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番外5
江月蝶發誓,自己只是和堂姐江千禾一起出了趟門。
但怎麼回來后全都變了???
看着江母笑得合不攏嘴,一口一個「小溫」,就連趙叔那張冷下來能將不少風華正茂的大學生嚇到花容失色的老臉,在溫斂故面前竟然也舒展了很多。
見江月蝶回來后愣在原地不動,江母眉頭一皺,催促道:「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去洗洗手,小溫剛給你削了水果呢!」
溫斂故在旁笑得眉眼彎彎,配合的點了點頭。
江月蝶看了溫斂故一眼,順勢叼了塊被他遞到嘴邊的蘋果,含糊道:「你什麼時候學會削水果的?」
還不等溫斂故回答,江月蝶就被江母拍了下手背,輕斥道:「還不快去洗手,怎麼能懶成你這樣,吃個水果也讓人喂,以後怎麼辦?難不成什麼都讓咱小溫做不成?」
江月蝶:「……」
不是,怎麼就「咱小溫」了???
她糾結着稱呼,迷迷糊糊的暫且反應不過來,卻見溫斂故點了點頭,牽着她的手,微微笑道:「伯母不用擔心,這些以後都可以我來做。」
江母聞言一頓,旋即更是笑開了花:「好好好,那就先謝謝咱們小溫了。」
連坐在一旁許久不言的趙叔都鬆了鬆緊綳的老臉,江千禾眉梢微動,似乎也明了了什麼。
唯有江月蝶不明所以,她慢慢眨了下眼,心裏更是抓心撓肝的好奇。
溫斂故到底做了什麼?
藉著去洗手的機會,江月蝶隨便找了個借口將溫斂故拉到了洗手間裏,「嘭」的一聲關上門,張口就問道:「你到底幹了什麼?怎麼說服我媽和趙叔的?」
溫斂故笑了一聲,握着她的手放在了水流下,沾了點洗手液,慢條斯理地幫她沖洗着。
他不緊不慢道:「我沒說什麼,只是昨晚找了些資料,學習了一下你們這邊求娶的規則。」
江月蝶:「。」
該說不說,溫斂故真的很好的把握了她的心裏,比如現在,聽完他這似是而非的話,江月蝶更好奇了。
只是她再追問,溫斂故卻又不答,只顧着說些別的。
江月蝶眯了眯眼,心裏輕輕「呵」了一聲,也就順着他換了話題。
這一次,連帶着趙教授家的趙嘉昀小朋友一起,七人一起用了飯碗,場面算不上轟轟烈烈的熱鬧,卻也滿是歡聲笑語,輕鬆又溫馨。
晚上剛一送走溫斂故,江月蝶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江母。
她先拉住了堂姐江千禾,問道:「姐,你看到我媽了嗎?」
江千禾面色複雜地看了江月蝶一眼,顧忌着正躲在房門后探出腦袋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們兩人的趙嘉昀,張了張口,終究只道:「剛才似乎看到她和趙叔一起去書房了。」
江月蝶點了點頭,往前探出身體,對着趙嘉昀做了個鬼臉,逗得小朋友咯咯直笑,又忽得倒退了幾步,後仰着頭,奇異地看向了江千禾。
「姐,你怎麼臉色這麼奇怪,是吃錯藥了嗎?」
江千禾:「……」
在外以冷麵待人的江總想來維持的極好的臉上瞬間起了一道裂痕,她沉默了一瞬,抬手捂住了趙嘉昀的耳朵《認錯反派后我攻略了他》,牢記網址:1.,沉穩的臉上難得流露出明顯的糾結之色。
「雖然我一向主張你要趁着年輕多玩幾段,但是你也不好……算了,你先去找伯母吧。」
江月蝶:「???」
她聽得滿頭問號,剛要叫住江千禾問個清楚,對方卻已經帶着打哈欠的趙嘉昀走遠。
然而趙嘉昀臨走前,還不忘揮動着四肢,掙扎着轉過頭,小小的包子臉故作老成。
「我覺得那個小溫哥哥是個好人。」
趙嘉昀想起今天自己學着電視劇里演得那些話去嚴刑逼供小溫哥哥,沒想到小溫哥哥全部認認真真地答了。
而且是最標準的那種!
趙嘉昀瞬間下了定義,小溫哥哥絕對是個好人!
莫名幫溫斂故領了一張好人卡的江月蝶默了一瞬,淡定糾正:「叫他叔叔。」
江月蝶滿腹疑惑,端起熱好的牛奶杯,沒走幾步就遇到了從書房出來的趙教授。
「趙叔。」江月蝶彎起笑眼,叫住了對方,「我媽在書房么?」
趙教授點了點頭,可他這次應完卻沒有立即走開,反倒看向了江月蝶,神色糾結。
這神態倒是與剛才江千禾離開時的模樣有幾分微妙的相似。
江月蝶心中冒出了一種神奇的預感,嘴巴快過腦子,她張口道:「趙叔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話出口后,江月蝶倒也不後悔。
反正她今天非要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不可。
有了這句話在先,之後的話就更順暢了。
江月蝶眼睛一轉,隨手將牛奶擱在架子上,挽住了趙教授的手:「我也是您從小看到大的,雖沒有血緣關係,但也勝似親生了,您還有什麼話是不能和我直說么?」
眼見江月蝶張口就來,趙教授的神情微妙的停頓了一下,他看向這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繼女,糾結了一秒,嘆了口氣。
「我年紀大了,也不太懂你們年輕人這些戀愛不戀愛的事兒。」趙教授道,「我也知道你因為上一輩的事兒,從小就對婚姻沒什麼嚮往,我和你媽也商量過了,這些事兒上我們都不打算逼你,你想做什麼都行,只要你快快樂樂的,比什麼都重要。」
趙教授抬起手,慈愛地摸了摸江月蝶的發頂:「我也一直將你當自己的親女兒看的。」
聽着這些掏心窩子的話,江月蝶眼眶一熱,抽了抽鼻子,有些動容。
她知道趙叔對自己好,只是先前因為江父的態度,和江家那些人的行徑,導致江月蝶不自覺地對趙教授有了幾分抵觸,平日裏只是維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尤其是上大學后,更是難得回次家。
江月蝶低下頭:「我知道的趙叔……」
「但既然你這麼想的,就該和人家小溫說清楚,這些事兒啊,不該含含糊糊的。」
江月蝶:「???」
不是,敢問這又從何說起?
江月蝶一懵,剛抬起頭就對上了趙教授嚴肅的神色。
「你先進去吧,具體的,你媽和你說。」
江月蝶拿着熱牛奶暈暈乎乎地走進了書房。
然而還不等她開口,就聽江母一聲嘆息。
「你好好和我說,你到底怎麼想的?」江月蝶莫名其妙,她啜了口牛奶:「什麼怎麼想的?」
江母:「就是你和小溫的事兒,你到底想怎麼辦?我今天處下來,覺得這孩子不錯,雖然家裏不太好,但對你也算是一心一意,我看你也不像是不喜歡……」
江月蝶眨了下眼,意識到不妙,果斷打斷了江母的吟唱,滿頭問號:「您在說什麼?」
江母表情更加嚴肅,與江月蝶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忽然嘆息了一聲:「江月蝶,這件事不是你能夠輕易糊弄過去的。」
江月蝶瞬間端正了坐姿,調整表情為「沉痛」。
江母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叫過她全名了。
上一次江母叫她全名,還是因為她沒忍住,當著江父和那些江家老古董的面把盤子放在了桌上。
倒着放的。
總而言之,全名出現,事情很大。
江母剛要說什麼,抬起頭看見她這表情,實在沒忍住,笑罵道:「行了行了,現在就我和你在這兒,你這表情做給誰看呢!」
終於見江母笑了,江月蝶鬆了口氣,仔細和江母掰扯起來。
……
江月蝶悟了。
她就說為什麼自家母上大人和趙叔叔接受溫斂故接受的這麼快!就連江千禾也難得有些搖擺!
原來是溫斂故將他們之前的經歷換了種方式告訴了江母趙叔,又被轉達給了江千禾。
江月蝶捋了捋邏輯。
按照溫斂故的說辭,大概就是他對江月蝶一見鍾情,兩人也有數次約會,但是江月蝶的態度始終若即若離沒有挑破這層關係,而溫斂故為了兩人不斷,也不敢挑破。
除此之外,溫斂故還表示自己家中無父無母,從小寄宿在表兄楚越宣家裏,而在表兄父母去世后,表兄離開了這塊傷心地,去國外與女友結婚,如今這裏就剩下他一人。
哦對了,在說完這些后,就有小趙嘉昀出現,小朋友耗盡畢生所學,硬是用電視劇里的劇情提問,溫斂故居然也都答了。
他還真誠地表示,為了表現出自己的真心和誠意,他願意不立婚前協議,一旦離婚,無論是誰提出,他的全部身家都歸江月蝶所有。
江月蝶:「……」
怎麼說呢?事情確實是這麼個事情,只是被溫斂故這麼一說,怎麼聽怎麼奇怪吧!
好嘛,什麼昨晚「了解了一下習俗」,這人分明是去看了八百斤言情小說吧!
江月蝶無語凝噎了一會兒,沉思片刻,順着這個邏輯想了想,若有所思道:「那其實我中間還有幾段別的……」
好嘛,開始假裝喜歡楚越宣,中間和聞長霖扯上了關係,最後也還有個表哥沈憫舒。
話音未落,江月蝶就意識到了不妙,她悚然一驚,抬起頭恰對上江母充滿譴責的目光,頓時哭笑不得:「不是,媽,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