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最甜mi的四小時

第十八章 最甜mi的四小時

()到上海的第一件事就是買了一張手機卡,將號碼告訴了袁朗和爸爸。

這裏的生活對我是全新的。熟悉環境,熟悉工作,聽課……忙得我暈頭轉向。但只要稍有閑暇,我就會摸着口袋中的手機想着袁朗——他現在在做什麼呢?

袁朗每天都給我打電話。如果連着幾天不打電話,我就知道,他又出去執行任務了。那麼我就會安安靜靜的坐在桌子前給他寫信。和他說這邊的情況,說我的心情,說我想他。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我慢慢熟悉了周圍的一切。

這天,我們醫院來這裏進修的人員集合在了一起,商量聯誼舞會的事情。按照慣例,每次進修人員來一第十八章最甜mi的四小時個月後,和這裏的工作人員熟悉之後,就會有一場大的聯誼晚會。大家湊到一起就是要說齣節目的問題。沒想到,他們居然一致推舉我第一個齣節目。我連連推託。我不喜歡那種喧鬧的場合,更別說什麼齣節目了。最後帶隊組長和我急了:“咱們來的人一共就十個人,每個人都要齣節目的。在咱們那兒,這種場合你從不1ou臉,可這次代表的是咱們醫院的形象,當成政治任務,你必須第一個出場。”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我只能接受了。其實小的時候,我和姐姐都學過唱歌跳舞。長大了,只是因為不喜歡那種場合,從不表現,所以連袁朗都不知道我還有這個功底。沒有想到,有一天這還會派上用場。

舞會之前,組長專門對每個人的服裝打扮進行評判。對我的穿着她直搖頭,說我穿得太隨便,不象參加舞會,倒象參加運動會。弄得我哭笑不得。“迎藍,你那條白裙子呢?”那條白裙子,在袁朗的約法三章之內,說我穿它太扎眼,所以到了上海后我一次都沒穿過第十八章最甜mi的四小時。但整理衣服的時候組長看到過。想不到我的這位組長記xìng這麼好,居然還記得。

政治任務的重壓下,無可奈何中,我被她拉着換上了那條裙子。

聯誼舞會開始了,先是主持的人歡迎致詞。這個主持人我見過幾次,很年輕,應該和袁朗差不多大,是這家醫院的宣傳部部長,叫周啟鵬。致詞之後,是他們醫院的幾個歡迎節目,然後就是我的獨唱。我選的曲目是《此情可待》,一英文歌曲,我和袁朗都極喜歡的一歌曲。因為那句歌詞:hereveryougo,hateveryoudo,Ii11berighthereaitingforyou(無論你在哪裏,無論你在幹什麼,我永遠等着你)。

旋律響起,我輕聲隨唱。這樣喧鬧的場合反而讓我覺得分外的孤單,分外的想念袁朗。如果他就在這兒該有多好啊!

一曲結束,滿堂的掌聲讓我有點意外。將麥克風交回到主持人手中,我長長的舒了口氣——終於完成任務了。

回到座位上,同事們都在用驚訝和敬佩的眼神迎接我:迎藍,想不到你的歌唱得這麼好,真是深藏不1ou啊!大家的七嘴八舌,我只能微笑以對。說實話,這歌唱得我心情低落——我想袁朗,很想他。

音樂再次響起,是中間的跳舞單元,正好趁這個機會去透透氣。剛想起身,一個人站在了我面前:“能請你跳個舞嗎?”是周啟鵬。

我很想說我不會跳。可他是主持人,又是第一個下場的人,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們,拒絕的話卡在嗓子眼,我沒說出口。

能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在我的臉上,這讓我很彆扭,心中懊悔自己剛才沒拉下臉拒絕。“你可真安靜,現在象你這樣的女孩子可不多見。”

“是嗎?”我淡淡的應了一句。

我的態度他應該是看明白了,不再和我說什麼。好不容易聽到音樂停了下來,我立刻退了一步,向他禮貌的點了點頭。

並沒有回座位,直接向門口走去——這裏的喧鬧我實在不喜歡。剛出門,就看到了走廊里,站着一個人,一身的軍裝。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那個人確確實實就站在那裏,帶着那股子英氣,看着我。

我們沉默的對視着。終於他開口了,沙啞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忐忑:“我敢打賭,你忘了我叫什麼。”

“袁朗”,心底喊出的這個名字,讓我跑了過去,撲到他懷裏。這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真的是太想念了。

“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事先給我打電話?”

“電話一直沒人接,我就直接找來了。”今天太吵了,是我沒有聽到。他在我耳邊:“走?”

這時我慶幸自己是第一個節目,任務完成,再也不用在那兒守着了。

袁朗牽着我出了樓門,在拐角他猛然止步,手已經在我腰上,同時他的唇毫無預jǐng的壓了上來。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大膽,這個地方很容易被人撞見的。但我的意識與掙扎只是一瞬間的反應,他的嘴唇帶着強烈的佔有與征服意味,熟悉的氣息與感覺包圍了我……我站不穩,大腦停止了思維。

就那樣他吻了我很久,就在我以為自己要暈過去的時候,他戀戀不捨的放開了我。“這是懲罰你。”他的呼吸也不均勻,但手指還在我的嘴唇上留連。

我反應不過來。他臉上出現了我熟悉的壞笑:“你違規了,而且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違規了。”

原來他說的這回事,清醒過來的我剛想辯駁,他又吻我,我又開始暈。“你還和別人跳舞了。”

“你都看到了?”我的腦子總算能正常運轉了。“你早就來了?”

“也虧得早就來了,否則我還真不知道你能歌善舞的。”這句話聽着有點酸溜溜的味道。我輕輕掙開他的手臂:“生氣了?”

“你說呢?”不象是生氣,他的語氣更象是……嫉妒與不安。

“我們組長把這當成政治任務給我了,我也沒辦法。就這一次,絕對不會有下次。”我舉起手來:“向長保證。”

他的手臂在我的腰上收緊:“跳舞也是政治任務嗎?”

想不到袁朗會這麼介意這件事:“當時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能拒絕嗎?”

“能,必須拒絕,斷了別人的念頭。”

我忍不住好笑:“你怎麼把人想得那麼複雜?別人請我跳個舞就是喜歡我了?”

“那個人對你有企圖,你沒感覺嗎?”他皺起眉頭。

“袁朗,離得那麼遠,你看都看不清楚,就知道人家對我有企圖?在你眼裏,是不是我身邊的人都對我有企圖啊,你以為全天下的人都喜歡我啊!”我覺得他有點草木皆兵。

他在搖頭:“有時候看人kao的是直覺,而不是眼睛。”

不想再說這個話題。“能呆多長時間?”這是我最關心的。

他不回答:“迎藍,你覺得我好嗎?”

有點意外,不明白他的意思。看他的眼睛,又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你當然很好,否則我幹嘛跟着你?”

“如果你來上海之前的那個晚上,我讓你成了我的,你還會認為我很好嗎?”這句話有點拗口,但我聽明白了。我怔住。

“其實你這次來上海我很不放心,迎藍,我不是柳下惠,我做不到坐懷不亂。跟你說實話吧,如果不是因為你爸爸不接受我,那天晚上……我大概管不住自己。”這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不知道,爸爸的反對,會讓他這麼的剋制。

難怪,那天晚上迷迷糊糊中我聞到了煙味,清晨他的臉sè也不太好,這一切當時並沒有在意——原來離別之中還有這樣的不為我所知的隱情。

“所以,千萬不要把人想的太好,想的太簡單。許多時候,你認為很好的我,也就只是一個……男人。”我怔怔的看着他,看着他自嘲的用舌尖掃了一下嘴角。

“不過我後悔了。看到你和別人跳舞,我真是後悔,那天實在不應該就那麼放過你。”他的手臂緊的讓我貼在了他的身上。在經過這樣1ou骨的談話后,他的手他的眼神都不再單純,而是帶着強烈的yù望。在這樣火熱的目光下,我又有點頭暈了。

“總有一天,我會因為你犯錯誤。”他的手臂稍稍鬆了點。看得出來,他在剋制着不再吻我。身後響起的腳步聲讓我明白,他的剋制並不是因為我,也不是因為現在是在這裏。轉過身我看到了於洋。

“迎藍,組長叫我出來找你,舞會馬上就結束了。醫院領導要請咱們吃飯。”對着袁朗他禮貌的點了點頭,話卻是衝著我說的。

這是事先就通知的,舞會之後要有飯局。當時組長就強調了,無論是誰都必須出席。可現在,難得袁朗過來,我不想去。“咱們一共就十個人,組長說一個都不能少的。”於洋補充了一句。他們兩個人的目光都在我的臉上。

“去吧,我等你就是了。”袁朗的話讓我稍覺安心。

他的手放開了。走了幾步之後我回頭,看見站在yīn影中的袁朗,頓時一種淡淡的酸楚,我象是立刻傳染了他身上的那種……孤寂。

回到了現場,舞會已經接近尾聲了,周啟鵬正在說著結束詞。組長小聲而惱火的問我:“你跑哪去了,這麼長時間?”

已經很長時間了嗎?我不知道。“組長,我男朋友來看我,我能不能不去吃飯?”

組長瞪大了眼睛,有點不能置信的味道,我點了點頭。

舞會這時已經結束了,大家都在向外走,掃了一眼會場,她無可奈何的沖我搖搖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周啟鵬和他們醫院的幾個領導已經走了過來。

組長和領導們一陣寒暄,我這兒急得輕輕跺腳。這時手機響了,我向門口走去。電話是袁朗打來的。“袁朗,”想說我這邊的情況,想讓他再等我一會,等我和組長再商量商量。

“迎藍,我已經快到車站了。”電話那頭的聲音讓我愣住。怎麼可能?“我是在上海轉車,中間只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你該忙什麼忙什麼吧,不用再請假了。”

我只覺得一陣巨大的失望迎面而來。原來,這片刻的幸福是搶出來的。“剛才怎麼沒告訴我?”

“剛才,剛才哪倒得出來嘴說這個。”這話輕薄的我臉都紅了。

“好了,快去吧,我也該到站了,到了再給你打電話。”他匆匆的掛了電話。

看着手裏的手機,我有點不敢相信袁朗真的來過。

這段飯我是標準的食之無味的。袁朗的來去匆匆讓我無法平靜。他的懷抱他的吻都變成了一種氣息包圍着我,這種氣息讓我聽不到身邊世界的聲音,看不到身邊世界的人。

“迎藍,怎麼這麼心不在焉的,領導在敬酒呢。”身邊的張欣碰了一下我的胳膊,輕聲地和我說話。

回過神來,這才現面前的酒杯已經是滿的了。領導們在說著歡迎的客套的話,所有的人都在端起酒杯。這酒我不想喝。和朋友吃飯喝酒與這種喝酒是兩回事。爸爸對我和姐姐從小的教育就是:社交場合,女孩子輕易不要喝酒。更何況還有袁朗的約法三章呢?

“我實在不會喝酒,就不喝了吧。”我推託着。組長也幫我說話,說我在原來醫院從來不喝酒的。

“歌唱得那麼好不會喝酒?”提杯的是他們的行政院長,估計象我這樣的人他見多了。“實在不能喝也行,我不為難你一個小姑娘,找個人來替你喝吧!”

找個人替我喝?那可是滿滿一杯的酒啊!我看到於洋要起身。這時一隻手已經拿起了我的酒杯,是周啟鵬。“我替她喝。”他是一飲而盡的。滿桌子的人,包括我都愣了,好半天我才紅着臉說了聲:“謝謝。”

他們的行政院長哈哈大笑:“好啊,好啊,我還第一次看到我這個部下這麼樂於為人解圍呢,看來我們醫院是又來了一個張欣啊!”

這句話惹得滿桌子的人都在曖昧的笑,身邊的張欣更是連連的看着我和周啟鵬。張欣是我們醫院上一批來這兒進修的護士,也是現在我的同寢。到這兒之後,她和這兒的一個醫生談起了戀愛,現在兩個人都要結婚了。就是因為要結婚,所以醫院特許她延長一年進修期限。現在,他們居然將我和張欣相提並論,我漲紅了臉。

“人家迎藍有男朋友的,是個軍人。這個玩笑可別亂開。”組長在替我說話。

“啟鵬,那就沒辦法了!”院長的語氣是半真半假的。

“院長,我們什麼時候進行系統培訓呢?”於洋岔開了話題,大家不再關注剛才的這個玩笑,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這頓飯吃了近兩個小時,終於結束了。領導們走了,我們也都各自向宿舍走去。這時電話響了:“迎藍,讓你同事先走吧,你就站在那裏別動。”是袁朗的聲音。

我有點糊塗了,他不是上車了嗎?怎麼這話說的就象是能看到我一樣呢?“別呆,讓他們先走。”他掛了電話。

雖然還沒太明白怎麼回事,但我還是讓同事們先走了。他們消失在了醫院的樓群中,一隻手扯住了我的胳膊。“袁朗?”我沒喝酒啊,可他怎麼會笑嘻嘻的站在我面前呢?

“突擊檢查,看你有沒有再違規。”他撇了撇嘴。

今晚腦子承載的信息量過大,我實在轉不過彎來:“你不是上車了嗎?”

“你忘了我是老a,專門騙人的?不這樣怎麼能知道真實敵情呢?”他拉着我向前走。

我掙開他的手,看着我嘟起的嘴,他舉手投降:“好,實話實說。我壓根就沒上車站,一直跟着你了。”

“那為什麼騙我說上車站了?”我忘不了聽他說要走時自己的失望。

“不想讓你請假出來,不想因為我”,他的眼睛很真誠:“打擾到你正常的生活。”

我正常的生活?“今天你的腦子怎麼這麼笨啊,非得把話說得明明白白你才懂啊!”他輕輕敲了一下我的額頭。“平時總是你等着我,從不打擾我的工作。現在我想感覺一下等人的滋味。這回聽懂了嗎?”

今天我的腦子確實很笨,不過這一刻我卻很慶幸自己的笨,否則怎麼能聽到他這麼直白的……真情流1ou。

他拉我的手繼續向前走。“不過,等人的感覺還不錯。看來,以後還是應該經常讓你等我!”幾乎要化成眼淚的感動,被他的這句話硬生生的逼了回去。我應該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迎藍,你喜歡的是一個怪胎。

他停下了腳步,我們是在樓群的yīn影處,別人看不到我們。他不再說話,只是看着我。

今晚他的突然出現,突然離去,又再次出現,還有他變化出來的柔情與侵略已經讓我失去了思考能力。現在,只是這樣看着我,他的目光就已經在我身上點了一把火……我不覺輕輕的顫抖。

撫摸着我的臉,他低頭吻我。他的手和唇都很輕柔,卻讓我全身無力。

kao在他懷裏,貼着他的耳朵,我顫抖着說了平生最大膽的一句話:“如果實在不放心,就……別再放過我了。”

抱着我的手臂猛地緊了一下,我聽到他在深呼吸,然後是深深的嘆息,然後是那沙啞的嗓音:“我終於知道a人不是一個好習慣了。”

“我如果不騙你,那你就請假出來了,那現在,你……”我能感覺到,他也在抖:“你已經是我的了。”

今天我的腦子確實不靈光,怎麼都聽不懂他的話。“迎藍,這次我是真的要走了,是飛機,到時間了。”

我從他懷裏抬起頭,清晰的看到了他眼睛中的那把火,也看到了他一臉的無可奈何。真的要走?我把手伸到他面前:“飛機票。”

他搖着頭沉默的從上衣口袋中拿出飛機票給我,我看着時間,真的,他必須要走了。

這樣的離別,在我們如火的熱情中降臨的離別,讓我心裏酸。可看着他的眼睛與臉,我又有點想笑。“現在自食其果了,知道錯了?”我敲了一下他的額頭:“你看,還是應該簡簡單單的,太複雜了不好。”

他鄭重而嚴肅的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說:“是,複雜不好。”

我終於忍不住笑了。他重新抱緊了我:“想要得到你,可真不容易啊!”

他堅持不讓我送,反倒牽着我的手把我送了回去。“專心工作,記住我的約法三章,不能再犯了”。我沉默的點頭。

輕輕的摟了摟我:“上去吧,回去之後給你打電話。”他走了。

回到屋裏,kao在門上,我真覺得自己是做了一個夢,一個溫馨而浪漫的夢。

後來,我才現,這次小聚,是我和袁朗在這兩年中,最輕鬆最甜mi的四個小時——沒有猜疑,沒有動搖,沒有……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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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的十年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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