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街小雨
這些暫且不提。
再說回詩詞。
根據呂延從逆亂天書中所得到的信息。
這個世界的詩詞都是與文道長河交感后,才被創作出來的,就是在文道長河那裏掛了號。
而他前世的詩詞。
因為沒有和文道長河交感,也就沒挂號,統統都是黑戶,根本沒法用!
強行獻祭,用逆亂天書的說法就是,會被天道發現他這個大反賊,一道雷送他歸西。
至於說讓呂延把詩詞寫出來,完成與文道長河的交感,這種方法也行不通。
所謂的交感,是詩詞創作者,在創作詩詞之時,自身的文骨、情感意志、文氣三者相互結合,激蕩之下,引動了文道長河。
沒有這三者相合,是沒辦法交感的。
且不說文骨種類品階的限制,就是對應的意境,呂延就沒法搞出來。
他就是一背詩,抄詩的,哪來的意境?
你要中心思想,他倒是能給你整兩句。
而現在,因為朝廷和世家大族的壟斷,絕大多數人都在為一首好詩詞而打的頭破血流的情況下。
逆亂天書說,只要滿足條件,我能給你一首寫出來能與文道長河交感,無副作用獻祭給聖人的詩詞,你說這獎勵好不好?
簡直好極了!
呂延說這逆亂天書給的是配套的東西,一點沒錯。
資質有天階上品文骨,資源有逆亂天書所給詩詞。
只要他能脫困,之後不斷獻祭詩詞,薅聖人羊毛。
修鍊到儒道巔峰何止輕而易舉,簡直就是直接躺贏?
…………
呂延的注意力迴轉逆亂天書上。
現如今,李華已死。
天書傷春文骨的那一頁閃爍着異樣的光輝,說明於此文骨對應的詩詞處於可領取的狀態。
想到好友之死,呂延輕聲嘆息,隨後心念一動。
逆亂天書的書頁有流光閃動,一首詩詞流入他的心田。
恍惚間,他的視角攀升,彷彿看見一條古舊的青石街道上,蔥鬱一片,春雨如毛,綿綿不絕……
【早春呈水部張十八員外·韓愈】
天街小雨潤如酥,
草色遙看近卻無。
最是一年春好處,
絕勝煙柳滿皇都。
【品階:玄階上品】
【類別:傷春、詠物】
【註釋:以此詩詞獻祭,可得神通“潤澤春雨之術”。】
“玄階上品詩詞,神通潤澤春雨之術……”
呂延口中喃喃。
將詩文獻祭給聖人,是有概率根據詩文的意境內容,獲得對應神通的。
詩詞的創作者獲得神通的概率是百分百,而其他人獲得概率要看二者之間的相性。
需要提及的是,呂延寫下從逆亂天書上獲得的詩詞,是會被文道長河認可為是這首詩詞的創作者的,也就是必然獲得神通。
而這春雨潤澤之術來的時機倒是很妙!
他受了重刑,傷勢頗重。
那林德行卻不讓人給他醫治,明顯有讓他重病纏身,乃至死在獄中的想法。
剛才天書喚醒第二文骨的力量,給他回了一口氣,但還遠遠不夠。
而這春雨潤澤之術,能施以春雨,滋潤萬物,是極為強力的治癒神通。
正好能治療他的傷病。
然後,呂延就反應過來一件事。
這詩……好像對他的處境沒有幫助?
就算獲得神通,
治癒了身體,也無法洗清罪名。
更何況獲得春雨潤澤神通的前提是,他能夠將這首詩詞在聖廟之中,獻祭給聖人。
“不不不,應該是有用處的!”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呂延心念一動,看着天書思考起來。
“李華被人殘忍殺害,他的文骨也被妖人用妖術抽取,那位林主簿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把這罪名栽到我頭上,還嚴刑拷打,逼我畫押……若說他沒有與人勾結我是絕對不信的。”
“林主簿所在的林家,同樣是水林縣的大戶,但和我們呂家不同,人家林家出了個麒麟子,名叫林忠義。
三年前聖人大祭,喚醒了地階下品,【忠肝義膽文骨】。直接被長安府中,長安書院的先生收做弟子……待到修行有成,參加科考,便可一飛衝天!”
“水林縣的縣尊胡大人便是地階下品文骨!也就是說,如果不出意外,林家遲早也能出一位縣令,乃至一位朝堂大員!”
“那個林忠義現在還在書院讀書,還未參加科考,但影響仍舊驚人,林家在水林縣無人敢惹與他有很大關係!”
“但相比林忠義這個麒麟子,林忠義的弟弟林伏虎,則是個不知不扣的瘋狗人渣。
表面看上去彬彬有禮,實乃人面獸心,惡事做盡,性情殘暴,更是實打實的色中惡鬼,最喜欺虐良家婦女。
水林縣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受了他的殘害,卻因為林家的聲勢而敢怒不敢言……”
“之前我便因為這傢伙,強搶一個呂家婢女,而和他起了矛盾,逞一時意氣,一拳打歪了他的鼻子。之後卻是我被我爹壓着到林家府上,賠禮道歉……”
“林伏虎這人從來都是睚眥必報,就算我低伏做小,也必然懷恨在心!”
“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林伏虎今年已經十九,卻仍未喚醒文骨,有人說他實際上資質低下,根本沒有希望喚醒文骨……”
“如果是他因為無法喚醒文骨而鋌而走險,殺李華文骨,又因為過去的仇怨,把這這件事栽贓到我頭上來……”
“依照林伏虎那個瘋狗的性子,完全做的出這種事!”
呂延突然想起來,當日他被林德行帶人拿下時,似乎看到了林伏虎的身影。
“錯不了!就是他!”
“如此一來,那林主簿不正常的表現,也就有了解釋!這兩人是一家的!”
“前些日子,水林縣的縣令胡大人,因公外出半月時間,縣衙諸事務由那位林主簿執掌。”
“那林伏虎正好趁此機會,對李華下手,再把我的罪名坐實,先斬後奏!等到胡縣令回來之時知曉了,看在的林忠義面子上,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區區一個死人,如何能和未來可能成為他同僚,且前途無量的林忠義相比?!”
呂延自語着:“而那林主簿林德行,給我定罪名的理由是,因為不忿自身文骨品階過低,是以起了歹心謀害李華,挖取文骨……”
“但……若是我能證明,自己的文骨資質,比這文骨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