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往省城
第五章前往省城
“我說你們這幾個小崽子這幾天跑進山裡就是為了摘這個？”楊仁毅的爺爺看着他們四人這幾天的收穫不禁的搖了搖頭。
“五叔公，這東西可是寶貝呢！”看到楊老爺子有些瞧不上自己這幾天的勞動成果，楊彪不禁出聲辯駁道。
“寶貝個屁，這種東西以前鬧飢荒餓肚子的時候我跟你爺爺他們都摘來吃過，本身沒什麼味道，而且入口糙澀，根本不好下咽，當時大家都不太願吃這個，寧願到竹林里挖筍子吃。”楊老爺子一邊抽着旱煙袋，一邊回憶道。
“啊，爺爺您以前也吃過這石耳啊！”楊仁毅頗有些驚奇的問道。
“喔，這東西是叫石耳嗎？不過的確是長在石頭上的，當年大家都窮，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幾頓飽飯，餓得發慌的時候那真是什麼都吃，這東西雖然不好吃，但總比餓肚子強。你們想要采這東西的話就到迎南山去找，我記得當年那裏滿山都是這種東西。”楊老爺子毫不在意的說道。其實這也難怪，在那個連飯都吃不飽的年代，油水本來說少得可憐，而石耳這種東西跟燕窩有些類似，其本身是沒有什麼味道的，全靠跟肉類食材一起烹煮之後才能發揮其鮮美的滋味。
“真的！那太好了，明天我們就出發去迎南山！”四個小傢伙頓時興奮得大叫起來，楊老爺子沒有意識到這些“不好吃”的東西的價值，但是他們清楚啊，這些天楊仁毅在休息的時候可沒少給他們上科普知識課。
第二天四個又多帶了幾個大麻袋和充足的補給向迎南山方向進發，迎南山在大山的另一面，除了山裡人偶爾到這裏狩獵之外，極少有人會來這裏，而四個年輕人的到來打破了這裏的寧靜，驚呼和歡叫聲不時的在山間響起。
“楊哥，這次咱們四個好好比比，看看最後誰採的數量最多，品質最好！”迎南山這裏的環境不像大懸崖那麼極端，整個山體是一個巨大的斜坡，坡度不算大，巨石怪石林立，而石耳就長在這些巨石怪石的表面，採摘難度比較小，四個完全可以分開進行採掘。前幾天一直是楊仁毅一個人在冒險，這讓三個同伴很是過意不去，這次他們可都是卯足了勁要好好表現一番。
“難道我還會怕你們不成？不過首先的原則是要注意安全，地勢險要的地方最後大家一起解決，先採摘容易採到的。”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楊仁毅四人一直泡在這裏，帶來的麻袋早就裝不下了，他們一共跑了三次才把它們全部運回村裡。
……
從迎南山回來之後他們就沒有再進山，楊仁毅覺得採摘的數量已經差不多足夠了，經過去砂、去蒂、晾曬、篩選分類這幾道工序之後，他們一共得到干石耳成品六百多斤，這樣的收穫在幾年之後簡直是不可想像的。其中二級品有兩百斤左右，而品質更佳的一級品反而是最多的，足足有三百多斤，最珍貴的特級品也有一百多斤，不過楊仁毅把其中二十多斤直徑達到15厘米以上的珍品給留了下來，準備給家裏人食用，反正以後錢他肯定是不會缺的，而這些珍品石耳卻是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
“楊哥，明天我們真的要去省城了嗎？”董鐵跟楊仁毅並排躺在床上，可是久久都未能睡着。
“當然，洪城有着全省最大的乾貨批發市場，石耳只有在那裏才能賣得起價錢。”石耳採摘回來之後楊仁毅自然要考慮把它們賣掉，本地縣城自然不行，這裏根本沒有專業的乾貨市場，普通民眾都不太接受這種山珍，如果直接出售給藥店，價格會低很多。而省會洪城是中國內陸一個比較發達的大城市，人口超過四百萬，民眾的收入高，消費能力強，最重要的是建有一個全省規模最大最活躍的乾貨批發市場，市場內各色門店就有上千家，如此一來他們就可以在眾多的商家中選擇出價最高的。
“這輩子我還從來沒有出過咱們寧山縣，真不知道省城是個什麼樣子。”不要說董鐵了，就是天裕村的大多數人，這輩子去得最遠的地方也就是寧山縣城。
“省城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就是人口多點，地盤大點，經濟好點，人們的生活水平高點，等咱們把村子建設好了，就該到城裏人羨慕咱們了。”楊仁毅很有自信的說道，帶着重生的優勢，他絕對有信心把家鄉建設成為一個美麗富饒之地。
“快點睡吧，明天可有得我們累的，沒精神可不行。”
……
“三兒，出門在外一定要多加小心點！”第二天一大早，在楊仁毅家的小院子裏，眾人已經整裝待發，分裝為八個大麻包袋的石耳被架到了四頭騾子的背上，山路不通汽車，只有依靠這些畜力來進行運輸，而楊仁毅的父親楊德才與楊彪的父親楊德旺負責把他們送到鎮上，然後把騾子給牽回來。
“媽，你就放心好了，不會出任何差錯的。”楊仁毅保證道，按照前世的年齡算他已經三十六了，天南海北早就跑遍了，去一趟省城自然不在話下，所以當初父親提議親自帶他們去洪城的時候被他堅決否決了，而且他此行外了賺錢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想鍛煉一下楊彪他們這幾個小子，有長輩在根本達不到鍛煉效果，在他的計劃里他們將來可都是要獨擋一面的人物。
……
“爸，九叔，你們都回去吧，接下來的事情我們自己能夠解決，我們都已經長大了，應該早點讓我們獨立面對社會。”直到中午一行人才進入古城鎮，所有的石耳都從騾子身上卸了下來堆放在路邊。
“好吧，你們路上要小心！”楊德才和楊德旺都走了，雖然帶着一絲擔心，但是雛鳥離巢這是孩子們成長的必經階段。
古城鎮很小，人口不足一萬，鎮裏沒有汽車站，更沒有火車站，所幸319國道和一條縣級公路都經過這裏，過路車很多，所以古城鎮的居民出行還是非常方便的。這次前往省城，楊仁毅計劃坐火車，不過首先得從古城鎮趕往鄰近的井山市，在那裏有直達洪城的火車。
“鐵子，從現在開始到直到我們到省城，無論是坐車買票還是辦理火車託運手續，所有的事情都全部交由你來負責。”楊仁毅對道身邊的董鐵吩咐道。
“啊，為什麼事我？”董鐵很是吃驚的問道。
“不是你難道是我啊，你這個少言寡語的毛病得徹底改改，在陌生人面前你就張不開嘴，這怎麼能行。在現在這個社會，良好的溝通能力是成功者必需具備的條件之一，你不希望將來遠遠的落在兄弟們的後面吧。”董鐵這個人有些內向，除了家人和宿舍里的幾個兄弟，平時連同班的其他同學都很少有交流，所以楊仁毅要強迫他做出一些改變。
人的改變在很多的情況下都是被逼出來的，在三位兄弟的“袖手旁觀”之下，董鐵不得不站到路邊向過路的汽車招手。他們很走運，很快一輛過路的客車停了下來，董鐵紅着臉跟車上的賣票員交涉了一番之後，對方答應收每人三塊錢帶他們到井山市火車站，不過他們所攜帶的貨物要加收十塊錢，董鐵乖乖的把二十二元錢交到對方的手裏。
“鐵子，剛才你被那傢伙給敲了！”客車行駛了近一個小時之後，在井山市火車站停了下來，楊仁毅在把貨卸下來之後笑着對董鐵說道。
“怎麼了？”董鐵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剛才那個賣票的收了我們每人三塊錢，石耳還另外加收了十塊錢，但是從古城鎮到井山市，走縣公路只有三十公里，票價絕對不會超過兩塊錢，而且這輛車是去泰和縣的，到這裏已經行程過半，可是車子上還有很多的空位，也就是說他們絕對不會希望失去我們這幾位客人，所以即使你不同意給他加收貨物的錢，他們也是會同意搭載我們的，所以你一次就被對方敲了十四塊錢。”楊仁毅笑着解釋道。
“啊！”不僅是董鐵，連身邊的楊彪和謝飛都聽得目瞪口呆。
“你既然這麼清楚怎麼都不提醒我一下！”董鐵無比心痛道，十四塊錢在他的眼裏可是一個不小的數目。
“這樣能夠讓你們的印象更深刻些，就當是花錢買個教訓吧！出門在外凡事一定要多長一個心眼，否則被人賣了你還在幫人家數錢呢！”楊仁毅並不在意那十幾塊錢，對於他們這些從來沒有出過遠門的純樸山裡娃來說，讓他們更多的接觸社會的方方面面，開拓他們的視野，提振他們的自信才是最重要的。
“我怎麼就這麼笨呢！”董鐵後悔的哀嘆道。
“你不是笨，而是沒有自信，一上前就面紅耳赤，緊張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人家一看就知道你是個從沒出過門的雛，不敲你敲誰。好了，吃一塹長一智，以後記得這個教訓就好。”楊仁毅拍了拍董鐵的腦袋，拎起兩大包石耳走進火車站。
井山市只是一個縣級市，火車站也是個小站，每天只有四趟車前往省城，當他們趕到這裏的時候只剩下最後一趟晚上八點的車。這次不用楊仁毅再提醒，買車票、辦理貨物隨車託運手續董鐵全都自覺的處理妥當了，看着離上車還有近五個小時，楊仁毅就提議趁這個空檔帶三人到市裡逛逛。
井山市算是楊仁毅比較熟悉的地方，在2000年與天裕村所在的寧山縣合併組成新的井山市，在前世他就是從這裏坐上了北上求學的列車，而工作以後每次回家探親都要在經過這裏，不過92年的井山市遠沒有他印象中的那樣光鮮，街道陳舊，遊人稀少，直到以後，當地政府開始大規模進行城市建設，並全力打造旅遊產業，成為全國的旅遊名城，直至前世楊仁毅穿越時，井山市年接待遊客數量已經超過了500萬人，使得這個中國革命的搖籃之地重新煥發了活力。
晚上八點，在一家小餐館裏吃過晚飯後，楊仁毅等人登上了開往省城的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