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鬼易----送鬼難(一)
87_87368玉嬌壞壞的一笑:“還懶覺?——敢拿我們開涮,看我不掐死你------”
說著,真的就掐了過來,立即象兩塊冰壓到了我的脖子上。冰的我不由的一激靈,連忙討饒:“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
看到我的狼狽象,幾個鬼笑成了一團。
等他們笑夠了,我才解釋說:“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他們是有疑心了。只有順着他們的話扯大一點,把他們笑話式的試探,變成真的笑話,他們以後就不好再提了。咱們得過這一關呀,六百多人的傷殘,不說出個子乎卯有來,他們是交不了差的。
唉!他們一天交不了差,咱們就會有一天的麻煩。睡覺,明天好去應付一下,這不是審問的,審問。”
狗子叫醒我,天已微明,飯桌以擺好。我的心裏真是充滿了感激!
玉嬌:“沒睡好吧?不知道今天會有事,不然就不會鬧你玩,讓你早點睡了。”說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臨走,我說:“你們在家把門關好,不能隨便讓人進來看。”
玉嬌把臉一沉:“怎麼?今天不帶我們去!”
“今天去的是警局,那裏你們去不好。還是在家裏玩吧。”
玉嬌:“沒門!管他哪裏,你前頭走,我們就後面跟着------”
芹姑娘接著說:“到地方后,我們就跟你搗亂;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難堪。”
我難住了。
玉嬌火爆的說:“別磨嘰,還在包里背着我們,不然等天一大亮,我們就得走地下了。哼哼!真那樣,你可就別怪我們了!”
沒法子!不過我也明白,經過上次那樣的驚險,他們是不放心我一個人進城了。也就只好再背上他們。
走在濃密的寒霜上,冷風“嗖嗖”的割着手臉。他們卻在背包里嘰嘰喳喳的樂個不停,只得提醒他們:“我一咳嗽,就是有人了,你們就不能再說話了。”
芹姑娘:“知道了!難怪唱戲的講究‘一個老生,半個老旦’,這人一老了,真的就都變成老太太了,煩!”
我是哭笑不得,弄了半天,這還是一個博學的鬼。
等車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竟然有了特殊的待遇:很多人是老遠的就和我打招呼。但是,等到了近前了又和我保持着一丁點的距離。上車后,我的跟前也是出奇的鬆快------。
芹姑娘小聲的問:“這是怎麼了?”
我答道:“怎麼!把你們自己的功勞都忘記了。”
沒想到,就這麼小聲的一句話,人們象得到了什麼證實似的,躲得更遠了。我索性坐到離人更遠的位子上,閉目養神,不再看這一片詫異的目光。
下了車,後面依然遠遠的有人圍觀。沒轍,就直奔警局去了。
進門就受到了熱情的接待。在辦公室剛坐下,一位年輕的女就笑着問:“遠先生來了!漂亮的女鬼帶來了沒有?要是帶來了,能請出來,讓我們見識一下嗎?”
我笑着點頭:“當然帶着哪。那麼好的鬼,哪捨得留下!只是出不出來見你們,可不是我能請得動的。”
我的背上被箱子輕輕的磕了一下。
女興趣更濃了:“真的好嗎?我們英武的周,聽說她要來找他了,竟嚇壞了。掛了電話,你看他那一身不自在呀!後來回去休息,還硬拉了一個同事做伴。這在警局裏,可是真夠可笑的了。”
我笑了笑:“這就是一次成功的心裏暗示,騙人的。冬天嘛,又到了夜裏的那個時候,人原本就凍透了;再提到鬼,心裏不由的就會感到寒意了。反過來又會朝鬼頭上想,如是幾次反覆,當然就會覺得真像遇到鬼一樣,不寒而慄了。”
周走過來說:“不管有多可笑,昨晚我可真的感覺到,有一股涼氣從后脖頸進去,只凍得我渾身冰涼。真是把我嚇得不輕。------”
我的背上又被撞了一下,傳來玉嬌恨恨的聲音:“誰叫你拿我打趣的,讓這個傢伙想入非非了。我會那麼賤嗎?”
我忙說:“對不起!”
周以為我是在和他說話哪,客氣的說:“沒什麼對不起的,開個玩笑罷了。其實我沒有那麼好騙,都是這個鬼案子給鬧得:傷了幾百人,竟然都是自相殘殺!沒有一個外來的兇手!更出奇的是:他們都異口同聲的指證是你,而你又確實不可能在現場!
唉!即便如他們所說,你在現場,他們也難自圓其說呀:幾百人,你叫他們互相砍,他們就互相砍呀?可能嗎!還有,一時哪來的那麼多稱手的兇器?你說,這不真是出了鬼啦。老實說,這些天,我一直就是疑神疑鬼的,才會這麼容易上當。
遠先生!我們今天就是閑聊,沒別的意思,你說這世上有鬼嗎?”
我笑了笑:“有啊!——就在每個人的心裏。誰不知道‘心裏有鬼’這句俗話呀!人的一些怪誕的,不可思議的行為,恐怕也只有這句話,才能解釋的清了。”
周:“是啊!他們要不是心裏揣着不可告人的,邪-惡的鬼目的,怎麼會幾百人帶着兇器聚到一起?不是想鬧鬼,是什麼!死了都活該!倒把我們的這個年給耽誤了,本來已經定下來的一個立功受獎的機會也泡湯了。
不過雖然獎沒了,我們還是要謝謝你。不管怎麼說,不是依靠你的手機指引,那個盜竊團伙,我們也不可能抓的這麼乾淨。”
我心裏暗笑:叫我來還是想繞我。可笑,你們難道不知道那句俗話:‘我十八的怎會被你十七的給賺了’,我五十多歲的人了,還能着了你們這幫毛孩子的道?
於是誠懇的說:“別謝!不用謝我的,‘無功受祿寢食難安’呀。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了,我是莫名其妙的掉了手機,後來又不知不覺的回來了。沒想到,卻因此認識了你們,不然我現在還是自己一個人悶在家裏哪!我這個人知足,僅此就已經是足夠了,但是也只能到此為止了,再說別的我就掛不住了。”
周:“你老也太能扛事了。好像後來還給你添了麻煩。”
我明白了,他們是做了仔細的調查,在這等着我哪!只是那幫傢伙都以被砍得半死了,已經對我構不成威脅;再說了,我現在也有了對付他們更有力的幫手,不需要你們警方的保護了,於是放心的和着稀泥:“沒有呀!我這人-大半生都坎坎坷坷的,逆的時候多,順的機會少;習慣了,沒覺着。”
這時手機響了,一接,是老周。他很高興的說:“中午我們等你來吃飯,事辦完了就過來。”
們很少見的,輕鬆的說:“我們約你來,就是一起喝杯酒,放鬆一下。你哪兒也別去。”
我笑了:“和你們一起吃飯,我們平頭百姓都會影響消化的,對身體不好。還是談完就讓我走吧。”
嘴上客氣的說,心裏卻暗想,我傻呀:和你們一起吃飯,你們眾口對我一個,一不留神就得弄個沒法自圓其說。到那時,這樣客氣的談話,恐怕就要真的變成審問了。何況包里還有幾個不知輕重的鬼,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給我弄出亂子來,三十六計走為上呀!
女拉過一把椅子靠近我坐下,溫和的說:“遠先生!說真的,我們都該是無神論者,不該說這些的;不過現在沒事,就閑聊聊,消磨一點時間,輕鬆一下,你也別往其它地方想!民間以訛傳訛,把北港水庫形容的很兇險,你一個人怎麼敢去的?可是那天晚上,我們去你家,看到的卻是:你過得好像還挺好”。
我苦笑笑:“哪是什麼挺好!隨遇而安罷了。說實話,誰願意放棄熟悉的工作,熟悉的環境去那個鬼地方?可是姑娘!我不去行嗎?
再說了,老話不是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嗎?還有,心底無私天地寬呀!我堂堂正正的一個人,平白無故的,怕的哪門子呀?何況還是那些,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的鬼哪。”
女臉上掠過一絲羞澀,可能是為自己的問話,戳了我的痛楚而難為情吧?女性的善良,遠比我們要多得多。
她遮掩的說:“人要是都像你這樣,世上的鬼邪之說就立不住腳了!”
我苦笑笑:“難說?我們這樣的人,有沒有驅鬼除邪的能力我不敢說;但是以我這大半生的經歷來看,我們到就是那些暗鬼們謀的對象啊。你看,我這不就是平白無故的,被發配到了那個鬼地方去了;又招上了,這說不清,道不白的鬼官司。你說,這世上能沒有鬼嗎?只是有沒有個鬼的世界,我就不敢說了!”
女:“老先生!今個我們就是隨便的閑聊,和工作沒關係。您說,這麼大的案子怎麼就是一點始末的線索都找不到,就像平白無故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這不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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