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我不要你了
傅西洲的心像被巨石壓過。
他回過神,繼續嘲笑,“你方才很享受的樣子,這樣快就翻臉無情?難道還沒有滿足你?”
話落,他一把扳過女人的身體,輕鬆的就抵在柜上。
“傅西洲,你幹嘛!”
她後背被撞的麻木,剎那間失去力氣。
傅西洲把她兩手抓住摁在柜上,再一次佔有了她。
顧北笙雙眸放大,他瘋了,這個世界瘋了!
“傅西洲,你……放開……”她無力掙扎。
他不但沒放開,反而變本加厲的蹂躪她!
“一夜情之後就說結婚或許太急,那兩夜呢?三夜之後呢?”
他如地獄閻羅。
“那就做到直到你覺的可以結婚為止!”
顧北笙聲音喑啞:
“沒有愛就是沒有愛,一萬次也沒用……”
傅西洲一個手捏着女人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顧北笙,你聽好了。”
“惹上我的女人,只能被我一個人享用。就算我不要了,也沒人敢揀!”
“我不管你以前和多少男人交往過,從今天起,你心裏只可以有我,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只要你聽話,別人可以給你的,我都可以給!別人不可以給的,我也可以給!”
顧北笙瞳仁緊縮:“你可以給我愛?”
傅西洲心尖一疼,眼中掠過一縷晦澀的光彩。
“我不可以給的,你以為庄冥可以給你?女人,你真的很天真!”
他的蹂躪又加重了幾分!
顧北笙覺的自己整個軀體都怕破碎掉了。
……
終於結束。
男人居高臨下地托着女人的下巴:
“想好了再回答我,下次再見,我就不會這樣好說話了。”
顧北笙沉默。
她來到門口,打開門,離開了房間。
也就在這一瞬,她對男人最後一絲眷戀,也盡數化成了灰。
她這輩子最悔恨的事,就是被傅西洲撞斷肋骨的那次,沒拒絕男人所謂的“負責”。
整個18歲,她的人生中唯有傅西洲。
她最愛的也最討厭的男人。
她本應該討厭的男人,卻莫明其妙的愛上了,直到愛到無法自拔。
而傅西洲,什麼都知道。
他只是為了撞斷她肋骨的事做出補償,所謂的“負責”,例行公事罷了。
不論她愛他,還是討厭他,實際上他壓根無所謂。
19歲那年,她專門報班學習,練習了好久,才學會了做酒心奶糖。
反覆做了無數遍后,才謹小慎微的把這份滿載着愛意的禮物送給他。
結果,他當著她的面將酒心奶糖扔在了地上。
他說,即使愛上一隻豬,也不會愛上她……
顧北笙忘記了自己是如何離開酒店的。
寒冬臘月,大雨天,寒冷刺骨。
她的心也失去了溫度。
他不愛她,卻偏要毀了她。
這就是傅西洲,她的劫。
雨迷濛了兩眼,雨從她頭上淋下,她恍惚的緩過神,才已經天亮。
他居然折磨了她一整夜!
而今天,就是她跟庄冥結婚的日子。
昨天她去試婚紗,那件婚紗,已經被傅西洲徹底撕碎。
她要跟庄冥結婚了,卻跟別大的男人做了那種事。
她不知道要怎樣面對接下來的婚禮。
然而,回到家門口,她就被一件更驚悚的事嚇到了。
家中,一片狼藉。
而爸爸竟然被人掐着脖子反綁着手帶上了警車!
“爸!”
“心語……”
暴雨中,顧北笙瘋狂地追着警車。
“放開我爸,他做錯了什麼你們要抓他!”
她身上本就破碎的婚紗都給雨水淋透,冰冷徹骨。
“是阿冥……北笙,你一定要小心他!”這是父親被帶走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庄冥?
顧北笙瞬間僵住。
“姐,咱們的家沒了!”
顧心語的嚎哭聲,震蕩着顧北笙的耳膜。
“是阿冥哥哥害的咱家破產!他讓我們無家可歸,讓爸爸坐牢!爸爸把他當親兒子,花錢供他上學培養他成材,乃至讓你嫁給他……他是個恩將仇報的中山狼!”
大雨如注,湮沒了城市的喧鬧。
顧北笙感到自己有一瞬間的失聰。
顧心語握住她的手,渾身發抖。
“姐,庄冥悔婚了!他還要在今天和柳清思在咱家花苑訂婚!說今天是非常值的紀念的一天,他要好好慶祝!”
顧北笙如遭雷擊。
她的理智喪失殆盡。
是,是庄冥做的嗎?
不,她不信!
顧北笙提裙衝著花苑方向奔去。
“姐!”
顧心語要去追顧北笙,卻給堵在花苑外邊。
……
雨越下越大。
猛烈的雨勢卻給花苑巨大的遮陰棚擋在外邊,跟苑外冰涼的氣息明顯不同。
這裏喧鬧繁華,五光十色。
顧家花苑的名字很好聽,叫‘玫瑰麗人’。
是庄冥跟顧北笙一起取的。
現在花苑還在,但麗人換人了!
大約是庄冥示意過,因此沒人攔她。
顧北笙闖進花苑,目光對上庄冥時,腦海忽然空白……
此時,庄冥的身旁,站着個同樣穿婚紗的女子。
顧北笙好容易才看清女子的臉。
那是她曾經的閨蜜,柳清思。
現場因為顧北笙的到來,轟然炸開。
柳清思彷彿也想不到,顧北笙還會出現。
她本能的去抓庄冥的衣角。
“那不是顧北笙么?如今顧氏集團都姓庄了,顧家人全都給掃地出門。如果是我,早挖個洞將自己埋起來了。她居然還好意思進來!”
“她不會準備搶婚吧?”
“搞笑,她可以搶走清思的老公么?也不瞧瞧自己,能跟清思比嗎?”
柳清思是什麼人?
曾是私生女,近來被柳家認回,如今是正宗的柳氏千金。
她呢?
落魄的鳳凰不如雞!
曾經跟傅家均分天下的顧家,早在多年前沒落。
就在方才父親被警方抓走的那一刻,算是徹底破產!
但是……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呢?
顧北笙不明白。
“冥,我只想要一個解釋!”
顧北笙直視着庄冥,仍然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我父親收養你,教育你,從沒虧待過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忘恩負義毀掉顧家?”
不但這樣,還直接和柳清思訂婚,將她在濱城變成了一個笑話!
庄冥早知她會來。
就是,比他預計的,來的晚了些。
不過,將整個顧家都玩弄於鼓掌,看見仇人的女兒給自己摧毀、侮辱,之前十幾年的隱忍,都值了!
“我忘恩負義?陷害我父母,逼着他們自殺,然後再假惺惺收養我,再將女兒硬塞給我,這就是顧家所謂的恩情?他以為這樣做,就可以贖罪?作夢!我一定叫他嘗嘗失去一切是什麼滋味!”
顧北笙如墜冰窖。
眼前的男人殘酷冷血,連眼睛都迸射着淬了毒的光芒,哪還有半點往昔里溫文爾雅的模樣?
顧北笙的發梢還在滴着雨,可她覺的,這個男人,比寒冬的雨冷多了。
“就算……就算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毀掉顧家,將顧氏集團全都納進你名下,將我們全家人都掃地出門,這一切還不夠么?為什麼還要將我父親送進警局?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立即將我父親放出來!”
庄冥走近。
“嘖嘖,顧大小姐還這樣天真?你無非是個落魄鳳凰,連今天晚上住哪都沒着落,有什麼底氣和我談?”
顧北笙臉色慘白:“你……”
“要是你答應做我的情人,沒準我會考慮下。”庄冥嘴角泛着嗜血的笑,“看在你之前還算聽話的份兒上。如今跪下來給我磕個頭,或許我會答應叫你做我的情人。”
他在存心侮辱她,薄唇開合間,牙齒都泛着寒光。
顧北笙不敢想像,她居然會從這個男人嘴中聽見這樣的話!
原來,昨天他叫她一人去試婚紗,就是在幕後密謀還她全家!
好陌生的男人,好可怕的世界!
顧北笙握拳:“我不像有些人喜歡揀垃圾!”
柳清思聽她這樣說,臉刷的一下白了。
庄冥冰冷的說:“顧北笙,如今還逞口舌之快,有用?勸你聰明一點,乘我還有耐心,低下你高貴的頭顱認個錯,我保證,你還可以繼續當大小姐,不會受一點委屈。”
顧北笙冷笑:
“姓庄的,你不免也太瞧的起自己!”
“我現在已經認清你了,我對你全部的好感,所有的喜歡,都不存在了!”
“我厭憎你,噁心你,恨你!”
“即使餓死,我也不會向你要一粒米!”
庄冥微愣。
不過,好快,他嘴角勾起嘲笑。
“顧大小姐有種,你放心,在你餓死前,我還是願意幫你一把的,只要你求我。”
“做夢!”
顧北笙一把掃掉了眼前桌子上的酒杯,酒杯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男人筆挺的西裝被四處潑濺的酒水弄濕。
保鏢要衝過來,卻給庄冥制止。
他目光深邃緊緊盯着女人。
女人用最冰冷最決絕的語氣說:“即便你不退婚,我也決對不會嫁給你!姓庄的,記住,是我顧北笙不要你了!”
庄冥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憤怒。
“顧大小姐的父親沒有教過什麼是適可而止,我倒不介意教一教你!”
“顧北笙,想一想你剛被送進警局的爸爸,跟如今已改姓庄的顧氏集團,激怒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最好不要做出誤判!”
“我這輩子最大的誤判,就是最初看你渾身冰冷的倒在我家門口時,求我父親收留你這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庄冥的雙眸翻滾着暴躁的怒意。
這女人,完全不識抬舉!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
“把機會留給你的那群狗吧!”
顧北笙講完便要離開。
庄冥身體晃了一下。
“站住。”男人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我這兒,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