯口分開了。

學校有兩個門，從北門向南有一條路，路的東邊向南依此為高三、高二教學樓，然後是一個水池；路的西邊是學生停車場，以及一些會議樓。

從西門向東有一條路，路的北邊是剛才所提及的會議樓和停車場，沿着路向東，到那個水池，兩條路交匯，西門向東的路消失。

學校北門（向外）對面是“學生生活區”，有食堂和宿舍。

在上北下南的地圖上看，兩條路組成一個“t”順時針旋轉九十度的形狀。斯沃特在“t”的兩個筆畫交匯處，和兩個女生分開。

……

12.3

白天，班裏似是有暗潮洶湧。

斯沃特打聽后才知道，昨晚wcx將那個消息告訴了cy的同桌，至於之後的事，wcx一無所知。

“我tmd不是讓你告訴cy嗎？你怎麼？！”斯沃特心裏一陣慌亂，幾乎要吼出來。

“昨晚沒見到她，就告訴她同桌了啊……”wcx“無辜”地撓了撓頭。

現在，全班都知道了這個消息，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

斯沃特思考了一會兒，問到：“現在她怎麼樣？有異常嗎？”

“什麼怎麼樣，她好着呢……”wcx無所謂地說到，彷彿事不關己。

斯沃特不知出於什麼樣的心理，這件事被傳出之後，他就暗中告誡自己：“到此為止吧……看樣子，可能普通的朋友也做不成了？”

斯沃特與cy之前無過多交際，為數不多的是在討論物理題目上。

這次問是否有異常，也是在考慮，這種事傳出後會不會對她的聲譽造成多大影響。聽到wcx說她“好着呢”，便放下了心——雖然說不清楚心裏現在是什麼滋味。

……

夜，表面寧靜，且看錶白牆上一張張圖片。

（1）牆，高一18班swt，也太那啥了，放學跟蹤女同學。（/hetui）

（2）高一十八班某些男生真是沒有自知之明啊，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嗎說話都不利索，整天想着我要追誰誰，跟土豆精一樣，建議會母胎重修三年再出來。

（3）吐槽某特同學，很噁心跟蹤女同學，還把喜歡的女生列了一個名單。

（4）吐槽高一18班swt，噁心死了，喜歡這個女生那個女生，還跟蹤人家，ex，膩。

（5）牆牆，吐槽一下高一十八班swt，專挑理科女生，還列了一個名單，跟蹤監視太ex了，自己長得跟穿了衣服的山頂洞人一樣，匿。

（6）吐槽一個人，高一十班私我特，這個人好猥瑣啊，他把喜歡的女生列了個單子，全是學習好努力的，有好幾個，喜歡就喜歡吧還跟蹤別人，私我特長的還挺好看的一米五，大臉小眼睛厚嘴唇。

（1-5中，逗號間隔開的是許多條消息；部分錯字有意為之，部分語病也不必探究。）

（許多條消息：呃，現在qq發消息有不少人喜歡一句話拆成好多個字詞，分條發出。應該無需過多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