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好想告訴她,他有多麼喜歡她
“我敲,”程直突然壓低聲音朝許青山說道:“有美女!”
那一瞬間,四目相對。
許青山突然停下了腳步,失神的望着靠在那裏的姜暖櫻。
她今天只畫了一個很淡的妝容,普通的黑色露臍裝搭上粉色運動褲,短髮隨意的掛在脖頸處,很簡單,卻讓許青山心動不已。
不明所以的程直停下了腳步打量起雙方,他下意識的以為這兩個人認識,亦或者...
許青山心動了?
要知道,他從沒見過許青山對哪個姑娘感興趣過。
正如姜暖櫻第一時間認出了他一樣,許青山見到她的第一眼也認出了她。
相比照片,那張精緻漂亮的御姐臉終於有了實感;輪角分明的五官配上左眼角處的淚痣更顯英氣颯爽,北方女子的冷感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再往下看,膚白貌美大...大長腿。
沒等許青山繼續審美,姜暖櫻便帶着“和善”的笑容起身朝他走了過來,白裏透紅的臉蛋上還帶着點滴汗珠。
程直終於忍不住了,朝着許青山發問:“你們倆認識?”
“不認識,”姜暖櫻很快便替他回答了,語氣溫柔道:“你們好,我是從北方考過來的研究生,想問一下學生活動中心怎麼走?”
楚楚可憐的眼神再加上直男斬的身材,成功轉移了程直的注意力。
“原來是北方來的啊,我怎麼說這麼白,”程直轉過頭傻笑着說道:“我們正巧要去那裏拿書,學姐乾脆一起走唄?”
“可以啊,謝謝學弟了。你們應該不是大一新生吧?“
程直小雞啄米般點點頭,拍了拍許青山的肩膀道:“對啊,我們都是大二的老油條了!我叫程直,這是我的好兄弟許青山,敢問學姐芳名?”
姜暖櫻若有所思,笑得更開心了。
“我啊~我叫姜冬沐。”
“好名字啊!實不相瞞,我對姓氏有所研究。”程直配合上手上動作侃侃而談:“姜姓可是大有來頭,來源於神農氏,再看這冬沐兩字,很有意境啊。”
“冬天如沐春風,讓人心頭一暖。”
說完,程直拿肩膀撞了撞許青山:“你說是吧青山,這真是個好名字啊。”
許青山面露異色,無語的點了點頭以示贊同。
“呵呵,程直學弟你真幽默。”
姜暖櫻這波不是在謊報名字,就是單純的想調戲自己,也就能騙騙這個單純無知的果粒橙罷了。
不過,許青山不理解自己看着程直和姜暖櫻聊天,為什麼會這麼不爽呢?
恐怕是(CH?COO-)+(H+)正在發生反應,怪不得他更煩躁了。
姜暖櫻就這樣跟他們倆並排走着,時不時打量許青山臉上精彩的微表情。
要知道,她可是帶着“必勝”的決心千里迢迢飛過來,甚至規劃運營了一個驚喜,誰知道這貨上來就給她了一個大驚喜!
這能忍?
肯定要好好捉弄一下他啊!
“學弟,你們倆學的什麼專業啊?”姜暖櫻歪着腦袋找起話題,暗地裏用眼神和許青山對線。
“旅遊管理!”程直幾乎秒答,看到學姐的眼神他又加了一句:“青山也一樣。”
“哦哦。”
姜暖櫻點了點頭在兩人之間掃視了幾眼:“你們兩個人關係看起來很好啊,從以前就認識嗎?”
她記得許青山發的合照中幾乎每張都有這個黑煤炭的存在,
兩人應該是發小吧,應該。
程直拍了拍胸膛露出理所當然的表情,“沒錯!咱倆從娘胎里就是好哥們了,一個護士抱出來的,紙尿褲都是換着穿的。”
姜暖櫻噗嗤一笑,更讓程直心火怒放了。
“就這麼跟學姐說吧。只要有我程直一碗飯吃,就有他許青山一口海水喝,你就說我們這關係鐵不鐵?”
這關係,確實鐵。
許青山的臉色也變得鐵青無比了。
這下姜暖櫻笑的更厲害了,沒什麼是比看到許青山吃癟更開心的啦。
從學生活動中心取到教材,程直自告奮勇提出幫她把書拿回寢室,這沒什麼問題。
關鍵是,姜暖櫻答應了。
“程直學弟你人真好,像你這樣長得帥又會說話的男孩子應該有很多女生追你吧?”
“哪裏哪裏,我也就比這個悶葫蘆強一點,有過一次失敗的感情經歷。”
程直今天可算是揚眉吐氣了一把,要知道和許青山當好兄弟這麼多年,他只有在旁邊當綠葉的份兒。
難不成...他要農民翻身做地主了?
“你的意思是,許青山學弟從沒談過戀愛?”姜暖櫻心不在焉的說著,內心卻一陣激動。
之前她就旁擊側敲問過許青山,倒是知道他還單身,可這“0”次戀愛經歷的消息還是第一次知曉。
也就是說...如果成功拿下的話,就是他的第一次!
程直調侃道:“沒錯!他是一隻純種單身狗。”
這下,許青山終於忍不住了。
“程直。”
“啊?”程直聽到他冷淡的聲音,莫名的打了一個哆嗦,“咋滴?你要先回寢室嗎?”
學生活動中心離東苑很近,他們就住在那裏。
許青山搖了搖頭,用盡量用平靜的目光看着他說道:“你的微積分不是掛了嗎?對了,恐怕你一整個暑假都在海里泡着吧,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開學第一周就要補考了,如果你不好好複習的話——”
戛然而止的聲音彷彿給了他一個晴天霹靂!
剎那間,程直大驚失色,面如死灰,傷心欲絕,撕心裂肺,幾欲先走。
“那...那我先回去吧?”
他明白,他明白,現在不是沉迷美色的時候。
更何況...清醒過來的程直細想后便認識到了一點,這學姐段位有點高。
大熱天在池塘旁邊坐着,恐怕是來釣魚的。作為拆火二十餘年的他,毫不懷疑許青山的魅力,如此看來這個學姐從頭到尾都在使用情法三十六計中的第十六計——
“欲擒故縱”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呵呵,許青山這木魚腦袋肯定沒有想到這點,他程直以前不知道幫他擋了多少“爛桃花”,這些可都是不懷好意的壞女人啊!
算了,自家的豬總要學會分辨白菜的好壞,就讓他感受一下社會的險惡吧。
程直想明白后一把摟過許青山的肩膀,作出一副難過的表情:“既然如此,就由你陪學姐走一趟吧。”
順便,他把許青山手裏的東西給清空了。
臨走前程直拍了拍許青山的肩膀,頭也不回的留下一句“你自求多福”,只給他留下一個筆直、堅毅的背影。
令人感慨。
姜暖櫻見到能和許青山獨處,笑逐顏開。
“來,這位悶葫蘆學弟接好咯~”
許青山默默接過寥寥無幾的書本,心裏想着,這幾本書他單手就能拿住,可見這程直醉翁之意不在酒,把他支走果然是一個正確的抉擇。
姜暖櫻在前面帶着路,許青山刻意慢了一步沒有跟她並肩而行。
除了這點,沒有主動跟她講話讓她更加不爽。
“許青山?”姜暖櫻慢悠悠的走着,突然將手背了過來念叨了一句。
沒有絲毫反應。
目前為止,許青山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個沉默寡言的高冷帥哥,和遊戲裏的“活潑開朗”完全不一樣!!!
感情這貨是個悶騷?
姜暖櫻越想越氣,使勁踩着白色板鞋快步趕路,恨不得從北海走到北極。
當然,這對於身後的許青山來說並沒有快多少,他幾步就跟上了,並從後面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道:“姜冬沐學姐,你鞋帶掉了。”
等等!這貨剛叫她什麼?
姜暖櫻欻欻兩下系好鞋,起身便兩眼直視着許青山逼問:“碩-大-無-朋同學,請問裝高冷好玩嗎?”
確認無疑,前面的表現都是他裝出來的。
許青山避開姜暖櫻的視線,露出了天真無邪的表情,“姜冬沐學姐請注意一下形象,這裏是公共場所。”
“還有我聽不懂你說的高冷是什麼意思,學弟我從出生到現在都是母胎solo,別提還是你這種漂亮學姐。我連看都不敢看,更別提搭話了。”
潛台詞:說我悶葫蘆的是你,罵我裝高冷的也是你。
有理有據,陰陽怪氣。
可他忘了一點,這特么不是在遊戲裏了,而是現實。
姜暖櫻毫不猶豫的使用了技能·“豬突猛進”,效果極佳。
許青山的胸口很快就受到來自天靈蓋(人體最堅硬的骨頭)的沉重一擊,痛的他倒吸一口冷氣,“嘶——冤枉啊姜暖櫻學姐,我剛不是找你搭話了,哪有裝高冷啊。”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姜暖櫻滿意的揉了揉許青山的狗頭,算是原諒他了。
“咳咳,別亂摸。”許青山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書本,正經神色道:“你怎麼來北海了?”
從見面時,他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難不成...
“啊?”姜暖櫻臉上紅色的部分更多了,撇過嘴,攤開手:“我不是說過么,考研調劑過來的,沒被第一志願錄取罷了。”
“那你的臉為什麼這麼紅?”
“熱的!!!”
姜暖櫻說完在原地跺了幾下腳,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這下好了,紅色部分直接蔓延到了耳根。
許青山沒有放過這個乘勝追擊的機會,追上去調侃:“噢,確實啊~話說,你這個北方人來北海后應該大了不少啊?”
根據熱脹冷縮的原理,是這樣的。
姜暖櫻面帶笑容,扭過頭,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講。
???
許青山訕笑着解釋:“我是說你的氣量。”
“哼!”姜暖櫻熱的懶得理他,右手化作蒲扇,頻繁的扇動起來為自己降溫。
許青山識趣的走上前準備為她創造出一片陰涼,當他的餘光掃過路邊的共享電單車后,不由發出了疑惑:“研究生宿舍在南苑吧,要不騎個車?”
根據常識,北與南的距離最遠。
雖然在陽光下漫步很瀟洒,可被曬的也很傻。
“我去!你不早說。”姜暖櫻早就被熱麻了,連忙推着他去掃了一輛小綠。
好巧不巧,只有那種連座的。
好在兩人目前清清白白的,還怕這點?
姜暖櫻大大咧咧的橫跨上去,猶豫片刻將雙手扶在了許青山的腰部,雙腳扒拉了兩下側邊的腳踏,並沒有成效。
不知是天意還是人為,腳踏失靈了。
“啊勒?沒有放腳的位置。”
聽到耳邊的聲音,許青山剛想回頭看看情況,又迅速轉了回去,若無其事的說道:“可能卡在裏面了,你使點勁踢它兩腳就好了。”
兩人離的太近了。
他甚至能嗅到一股說不出名的馨香,硬要說的話,比較像水仙花那種清新淡雅的感覺。
“你用的什麼牌子的洗髮水啊?”
姜暖櫻還在研究這可惡的腳踏,隨口回應:“蛤,你也容易掉頭髮嗎?我用的霸王。”
“。。。好吧,是我鼻子出問題了。”
許青山成功排除了一個因素,看來這股香味應該來源於她自身了。
果然,女孩子就連汗味都是香的。
“算了,給我騰點位置放腳。”姜暖櫻惱羞成怒的將那雙白皙修長的腿朝前一伸,白色的板鞋湊了過去,兩人的大腿也緊貼了幾分,隔着一層布料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柔軟細膩。
不僅如此,從後方呼出的熱氣灑在了許青山的脖頸上,一時間讓他心跳加快不少。
“愣着幹嘛?快走!”姜暖櫻拍了拍他的肩膀,輕快的喊出一聲“der~架!”
許青山壞笑着將把手一下擰到了底,意外卻沒有再次發生。
姜暖櫻穩如老狗,反手扼住了他的腰子。
小綠平穩的載着兩人行駛在校園裏,有時候路修的太平整不一定是件好事,人生的道路也是如此,總要伴隨着曲折和坎坷。
當然,一點點就足夠了。
汗水同樣浸濕了少年的衣衫,寬厚結實的脊背若隱若現,姜暖櫻突發奇想的問道:“為什麼你天天熬夜還能有這麼好的身材?”
說著,手掌放在了他的後背。
“我自律啊,每天兩個仰卧起坐打底,你不是一樣天天熬夜?”許青山反問道,他同樣好奇姜暖櫻是怎麼保持身材的。
“我也自律啊!每天睡眠時長十個小時起步,就是睡多了容易口渴...”
兩人恍然大悟,原來對方都是一個自律的人。
“該我問你了啊,你還欠我一個問題。”
“我什麼時候欠你一個問題?”
“你一開始不是問我為什麼來北海嗎?我回答你了啊。”姜暖櫻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狡黠,身體微微前傾:“你剛才為什麼要把程直小學弟趕走,是不是想和我獨處?真壞啊。”
雙重壓力之下,許青山覺得自己危在旦夕。
好比超鬼的亞索野區偶遇超神的奇亞娜,從她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讓人連反殺的心思都難以生起。
許青山義正言辭的說道:“我這是為了他的學習着想。”
“可是,我數學也挺好的,明明可以幫小學弟輔導一下呢~”姜暖櫻顯然不滿意他這個回答,進一步壓迫道:“快說,你是不是吃醋了?”
許青山受到會心一擊,選擇逃跑。
逃跑失敗。
“這是附加問題,我不能回答。再說之前你不過是把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那也算一個問題啊?”
許青山轉動着眼珠,下出了一步妙手。
“除非,你認真告訴我為什麼會選擇北海,而不是其他地方。”
姜暖櫻沉默了幾秒,語氣認真的說:“我現在只能告訴你其中一個原因。”
“我想看海。”
許青山若有所思,作出了回應:“其實,我剛才確實吃醋了。不過啊,我是吃程直的醋!哈哈哈——”
“嘶,我的腰子啊!!!”
這波啊,這波是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姜暖櫻幸災樂禍的跟着鵝叫起來,許青山聽到這股聲音忍不住偏轉視線,目光碰撞后更是被感染笑出了聲。
伴隨着兩人的笑聲,蟬鳴嘹亮,像是在催促長夏趕快過去。
亦或是期望着少年鼓起勇氣,抓住他眰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