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星辰化月3
“老婆子還請君慢一步，可好？”
老人甩了甩魚竿，停下腳步來，“呵呵，不知這位婆婆還有何事啊，算說清楚了老夫只是一個整日清閑的釣魚老翁罷了，怎稱得上君這個大字啊。”
老人甩着魚竿，一根金線激射向一條倒掛在星空的長江中，金線的另一頭沒有魚鉤。
“我們幾個傢伙特意上來找架打的，還望這位大劍仙且留步，與我等活動幾下筋骨。”蘇婆婆七人周身氣息鼓盪，身後各種景象浮現，璀璨的星辰海中有一隻金色麒麟緩緩踱步，其金色的眼眸盯着釣魚老人的背影，還有七枚古銅色玄黃錢，散發著飄渺的玄黃青光，以八卦為陣立於星辰海中；一桿黑色長槍，槍尾插進一顆星辰中，收斂槍芒且讓人感受到長槍的鋒利依舊在，不敢輕易看，不敢輕易觸之；一尊百丈神人頂立着，一輪大日宛如開陽，照耀此星海。
雖感受到身後七人所釋放的氣息，釣魚老人也未曾轉過身去，靜靜地看着星空長江中的魚兒咬鉤。
“老夫真的只是一個釣魚的，哪會打架啊，若是不信，汝等好生看着，釣一片絢爛精彩的星海出來。”
就在話音落下之時，釣魚老人後撤半步，猛然拉起手上魚竿，這一套，動作就跟人間釣魚收竿一樣，很簡單又很行雲流水，一些釣魚天賦極佳的小童也能做到如此，看起來簡單且動作行雲流水，不帶一點兒瑕疵的。在蘇婆婆七人未回過神之際，沒有魚鉤的線頭釣起一片星海，與此同時蘇婆婆等人身後的星辰海瞬間消失，七人既驚訝又茫然，驚訝於老人釣魚的技術，茫然於也是老人釣魚的技術，這才後知後覺。
釣魚老人背對蘇婆婆幾人，呵呵笑道：“呵呵呵，請瞧。”，隨手將釣來星海放置在七人身前後，釣魚老人肩扛着魚竿。
星海中有拳爺的金色麒麟，有瞎子的玄黃錢，有聾子的黑槍，有五爺的金身法相，有啞巴的開陽神術......其實在釣魚老人後撤的那半步時，他們七人便覺有一口逆血要噴射而出。
“唉，沒想到左爺的一聲問劍，便喚來如此的兩名大劍仙。”五爺名叫長生，如今是一副病秧子的模樣，此時他低着頭悶悶不樂。
啞巴上前拍着長生的肩頭，雙手比劃之間有一道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也不止你一人覺得出乎預料，當時我們七個上來時可都想着暢快一戰的，誰也沒能預料到出來迎戰的是兩名五境的大劍仙。”
“啞巴說得對，我們七人的山巔都被那位釣魚的一竿子甩沒了，總不能說五境的大劍仙瞧不起人吧。”瞎子擺弄着手中的七枚玄黃錢，拍了拍長生的另一邊肩頭。
“既然架也打完了，還是早些回去吧。”蘇婆婆留下一句話，化作星光長虹墜入上界往葬村瑤光院方向掠去。
“走吧，回去了。”拳爺緊隨蘇婆婆墜入上界。
在眾人離去不久后，先前的釣魚老人再次出現在場中：“有意思，也差點兒意思。”
聲音留滯在場中，老人卻已肩挑魚竿往人間而去。
.....
蘇婆婆一回到瑤光院，便急切地推開兄妹房間，看着榻上睡得香甜的兩人蘇婆婆臉上真切地笑容猶如，春暖花開，再一春日。她就這麼看着榻上的白活與白月兒，淚水卻已打濕了春暖的花開之上，朦朧了兩輪大日。
柳樹下，六位蒼蒼白髮的老人並坐。
拳爺眯着眼沐浴着陽光，說道：“瞎子以後多陪陪葬兒，早些讓他走出黑暗。”
瞎子將手上的七枚玄黃錢拋向空中，玄黃錢一一落在瞎子身前，他想了想回道：“那我將葬兒帶出葬淵可好？”
“不行，這定是不好的。”長生從石凳上站起身，一擺手說道：“葬兒與你一個瞎子出了葬淵，定會受人欺負，就在葬淵我們幾個老傢伙也能帶葬兒走出心中黑暗，死瞎子你就別想了。”
啞巴和聾子也是站起身，目光不善地看着瞎子。
“行了，此事等蘇婆婆出來再議。”拳爺出聲打斷長生三人。
“葬兒之事，子夜再議，請諸君歸去。”
這時，蘇婆婆的聲音傳來，六人陸續離去。
......
回到天璣院中的左青回想着天上砍柴人扔出那道劍氣的光景，星辰伴隨，皓月陪伴！
“星辰、皓月乃是天上物，劍仙劍氣卻是人間劍。”
左青抬頭由衷感嘆，眼眸中是落西山的一輪金燦燦的大日，如此便至夕陽，老人話：時間是從眨眼間溜走的，真不假話。
他將青火劍立於身前，打開心湖之門讓青火進入。
心湖天地內，盛滿青色火焰的大湖上一柄叫做‘青火’的長劍，劍尖與湖面點到為止，源源不斷的青色劍氣在心湖內與‘青火’劍內來回縈繞，此時左青的心湖翻起波濤，將一根根銀色鎖鏈震蕩得鋃鐺作響。
“即便是規則鎖鏈又如何，我亦斬之！”
這時，左青的聲音在心湖面上響起，青色的火焰退去后，只見左青出現在自己的心湖面上，正以雙腿屈膝，挺直腰桿的姿勢站立着，他咬着咬着牙死死盯着心湖中的銀色鎖鏈，他大吼一聲：“劍來！”
與心湖面點到為止的‘青火’劍，劍尖提起半厘，湖面漣漪擴散，青火劍在一個眨眼間飛入左青左手上。左青握着劍，與湖面接觸的一雙腳掌向下沉了半分，他將屈着雙腿站直了，他再次大吼：“老夫，斬了你！”
轟！
一抹青火劍光自左青身前斬向最近的一條鎖鏈，兩者發出巨大的震動，他的心湖也因此沉寂了剎那間便被蒸騰去一半湖心血，而這時心湖外面的左青真身也吐出一大開口血水，原本紅潤的臉色瞬間蒼白下來。
心湖中，失去了半湖心血的心湖可見湖底的燎原光景，此時湖底的一縷更為青色的火焰明滅不定，有漣漪波動則熄滅的趨勢。左青低頭看了一眼，便再次握緊手中長劍。
之前的一劍，心湖中的銀色鎖鏈可見出現一絲絲的裂紋，不過在他低頭的瞬間又自行修復了。
......
天璣院中躺着一個老人。
暮色將至。
左青猛然睜開眼睛，一雙空洞的眼睛逐漸變得有神，嘴角處的血跡早已乾涸。起身後的他踉蹌着走進屋子，換了一身乾淨衣物后，便來到榻上盤坐下來，穩固心神，修補損傷的神元以及心湖上另一半湖水。
很快午夜末至，而子夜將至。
午夜末與子夜初之間的這段時間，整個葬淵顯得尤為寂靜，光景息息，時間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