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收服
“你，你是誰？”
“噓……”
希爾厄斯微笑着，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抵住嘴唇，輕聲道：“小聲點……你也不想被發現吧？”
“唔！”胡彥君打了一個激靈，連忙伸手捂住嘴，狠狠搖了搖頭。
等了幾秒鐘，沒聽見門外傳來什麼動靜，他才放下手，壓低聲音問道：“你是誰啊……”
希爾厄斯感覺很有意思，也學着胡彥君壓低聲音道：“我是X，和你一樣的超凡者。我可以感覺到周圍人的情緒，因為你太傷心了，所以才偷偷過來看一看的。”
“超……凡者？”胡彥君睜大眼睛，連哭都忘了，“我也是……超凡者嗎？”
“當然是。”希爾厄斯溫和地笑笑，指着胡彥君身上的傷痕道：“你看，你受的傷這麼快就好了，這就是你的超凡能力。”就是這說話的一會兒工夫，他身上的傷就已經好了大半，只剩下一些淺淺的傷疤。
“是，是嗎……”胡彥君驚喜地眨眨眼，每一個小孩子都曾幻想過自己能擁有神奇的能力。可他很快就愁眉苦臉了起來：“但是，我每次發動能力都會感覺好餓呀……我也不敢在爸……爸爸面前吃太多，也沒法去偷東西吃……”說話間，他的肚子就“咕嚕”了一下。胡彥君又往牆角縮了縮，小小聲道：“我餓了……”
‘所以是以消耗身體能量為代價嗎……’希爾厄斯一聽就明白了，想了想，又敲敲窗戶道：“我身上還有點吃的，你先打開窗戶放我進去。”
“啊？嗯……好……”胡彥君一愣，隨即咽了咽口水，點點頭起身跑到窗戶邊，踮起腳打開了窗戶。別墅沒有防盜網，希爾厄斯很輕鬆就翻了進來。
輕悄悄地落地后，希爾厄斯拍拍胡彥君的頭，回身關上窗戶，來到他的床邊坐下，掏了掏衣袋（注），拿出來一包巧克力和幾顆糖（嗯，這是決定收服胡彥君后臨時去買的），向著仍然愣愣地站在原地的胡彥君招了招手：“來，我身上只有這些了，都給你吧。”
“哎？”胡彥君眼睛一亮，就要跑過來，但很快又遲疑了，“這，這個，可以嗎……”
“沒事，也沒多少錢。”希爾厄斯溫和地笑了笑，“你還小呢，可不能餓着了。可惜我只帶了這些東西。”
“謝……謝謝。”胡彥君小跑過來，從希爾厄斯手裏接過巧克力和糖果，拆開巧克力咬了一口，像一隻小貓一樣縮在祂身邊。
“X哥哥，你真好……”
哥哥……希爾厄斯啞然失笑，抬手揉了揉胡彥君的腦袋。就自己這年齡，他太祖爺爺來了也一樣是個小孩子。今天可是狠狠裝了一把嫩啊。
“孩子，你叫什麼？你這傷都是誰打的？”
正在吃巧克力的胡彥君聞言一僵，聲音里不由得帶上了一絲哽咽：“我……我叫胡彥君……是我……我爸爸……他，他老是打我……還打媽媽……他好凶，好可怕……嗚……我好怕……怕他……壞人……嗚嗚……”胡彥君終於有了一個發泄口，對着希爾厄斯一股腦把平時不敢說的話都說了出來，趴在祂懷裏低聲哭了起來。
‘我的衣服……’這個想法在希爾厄斯的腦海里一閃即逝。祂沒有說話，沉默地抱着胡彥君，任由他將眼淚、鼻涕、口水和嘴裏殘留的巧克力液混雜着糊在祂的外套上。
好幾分鐘后，希爾厄斯才輕輕拍着胡彥君的後背，輕聲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沒事了啊，不要哭了。乖，來吃顆糖，
糖甜甜的很好吃哦。”說著，祂剝了一顆奶糖遞給胡彥君。胡彥君抽抽搭搭接過放進嘴裏，嚼了幾下，終於止住了哭聲。他抱着希爾厄斯抬起頭，眼角雖然還殘留着淚花，依然對祂笑了笑：“X哥哥真好。”
希爾厄斯笑笑，摸摸胡彥君的頭，問道：“彥君，你家廚房在哪裏，我再去給你找點吃的吧。”
“廚房在……”胡彥君眼睛一亮，幾顆糖和巧克力根本不頂餓，廚房裏食物就多了。但是他很快又猶豫了，低聲道：“可是爸爸很討厭我偷吃，被他抓住了肯定會被打一頓的。”
希爾厄斯笑眯眯地道：“沒事，我不怕他。他要是敢打你，我今天就幫你教訓教訓他。”
胡彥君立刻搖起頭，緊緊抓住希爾厄斯的衣服，擔心地道：“不要啊X哥哥，他可厲害了，你會被揍的……”
“別忘了我是什麼人。”希爾厄斯沖他眨眨眼，“我可是超凡者，我也可厲害啦。他打你打得這麼凶，你難道不想報仇嗎？”
“啊……”
……
輕輕掩上胡彥君的房門，希爾厄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外套脫了，在手裏直接揉成了粉末。想到上面糊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哪怕沒有沾上手，祂也忍不住把雙手在褲子上來回蹭了蹭。現在該去找原本的目標胡康了。
希爾厄斯悄無聲息地走在房裏，還不忘給自己身上施一層幻術。胡彥君躲在他的房間裏，胡康剛剛是上了二樓，他的妻子不知道去哪兒了，偌大的別墅現在靜悄悄的，好像一個人都沒有。
希爾厄斯找到胡康。他正在書房裏看書，房門大開着，希爾厄斯直接走了進去解除幻術，順便還關上了門。
聽到關門聲，胡康猛地轉過頭，看見希爾厄斯，瞳孔瞬間放大，沉聲問道：“你是誰？”說著，他慢慢起身，不動聲色地向一旁的沙發移動過去。
“你可以叫我X。”希爾厄斯漫不經心地做着自我介紹。祂下巴微微抬起，眼尾上挑的狹長眼睛倨傲地望着他，以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道：“你的能力不錯，要不要為我辦事？”
“為你辦事？”胡康重複了一遍祂的話，氣極反笑，冷冷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從五年前開始，就沒有人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了。”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普通人類怎能與我相比。”希爾厄斯依然用着那樣居高臨下的語氣，一步步走向胡康，“能夠為我做事，你應該感到榮幸。
“哦，我還差點忘了。胡康，你也不想讓自己虐.童和性.功能問題被公之於眾吧？”
“你……”胡康瞳孔放大，臉色徒然陰沉，“哪兒來的神經病……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知道了這種事，但是，我倒是恰好知道另一種能保守秘密的方法……”他這時已退到了沙發旁邊，藉著說話轉移希爾厄斯的注意力，突然從沙發墊下抽出了一把開了刃的砍刀，直撲向希爾厄斯！
“你知道的太多了！還是死人更能保守秘密！”
“嗤。”看着胡康宛如一頭雄獅般凶相畢露地撲來，希爾厄斯輕嗤一聲，連眼皮都不抬一下，依然保持着那副居高臨下的倨傲姿態，悠閑地伸出兩根手指，卻恰到好處地夾住了劈來的砍刀。手指微微用力——
“咔。”
在胡康不敢置信到獃滯的目光中，希爾厄斯生生夾斷了這精鋼製成的刀刃！
“別給臉不要臉……”希爾厄斯一紅一藍的異色瞳微微眯起，身形迅速變化，尖銳的雙角從額頭探出，寬大的黑翼在背後展開，驚人的壓迫感瞬間爆發出來！
“！”胡康霎時滿頭冷汗。他曾在草原上直面過兇猛的雄獅，但那時的壓迫感與面前這個傢伙相比簡直是螢火和皓月之差一樣！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希爾厄斯看着胡康的反應，滿意地笑了，露出祂嘴裏的鋒利犬齒。祂微微彎下腰，以三米的身高在物理意義上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胡康，輕聲道：“我說過了，能夠為我做事，你應該感到榮幸。”
“……”勉強壓下心中的恐懼，胡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澀聲道：“榮……榮幸之至。”
“好的。”希爾厄斯身形再次變化，恢復了人類體型。看着胡康，祂漫不經心地道：“你兒子我帶走了，你也能眼不見為凈。還有，只要讓我滿意，幫你真正做個男人也不是不可能。”
胡康瞳孔一縮，遏制不住心裏的激動猛地看向希爾厄斯。從年輕時在草原不小心被打到那裏之後，這些年他因為這個承受了多少辛酸恥辱！如果真的可以……可以……
“榮……榮幸之至！！！”
“嗯……你聯繫這個電話……”
……
“X哥哥！你回來啦！”胡彥君眼睛亮晶晶的，眼巴巴看着希爾厄斯手裏的食物，狂吞口水。
希爾厄斯一笑，把東西放在他面前，道：“行了，都是你的。”
“哦！”胡彥君歡呼一聲，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希爾厄斯笑着坐在了一旁。
等到胡彥君差不多吃完，祂才道：“彥君，想不想跟我一起走？”
“啊？”胡彥君一愣，很快又道，“可是……爸爸……”
希爾厄斯溫和地笑了笑：“沒關係，只要你想，我現在就可以帶你走。”
胡彥君睜大眼睛看向希爾厄斯，希爾厄斯也溫和地看着他。不知不覺，胡彥君的眼睛裏已經盈滿淚水。
“X……哥哥……我不要……待在這裏了……”
……
“先生……他這是……”蔡沅夢滿臉懵逼地看着希爾厄斯帶回來的胡彥君。
“他是個超凡者，好好培養培養。”希爾厄斯擺擺手，打算離開。
“對了，胡康大概過段時間就會聯繫你了。他人脈更廣些，有些東西你可以交接給他。”
“啊……是！”
註：希爺飛行時要脫衣服是因為祂化為本相時身材更加高大，人類體型的衣服穿着不舒服，只要換上件寬鬆衣服就可以。翅膀在伸出來時不會撐裂衣服，而是會因為翅膀邊緣極度鋒利而在衣服上划兩個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