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各自的方向誰?忽然的
「誰?」忽然的聲音讓伊克停下動作來,他警惕地環顧着四周大喊了一句,卻沒有人回答他。只有赤紅色的閃電依舊劈里啪啦地作響着,卻也越來越微弱。
「撲通!」
那自稱報幕人的傢伙還沒有出來,反倒是年輕的環民率先一個撲通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在其不能。伊克並不敢出手,他警覺地瞭然着那並不是自己的幻覺,他集中精神,讓雷霆爆發出了最後的閃耀。
「出來,別故弄玄虛!」
「好好。」
應和聲中,一個巫妖老頭步履蹣跚地從一旁的叢林中踱步而出。他穿戴着一件破損的黑色斗篷,又矮又黑,一邊鼓掌一邊蹣跚着,
「黃金王國的第七將軍的實力確實強悍啊,作為終章來說,確實是一出不錯的表演。」
「巫妖?你也是衝著神賜來的?為了你們的那個沙皇?」
伊克皺着眉頭,屈膝將重心下壓了些許。
「自然不是,我對這沒有興趣。」巫妖老頭則並不感冒地說道,「沙皇倒是有,但是,將在外,他也管不着我不是?」巫妖老頭嘿嘿地笑着,顯得陰森而恐怖,「還是讓我再自我介紹一下吧。我的名字是馮·瓦茲契,到此的目的是……」
「終結你的生命……」
巫妖老頭的話音還未落下,伊克的拳頭便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態勢擊打在了老頭的面部,赤紅的雷電蔓延而上,老人的肢體顯而易見地在一瞬間僵直了不少。在拳頭的強大力量之下,這個老頭被無情地一擊打入了地面之中,砸出一個還算不小的坑。
「廢話真多……和我認識的一個討厭的人一模一樣。」
將軍直起腰板來,哼着冷氣說道:「像你這樣的半吊子,憑什麼有信心認為自己能殺掉我的。」隨後,將軍沒有一絲猶豫地迅猛地再次給出在地面上還沒有爬起的巫妖又一擊直拳。
「我知道你們巫妖是不死的,但腦袋的構造不也還是沒變的嗎?讓大腦宕機暈過去,還是和與一個普通人這樣沒什麼區別的吧!」
「轟!」
但這次,伊克的拳頭並沒有奏效,在那拳頭落下的一瞬間裏,紫色的裂紋忽然在他眼前的空氣中乍現,老頭血肉模糊地微微一笑,便消失在了原地。拳頭的勁道自然無法收回,飛揚的土石一瞬間就地飛起。
「哎呀,險些沒有反應過來啊。」瓦茲契拍着胸脯訕笑着,他躺在一片紫色的空氣的裂紋之中,明明看起來狼狽不堪,伊克卻依舊感覺到了無與倫比的壓迫感從那裏傳來。
「要是你下現在是完全的戰鬥力的話,或許我還是得考慮考慮使用一些作弊的手段,可惜的是,現在的你,根本不需要我那麼認真嘛。」
「這個口氣,真的像極了那個人啊。」伊克直起脊背來,與天空中的老人對着話,背後卻悄***地續集起倆只尖銳的雷槍來,「你們該不會是一個人吧?尤其是那張意義不明的笑臉,雖然這張臉要丑上不少吧,但,真的是完全一致的讓人噁心啊。」
「呵呵,猜猜看啊。」像是早有預料一樣,當不知何時便準備好了的雷槍從伊克的背後猝不及防地飛出之時,瓦茲契也同時象徵性地揮了揮手,紫色的裂紋像是柔軟的網一樣將幾隻雷槍一掃而空,任憑其再如何鋒芒畢露,幾息之後,終究是消亡在這看似軟綿綿的防禦之中。
「雷電消失了啊,第七將軍。」
伊克瞳孔一緊,他並沒有第一時間便發現自己的雷電的消亡——他這才通過這句提醒錯愕地發覺自己的意識遲鈍了倆秒左右,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這孩子的第二次【靈魂震蕩】啊。」瓦茲契看着眼下的人,緩緩地說道,「這孩子的潛力很可怕吧……他才十八歲,成長的空間還那麼大,就已經幾乎達到了這種幾乎匹敵與你高度……呃……可能稍遜色一點吧,但是……」
「黃金王國的第七將軍可是整個黃金王國的驕傲之一。」
「說說遺言吧,將軍?」瓦茲契眯着眼,輕盈地從空中落到了地面之上,「我會盡量滿足你的。」
「照顧好我的戰士們,然後,陛下答應的榮譽,他們也必須得到。」伊克忽然笑道,「第一將軍,這些事,不過分吧?」
「怎麼猜到的。」瓦茲契鼓鼓掌點點頭表示應許。
「直覺吧。」伊克苦笑着,「畢竟現在,最希望我死去的人,最希望我死在與高盧公國糾紛中的人,不就是……陛下和你嗎?」
「這樣一件神賜,比起我們的最終手段來,微不足道,不是嗎?但是陛下卻那樣說,說什麼他會再想辦法,這件神賜更重要……哈哈哈,更重要的,是一個以後開戰時可以拿在枱面上的理由吧。」
「嘖嘖,我一直以為,你是那種腦子裏都是肌肉的人的。」瓦茲契以一副讚歎地表情拍手稱讚道,「也是嘛,這才該是一位英雄的樣子嘛。」
「別忘了我的戰士們……其餘的,就按陛下的意思去吧。」伊克的眼睛閃爍着,失望,信念,懷疑交互這,但最終,這些都匯聚成了他最後的一句話,「黃金王國永垂不朽。」
「但願如此。」瓦茲契冷冷地回應一句,隨後,抬起手來,紫色的裂紋在伊克的腦袋旁乍現隨後乍滅,這位戰士,這位將軍,這位英雄,跪倒在了他的王國面前,然後,沉沉睡去。
「他就不會懷疑嗎?」忽然,一個碩大的眼睛在瓦茲契的腦海中乍現,一個聲音嘈雜地在他的耳邊想起,「懷疑那不過都是他的腦補,不過是他的臆想。」
「那怪那麼多巫妖都瘋了,你怎麼老是這麼一驚一乍的,誰不會瘋啊。」瓦茲契拍着胸脯,沒好氣地吐槽道。
「我是力量的來源,渴望力量的巫妖自然會不得不看到我,只是自視便需要足夠堅韌的精神。而承受不住的……像是你見到我的那個契機的小鬼一樣的,自然會瘋。」
「他不是沒瘋嗎?」
「瞻前顧後卻狂妄的做派足以看出他的脆弱,他終究會瘋掉的,遲早的事。我見過太多。所以你現在鳩佔鵲巢的這份軀體的主人最後並沒有打算去將那個他們認為稀有的資源救下……」外神的聲音頓了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月之民。」
「問題啊……很簡單啊,他必死無疑。與其不明不白的,不如給自己一些寬慰。」
「即便如此,他也騙不了自己,不是嗎?他終究還是會懷疑的。」
「得了吧。你對他們這種人了解的太少了。」瓦茲契喃喃道,「有一種人,即便全世界人都覺得他做的不對,他想的是錯的,他也能憑着強大的內在力走下去,不帶一點迷茫的那種……」
「好了好了,扯太遠了。我得先把他的屍首處理一下,畢竟不能讓我計劃里的第一批到這的人把這句屍體帶走,那就沒有意義了……然後,等待着那些慧駰和杜林將雁鴻救走,把這個大傢伙拉州后,我再把現在還一直被我困着迷路的黃金族戰士們尋找他們戰士的屍首……然後帶回把它他們本國去……完成我想要的一切目的。」
「喂,月之民。」外神忽然又開口說道,「那孩子,就是你說的,和我用來打賭的完美之物的容器吧。」
「何以見得?」瓦茲契正要動手,聽到這一句話,不由得停下了動作,問道。
「沒什麼,殘缺的你們主神的氣息在他身上……這麼說來,他也是競爭者,是吧?說起來,那樣瘦弱的靈魂,你真的有把握贏下我嗎?」
「有什麼關係嗎?」瓦茲契冷笑着,「我自有把握。」
「對於成神,我可是,信心十足啊,神明先生——」
當冒險團的眾人與一層的厄鬼雇傭兵會合時,他們看到了這些傢伙臉上都浮現着一種明顯的失落感在之上。尤其是夜,那傢伙幾乎把他那懊惱又無奈的情緒清清楚楚地寫在了臉上。不過,由於雁鴻的失蹤,兩邊便一個沒有多問,一個沒有多說,在那近黃昏的時分集合一隊跟着眾人最後的神賜墜落的印象尋找起雁鴻的下落來。
所幸的是,烏堯的雇傭兵團在冒險團抵達山崖之下時並不在那裏——他們早早的就離開了。因此,倆隊幾乎沒有什麼阻礙地在第一層神跡搜尋起了雁鴻來。
直到夜半,在一隻小隊的不懈努力下,他們終究是找到了神賜一旁到頭呼呼大睡的雁鴻來。雖然遍體鱗傷,整張臉更是被打的血肉模糊讓人不忍直視,但在隨隊醫療人員的檢查下,雁鴻幸運地並沒有受到足以致命的重傷。
隨後,當大部隊趕到之後,領導們開始揣測起與雁鴻一同落下的那位黃金族將軍的行蹤如何了。但這終究是討論不出什麼結果的,大家也只能暫時達成一致,無論這位將軍到底是因為什麼消失,現在都沒有什麼閑情來考慮這些了。既然神賜和雁鴻都在,當務之急,自然是將他們倆個先運回大本營再說了。
清晨。
雁鴻睜開眼睛,陽光刺目逼着他又不得不閉上。就這樣拉扯了幾個會合之後,雁鴻終究是坐起了身子來。渾身上下的疼痛讓他感覺到陌生又熟悉,不過,空氣中飄動的飯菜的香氣對他來說卻熟悉的很。
「雁鴻,你醒了?」混沌奶聲奶氣的聲音第一時間傳來,這個小傢伙不會一直待在自己身邊吧。雁鴻這樣想着,想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小白球咕咚咕咚地滾動着飛了過來,撞進了雁鴻的懷抱里。
「啊啊——」
雁鴻被撞着生疼,思維里的一切都變得熟悉了起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卻又扯着腦袋疼了起來,古怪的像是鋸子拉在木頭上的凄慘笑聲回蕩在了營地之中。
「抱歉……」混沌小心翼翼地道了聲歉,卻在雁鴻的懷裏依偎地更緊了,「我忘了你還有傷了。」
「沒……」雁鴻剛要說話,忽然,他注意到,混沌飛來的方向,夕月端着一碗雜菜湯,笑眯眯地看着他,
「早上好。」
「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