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才是真的社死
水天長老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鬧了半天竟是自家人乾的。
“李長風！李長風！”老頭氣得咬牙切齒，“又是你這混球，老夫一掌……”
李長風依舊梗着脖子，完全沒把老頭舉起的手掌當回事。
水天的手掌在空中停了幾息，終是沒有劈下，收起手掌咬牙道：“……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墨妤獃獃地站在人群中，看着李長風目光複雜，憤恨、惱怒、失望俱有。
霸姐一雙烏黑的大眼怒睜，漸漸眯成一線，透出絲絲寒意。
圓滾滾的言朔長老嗤笑着“哼”了一聲，向水天投去譏笑的目光。
“李長風，你為何殘害同門？”
“就是，沒想到你竟無恥到如此程度。”
“你這個敗類，玄水宗的顏面都被你敗盡了。”
……
罵人的幾乎都是玄水宗的女弟子，青帝宗和御金宗的弟子幸災樂禍地看着玄水宗的弟子內卷，在一旁冷嘲熱諷。
“哼！墨昊也配跟我是同門！”李長風說著，悄悄瞟了眼不遠處的墨妤。
“就算你與墨昊師兄不和，那其他師兄弟呢？”
李長風完全沒有一點悔意，懟道：“他們這些廢材，平時沒少在背後給我使絆子，誣陷我，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冤枉不了。”
“那墨丞……”
“住嘴！還嫌不夠丟人。”水天強勢打斷了與李長風爭吵的玄水宗弟子，冷冷看了眼墨妤，轉頭沖旁邊的一名弟子道：“墨纖，你帶人將李長風收押在房中，切莫讓他再生事。待武會結束，回宗后再做處置。”
“且慢！”赤蘺仙君一雙眸子微凝，看着水天眼中已有幾分寒意，“此子敢在我七彩宗投放如此惡毒之物，水天長老打算就這麼算了？”
水天面露為難之色，稍稍猶豫，道：“是貧道思慮不周了，不知赤蘺仙君打算如何處置他？”
霸姐沒有再看他，冷冷道：“此事疑點頗多，如何處置待查清之後再做決定不遲。
燚芳，將此子看押在落英苑后的山洞中詳細審問，是何動機，是否受他人指使，可還有從犯？一併都問清楚了。”
對赤蘺仙君似有所指的吩咐，水天在一旁聽得臉上青紅交加，卻也沒敢再說什麼。
畢竟他剛剛的安排確實是唐突了。
雖說事先有約定，落英苑的秩序由三宗自己維護，但李長風投的可不是尋常“毒”物，他直接繞開七彩宗處置確實說不過去。
當然，他也有他的苦衷，只是做法有些愚蠢了，目的沒達到不說，還惹得赤蘺仙君不高興，顯然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都是道門中人，也不好讓場面太難看。
見水天臉上陰晴不定，橙雅仙君笑容溫婉道：“此子甚是可惡，但說起來玄水宗其他弟子也是受害者，既已挨了鞭子，也就不用再追究了，我這就讓人把他們放了。”
赤蘺仙君斜了眼有些窘迫的水天老頭，冷冷道：“武會十二年方才一次，既是無辜受害，也不好再影響了他們的成績。
燚芳，你去找葉陌仙君要三瓶淬靈露給他們。”
淬靈露是以翠竹峰的靈竹甘露為主要原料，輔以十幾種其他靈藥製成，對皮肉外傷有奇效，更有洗滌心靈，靜心明性的功效。
有此靈藥，那些弟子的鞭傷睡一覺應該就可痊癒。
當然，幽冥烈陽草這種邪物還是無葯可解，只能靠身體慢慢代謝了，所幸除了墨丞其他二人中毒都不深，應該可以參加明日的比賽。
赤蘺仙君能主動賜葯，也算是給足玄水宗面子了。
只是，水天卻依舊臉色難看，很勉強地替弟子們道了句謝。
……
今晚的事算是告一段落，兩名弟子押着李長風向山洞走去，洛世堯和燚芳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
走到僻靜處，燚芳聶聲聶氣地抱怨道：“師姐今日若是讓我抓了這傢伙去見師父，打得他下不了床，他也不會做出這種齷齪事。”
你這話是在怪我嘍。
洛世堯也不反駁，轉移話題問道：“那你可知這廝為何如此行事？”
“自是和墨昊墨丞，還有玄水宗的弟子們積了些仇怨。”
“你可知是什麼仇怨？”
“玄水宗平日裏的事情，我怎麼知道。”燚芳稍稍嘟囔着嘴道。
洛世堯輕笑一聲剛要解釋，突然靈機一動，一把摟過燚芳的小腰，作勢就要親上去。
燚芳嚇得輕聲驚叫：“師姐，你幹嘛？”
放開花容失色的燚芳，洛世堯笑道：“你看，遇到這種情況正常人都會說：‘師兄，你幹嘛。’亦或說：‘師兄不要！’這些都很正常，但剛剛我們衝進墨昊房間時，你還記得墨妤說的是什麼不？”
燚芳疑惑地看着洛世堯，明顯是不記得了。
“她說的是：‘師兄，有人在了！’”
洛世堯學的繪聲繪色，甚至還把墨妤說話時的緊張羞澀扭捏作態地放大了幾分。
“噗！”逗得燚芳直接笑出了聲，眼眸一亮問道：“師姐的意思是那兩人有私？”
洛世堯翻起眼皮，斜着撩了燚芳一眼“這還用說，必然是有一腿了。”
燚芳俏臉微紅，只覺得這“有一腿”雖說得露骨，但卻極為形象傳神。
“這墨妤與墨昊有一腿，又與李長風糾纏不清，那小子性格乖張，想這麼一出整整墨昊也沒什麼奇怪的。”
“只是他卻選錯了地方，哼！”燚芳憤憤道。
她八卦的饞蟲已經徹底被勾了起來，平時七彩宗里那些為了件法器，首飾的爭執哪有男女之間的事來的有意思，緊接着問道：
“可墨丞又是怎麼回事，他中毒可比墨昊還深？”
“可能墨妤是個女海王吧。”
洛世堯覺得李長風之所以將墨丞的香點在屋內，墨昊的點在屋外，很可能只是點香時的情況所限，也可能正是因為與墨丞交好，恨意也才更濃。
一切等問過李長風自然就知道了。
“女海王八？”
燚芳又碰到了陌生詞彙，心裏感嘆：這洛瑤師姐年紀不大，學識卻遠超於我。
“我的意思是墨丞可能也是這位墨妤師姐養在海里的魚，李長風這隻魚心生嫉恨，自然是要去撕咬另外兩條？”
“啊？！”燚芳雖不明白這種人為什麼叫海王八，但也是聽明白了，心裏從來只有修鍊和師父的她難免感到震驚。
這時，身後傳來窸窣的腳步聲，二人回頭正好看見墨妤嫵媚的鵝蛋臉上羞怒交加。
好尷尬啊！
頭一次背後非議別人就被正主撞見。
只聽墨妤羞憤道：“我……我……確是與墨昊師兄互相傾慕，有意結……結為道侶。”提高了些聲音，“但與墨丞師弟之間清清白白，還請兩位師姐莫要再胡說。”
說完，低頭擠開洛世堯二人，向前面追去。
算了，最尷尬的明顯是墨妤，我們只是背後議論別人被撞見，她卻是徹徹底底的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