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陰謀初顯山上突圍
等我到了前廳,發現三皇子和祁耀正和哥哥說的起勁,三個人一直在談論一些什麼事情。我剛要進去,卻被師傅從旁邊拉住了。
“剛才三皇子收到了京城的密報,皇上病重,二皇子暴斃,三大家族勾結祁國,定了謀反的罪名,而三皇子也被點名與三大家族勾結,如今紫後下令派兵捉拿三皇子回京審問呢。”
“師傅,看來,我們還是晚了一步啊!”
師傅拍拍我的手,把我拉到一旁:“現在不怕晚不晚的問題,如今我們朝中沒有人,就算你們想幫三皇子,連個名頭都沒有,怎麼能名正言順呢?”
我咬着嘴唇,一時也沒有了主意,許是在外面說話的聲音驚動了屋子裏面三個男人,很快祁耀出來看着皺着眉頭的我。
難得溫柔的對我說:“丫頭別總是皺着眉頭了!身體好點了嗎?我剛才聽說了,你,你可千萬呀偶的耐心呢身體!”
經過這些日子,我也慢慢接受了母親已經離世的消息,給祁耀一個燦爛的笑容:“讓師兄擔心了,放心吧,我會沒事的!”
師傅也緊緊的攬住我的肩膀:“幻兒人多好啊,可惜了。”
我不想讓這種悲傷的情緒在我們之間流轉便開口說:“師傅,師兄這次回來,你也不好好說說他,一離開山上就是那麼多年!”
清火笑了笑:“就是說啊!你這小子,一下山就是那麼多年,如今山上的這些孩子再也沒有像你們三個那樣子優秀的了!就等着你們快點婚娶,好讓我這個老骨頭再能培養培養啊……”
祁耀咧着嘴笑:“我倒是想啊!!可是也沒有像我師妹這樣子的女孩子啊,要是有啊!我一定會娶的。”
我伸手打了祁耀一下子:“別胡說八道的,好了,我們先進去吧,師傅你也跟着一起吧。”
清火擺擺手:“如今,怕是紫后的人已經出發了,我還是集合師門裏面的人,在山下擺陣的好,再者說了,雖然我肯把山上的2千人借於你們,可是我還不想和皇室扯上關係,丫頭,你記着,這兩千人,我是借給你了,你把他們當你的親兵明白嗎?”
祁耀聽了師傅的話,在心裏思索着什麼,我們兩個人送走師傅,一起進了前廳。
軒清暄看着我進來,突然沖我笑了笑,我不好意的別開腦袋
倒是祁耀開口說:“如今形勢如此的緊張,要如何?”
軒清暄遞過去一封信:“柳丞相寄過來的,你看看……”
我粗略的看了一下:“你們這是……”
“我父皇的身子越來越不行了,可是我父皇正值盛年,怎麼可能一下子病重呢?我已經讓朝中我的勢力紛紛上書,揭示紫后的醜惡嘴臉。”
“可是,紫后如今當權,這些大臣不是說下獄就被下獄了嗎?”
我的話一說完,他們三個人便笑了,我這時才明白:“原來是這樣子,這樣子我們就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了,打着清君側的名號,便是名正言順啊……”
上官雲柏點點頭:“我們也是這個意思,不過我們還是要抓住紫后的把柄才可以,如今我已經派出暗衛去京城調查,這樣子,我們才能在起義之後有更加名正言順的理由!”
軒清暄突然衝著我們三個人行了一個大禮,祁耀和上官雲柏一把扶起軒清暄。
“三皇子這是做什麼啊!”
軒清暄說道:“你們肯為我做如此之多,我軒清暄不勝感激,朝中的事情,自然有我,我這些年韜光養晦的勢力也是應該發揮作用的時候了,不過我們還要一個人才可以。”
祁耀思索了一下子,才開口說:“如今祁國把漠北逼退到了極北之地,但是畢竟漠北不如以前了,祁國對我國邊境的壓力也變得很大了。我們不能陷入腹背受敵的局面。”
“對,我們必須要想辦法,讓漠北能夠牽制住祁國,讓我們減少腹背受敵的可能性,這樣子,才可以好好的對付紫后的勢力。”
上官雲柏也點點頭:“我同意,如今我們的形勢還是很危險的,兵力不足,糧草雖然有御風,但是我們還是有諸多的細節沒有做到呢。”
我突然想到一個人:“哥哥,你還記得前幾年,有一個尹將軍來咱們家拜訪嗎?他有一個女兒,我記得叫,叫尹落之!”
上官雲柏想了一下回復我說:“我記得,當時尹將軍也是受到了紫后勢力的打壓,被貶去邊關,中途來拜訪一下咱們。”
就在我和哥哥對話的時候,軒清暄突然開口說道:“你們說的是原來的護國將軍尹正嗎?”
我點點頭道:“正是他。”
軒清暄聽完我們的話笑了笑:“說到這個尹落之,我們兩個算是一起長大的吧!我看她就像是看自己的妹妹一樣,我早就已經寫過信讓她支持我!而且尹老將軍是個正直的人,又怎麼會和紫后同流合污呢!”
上官雲柏覺得甚好:“這樣一來,我們的勝算就不知道大了多少!
祁耀也開口說道:“我在邊化雖然有10萬的兵力,可是我真正能夠控制的也就只有我的五萬人,剩下的五萬人雖然在我的管轄範圍內,可是卻不真正的聽命於我,而是聽命於樊冥。”
軒清暄聽到“樊冥”的名字更是大笑,拍拍祁耀的肩膀:“你覺得樊冥這個人如何?”
祁耀不假思索的回復道:“樊冥治兵嚴謹,為人耿直,怕是沒有一個正當和直接的證據,絕對不會幫我們的。”
“哈哈,看來,樊冥那小子沒有讓我失望啊!”軒清暄的一句話讓所有人變得驚愕。
我不由的愣住,原來他早就有準備的:“那是你的人?”
軒清暄點點頭:“是,很早的時候我奉命送我母妃的棺槨回母妃的故地,我救下一個男孩,那個男孩就是樊冥,也是我親自把他送到兵營裏面去的,我從小就在宮裏沒有什麼勢力,母妃去的早,父皇更是沒有什麼注意力在我的身上,紫后獨大,更不要提讓我這樣子的皇子擁有自己的勢力了,可是我也不得不自保。”
祁耀倒是驚訝之後變得淡定開口說道:“那我就快馬先行一步,也勞煩三皇子通知樊冥一聲,我先回去與樊冥一起規劃一下,之後我們在邊化等你們!”
正當我們四個人謀劃下一步應該如何部署的時候,突然師傅進來了,更是帶給我們一個壞消息。
“不好了,在山下放風的徒弟回來說,紫後派來的軍隊離山下只有不到十里的距離了,你們快點離開,從後山,那裏山勢險峻,可是卻是有一條天然而成的道路,你們快走,以菱,你和雲柏認識道,快點收拾東西去後山!”
軒清暄和我們皆是一驚,上官雲柏不由的憤恨道:“我看着紫后是有備而來啊,這麼快就能摸清我們的行蹤,看來,我們必須加快腳步了!”
我喚來落梅:“快,收拾一下東西,立刻去後山。”隨即又拉住師傅:“師傅,我們這就從後山離開。”
卻沒想清火拉住我,搖搖頭說:“我不能走,走了,誰給你們擋着紫后呢?”
祁耀,上官雲柏和我都是一驚,上官雲柏也抓住清火的手:“師傅,你必須走,紫后這次來,一定是拍了大規模的軍隊的,你把山上的人都給我們了,你如何幫我們抵擋啊?”
軒清暄雖然不是清火的徒弟,卻也知道她為我們做的,也開口說道:“清火師傅,還是和我們一起離開吧,我們不能耽誤了。”
清火大怒:“我這個清幽谷,歷經多少代,為的是什麼?為的都是你們上官家,我們清幽谷的第一條戒律就是生死庇護上官家。以菱,聽話,離開和雲柏離開,不要再耽誤了,雖然山上沒有了精兵,可是你以為我這個清幽谷是那麼容易能闖進來的嗎?我不讓紫后扒一層皮!”
我一下子紅了眼眶,就為了當初許下的誓言,這個從小就對我們嚴苛的師傅,卻仍舊要為了我們上官家付出所有。
上官雲柏抱住我,什麼都沒有說,我也沒有說什麼,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卻勸那個一身紅裝的女子,在我的記憶裏面,她是和母親一樣重要的存在,我不知道,這一刻我沒有拉住她,是否她也會像母親一樣消失不見……
我一下子跪在地上,衝著師傅遠去的背影跪拜,祁耀和上官雲柏也同樣如我。
軒清暄久久的站立,他沒有說話,可是我卻知道他的心裏百感交集,我知道,他其實也是被逼無奈,在那樣一個吃人的地方,他到底隱忍過多少才過來,如今卻落到這樣子的地步,我靜靜的起身,擦了擦臉頰,轉身走到軒清暄的旁邊,拉起他的手說道:“走吧,別讓他們為了我們白白犧牲,軒清暄,從這一刻起,你要記得,你,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我知道的,卻也有我不知道的,我不知道,就在那一刻,我進駐了一個人的心裏,從此生根發芽,在他的心裏盤根錯節多年……
很快我們一行人來到了後山,祁耀帶着先遣的3000人,我和軒清暄帶領着後續的2千人,上官雲柏殿後,防止人員的走散。
後山很是險峻,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或許你跨過這個石頭,下一步就是懸崖深處。
終於用了一個多時辰,我們才走出險峻的後山,可就在我們送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山上一聲巨響,漫山的火光一下子燒了起來。
我的心頭一緊,師傅竟然,竟然犧牲了所有,和紫后的人同歸於盡了……
軒清暄握住我的手:“你放心,紫后加註在你身上的所有苦痛,加註在我們所有人身上的,我都會一點,一點,還給她!”
我皺着眉頭壓制着胸口的疼痛,壓制着眼裏的淚水:“軒清暄,我們快走,我不能對不起師傅,我,我現在不能用內力,扶我上馬。”
軒清暄的確扶我上馬了,可是他卻坐在了我的身後,攬着我一同坐在馬上。
我一臉的驚訝,紅着臉說他:“你這是做什麼啊?快下去,我自己又不是不可以!”
軒清暄卻一臉的自然:“你不用太介意,如今不能再坐馬車,而你身上的傷又沒有好利索,自己騎馬顛簸太大,對你傷口的恢復不宜,我這樣護着你,為的是你的安全,坐穩了,駕……”
軒清暄沒有再給我說話的機會,駕着馬開始飛奔,大軍開始了漫長卻又快速的移動,本來要走4天路程,卻讓我們日夜兼程用了兩日就到了邊化,我們大軍的所在地。
當我們神經終於得以緩和的時候,紫后卻是怒氣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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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鳳霞宮]
“啟稟皇後娘娘,我們的兵馬在清幽谷幾乎全軍覆沒啊……”
紫后一把打落了桌子上的器皿:“混賬,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啊?我給你,整整五萬人啊!你竟然還能放走老三,我看你,也不必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皇後娘娘饒命啊!奴才,奴才還有一個法子!”
紫后看着自己塗滿蔻丹的指甲,輕啟嘴唇:“說……”
“皇後娘娘,如今他們必定是投靠在邊化的軍隊去了,如果我們能讓祁國順勢而攻的話,我們到時候再來一個兩面夾擊,那麼三皇子還有什麼命來和您爭?”
紫后挑了挑眼睛,笑道:“祁國那個老狐狸,他要是肯幫我,必定會獅子大開口,你也別忘了,這個宮裏還有個蓮妃呢,她開始漠北汗王的唯一的女兒啊,你覺得漠北會有什麼動作?”
“娘娘,蓮妃最大的軟肋不就是四皇子嗎?只要拿下四皇子,不怕她蓮妃再折騰。”
一聽這話,紫后又是一怒:“你還好意思說!你們這幫飯桶,連一個毛孩子都看不住,四皇子如今下落不明,別說控制他了,我現在連他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是奴才的過失……”
紫后穩定了自己的情緒,讓侍女攙扶着起身走下座位:“我告訴你,現在你給我聽好了,一面派人給我打聽四皇子的下落,一面假裝四皇子已經在我們手裏了,給我好好演好了,我去會會蓮妃……”
“奴才遵命!”
【京城?蓮清宮】
蓮妃正一臉傷懷的坐在床榻上不知該如何,突然貼身的婢女附耳耳語道:“娘娘,剛剛收到的消息,三皇子已經把四皇子接出宮去了……”
蓮妃的心聽到自己的孩子還在隨是放心,卻一聽是在三皇子的手上又不覺得一驚:“他想怎麼樣?如今整個京城都落在紫后的手裏,我又能幫他什麼呢?”
“娘娘,他說,紫后的心,您是知道的,他定會護得四皇子的安全,只要您親筆寫書信給老汗王,讓他派兵攻打祁國,牽制祁國的勢力,他就能保證,四皇子會安安全全的送到漠北,接下汗王的位子。”
蓮妃突然笑了,原來自己的心思都在那個一直默默無聞的三皇子的注視之下。
“我憑什麼相信他?又憑什麼相信我的兒子真的在他的手裏?”
突然身邊的婢女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一張樸素無華的面孔暴露在蓮妃的面前:“娘娘,奴婢是三皇子手下的暗衛,一直庇護娘娘多年,娘娘請看,這是四皇子親筆書信,還有這個……”女子將一個看似簡單的香囊遞到蓮妃的手上,可是只有蓮妃知道,這是她親自繡的,除了自己的兒子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個香囊的存在,蓮妃一聞,更是確信這是自己兒子身上的那個,綉工可以模仿,可是裏面漠北獨有的藍蓮花卻是模仿不得,而這種藍蓮花只有漠北的公主才有資格有。
“好,好,三皇子好本事,你能護得本宮的周全嗎?”
女子一下子跪在地上:“娘娘請放心,如今蓮清宮的侍衛全部是三皇子的死士,奴婢等定當護得娘娘周全!”
蓮妃也只好答應,自己為了國家遠嫁天朝,堂堂公主為人妾室,縱使一宮主位,那個高坐在龍椅上的男人也只是把自己當成牽制漠北的棋子罷了,自己的父汗膝下無子,幾個叔叔的兒子蠢蠢欲動,唯有讓自己的兒子回到漠北繼承汗王,才能保住自己父汗的性命,而這些計劃,那個端坐在龍椅上的男人,那個在枕邊情話綿綿的男人又怎麼能肯?
蓮妃起身,恢復往日的風采說道:“你替本宮傳話給三皇子,只要他能幫我的銘兒當成汗王,本宮必定會讓漠北牽制住祁國!”
“娘娘請放心,如今,四皇子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正接受各種教育,為的就是接下漠北的汗位。”
蓮妃一聽這話更是不禁的佩服:“他隱藏了這麼多年,本宮一直以為他沒有什麼本事,甘願被二皇子欺負一輩子,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來這個宮裏最聰明的人竟然是他……”
突然宮外傳來宮人的聲音:“皇後娘娘駕到……”
蓮妃心下一緊:“她來做什麼?如今也到了除了我的時候了?”
身後的婢女拉住蓮妃,蓮妃回身一看,已經不是那個陌生女子的模樣,而是自己熟悉的貼身婢女蘭兒的模樣,果然武功高強。
“娘娘,她一定是來讓你給漠北寫信,讓漠北觀戰,讓祁國攻打邊化,夾擊三皇子的軍隊。”
蓮妃笑的如同一朵清淡的蓮花:“我當然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了,我正愁如何把我的信送給我的父汗呢,記得,以後你去取筆墨的時候,那我放在書櫃第三列最下面那個格子,你敲敲後面就能打開一個暗格,拿裏面的筆墨給我,知道嗎?”
婢女點點頭,攙扶着蓮妃出去。
只見紫后一身華服端坐在正殿之上,蓮妃只是微微屈膝:“皇後娘娘金安,這麼晚怎麼到了本宮的宮裏了?”
紫后揮手示意蓮妃起身:“妹妹,本宮要給你看一樣東西,看了你就明白了……”
紫後身后的太監很快將一個香囊遞給了蓮妃,蓮妃心下一驚,也是一樣的香囊,蓮妃拿近,仔細嗅了嗅,是有一股蓮花的味道,但卻不是漠北獨有的藍蓮花,而是京城裏面普普通通的蓮花,可是蓮妃仍舊是一臉驚訝和憤恨:“你,你把我的銘兒怎麼了!”
紫后笑了笑:“妹妹,你別著急啊?我的佑兒沒有了,我又怎麼會再失去銘兒呢?你放心,只要你寫信給漠北的汗王,讓他不要插手這次的事情,無論祁國有什麼樣的動作,他都會坐視不理,那麼,你的銘兒我一定讓他平平安安的,而且,這軒氏皇位,一定是你的銘兒……”
蓮妃已然是紅了眼眶,倚在旁邊婢女的身上,掩面說道:“好,好,我答應你,蘭兒,去取筆墨來,我這就寫信給我父汗……”
紫后這才放下心來,起身走到蓮妃身旁,拉起蓮妃的手,無比親切的說道:“妹妹,你看如今陛下病重,這身子說不行就不行了啊,大皇子雖是嫡出,可是你也知道,大皇子身子孱弱如何能擔當這個帝位,我的佑兒又被那個該死的軒清暄給害死了,如今不就只剩下你的銘兒了嗎?我又怎麼會害他呢?”紫后說到動情處還拿着手帕沾沾眼角,那副完全為了你考慮的模樣着實讓人動容。
蓮妃在紫后的監視之下寫完了信件,遞給紫后:“本宮要做的都做到了,你該讓本宮見見皇上了吧?”
紫后如今信已經在手,便讓身後的太監帶着蓮妃去:“蓮妃妹妹還是好好探望探望陛下吧,不過陛下如今的情況着實不好,還是讓我旁邊的昌公公陪着你,一些該說的,不該說的,妹妹是個明白人,應該知道……”
紫后扭身便離開了蓮清宮,蓮妃由蘭兒攙扶着往御皇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