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此界儒道
好傢夥！呂延直呼好傢夥！
覺着這逆亂天書應該是起錯了名字。
叫什麼逆亂天書，該叫盜匪天書才對。
盜完天道，盜聖人，合著您老人家給的獎勵，沒有一樣是自己的？
呂延嘴上說著這天書好屑，身體還是真香地翻看起天書來。
“讓我看看……嗯，天書順冊，獲得獎勵的條件，和逆冊基本一致，是得到文骨持有者的認可，又或者文骨持有者死亡。”
“而它所給的獎勵是……詩詞？”
呂延先是一愣。
若是穿越之前，他肯定會覺得這獎勵莫名其妙。
他要詩詞有個屁用？！
但在知道過此界的儒道修行方式后。
呂延則表示，果然不愧是天書，獎勵都是配套的來的。
這詩詞不光有用，還有大用！
因為，這個世界的儒道修行。
靠的就是詩詞！
聽起來匪夷所思，但事實是在這個世界，詩詞不再是詩詞，而是一種極為珍貴的修鍊資源！
具體使用方法是，拿着這詩詞獻祭聖人。
聖人若是認可了，就會給與你諸如神通、乃至直接提升修為這樣的獎勵。
而呂延最了解的，便是儒道築基。
一個讀書人在經歷聖廟大祭，喚醒了文骨后，想要真正踏入儒道修行，就必須完成儒道築基。
而完成儒道築基的方式便是，將一首符合自身文骨的詩詞，拿到聖廟聖人像前焚燒獻祭，聖人有感，若是認可了你的詩詞，便會賜下文道種子，幫你完成儒道築基！
有人或許會問，只能獻祭詩詞嗎？
我獻祭別的可不可以？
抄襲的話，又會有什麼後果？
對此，呂延的回答是。
只能獻祭詩詞。
其他文體，不管你是什麼錦繡文章，傳世佳篇，統統不頂用！
聖人只收詩詞！
至於抄襲，你完全不需要考慮。
因為……聖人不在乎你抄襲沒抄襲。
只要滿足了一定條件，任何人，都可以向聖人獻祭這首詩詞！
不過，一首詩詞一旦被獻祭，就等於在聖人那邊掛上了號。
在獻祭這首詩的人死之前，它會一直處在一種被佔用的狀態。
旁人是無法獻祭的。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拿這首被佔用的詩詞，去獻祭給聖人，那後果很嚴重的，會引發文道長河的反噬，輕則一身修為盡失，重則一名嗚呼。
但，如果獻祭這首詩詞的那個人死了。
這種佔用狀態，就會被解除，如此一來，就又能獻祭了。
至於而抄襲的後果，則與獻祭被人佔用的詩詞類似。
事實上，你看上了誰的詩詞，可是這首詩卻被他給佔用了，於是你直接弄死那人，再然後開開心心拿着詩去獻祭，聖人也會一視同仁地接受，給你對應的獎勵。
如此，再糾結抄襲這件事又有什麼意義呢？
聽起來是不是很邪魔外道？
呂延也覺得不太對勁。
但這是他站在一個穿越者的視角來看待，這個世界的人對此似乎習以為常。
當然，獻祭詩詞雖不限制身份，但是獻祭時仍舊要滿足特定的規則，也就是剛才一直提及的，所謂一定的條件——
即，自身文骨的種類，文骨的品階。
文骨有四個品階，詩詞同樣有四個品階。
尚佳，絕妙，
傳世，萬古，分別對應文骨的天地玄黃四個等階。
比如說你是黃階上品中庸文骨，那你就只能拿黃階上品對應的的詩詞，又或者品質更次的詩詞去獻祭。
拿更品質的詩詞去獻祭，那叫做德不配位，必遭災禍，比如說承受不住那首詩詞的力量，整個人炸開之類的。
而文骨又有相性之說，對應詩詞的諸意境，如傷春，悲秋，言志，詠物……
如傷春文骨，那他就適合獻祭傷春類的詩詞，你獻祭一首報國詩，會導致意境衝突，就算當前沒事，後續修行也會文氣逆沖，遲早升天。
這便是相性！
這諸多的限制，導致一個修行儒道的人，想要找到適合自己的詩詞是極為困難的。
你意境對了還不夠，等階也要對的上。
可能有人會說。
就算獻祭條件如此苛刻，但這個世界儒道存在了將近三千年，少說也得有個幾萬，幾十萬首詩流傳下來吧？
這麼多詩難道還不夠挑嗎？
實在不行，自給自足，自己寫啊。
對此，呂延的回答是，
首先，在這個世界想寫出一首詩，特別是一首品階之上的詩，可以說極為艱難。
據說聖人給這個世界詩詞創作，定下了兩條規則。
一，你要有對應品階的文骨，才能寫出對應品階以及以下的詩，而且你幾乎無法寫出超出自己文骨品階的詩詞。
二，自身意境引動文氣與文道長河交感，但是可以說對某些人一生能與文道長河交感一次，就算僥天之幸了，甚至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沒交感過一次，就更不用說留下什麼詩詞。
只有滿足這兩條規則，才能寫出一首詩詞來。
聽起來荒謬，但在呂延記憶中，確實沒有見過有人能打破這個限制。
其次，呂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詩詞，到底有多少，或許真的很多。
但不要忘記了，他現在身處的，乃是一個具備超凡偉力的封建王朝。
既然是王朝，那自然少不了諸史之中，眾人喜聞樂見的毒瘤角色——世家！
在這個儒道稱尊的世界，儒道修為就是力量！就是權柄！
那些世家大族，又怎會放任詩詞這等儒道修行所必須的珍貴之物，在民間肆意傳播嗎？
自然是要收集起來，就算是現在用不上，也不能給那些泥腿子。
而且指不定什麼時候家族裏就出來一個有對應文骨資質的，這不就用上了嗎？
歷代朝廷為了維護自身的統治，也是極力禁絕詩詞的傳播。
這個世界的詩詞獻祭了就能獲得力量，簡直是比兵刃刀槍還要危險的東西。
任其泛濫，要是冒出來個像呂延這樣天生反骨的未來大反賊出來。
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這也就導致，這個世界看上去極為推崇詩詞，但民間卻是一片詩詞的荒漠。
想到這，呂延不禁慷慨，這個世界底層百姓，想要提高自身地位之難。
對於他們而言，唯一晉陞上層階級的渠道便是修行儒道，參加科舉。
但沒有文骨你就無法修行。
所以大多數人只能寄希望於下一代，努力生孩子，希望聖人垂憐，能生出一個有文骨的孩子。
問題是就算是僥倖生出一個有文骨的孩子，並順利養到他喚醒文骨。
這個時候他又要面對來自那些世家大族的惡意。
李華是怎麼死的？
文骨資質高，被人盯上，抽了文骨而死。
就算沒人盯上你的文骨，修鍊所需的詩詞資源，被人壟斷。
除非你是天縱之才，自己寫詩，不然就只能投靠世家，給人家當狗，獲取資源。
這時候，問題又繞了回來，如果你真是天縱之才，那就不可能不被盯上。
就算不挖你文骨，把你關起來，當成寫詩機器，下場未必好到哪去。
所以自儒道稱尊之始，寒門貴子少之又少，且無一不是氣運滔天之人。
沒辦法，運氣不好，你根本活不到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