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素月霍起卓
不遠處，牙人的廚娘老婆李氏攙扶着王二娘，緊張的望着這裏。
剛才，那名白衣男子忽然出現在家中，逼問王二娘，甚至動手將她推倒在地。李氏雖然是彪悍豪邁的性子，卻也不可能奈何得了鍊氣士。
正擔心的時候，家裏的主人卻從天而降，這讓她心中一松。可瞧着二人針鋒相對，她還是心中擔憂。
這家中的老爺是個好人，她不希望這樣的人出事。
“你就是朝睿？”
“你是什麼東西？”張自行不打算跟這個人客氣。
白衣男子面色一冷：“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他抬起手中的劍：“若不想死，就老實交代，趙朝現在在哪裏。”
“他殺了人，有人委託我來殺他。”
張自行根本懶得回答他的問題：“你若不想死，那就給我二姨道歉，然後滾出我家。”
“看來今天這件事不能善了。”白衣男子淡淡道，手中長劍微抖，散發著寒意。
“都住手！”
頭頂傳來一聲暴喝，刑彬的身影自空中落下，站在了二人之間，立刻感受到了二人強烈的殺意。
刑彬轉身背對張自行，衝著那身穿白衣的年輕人笑了笑：“原來是素月派大弟子霍少到了七塘鎮，真是許久不見，不知道貴派萬掌門是否閉關有成？”
名叫霍起卓的男子看向刑彬：“江湖上都說邢捕頭刀快眼快，我看還得加一個腿快才對。否則，怎麼這麼快就知道我在這裏。”
“哈哈哈哈，霍少誤會了，只不過是因為你眼前這人是七塘鎮新任捕快，就是不知道我兄弟是如何招惹了你？”
“他沒有招惹我，我只是來找人。”
“但你招惹我了。”張自行冷冷道。
“霍少！”刑彬朗聲笑道：“不知道霍少找的是什麼人，身為七塘鎮捕頭，找人的本事我還是有的。”
“趙朝。”
“原來是他啊，”刑彬笑道：“若是我知道了他的行蹤，立刻告知霍少如何。”
“不牢邢捕頭費心，”霍起卓搖頭：“我問他也是一樣。”
“他自然也不清楚，”刑彬笑道：“他只是王二娘遠方的外甥，與趙朝並不相識。”
“那就讓他讓開，”霍起卓道：“受人所託，既然殺不了趙朝，殺他母親也一樣。”
“教出那樣的兒子，也不配活在世上。”
李氏聞言，忍不住用力摟住王二娘肩膀。
張自行不氣反笑，已經不願多說，腳下微微一錯，卻是玄之又玄，暗合八卦之理。
霍起卓眉頭一揚：“你真的不怕死？”
“都請住手，”刑彬急忙道：“霍少，江湖規矩，禍不及家人，你何必跟一個痴獃的老婦計較。”
“我沒有計較，殺了便殺了。”霍起卓淡淡道。
“還請霍少給我一個面子。”刑彬道。
霍起卓看向他：“邢捕頭名聲在外，我們素月派被稱作七塘鎮方圓三百里第一門派自然要給邢捕頭一個面子。不過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阻礙我，我若就此退去，日後傳到江湖上，倒顯得我霍起卓害怕了。”
“他不過是個剛當一天的小捕快，霍少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正是因為一個低賤的小捕快都敢和我這麼和我說話，所以這次我才決不能算了。”
刑彬轉動眼珠，忽然道：“我阻止不了你們，但如果要打，就點到為止。我不想看到七塘鎮出現人命。如果你勝了，
你願意怎麼處置王二娘都可以。”
“但如果他僥倖贏了你，那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你回去麻煩跟你的朋友說一聲，不要再找趙朝家人的麻煩。”
“你覺得我會輸？”霍起卓嘴角露出微笑。
刑彬聳了聳肩：“只是這麼一說。”
“再加一條。”張自行道：“他輸了還要向王二娘道歉。”
“哈哈哈哈，也罷，”霍起卓搖了搖頭：“公平起見，我也要加一條。如果我贏了，我要你跪下來朝我磕頭。”
“我答應你。”張自行立刻答應。
“二位放心，如果真有收不住手的時候，我會出手阻止。”刑彬拍了拍腰間的刀。
正如霍起卓所說，他的刀很快，有這個自信能夠攔住二人。
天空愈發黯淡。周遭的燭火點亮，在空地灑下一片溫暖的光輝，倒映在霍，張二人眼眸，卻冷的可怕。
燭火搖晃，張自行忽的朝刑彬出手。
“借刀一用。”
刑彬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將刀丟給了張自行。
他沒去想自己沒了刀能不能攔住二人。因為他有這個自信，手中無刀，但心中有刀。
刀落入張自行手中，他腳下踩着小後天八卦步，剛剛邁出三步，刀鞘之中便泛起銀色的光輝。
霍起卓微微眯眼，手中的劍頓時揮舞，好似一輪彎月掛在了天上。
刀劍相對，迸濺出火花。
張自行的刀細緻緩慢，招式卻帶着精巧。好似被精心雕刻打磨的石像。
這一門“雕石刀”雖然威力不足，可三十六招連綿不絕，霍起卓的劍一時之間竟然無法破開。
素月派以劍法為主，招式使來好似水銀瀉地，但霍起卓此時用出，卻在張自行的刀前，分外難受。
左腳踏在離位，張自行繞開霍起卓劍鋒所指，三十六路刀法中少見的一門殺伐之刀斬落，好似將霍起卓當成了巨石，將他一刀兩斷。
霍起卓心中一驚，眼前劍光一閃，在周身形成圓月護住了自身。
他不免露出驚容，這是他第一次使出素月劍法中招架的守招。
面對卑微的捕快，他竟然不能在十招之內將他拿下。
張自行手腕一翻，一刀一劍架在一起。刀身上真氣迸發，化作勁風外放，頓時將霍起卓倒逼三步。
“話這麼多，但你的劍也不過如此嘛。”張自行刷了一個劍花，忍不住冷嘲熱諷道。
霍起卓面色冰冷，面對大圓滿的真氣外放，讓他有些難以招架。
但他自認手中寶劍鋒銳，即使是渾厚勁風也能一劍斬開。當下不在廢話，身形一閃，頓時跨過二人之間的距離，手中的劍已經朝着張自行的脖頸斬去。
張自行周身遍佈“木偶勁”，同樣一刀劈下，竟然是以攻代守，剎那間將守勢化作攻勢。
不過交手不足十回合，他的雕石刀法已經登堂入室，朝着小成邁步。
腳下步法同樣也是愈發熟練，那些八卦點位在他腦海中就彷彿星星般清晰可見。
“噹！”
刀劍相撞，霍起卓面色巨變，再度退開三步。
不遠處，刑彬微微捂臉。
他極力勸阻霍起卓，正是因為害怕這一點。
以自家捕快這樣的資質，月素派大弟子霍起卓又怎麼可能是對手呢？
如果用出大成的羅漢拳，霍起卓只怕輸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