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將哥哥們丟在機場喝冷風

第二章 將哥哥們丟在機場喝冷風

子衿說道:“我現在在君行淵的車上,往家走了。”

“什麼!你說的有人接,就是那個小子!”子野聽見君行淵拐走他小妹,就差一步衝到那小子的車上救人了!

子衿弱弱的說,“我跟你們說過,不用來接我的了。”

子野罵嚷道:“子衿,你要三哥說你什麼好!只顧着跟別人家的小子廝混,就忘了哥哥!啊!?”

子野那邊響起機場大廳播報航班的聲音。

子衿聽見捂住電話小聲地問道:“你們該不會還在機場吧?我都要到家了。”

“四妹,你給三哥等着!跟別人跑,把我們拋在腦後!”子野說完,不容分說,掛斷電話。聽到子衿糯糯的聲音,他怕自己會心軟。

機場——

三名身材高大,璀眸奪目的男子被自家小妹所戲耍,立在大廳簡約穹頂下,吃着冷風。

大哥子秦戰一襲筆直的西裝,較為沉穩,他的唇瓣抿成一條線,鳳眼微冷,渾身上下透出禁慾般的氣息,生人勿進。

他從子野的話中聽出了一點現在的狀況。

他開聲說道:“小妹怎麼說?”

子野摘掉臉上的墨鏡,露出一雙比春風還醉人的桃花眼來。原本想着戴個墨鏡朝子衿走去的時候,會顯得他這個三哥更帥一點,結果那丫頭跟別人跑了!

害他帶着墨鏡走在室內,被不少人投來怪異的目光!

子野取下墨鏡后,悶悶地說道:“那丫頭快到家了。君家那小子接的她。我們推掉手裏的事,特意來接她。她倒好,跟別的男生跑,管都不管咱們!”

子野像個撒野的小孩一樣,抱怨不停。

其實本來就是。大哥子秦戰推掉一個重要的會議趕來接子衿;而二哥子正和他今日本該去學校,卻也為她回到帝都便能看到三個哥哥整齊地出現在她的面前,而請了一天假。

二哥子正溫柔地笑道,他精緻的鼻樑上方架着一副無框金絲眼鏡,顯得他是那般的和暖和溫雅:“子衿沒出事情就好。我們也快回去吧。”

子野瞅了大哥一眼,說,“大哥要去哪?公司?”

子秦戰的視線直接轉到子野的身上,看着他。子野覺得頭頂上壓着一座大山似的,有些讓人窒息。他特怕大哥這種眼神。在大哥面前很慫。

子秦戰聲線涼薄:“你本來就不喜歡待在學校,讓你出來溜一圈,你抱怨的話還不少。”

“大哥你這話說的……”子野摸着後腦勺一時語塞,“我覺得你是在罵我,可我又沒有證據……”

子秦戰對子正說道:“回家吧。”

今天子衿回國,大哥特意推掉了公司所有的事情。

因為大哥是天擎集團的總裁。子家四兄妹中,大哥最大,也更成熟。

老爸打理着海外的公司,帝都子家名下的公司,老爸十分放心地全權交由大哥子秦戰掌管。

三位哥哥立在飛機場大廳的穹頂下商議着事情,雖然他們被妹妹遺忘了……

子衿坐在車內,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

聲音響亮!

君行淵臉黑!

子衿正要收起手機的時候,君行淵忽然沉聲問道:“你手機的掛墜,哪裏來的?”

很像審問犯人。

子衿理直氣壯地回答:“不是偷來的。”

“哦?是么。”君行淵說道:“我看着就像你偷來的。”

“你這人。”子衿說道,“那你說說,這吊墜原本在誰的手中,還我偷來的。我偷誰的了。”

說著,子衿光明正大的攤在君行淵的面前讓他看清楚。

那是一條棉柔的掛墜,使用細膩的編製繩編打而成,沒有一絲多餘的雜線。編製這條繩索的人,手指一定很巧。

君行淵眯了眯眸子。只見他真的認真地看了起來。子衿立刻收起掛墜,君行淵那個眼神彷彿要搶她的繩索一樣!

那原本是一條掛在脖子上擁有漂亮花紋的護身繩索,被子衿改成了手機的掛墜。

“你幹什麼?”子衿后怕地問。

“給我!”君行淵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看,彷彿湧起了巨大的痛苦,而他在強力壓制着這個痛苦。如同洶湧的海水,極力想要使其平息下來!

子衿將掛墜攥得緊緊的,藏在身後,說,“這是你媽媽生前給我媽媽的,我爸說,我媽媽去世之前又交給了我,還讓我好好存着,憑什麼給你。”

“那個女人的東西全部都沒了!”君行淵突然抓住子衿的手腕,瀕臨崩潰的狀態,“我的身邊,沒有一件那個女人的東西。她生前,我見過這種樣式的東西。編法、樣式,幾乎跟她親手編出來的東西一模一樣!”

子衿被他抓着手腕,無法逃脫,被逼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裏,“君行淵,你弄疼我了。”

子衿的手腕血液凝固,被他抓握得快沒有知覺了。不是一般的疼。

她看着眼前冷艷的少年。他一向平靜,如幽幽的深潭。沒想到,一觸及到他逝世的生母的事情,他會產生這麼大的波瀾。

深深的潭水,被人砸進一塊大石頭!

君行淵聽見子衿的話,漸漸恢復平靜,鬆開了一點子衿,他坐好身子,像一開始一樣,封鎖自己,與世隔絕。他眸底的光暗了下去,看不清此刻他臉上的表情,他輕聲說道:“對不起,弄疼你了。”

子衿溫柔地注視着他,如同看着一個受傷的孩子,她笑道:“沒關係。”

君行淵過去的事情,她參與過。

她有記憶伊始,這個鄰居家的孩子就出現在了她的生命中。

她的母親跟君行淵的媽媽相識,兩人不是親姐妹,卻勝似親姐妹。

許是出於她們兩人感情的緣故,兩家選址建造房屋的地方,就在雙方的對面。

子衿的母親在她出生的一年後,因體質虛弱溘然長逝;子衿是家中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女孩子。家人都將她當寶一樣地寵。將她餵養得極好。

君行淵卻不一樣。

君行淵的媽媽在他五歲那年撒手人寰,很快其父又找了一位妻子。他的后媽帶着一個女孩一個男孩住進了君家。

雖然表面,君後母對君行淵可以,但不知道為什麼,子衿是覺得,君行淵有他自己的難處。

而君行淵想要這條編製物,也許是他母親唯一的遺物了。

“想要麼?”子衿看着他忽然笑道。

君行淵聽見,看向了她。

“親我一下。”子衿乖乖的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君行淵暗罵一聲,不再理她。

子衿撇撇嘴,這傢伙怎麼這樣,剛剛還在瘋狂地找她要編織物,現在卻無動於衷。

她提的要求很過分么?

“給你給你。”子衿也懶得理他了,一股腦地將繩索塞進他的手裏,最後還嘟囔了一句:“不親就不親。”

子衿塞完后賭氣地看向窗外,原本小不滿的眼眸,變得溫和下來。

君行淵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那套編織物,是她自己親手製作的,聊藉以緩解君行淵的思念之情。

她在國外專門請了帝都最擅長編織的老師,苦學了五年,只希望能夠像

君行淵母親的雙手十分纖巧,一般人難以編成那般巧的物什。但幸而事在人為。

子衿搖下車窗,望着高速公路上一路倒退的藍天白雲,小臉上不自覺地溢出嘚瑟的笑意。

感受着風在臉上拍過。

“關上。”車內響起君行淵低沉的聲音。

“哦。”

子衿默默地搖下車窗。

機場離他們的家有段距離,頗為遙遠,又為接送秦子怡用了不少時間,不知過去多長的時間,他們才到了家。

——

子衿是被人搖醒的。她窩在座椅上呼呼大睡。

路途太長,睡著了。

“子衿四小姐、子衿……”旁邊出現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

“唔。”子衿搓着雙眼掀開眼帘,車門外立着一個半哈腰的中年男子,正恭恭敬敬地呼喚她。

是司機叔叔。

子衿下意識地看向身旁。不見君行淵的身影,立即蹦了起來:“君行淵呢!”

不知道為什麼,子衿的腦海里劃過君行淵將她拋在荒郊野外的場景!

司機叔叔慈愛地往一個方向指了指,子衿爬到後車窗上看過去,只見一名穿黑衣的少年,踽踽獨行,正抬腳上邁上自家房子的台階。

那棟別墅的對面,還有另一棟風格、樣式不一的別墅。

由於車停在較遠處,子衿一時沒能看見那兩棟房子。

那兩棟房子同時建成,承載了許多美好、傷心的事情。

子衿知道,到家了。

子衿歡歡快快地蹦下車,追上君行淵。

君行淵走到家門前,在智能鎖上按下自己的指紋。

咔嚓一聲,門開了。

裏面的人看見開門人是君行淵,傳來一陣罵聲,“君行淵,你不在學校上學,回來做什麼!”

君行淵一副完全沒有聽見她的話的表情,我行我素。左眼眼角的那顆淚痣更增添了他一點個性,彷彿他和周圍的環境無關。

“嘻嘻。”子衿從君行淵的身後歪脖子,探出頭來。

寬敞豪奢的客廳里,有一個中年婦人坐在高檔沙發上,臉上敷着某種綠色的面膜。

子衿不用看她的臉,光從婦人的衣着打扮就看得出她在這個家是女主人的地位。

“子衿!”君太太看見子衿,從沙發彈了起來,面膜都差點高興掉了!

“伯母好。”子衿禮貌地打招呼。她並沒有直接喊眼前這個君家女主人為君伯母。因為在君行淵的心中,只有他的媽媽才是君家的女主人。可是不喊人似乎又不太禮貌,所以子衿每次見人,就只喊伯母二字。既不失禮貌,也能顧及到君行淵的感受。機智如她!

“好好好。”君太太上前拉住子衿的手,對着子衿左看看右瞧瞧的,高興地說,“幾年不見,子衿又出落得漂亮了不少。瞧這皮膚滑嫩的。”

子衿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只是腆笑。

君太太伸頭看向子衿的身後,卻並沒有見到她三個哥哥的身影,奇怪地問,“你哥哥們呢?他們不是接你去了么?”

不知道為什麼,子衿總覺得君伯母的下一句會蹦出一句,怎麼能是君行淵那孩子接的你?

好在,君伯母並沒有問出她以為的下一句。

子衿笑着說,“我沒讓我哥接我,可他們偏要跑到機場去。”

君太太聽見子衿的一襲話,被子衿可愛到了,高興地笑道:“你哥哥可真疼你啊。”

子衿嘻嘻笑道:“哪有。嗯……伯母,我想求你一件事。”

“這孩子,你說就是了。”君太太拉着子衿的玉手,嗔怪着,輕拍了兩下。

“嗯……子衿哥哥們還沒有回來,可不可以讓子衿在你們家待一會?”

“這有什麼。”君太太高興着,這一次臉上的面膜徹底笑掉了,“吧唧”滑到地上,摔成一團一團黏稠的物質。

“哎呦真是失禮了。伯母見到子衿高興得都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了。”君太太又對着身後的大廳喊道:“來人,快把這收拾一下。”

君太太露出一張保養極好的臉來,彷彿歲月的鋒刀在她的身上停止了轉動。

子衿第一眼看見她,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她魔鬼般的身材。靠近他的時候,滿滿的母愛感向人襲來。

是那種奶汁的香醇與韻味。

君太太對待子衿是很好的,至少,子衿總能感受到君太太的熱情與喜愛。

君行淵看了一眼子衿的頭頂以及她臉上的笑容,邁步離開,他的褲腿之間總是透着一股冷絕和冷漠。

子衿只覺得一陣風從她的身邊抽走……

“謝謝伯母讓我在這裏玩。”子衿一口氣說完,“噔噔噔”跑上旋繞樓梯便追在君行淵的身後。

一名女子正優雅地從二樓走下來,穿着略偏旗袍風典雅的長裙。君行淵和她擦肩而過,君曼齡愣了一下。因為她看見君行淵的臉色好像很不好,就好像身後有什麼怪物在追着他。她對君行淵溫柔的笑道,很有一個大姐姐的樣子:“二弟,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身體不舒服么?”

“沒。”君行淵頭也沒有回直接回答,跟君曼齡擦肩而過就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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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甜叫做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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