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謀身要立業!
到了吃午飯時候,趙仲炎府上才算是清凈了一些,僕人來找辛稹,說是趙仲炎叫他去吃飯。
辛稹便換了一身衣服,與趙仲炎吃飯去。
趙仲炎笑呵呵道:“怎麼不在家裏多陪陪你父親?”
辛稹笑道:“我爹忙着呢,我也不願意待家裏,氣悶。”
趙仲炎微微搖頭道:“范家小姐對你還好么?”
辛稹笑道:“倒是不錯的,姨娘知書達理,對我也客氣,就是她帶來的那些家奴臉色難看,讓人看了氣悶。”
趙仲炎嘆息道:“我說你是何必,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辛稹倒是渾不在意道:“我爹才二十來歲,總是要娶妻的,我還想他給我多生幾個弟弟妹妹呢,辛家人丁太單薄了。
至於如今的狀況,我也是有所預計的,也能夠接受的,至少范姨娘人還算是不錯,至於其他的奴僕,我不想計較而已,他們若真敢蹬鼻子上臉,您看我怎麼治他們。”
趙仲炎笑道:“為師倒不怕你被人欺負……也好,反正你便在為師這裏住着唄,為師便當是多生了一個兒子,也蠻好的。”
辛稹大笑道:“就怕老師嫌我飯量大。”
師徒二人俱都大聲笑了起來。
笑完之後,趙仲炎還是要為徒弟籌謀未來,他道:“你既然答應了不插手辛家家產,便一切都要自己拼搏了。
不過也無所謂,有為師在,總不至於讓你貧苦的,你只要好好地讀書,考個進士,到時候便什麼都有了。
真宗皇帝不是說過么,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只要你考上進士,就算是立業了。”
說起這個事情,辛稹沉吟了一下道:“老師,今日我看了一下城北碼頭,現在那裏似乎有些敗落了?”
趙仲炎道:“你想拿下城北碼頭?”
辛稹笑道:“雖說老師顧着學生,但手上沒有一點產業,也總是覺得不行,我現在練武需要大量的錢財……”
趙仲炎點點頭道:“你想要經營點產業為師是理解的,不過這城北碼頭還是不要沾手為好,現在各方都盯着這地方呢,正因為大家都盯着,所以反而有些敗落了。
你若是沒有產業心底下沒有底,為師送你一個農莊吧,這裏的農莊便算了,朝不保夕的。
為師給你在臨安那邊搞一個吧,你也不用多管,反正有人管着,每季度直接將收入給你,等你去臨安了,想要折騰再折騰就是了。”
辛稹忍不住笑出來道:“老師,這與我現在在你這裏白吃白喝有什麼區別,學生想要做點事情,也有鍛煉自己的意思,也不全是為了錢,反正有老師在,也不能短了我的花銷,學生是有些想法想要試一試。”
趙仲炎沉吟了一下道:“碼頭的事情為師不是不可以幫你拿下來,就是會有些麻煩,為師是皇族,但也不好肆無忌憚,有些事情該避諱還是得避諱的,否則傳到京里也不好聽。”
辛稹點頭道:“如果是別人拿下來呢,到時候老師能不能庇護一下?”
趙仲炎笑道:“那就沒有問題了,只要不是老夫出面去給各方打招呼,你讓別人拿下來,那就是公平競爭了,到時候塵埃落定,若是有人敢出手,老夫敲打一下就是了。”
辛稹喜道:“那就沒有問題了,此事交給學生便是了,等學生拿下來,給老師您分一半!”
趙仲炎失笑道:“滾蛋!老師還惦記着你那點東西啊,你若是能夠拿下來便自己操持着,為師不僅不要,還要給你送些大禮!”
辛稹笑嘻嘻的點頭。
什麼大禮不大禮的辛稹沒有放在心上,重要的是趙仲炎願意出頭。
碼頭是財富聚集之地,江陰大族以及各大勢力都盯着呢,一般人就算是拿下來了,也是守不住的,但又趙仲炎願意出面的話,那大家都沒話說。
這才是最重要的。
……
溫大亨被驅離,驚慌失措離開,心裏又是驚慌又是悲憤,感覺被辛稹給糊弄了,只是想要報復辛稹又不敢,又怕辛稹找人來追捕他,便心生南下的心思。
“哼!等老子發達了,以後要你好看!”
溫大亨恨恨道。
只是他心裏知道,他這一輩子想要報復辛稹是不可能了。
辛稹父親是一軍州的通判,老師是皇家的趙仲炎,申屠勝那等強人都被抓去抽皮扒骨,連呂家的公子被殺了都不敢吭聲,他溫大亨又算什麼東西?
“莫欺少年窮!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老子便去臨安投靠貴人去,焉知老子不是下一個高俅呢,等老子混出頭來,到時候再讓你好看!”
溫大亨躲了起來,想着到了晚上便連夜南下,只是沒有想到當夜便被抓捕了。
然後溫大亨跪在辛稹面前痛哭流涕求饒:“辛公子,饒命啊,咱們無冤無仇的,之前是小人不識好歹,雖說小人不懷好意,但終究是陰差陽錯令得公子活命了啊,小人縱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公子,請公子繞我一命!……嗚嗚!”
辛稹幽幽道:“你真的知道錯了?”
溫大亨到頭如搗蒜,在青石板上將腦袋磕得砰砰作響,哀求道:“小人知道錯了,小人不該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小人該死,小人該死,請公子饒小人一命!”
看到溫大亨的表現,辛稹終於是微笑了起來:“大亨啊……”
溫大亨趕緊連連點頭:“小人在!小人在!”
辛稹道:“如果……我給你一個機會掌控城北碼頭,你當如何?”
溫大亨猛然抬頭,不敢置信的看着辛稹,結結巴巴道:“公、公、公子,你的意思是讓小人成為下一個申屠勝?”
辛稹輕輕點頭。
溫大亨大喜道:“若是公子願意扶持小人,小人以後便是公子麾下走狗,上刀山也好,下火海也罷,小人要是有一句廢話,請公子將小人的狗皮扒下來晾曬在城頭之上!”
辛稹滿意道:“好,那便是你了。”
溫大亨額頭流着血,但臉上的笑容卻是從所未有的得意。
人生哪得幾回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