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刺客
狩獵歸來的長孫直正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講給高傾雲聽,而高傾雲懷中抱着兩個月大的長孫鴻飛。聽完長孫直的敘述高傾雲也覺得很是怪異。可長孫鴻飛卻瞪大了眼睛,心想“能自主戰鬥的飛劍,這不就是御物么!修仙的?好像也不對,修仙的哪能這麼弱!不管是什麼,肯定不是自己所知道的大唐。”
“吱...呀...呀...。”高傾雲懷中的長孫鴻飛亂叫了起來。
“這孩子又要解手了。”高傾雲笑着道。
“哈哈哈,這孩子可比大朗,二郎小時候好伺候多了。”長孫直也笑着說道。
“是啊,這孩子也不愛哭鬧,好像什麼事都知道一樣。便是府中丫鬟下人還有家兵也甚是喜歡這孩子。便是見了劉三也不害怕,還敢去摸他的臉,為此劉三都落了好幾次的淚。”
這劉三早年本是長孫直手下的兵,因一次打仗斷了一條胳膊,而且臉上還有一道疤痕,一般小孩子見了都會被嚇哭的。現在在長孫直府中負責養養馬跟一些輕巧的活計。
“我孫兒將來肯定大有出息,說不準啊,就是神仙下凡吶。”
金吾獄中,一獄卒正揮鞭抽打着余連舟,余連舟身上早已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肉,許是抽的累了這獄卒放下鞭子來到桌前喝了一口酒。
“這人骨頭還真硬,打了這麼多天愣是不開口求饒,不管誰來問話,嘿,就是一句話。“我要見聖人。”若不是曹都華大將軍特意關照,我都有點下不去手了。”這獄卒語含佩服的開口說道。
“呵呵,陳老大,你還會有跟銀子過不去的時候?”桌前另一個獄卒開口諷刺道。
“我們這又不是邢獄,哪有那麼多的古怪法子,不然你讓帶他去邢獄試試他會不會開口?”另一個語氣似有些怨言的開口說道。
被喚作陳老大的人被人點破也不生氣只是乾笑兩聲到:“吃酒,吃酒。”隨後接着低聲說道:“不過這人可絕對是個凶人,你們是不知道啊,為了抓住這個凶人,左千牛衛那邊可是死了二十多人,傷者更是不知多少,便是曹都華大將軍都傷在這人手中。”
“陳老大你莫不是酒又喝多了在這胡說吧?”另外一個獄卒輕笑着說道,明顯不相信陳老大的話。
陳老大見沒人相信一下就急了,“嘿,這事我有必要騙你們么?我一個兄弟便是在左千牛衛當值,當天他便在現場,昨兒個我們一塊吃酒的時候他親口告訴我的。不然你們想想為啥曹都華大將軍這麼痛恨此人,交代整個金吾獄好好關照他。”
幾人細想之下好像有幾分道理忍不住點點頭,緊跟着似才反應過來道:“哎!這又不關我們的事,吃酒,吃酒。”隨後幾人繼續一邊閑聊一邊吃酒。
而余連舟此刻心中卻很是怪異,這幾天除了忍受鞭刑外便無其他人來過問,似乎僅僅是為了報復自己。不過第一天的時候的確有一個似乎是了不起的人物來見過自己,但是也沒問些什麼。難道聖人不在意自己的這一身本事?而鞭刑對自己來說雖然不算什麼,但若是見不到聖人自己的想法便得不到實施了,那不是平白遭罪么?所以余連舟已然在考慮要不要越獄了。
這一日李濟安正在林德殿處理政事忽聽殿外傳來聲音。
“哎呦,我的公主殿下,您慢點哎!先讓老奴通報一聲吧。殿下...殿下...。”
隨着聲音的靠近,一個看上去也就三四歲的小女孩小跑着入了殿內,身後緊跟着一個宦官。這小女孩穿着大紅交領夾衣,青色襦裙,頭髮梳成垂掛髻還戴有兩顆花型頭飾,步履的腳面上還鑲嵌着兩顆明珠。這便是玉成公主,其生母是徐雨荷,被封四品充儀。
“聖人...這...這...”這宦官滿臉慌張的看向李濟安,支支吾吾的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行了,下去吧。”李濟安看着進來的小女孩一臉的微笑不甚在意的道。隨後從案幾後走了出來。
這宦官聽聞此話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這才退出殿外。
“玉成啊,怎麼來看阿爺了,阿姨呢?”李濟安將玉成抱起輕聲問道。
“阿姨在睡覺,阿爺暈倒了,所以來看看阿爺。”玉成奶聲奶氣的道。
李濟安聽完一愣,隨後想到玉成說的應該是狩獵那次。忍不住失笑着道:“那玉成陪阿爺在這待會,一會阿爺陪玉成去玩好不好啊?”
“好。”玉成拖着長長的尾音答道。
“高遠,搬把胡床過來。”李濟安坐回案幾向身後的太監吩咐道。
“諾。”高遠應完便搬了一把胡床放到李濟安身邊,隨後李濟安便將玉成放在胡床上繼續處理政事。
政事還未處理完便有太監輕聲來報“聖人,徐賢妃來了。”
李濟安一聽便知道這是來尋玉成來了便道:“讓她進來吧。”
不一會便進來一端莊優雅的貴婦人,向李濟安躬身行禮后李濟安便道:“睡醒了?”
“妾一時貪睡,讓玉成打擾到聖人了,還望聖人恕罪。”徐雨荷再次躬身說道。
“無妨。”李濟安還低頭處理着公文,態度有些冷淡。
“那妾先帶玉成回去了。”
李濟安輕嗯一聲便不在回應。徐雨荷有些失落的從高遠手中接過玉成後向李濟安行禮道:“妾,先告退了。”李濟安再次輕嗯了一聲。
“我處理完這些再去陪玉成。”徐雨荷行至殿門李濟安出聲說道。
徐雨荷聽到這話才不在失落,行禮后才離開。
等到徐雨荷帶玉成離開后李濟安道:“太乙山抓的那人怎麼樣了?”剛剛若不是玉成提起昏迷一事李濟安也不會想起這茬。所以問了一句。
“好像一直在金吾獄關着,具體奴婢也不是很清楚。”高遠想了一下后回到。
李濟安想了一下后道:“讓柳仁武來見我。”
“諾。”高遠應完便出去傳信去了。
沒多久一個相貌方正,面相嚴肅,身穿墨色盔甲,肩披綉杉,綉杉背上有蟒紋圖案的武將走了進來,這便是金吾衛上將軍柳仁武了。
“臣,柳仁武見過聖人。”柳仁武躬身行禮道。
“太乙山抓的那人如何了?”
“臣去看過一次,這人只是說要見聖人,其餘倒是什麼都不肯說。”柳仁武也納悶,因為押到金吾獄后聖人便什麼交代都沒有,弄得柳仁武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此人。
“見我?為什麼?”李濟安疑惑的道。
“這...臣不清楚。”
李濟安想了一想后道:“帶他來見我。”
“諾。”柳仁武應完便退了出去。
柳仁武來到金吾獄,見獄卒偷懶也並沒有說什麼,來到關押余連舟的牢房直接吩咐身邊兵士將其押走。
余連舟見到柳仁武卻是印象的,也心知他是一個大人物,而見到他們的動作心下有所猜測所以有些興奮,上枷鎖的時候也並不反抗。
沒多久柳仁武便將余連舟押到林德殿。經太監通傳後方入內。
“聖人,人押來了。”柳仁武躬身道。
余連舟見到上方那一抹熟悉的人影便跪下身子道:“罪人余連舟見過聖人。”
李濟安這才抬頭看去,只見李濟安整個身子都好似趴在了地上。
“起來吧。”
“罪人面相可怖,恐衝撞到聖人,是以不敢起身。”
李濟安不禁輕笑兩聲,“行了,讓你起來便起來吧。”
“聖人有命,自當遵從。”說完便直起身子,然而雙膝卻還是跪在地上。
“怎麼還不起來?”李濟安見其還在跪着便開口道。
“罪人當日衝撞了聖人,聖人還未責罰,心中實在惶恐。”
柳仁武站在一旁忍不住心道“這人還是個真小人,待回去點好好教訓下了。”
當日由於後續發展李濟安自然知道這人不是刺客了,但是殺了好幾個左千牛衛卻也是事實,至於怎麼責罰卻還沒想好。思量一陣后便道:“先起來回話,說說你到底是何人吧!”
余連舟心知凡事不能太過,所以這次便站起了身子后躬身道:“罪人接下來說的話或許涉及一些秘聞,不知當不當講?”
柳仁武自然也知道那天發生的一些詭異的事情,所以躬身道:“聖人,那臣先在外候着。”
李濟安自然也知道這人身上有些怪異,而且也聽尉遲恭說不是此人對手,雖說這人還帶着枷鎖,但也不可不防,而且柳仁武也是自己的心腹,便開口道“不必了。”隨後轉頭看向高遠,高遠便出得殿外,隨後將門關了起來。
屋內便只剩下李濟安,柳仁武,余連舟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