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窮則思變

口袋裏的銀子雪融般少下去，每天堅持吃饅頭、榨菜。畢業到如今借了不少錢，和借過錢的朋友都不好意思聯繫。原來盼着上班就好了，不成想那個報社如此。現在又成這個樣子，和誰都不想聯繫，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咕咕叫的肚子讓我渾身乏力。什麼都可以欺騙，唯獨肚子來不得虛的。實在沒有辦法，給省城大學的張攀峰發了短訊，借來200元。去餐廳要了大份炒麵。

對於金錢，從沒有這麼渴望過。

期間劉哥送了我一隻水壺，說喝熱水到街上開水鋪打，一壺3毛錢。此前渴了一隻喝自來水，怕人看見不好意思，大多數在晚上鬼鬼祟祟用杯子去接。喝的肚子一直不舒服，腸胃不好，老拉稀。

這天溜達到一家工地旁，過去問正在幹活的民工：“你們老闆在哪？”

民工順手指了指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哪傢伙坐在一塊石頭上正在剔牙。

我問：“老闆，這兒要人嗎？”

胖子打量了我全身上下，那身西服找工作才穿，現在穿着一件有破洞的牛仔褲，戴着大框眼鏡，可能像個當代孔乙己。

胖子看了好一會兒才疑惑的問：“要什麼人？”

“小工。”

“誰？”

“我。”

“你？”

胖子反應過來：“你能感動嗎？”

“這沒有問題。”

“要小工。”

“一天多少錢？”

“35一天。”有點低，我知道小工一般40天一天，管吃管住。

“不管吃管住你能再高點嗎？”

“都這個價，”胖子轉身呵斥一個用獨輪車拉水泥的民工“你他媽的能不能快點，別讓攪拌機等你。”

“那我幹個十幾天，最多一個月，能不能日結？”

“短期的不要，日結不可能。你讓開，別影響我們幹活。”胖子顯然對我失去了耐心，不再搭理我，掏出手機打電話去了。

我只得出來，在各個店鋪、街角轉來轉去看招聘啟事。這算什麼事，抽屜那邊毫無音訊，不行了有個話，老拖着我幹嘛？劉哥周末過來會聊聊，他建議我先在網上找找看，什麼西安招聘網等等，先找個工作干。我擔心幹不了幾天，雜誌社開工咋辦，他說會給我留着工作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