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戳中萌點
徐楚澄幫姜桐誘捕小雞仔時,老榴芒去幫影后趕羊,打醬油則在皇甫鐵牛的求助下一同摘野菜。
眼看大伙兒都有外援,孟麓在半天不動一步的牛群里凌亂地問攝影師,“能幫我打個電話給池耘嗎?我要喊他起來尿尿!”
輸隊接受的任務,都是所住的私營民宿主人家日常需乾的活,牛和羊都要趕到牧場裏吃草,任務不成功午飯就沒了,要餓到晚飯。
孟麓驅呀趕呀吼呀,牛群們動個幾下又不動了,他絕望弱小又無助得想仰天大喊一句時,徐楚澄抽空提醒道:“你先找到領頭的牛再趕就容易多了。”
揮着牛群主人給的竹鞭卻不敢用的孟麓詫異地道,“你連這個也會嗎——”他循着徐楚澄的話打量十幾頭大小不一的牛,半天過去仍分辨不出個所以然,瞧着每頭牛都差不多,有的還在甩尾巴打架。
徐楚澄抓着一隻雞,利落地用小繩子綁住雞的兩隻腳,“不難的,你看那幾頭小牛打架,胡鬧還記得避着那頭壯的,就可以看出它的地位不同,你用竹鞭空揮一下,嚇唬它試試,如果它還不動,再真的輕輕打一下屁股。”
孟麓依言行動,半天沒反應的牛群真的陸陸續續跟着領頭牛往前走了,他激動地朝徐楚澄豎起大拇指感謝,“你是我的神!”
徐楚澄被這前段時間挺火的梗逗笑,剛巧這時池耘來了,雲之鹿組合便整整齊齊地趕牛去了。
抓完小雞仔,徐楚澄又幫着宰,姜桐全程打下手,垮着霸總范兒的俊臉不情不願地給燙過的小雞仔拔毛,每一個五官每一個毛孔都寫滿了後悔倆字,一旁的蘇秞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明目張胆地偷拍。
徐楚澄順手把放出來的雞血做成嫩血塊,叮囑工作人員交給皇甫鐵牛做午飯,完事兒一身臟地回房沖了個澡,再下樓時竟在電梯撞上安妮,但冷凝怪異的氣氛沒有在密封的空間持續太久。
安妮打破沉默,扯出一個真誠又職業的微笑,“以前的事是我的錯,我現在正式向你道歉。”說罷深深地一鞠躬道,“徐小姐那邊已經拜託經紀人帶着我錄的道歉視頻親自登門賠禮,希望你們能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年幼時的無知和刁蠻任性,父母出事後,我也受到教訓了——”
尾音哽咽,再抬起頭來時,電梯裏的攝像頭清楚拍下安妮落淚的畫面,柔弱無助且美麗,勾得人心生憐愛,似乎不接受她道歉的人更可惡。
徐楚澄看着安妮那張整容痕迹不深,但跟女強人富婆戴思娜有七八分相似的臉,做着矯揉造作的表情就覺得惡寒,濃墨般的大捲髮下,被港式復古濃妝描繪得更加明艷大氣的五官上,掛着清純小白花的梨花大雨,要多違和就有多違和。
懶得細究安妮想搞什麼把戲的徐楚澄,在電梯門開的瞬間就邁步離開,等他從廚房端着炒麵出來時,就看到安妮哭得抽抽搭搭的,被幾個節目組工作人員和民宿工作人員圍着,男男女女加上安妮的倆助理,都在輕聲細語地安慰安妮。
大廳擺着不少藤桌藤椅供客歇息或者用餐,大門口的右側有一扇開闊的落地窗,遠能看蔥鬱山林,近能收納山寨的主幹小道和院中的奼紫嫣紅。
徐楚澄端着炒麵坐到落地窗角落的一個小桌上,還沒開始吃呢,另一側圍繞着安妮的某個工作人員就開始放大音量了。
“何必在意那種沒人性的畜生?”
另一個工作人員吃吃地笑,“你這也太侮辱畜生了~”
徐楚澄無視那些有意無意瞟過來的敵意,自顧自地吃着炒麵,安妮的助理憤世嫉俗地道,“做男人做得他那麼小氣的,我也是頭回見,真是長見識了,喜歡他的人眼睛到底是有多瞎?”
一男工作人員諷刺道,“害!人家抱了個好大腿嘛!都爭着搶着給他資源呢!”
“嘻嘻~人家還拒絕了,其實就是想換更好的資源吧?裝什麼小白蓮!”
好些人附和道,“就是呀,為什麼一男的,可以那麼婊里婊氣?”
“噓,你們小聲點,一會兒被人家的大腿聽到了,偷偷給我們穿小鞋——”眾人圍繞安妮的討好鬨笑在觸及不知何時站在走廊口的高大身影時,尷尬地僵硬在臉上,那停留在每一個五官上的慌張比院中的花還奼紫嫣紅。
徐楚澄看得那叫一個爽,為了讓這群人更心塞,故意擺出委屈的樣子,張嘴欲言又止地看着站在走廊口的高大身影,垂眸再一抬時竟冒出一層水汽,在氣氛越發冷凝僵硬時開口道,“風哥,你別怪他們。”
鞠風夾在指間的香煙一抖,煙灰撲簌簌地往下掉的同時隨風飄散,凌亂得如同他此刻看到徐楚澄矯揉造作到極致的複雜心情,他重重冷哼,“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在安妮收斂的抽噎里,助理和探險家節目組工作人員的緊張中,以及民宿工作人員面面相覷的不解下,鞠風掏出手機懟着他們拍了一張照片后撥了一個號碼,表情跟語氣比深冬寒潭裏的水底還要冷,“要麼我撤資,要麼你把這幾個眼瞎心盲分不清楚自己定位的廢物立即開除。”
本就冷凝僵硬的氣氛在鞠風的話音落下后,整個大廳的空氣彷彿被誰抽幹了,落針可聞的安靜里,徐楚澄眨巴眨巴水亮亮的眼睛勸道,“風哥,他們只是一時受人蒙蔽唆擺——”
他的話音未完,鞠風跟尚未掛斷的通話補充道,“——還要各行業永不錄用。”
徐楚澄本來只想耍耍他們而已,但這懲罰實在太過了,於是開始真心實意地勸鞠風道,“其實我——”
“——你可閉嘴吧!”一個在絕望中崩潰的節目組工作人員憤恨地吼道,其餘被買通的工作人員聽到自己的心聲跳出來都愣住了。
一番好意被對方不接受還狠狠踹翻在地的徐楚澄,決定放任地閉嘴,只見鞠風本就綳得黑沉沉的臉色越發冷厲了,一副霸總的小嬌妻被人欺負了的樣子又要秀出騷操作,他趕緊過去拉鞠風,手卻被鞠風躲開了。
“我們正在吵架,你不要誘惑我。”鞠風極傲嬌地冷哼。
“……”有那麼一瞬間,被戳中萌點的徐楚澄,心肝脾肺腎都在激烈地顫抖。
莫名其妙吃了一嘴狗糧的眾人:“……”
詭異的氣氛里,安妮想給節目組工作人員們求情,“he神,他們——”
鞠風冷眸涼涼地盯着安妮。
就在安妮受不了英俊面容目不轉睛的注視,忍不住臉紅心跳地撥了撥耳際的碎發時,鞠風又是一聲冷哼,“不知所謂。”不帶溫度的四個字像淬了毒的針扎得羞澀的女人滿臉難堪。
但鞠風並沒有在意安妮的難堪,轉頭喚來民宿老闆,指着那幾個圍繞安妮的民宿工作人員,“我不要在拍攝期間再看到他們,否則拍攝結束后,別指望有贊助商幫助你們山寨修輯開發成正規旅遊區——”說罷走出大廳,消失在蜿蜒小道里。
一廳令人窒息的安靜里,接二連三響起一陣微笑消息的提示音。
那個絕望崩潰而吼的節目組工作人員最先反應過來,看完微信消息后抬頭狠狠地瞪了徐楚澄一眼,啐出一口濃痰便上樓收拾行李,其餘節目組工作人員面如死灰地跟上,而民宿的員工也被老闆狠狠地斥責一番。
開闊明亮的大廳只剩下沉思的徐楚澄,和臉色難看的安妮及其倆助理。
徐楚澄還在糾結要不要追上鞠風再逗那麼一下時,安妮紅着一雙還掛着水花的眼睛義正言辭道:“橙子,你們只因幾句玩笑就威脅導演開除節目組工作人員,還各行業封殺,又威逼利誘民宿老闆驅趕原住民員工,是不是太過分了?”
“……”徐楚澄懶得配合她尷尬的演出,於是不再糾結地去追鞠風,但慢步走在蜿蜒小道不遠處似乎有意等他的高大身影,看起來有些怪異,他掩下狐疑喊了一句:“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吵架了?”
鞠風抖着煙灰輕嗤,“連吵沒吵架都不知道,你心裏是不是沒有我了?”
徐楚澄笑得溫柔笑得深情:“你別誤會,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心裏就只有你,不信你摸摸。”他想拉鞠風的手,但被鞠風不着痕迹避開了,於是溫柔深情變成委屈可憐,“我對你的愛,比拖拉機上山還轟轟烈烈,甚至打算在你這裏買塊地。”
“什麼地?”鞠風疑惑地問。
徐楚澄含情脈脈道,“我對你的死心塌地。”
鞠風:“……”
“遊樂園裏可以騎在上面,有音樂的叫旋轉什麼?”徐楚澄眨巴着眼睛期待道。
鞠風道:“木馬。”
徐楚澄撅起嘴巴道,“mua!”
鞠風:“……”
徐楚澄忍着幾乎要從喉嚨里跑出來的笑,忽然嚴肅道:“跟你說個壞消息。”
“什麼?”鞠風已經麻木了,就連夾着香煙的手指都有些僵硬。
徐楚澄曖昧道,“我對你的思想已經不單純了。”說罷勾勾手指頭,示意鞠風跟自己往小道左斜方的小樹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