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美好
和牧虛約好補課的時間，順便提議以名字相稱被堅定拒絕後，陸青遙姑且認下了這一稱號，雖然他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能教牧虛的。后便與和牧虛作別，離開了雙子塔。
西區是教學區，人員非常集中，但路上往來不斷有淡紅色的光芒浮現，所有人都處於有序的流動中，並不擁堵。陸青遙向路旁做義工的學長討了份地圖。
既然閑來無事不如把西區走一遍？陸青遙打開地圖，從上到下粗略看了一遍，深淵區是禁地，設有封陣，沒有校長特簽禁止前往。
往下是五行系別的實踐區，礦區、森林、田地、人工湖……還真是物盡其用，那火系呢？不會是這個小半個礦區大的燒烤店吧！
……罷了，教無定法。
再往下是兩座圖書館和教室住房區，其中心為五大教學區，和陸青遙之前的猜想一樣，確實對應金、木、水、火、土五行大系。每個樓區各有三棟主樓和九棟附樓，而它們圍繞的中心就是自己方才剛呆過的雙子塔，名為摩西比雙子星塔，也是自己今後的工作場所。
再往下是植物園和研究所，都對學生開放。以及旁邊的娛樂區，還用誇張的顏色標了行字——幻夢境樂園絕贊開業中！！
這種宣傳方式……正當陸青遙感嘆充分利用資源真是摩西比學院的優良傳統時，空氣中的靈性忽然告訴背後有人朝他撲來。陸青遙迅速往旁邊閃了一步，然後轉身一把撈住飛撲過來的小小身影，陸青遙望向自己手臂上掛着的淡金色後腦勺……原來是陳思諾。
“你這人……我還想嚇嚇你來着。”陳思諾在半空中撲騰幾下，被輕放在地后才接上後半句：“我剛才看你在這兒站了半天，看什麼那麼愣神？”
言畢，他直直地盯着陸青遙手裏的紙張，陸青遙給他，道：“只是地圖，我在看西區的主要建築分佈。”
“誒，這個！”陳思諾掃了一眼地圖后，立即被那行小字吸引了注意力：“好像是遊戲館……還是有幻夢陣的那種！青遙你去過嗎？”
陸青遙誠實的搖了搖頭，陳思諾見狀彎彎眉眼：“我去過，回頭我們去玩玩吧，很好玩的！”
“……好。”陸青遙看了眼陳思諾方才搭上自己肩的手。
——
學院確實很大，從最南的院外區到最北的深淵封陣，就算不停使用定向傳送陣也需要半個小時將近。但考慮到這個定向傳送陣法有兩到三秒的啟用時間……陸青遙估算了一下，用自己的閃傳陣或許兩分鐘就行？
“好累哦……”陳思諾有氣無力的掛在陸青遙半邊肩膀上，“還沒逛到頭嗎……要不我們先去吃飯吧？我請客！”
陸青遙想想，確實沒必要一次看完，剩下的部分除了最遠的深淵封陣都無關緊要，但那兒是禁地，需要校長的簽名……。
“那走吧。”陸青遙笑道，看着陳思諾重新蹦躂起來的身形，心中嘆息了句明明一直在傳送，路連千步都沒走到。
到了餐飲街，隨便找了家坐下點完餐。陳思諾舉起右手，腕間的手環微光一閃。
陸青遙隨之聽見其中靈性流動的聲音。
“感謝惠顧。”在餐廳做義工的學姐露出一個明媚的微笑。
陸青遙若有所思，低頭催動了靈眼，看到了層層零散錯落的眠蟲靈性之下的偌大的、不斷翻騰的靈性之“海”。不斷有小股的靈性匯成支流，或湧入其中、或從中抽調而出，仿若心臟在向身體各處輸送血液。
陸青遙沉默了半響，抬頭看向陳思諾的手環，問：“這是？”
“這是……”陳思諾在校外費免的客店時就見識過陸青遙的“缺乏常識”，那時自己向他講解可以先在當鋪將靈材換成錢幣，還收到了讚嘆不已的眼神。就好像他之前一直都過着以物換物的生活，第一次接觸到何為金錢一樣。
陳思諾清了清嗓子，介紹得格外詳細，“這是可以儲存靈性的器具，可以根據佩戴者意願改變外貌。是之前你昏迷的時候開學大禮上校長發的，裏面儲存的就是摩西幣。”
靈性本身就能承載信息，卻也很容易受干擾，尤其還在這靈性遍佈的摩西比學院中。因此乾脆儲存靈性本身來作為“金錢”流通？但這遠不是儲存大量靈性就能辦到的，而且也並非必要，校長真正想要做的是什麼呢……陸青遙思畢，微微一笑，“很厲害的技術。”
“確實，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做出來的。”陳思諾點點頭，而後笑着得意的搖了搖手腕：“這裏面有一萬的份額哦，是我在開學考核中取得第四名的獎勵！”
“厲害。”陸青遙笑道：“不過開學考核也有獎勵？”
“有的，第一名據說有十萬。”陳思諾趴在桌上長長嘆了口氣：“要不是中途帶了兩個非要跟着我的哥哥，我其實能更高一點的。”
“……其實是我讓他們跟着你的。”陸青遙決定回頭好好賠償一下陳思諾
“真是你？我猜對了！”
“不過……關於第一名。”陸青遙心中生疑，不會是自己吧？
陳思諾接過服務生手中的熱可可喝了一口，砸砸嘴：“校長說他完成考核才用了二十六秒，第二名都在半小時后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好吧，還真是自己，陸青遙也端起自己的青茶，在對面陳思諾明顯想要刺探些什麼的眼神下欲蓋彌彰地喝了一口，而後轉而問起另一件他需要了解的事，“一萬……大概是多少？”
陸青遙說完才想起來這個應該叫“購買力”。
“摩西幣的一萬……”陳思諾很明顯明白他的意思，望向半空掐起指頭開始思索：“按今天這頓飯的價錢，怎麼也夠我倆吃大半年了——但還買不起你那靈草幾片葉子！”
“這樣啊。”陸青遙回想着自己空間陣里的一堆靈草，還有第一名的十萬，原來自己這麼有錢？
在靈玄的時候外界的事物總是特別貴，十幾根靈草換不來。在外界，靈玄隨處可見的靈草又成了奇珍，難道這就是物以稀為貴……那早知道就多帶點了。
很快果蔬、飯菜、甜點陸續上齊，陸青遙挨個細細品嘗了一遍，都非常非常好吃，有一股淡淡的甜絲絲的味道。
好像就連空氣也變甜了。
陸青遙忽然莫名生出一種一切如幻夢般美好的感覺。
一切美好亦如幻夢般易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