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第18章 第18章

姜來自然是沒醉。

食色性也。

她就是看見陸行止那雙手,有點心癢,加上喝了酒後情緒高漲,不能好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手摸了。

只不過旁人若問起,她定是要一口咬死,說當時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

倒不是慫,主要是陸行止這性格,怕不是能讓她隨意調戲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事實上,陸行止敞亮的很。

他並不在意姜來摸自己手的事情,力的作用是雙向的,誰意識上得到了滿足,便是誰佔到便宜。

從這個角度來說,他並不吃虧。

兩人在亭邊吹了會風。

臨走前,陸行止想起來正事,問她昨天打電話過來是要幹嘛。

姜來狡黠一笑:“本來是想讓你把那把結他拿回去的。”

“本來?”陸行止迅速抓住重點。

“嗯,但是現在改主意了,畢竟幫人保守秘密可是個苦力活。”

姜來掏出手機,調出昨天的通話錄音,趕在播放到她讓陸行止叫自己姐姐之前,又急匆匆地摁下了暫停鍵。

陸行止喝醉后是完全不記事的,清醒狀態下乍一聽到自己這樣溫言軟語的,一陣頭皮發麻。

這錄音要是流出去,他或許可以成功洗刷掉,那個“萬年冰山”的外號。

誰聽了不得說句,好個一江春水向東流。

再抬頭,正好對上姜來亮晶晶的眼睛,

像一汪水似的,要把他淹沒、融化……

好半天,陸行止才說了句:“你自己欣賞就好了,可別讓旁人聽了去。”

語氣里幾分玩笑,幾分真摯。

姜來笑容僵在臉上…

真夠自戀。

-

隔了半個月,姜來的那把破結他,迎來了生平的第三次斷弦。

她平靜的接受了多次斷弦,應該是結他自身有問題的結果后,在下一次的排練中,帶去了陸行止抵押在她那裏的天價保密費。

燭風的人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並不像回溯駐唱的小夥伴們那般大驚小怪。

見她掏出這把結他,也就掃了一眼,然後淡淡說了句,“欸,什麼時候回的國內。”

姜來沒聽懂這句話,以為李言是在感慨,這結他未在國內發售怎麼會出現,便沒放在心上。

哪知道排練結束時,李言突然來了一句,“陸行止把這結他送你了?”

她趕緊解釋道:“不是送,是借給我用的。”

李言並不在意這些細節,反而說起別的。

“去年十二月份,我們倆有個共同好友,是個樂器發燒友,還想借他這把結他展覽一段時間來着。不過等了好久,結果陸行止回他一句,結他在紐約,要展覽自己飛過去取。”

姜來想了一下自己拿到結他的時間,二月中旬,應當正好是展覽之後。

於是感嘆道:“朋友真愛啊,還真飛去紐約了!”

“怎麼可能,正常人誰會飛半個地球,只為了取一把結他。”李言失笑。

姜來品出李言話裏面別的意思。

去年年底的時候結他還在紐約,且陸行止自己沒有要拿回國的想法,但二月份的時候,結他憑空出現在了自己手中。

怕是陸行之特意為她取回來的。

她尷尬地笑:“是不是你認錯了啊。”

李言“欸”了一聲,解釋道:“這把結他我用過,再加上本身就是限量版,又是同一個人所有,認錯的概率很低的。”

幾年前的時候,燭風樂隊去海外演出。

當時,李言的結他在託運過程中被暴力損壞,到了無法使用的程度。演出迫在眉睫,卻始終找不到可以救急的結他。

後來,他們通過朋友,輾轉聯繫到了同在紐約的陸行止,陸行止借給他們救急用的,便是這把結他。

李言或許會認錯別的結他,卻絕不會認錯它。

看她表情茫然,一副不知改如何是好的神情。

李言拍拍手,笑着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說,他人其實挺好的,對你也挺上心的。”

認識陸行止這些年,他很清楚,有些事若是姜來不問,陸行止可能永遠都不會說。

姜來“嗷”了一聲,感慨道:“幫他說話,你們關係還挺好。”

仔細想來,她好像就沒有這種會站在自己角度,替她說話的朋友。

小時候朋友倒挺多的,隨着年歲的增長,自然而然般的就散了。

後來上大學,因為總是和樂隊在一起排練,鮮少參加宿舍里的集體活動,和室友們也就是一起上課的關係。

再加上畢業後分散在各地,時間久了,也就不怎麼聯繫了。

做樂隊這些年,走南闖北的,朋友確實認識了不少,本來以為放肆幾人能算得上交心朋友,但現在看來,好像也沒有。

所以陸行止乍一走進她的生活,她下意識就會警惕,會刻意不在意。

畢竟,過客而已。

但這一番接觸下來,姜來心裏也知道,陸行止之於她,仍是有幾分獨特的。

她並不是那種可以輕易接收別人好意的人。

不與旁人算的一清二楚,她就會覺得不自在,好似他們之間有什麼不清不楚的牽扯一樣。

但是陸行止的幫助,繞了一大圈,最後總還是會落到她身上。

半推半就的,又自然而然的。

姜來隱約明白,這似乎算得上是一點喜歡。

但是這點喜歡,放在她目前的人生規劃,分量又是那麼的輕,那麼的微不足道。

不足以讓她沉淪。

-

排練完了,正好沒什麼事。

李言同姜來講起,他們和陸行止變熟悉的原因。

“最開始我們也就是借結他這點情分,後來有一天,陸行止突然聯繫我們,說請我們幫他找一個人。”

說到這裏,李言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向姜來,“你和他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啊?”

“去年七月。”

姜來和陸行止的第一次見面,並不是多麼久遠的事情。

去年夏天,回溯閉店一年後重新開業,她去應聘駐唱歌手,陸行止翹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熱鬧。

冷傲、慵懶,便是姜來對他的第一印象。

她不明白李言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怎麼了嗎?”

李言擺擺手,說道:“那沒事了,剛剛有一瞬間,我還以為你就是那個女孩子呢。”

“誰啊?陸行止前女友嗎?”

八卦似乎是女人與生俱來的能力。

“不是,就一個打鼓的女孩子,陸行止偶然在街頭碰到的。”

“哦哦,那肯定不是我。”

陸行止這樣的人,見過便很難輕易忘卻,她不會沒有任何的印象。

過了一會,姜來“嘖”了下嘴,姜來搖搖頭,又說,“陸行止是不是對女鼓手,有什麼特殊的情結啊。”

當年大動干戈地找一個街頭鼓手,現在又對她這般行事曖昧的。

這人八卦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但姜來自己能調侃,李言卻是萬萬不能接這話的,於是轉而拿起了姜來手邊的筆記本,對她的揶揄充耳不聞。

筆記本上記錄的信息很雜,有零零散散的句子,也有不成段的曲譜。

寫了划,劃了改的。

不過這樣的本子對一個音樂人來說,並不陌生。

於是李言順勢,自然地轉化了話題,“在寫新歌?”

“嗯,寫了有一半了。有的時候靈感就是一瞬間迸發的,來的消失的也乾淨,寫一句簡單,寫成整首是真的難。”

“嗯,都一樣。”李言贊同了她的說法,覺得這詞曲有點意思,便說,“彈來我聽聽看呢?”

姜來自是樂意。

創作最怕一人關門造車,有大前輩願指點自己,簡直求之不得。

於是本來只完成了半首的歌曲,竟被她磕磕絆絆地演了全,遇上還未填詞的部分,就用哼哼帶過去。

沒想到李言的反饋還挺好。

特意問了一句,這歌她是準備留着自己發專輯,還是要流向市場。

姜來現在的狀態,哪有什麼自己發專輯的可能,立馬就答道:“老師您要是認識缺曲的歌手,可要給我引薦引薦啊。”

李言“哈哈”笑了兩聲,他就欣賞姜來這個機靈勁。

輕輕一點,啥意思都能聽出來。

兩個月前,有個待上映的電影聯繫了他們,邀請樂隊為電影創作並演唱主題曲,於是樂隊幾個人受邀,提前看了一遍導演剪輯版。

剛剛這一曲聽來,他覺得,姜來這個詞曲意境,與電影本身倒是有些相匹配。

用作電影的片尾曲與插曲,也未嘗不可。

不過這也是他個人的想法,最終定論還要製作方決定,於是他也沒把話說死,“倒是真有個合適的,我幫你問問,不一定能成的啊。”

“得咧,成了請您吃飯。”姜來露出八顆雪白的牙齒。

李言盯着她看了幾秒,聲音一沉,“15年的時候,你有沒有去過紐約啊。”

姜來掰着指頭數了數,那應該是她大一,姜妄高三的時候。

倆人雖是龍鳳胎,但姜妄中學時身體不好,休學過一年,所以升學一直晚她一年。

那時候為了慶祝姜妄高考完,姐弟倆確實去了一趟紐約。

“嗯,和我弟弟一起去過。”

聞言,李言眼睛一亮。

姜來察覺到他的變化,輕聲問:“怎麼了嗎?”

李言搖搖頭,話到嘴邊還是沒說什麼。

有些事情,還是她自己發現的才好。

真妙啊。

這小丫頭,居然就是陸行止當年翻遍了國內外樂隊,都沒有找到的女鼓手。

而且還很明顯,一個不自知,一個不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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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獨搖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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