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山中財富
第四章山中財富
“陳校長,這樣我們就先回去了,您答應過我的事情可一定要記得啊!”高考結束之後就沒楊仁毅什麼事了,既然已經決定不再上大學,那些估分填報自願的工作自然不用理會,帶着董鐵、謝飛和楊彪三位兄弟專程拜訪過班主任羅老師和陳校長之後,四人雄赳赳氣昂昂的離開了學校。經過楊仁毅的開解,這三位註定落榜的考生終於恢復了生氣,雖然上不了大學很可惜,但是肯努力照樣能夠闖出一番名堂來,學歷和能力哪個更重要,那無疑是後者。
“我們回來了!”二十多公里的崎嶇山路,四個人足足走了近四個小時,站在高高的山崗上,楊仁毅已經能夠看到山下小村的輪廓。天裕村坐落在一個山間的小盆地里,全村男女老少一共四百多人,算得上是周邊最大的村落了,全村以楊、謝、劉三姓人家為主,現今的村長就是楊仁毅的三叔公。
“好了鐵子,我們就在這裏分手吧,幫我們給家裏人帶個好,記得三天之後到我家來集合!”董鐵家所在的董家村與天裕村隔了兩個山頭,雖然直線距離並不遠,但是繞山路也得大半個小時,於是在一個岔路口與三人分手了。
之前在楊仁毅的一番勸說之下,三人已經決定今後就跟着他一起混了,楊仁毅今世想要成就一番大事業也需要人手的幫襯,大家知根知底的兄弟自然是最好的選擇,而且董鐵三人還很年輕,可塑性非常強,之所以沒能考上大學,除了一些主觀因素之外,當地的教育水平太低也是一個重要原因,城鄉教育水平的不平衡一直是制約農村發展的最重要因素。
“爺爺,爸媽,我回來了!”92年的家裏還是很破舊的土磚房,在屋外用毛竹圍了個小院子,在楊仁毅的印象里一直到了2000年家裏才推倒了重新建起磚瓦房。
“汪汪……”聽到楊仁毅的吆喝聲,屋裏一頭黃毛大狗率先沖了出來,搖着尾把圍着他打轉。
“哈哈,大黃你要當媽媽了!”楊仁毅高興的俯下身子揉摸着大黃狗的脖子,還注意到它的肚子已經鼓脹了不少,顯然已經懷上小狗崽子了。
“三兒!”很快三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母親更是帶着一絲哭腔呼喚道。
“媽,你兒子回來了!”楊仁毅快步走上前,放下手中的行李,緊緊的抱住了母親,如今的母親只有三十多歲,看起來還很年輕,父親也正值壯年,爺爺雖然已經年過六十,但是身體很好,如今還一直下地幹活。
“進屋,快進屋!”爺爺在一旁邊連連招呼道,人們都說隔代親,楊仁毅也是從小最得爺爺的寵愛,近半年的時間沒見到孫子,楊老爺子都快想出病來了。
“爺爺,您老的身體還好吧!”放開了母親后,楊仁毅又上前緊握着爺爺的手,手掌很粗很硬卻很溫暖。
“好好……,爺爺這身子骨可不是吹的,就你這樣的毛頭小子一下子放倒倆絕對不成問題。”老爺子的話還真不算吹牛,天裕村幾乎家家都練武,是當地有名的武術之鄉,當年楊仁毅考上博士研究生之後,特意帶着爺爺到北京玩了一圈,路上遇到兩個小偷,結果給爺爺三招兩式就給放趴下了,那時候爺爺可是已經年近七十的高齡了。
“小三兒,這次那個大學考試考得怎麼樣?能不能給咱們老楊家拿個大學的本本(錄取通知書)回來。”老爺子沒什麼文化,但是對於孫子考大學還是非常上心的,上大學就有出息,將來能到城裏工作,這是老人家最樸素的價值觀。
“爺爺你放心吧,這次高考省狀元咱不敢說,但是吉寧市狀元卻是絕對跑不了的。”楊仁毅很牛氣的說道。
“好,好……這就好!”楊老爺子聽了臉上頓時笑得像朵花似的,整個吉寧市可是有好幾百萬人呢,如果自己孫子真的成了全市狀元,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當天晚上楊仁毅的家裏如同過節一般,父親還特意宰了一隻老母雞給燉上了,讓他美美的飽了一次口福,這幾天在學校里一直是清湯寡水,他還真有點不適應。
至於自己決定不上大學的事情楊仁毅暫時還沒打算告訴他們,董鐵他們幾個他都已經特別警告過了,暫時都不許往外傳,如今離高考分數公佈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他想要利用這段時間干出一些事情來證明自己的能力,這樣一來家裏人的阻力會小很多。
第二天一早楊仁毅吃過早飯之後帶着一把柴刀就進山了,對些父母並沒有太多的擔心,只是提醒他早點回來,對於一個在山村長大的孩子,山裡更像是他們的樂園。
這一次進山楊仁毅走的可不是山間的小道,而是深入到那些尋常人難以到達的懸崖深谷之地,好在這些天他一直都有認真修練《自然訣》,無論是體力和力量都增長了一截,到了中午他已經深入到真正的深山老林之中,天裕村地處羅霄山脈中段的外圍,周邊數百米上千米的山頭有不少,而且懸崖峭壁,險峰深壑眾多,自然景色優美,物產豐富,楊仁毅一路上還不時的看到許多野生動物在林間活動,不過大型動物已經極為罕見了,據他所知這一大片山林里最厲害的就是野豬。
中午烈日當空,楊仁毅吃了幾塊從家裏帶出來的麵餅之後,盤坐在草地上開始修練起《自然訣》,陽光中蘊含的溫熱能量開始緩緩滲透入體內。與此同時,另外一股清涼的能量也進入到了體內,楊仁毅驚奇的發現它們的源頭竟然是他屁股底下的這片草地,準確的說是以他為圓心,半徑一米之內的所有小草。半小時后收功起來,楊仁毅一身清爽,翻山越嶺的疲憊一掃而空,之前他修練時一直是在學校,周邊沒有什麼植物,沒想到這次進山能有這樣的意外發現,《自然訣》不僅能使身體吸收陽光中的能量,還能吸取身邊植物的生命精華。下午楊仁毅又連續探索了好幾處地點,並用柴刀在周圍的樹榦上留下了標記,這才心滿意足的往回趕,此次進山他已經找到了要找的東西。
……
“三哥,我們來了!”第三天一大早,董鐵、謝飛、楊彪三人都齊聚到楊仁毅的家裏。
“鐵子,家裏都交待好了嗎?”一段時間董鐵就要借住在這裏,好在楊仁毅是家裏的獨苗,有自己的單獨房間,兩個人睡一張床也不成問題。
“都交待好了,我跟他們說和你在一起,他們都很放心。”董鐵摸着腦袋笑道,要知道楊仁毅的名頭在這十里八鄉可是非常響亮的。
“彪子、阿飛,我交待你們的事情都辦好了嗎?”楊仁毅轉頭向兩位同村的兄弟問道。
“已經辦好了,我們幾乎把全村的繩索都借來了,加起來足有一百多米長。”謝飛答道。
“三哥,現在你總可以告訴我們是要幹啥去了吧?”這個疑問已經憋在楊彪心裏好幾天了。
“帶你們挖寶貝去,走吧!”楊仁毅的拿起準備好的包裹和柴刀,率先走出家門,楊彪等人連忙背起繩索和麻袋緊緊跟上。
……
“好了,到地方了!”經過近三個小時的跋涉,他們終於趕到了楊仁毅前天進山時標註好的一號地點——一座高達五十米的大懸崖,幾乎垂直的山壁,普通人站在邊上都會覺得眼暈。
“三哥,你把我們大老遠的拉到這來幹什麼,這哪有什麼寶貝!”到地方之後楊彪三人已經累得躺在地上不願起來了。
“嘿嘿,深山尋保可不是你們想像的那麼簡單,需要有足夠的學識與見識,否則就算寶貝出現在你眼前,你也認不出來,所以以後你們要多看些書,不要求你們樣樣精通,但至少都要了解一點。”楊仁毅在一旁趁機教育道。
“我們這次的目標就在這山崖的絕壁之上,大家有聽說過石耳這種東西嗎?”楊彪三人不約而同的搖搖頭。
“石耳又稱岩耳、石壁花,是一種地衣植物門植物,因其形狀似耳,並且生在在懸崖峭壁的陰濕石縫中而得名,是一種稀有的名貴山珍,有極高的營養和藥用價值,能夠清熱解毒、養胃滋腎、益氣活血、補腦強心、還有非常明顯的抗癌功效。而且由於無法進行人工種植,野生石耳的數量有限,價格一直非常高。”楊仁毅解釋道。
“這石耳到底能值多少錢?”聽到說這東西的價格高昂,董鐵三人的頓時變得兩眼放光,他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努力賺錢,讓家裏人過上好日子。
“具體的價格我並不太清楚,但是每斤干品的價格至少在十元以上。”92年石耳的價格楊仁毅還真是不清楚,但是在2008年他回家探親后曾經從井山市買了幾包本地石耳帶回北京作為禮物送給同事,當時即使是品質較差的二級品(直徑2CM)也要近百元一斤,而直徑達到5CM以上的一級品價格價值飆升到180元以上,至於直徑達到10CM以上的特級品,那簡直就是有價無市,因為如此品質的石耳其生長期至少要在十年以上,而在那時候經過多年瘋狂採掘之後這些品質極佳的石耳早就被一掃而空了。雖然現在的物價沒有08年那麼誇張,但是即使以物價增長五倍來計算,現在一斤石耳的價格也在15元以上,他說十元一斤還算是一個保守的價格。
“十塊錢一斤!”董鐵等人頓時感到喉嚨發乾,臉部發燙,連吞咽口水都變得異常的困難。楊仁毅很能理解他們此時此刻的感受,像天裕村、董家村這樣的山區貧困村,年人均純收入不到三百元,如果按照一家四口人計算,一年總收入也不過是一千出頭,除了吃穿用之外,每年能夠存下來的錢不會超過三百元,如果碰到婚喪嫁娶這樣的大事,一下子就可能掏空多年的儲蓄。而且即使是在縣鎮裏上班,一個月的工資也不過一百多元,也就是說只要採掘到十幾斤石耳就能頂得上普通工人一個月的收入,這讓他們怎麼能不激動。
“發財了!三哥,我們發財了!”楊彪小心翼翼的趴在懸崖邊上往下看,崖壁的岩石上果然着一簇簇的小黑點,雖然估算不出具體數量有多少,但是這麼大一片岩壁摘采完絕對不會少於五十斤,即使晒乾之後也有30斤的成品,也就是說至少會有300元到手。
“好了,只有把它們采上來之後才是屬於我們的,待會兒我先下去,你們注意給我提供保護和移動繩索。
這次他們帶來的繩索全都是手指粗細的尼龍繩,這種繩子重量輕,抗拉力強,足以承受一噸以上的重量,以楊仁毅一百多斤的體重根本不算什麼,不過為了保證安全楊仁毅在身上系了兩道繩索,一道是承重繩,一道是保險繩,而繩索的另一頭緊緊的綁在崖邊一棵大樹的樹榦上。
“好了,我要下去了,你們要緩慢的放繩子,我一喊停就要拉住不動,注意聽我的指揮。”沒有專門的登山設備,楊仁毅只能多冒一些風險了,好在修練《自然訣》之後他的力量提升了不少,一隻手就能把自己的身體吊起來,這對他在半空中保持平衡非常有幫助。
“放……放……放……好了,停!”楊彪三個人緊握着承重繩,一寸寸的放開繩索,楊仁毅也在岩壁上緩緩下降,好在這個時節山裏面沒有什麼風,他不用擔心被風吹得身體左右搖擺不停。
第一個採摘點離崖頂只有五六米,楊仁毅可以扳着一塊突出的岩石固定身體,右手可以從容的從岩石的裂縫中摘取石耳,也許是這裏的石耳從來沒有被採掘過,各頭都不小,大多數都是直徑5CM以上的一級品,甚至還有幾株直徑達到15CM的極品貨色,楊仁毅當然毫不客氣的把它們一掃而光,全都裝到了自己腰間綁着一個布口袋裏。
當天楊仁毅先後下崖四次,每次大約半個小時,原本楊彪等人想要與他進行輪換,但都被他給拒絕了,四人之中他身手最敏捷,力量大、體力好,而且沒有年青人的毛糙,是下崖最適合的人選。雖然風險不小,但是收穫卻很大,崖壁上的石耳數量大大超乎他們的估計,特別是在一個四五米寬的大岩縫裏,裏面密密麻麻的長生着成堆的石耳,其中有一株竟然有盤子那麼大,楊仁毅估計它至少也長生了二十年以上。
“三哥,我估計這裏得有二十多斤,要是把這片石崖采完恐怕得有近百斤!”楊彪提拎起裝着石耳的麻袋掂量了幾下后很是興奮的說道。
“應該有吧,這裏的石耳從來沒有被人摘採過,數量多,品質好,非常難得,等過幾年想要再找到這樣的好地方就難了。”幾年後石耳這種滋補佳品被越來越多的人接受,價格也是一漲再漲,經濟利益從而促使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了採掘石耳的行列,一群群的摘采客經過之後,整個山頭可能連石耳的幼苗都不會剩下,當年楊仁毅就曾聽說,石耳品質中最好的黃山石耳,在當地已經連杯口大小的都難以找到了。
當天四人並沒有下山,而是準備在上山過夜,畢竟這裏離村子太遠,一來一回得花上半天的時間。好在此時正值盛夏,除了山裏的蚊蟲比較多之外,在此過夜並不困難。
第二天休息充分之後四人加快了效率,而有過昨天的經驗之後楊仁毅更是得心應手,如同一隻靈猴一般在懸崖峭壁間上下穿行,一株株黑色石耳被他採摘下收入袋中。在這裏四人足足耗了三天才總算把這一大片岩壁給清理乾淨,除了一些剛生長出來的幼苗之外,楊仁毅他們帶來的兩個大麻袋都裝得鼓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