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溫清芸的眼眸閃過複雜的情緒,然後轉過頭看向他。
“有什麼事情嗎?”
溫清芸下意識地問着,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像是薄荷,又像是鬱金香的味道。
無論是哪種味道都是溫清芸能接受的。
不然在他靠近來的那一刻,溫清芸就會遠遠地躲開。因為她有自己的一套識人標準。
“沒什麼事情。”
他俊美無儔的臉上毫無情緒起伏,眼神徑直地落在溫清芸的身上,極具侵略性,就好似宣誓着自己的主權。
溫清芸對他的想法發生改變。
原本她認為他是一個溫文儒雅的人,沒想到是一層假象,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啊。
“既然沒事,那我就走了。”
溫清芸是不想多說下去,當即找了一個理由準備離開這裏。她感覺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微妙,讓她感覺到不舒服,心裏有一個聲音不斷地重複着。
快跑啊。
快跑……
結合內心的那道聲音,溫清芸總感覺她什麼都做不了。
溫清芸正準備開溜,他的大手牽住了她柔若無骨的手,冰冷的聲音在溫清芸的耳邊響起。
“你要去哪裏?”
他沉着一張臉,臉色特別的難看,活脫脫地像別人欠了他幾百萬一樣。
對於這種性格不好的人,溫清芸是不會容忍的。她正準備懟他時,一個護士急急忙忙地跑來。
“溫小姐,醫生現在上班了,叫你過去一趟。”
溫清芸跟着女護士走進一間病房。至於他,就像是守護公主的騎士般地緊緊跟着她的身邊,說什麼都不肯離開。
溫清芸本來想發火,卻不想因為別人影響自己一天的好心情,乾脆就當做沒有看見就好了。
“清雪丫頭啊,難得你來我這邊一趟,沒成想還是有關軍部的事情。我以為你是來看病的,實際上就是來問一下有關清霖的事情吧。”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一臉溫和地說著,他的語氣極其平穩,讓人聽着就覺得很舒服。
從聲音可以看出本人的性格。
反正他的聲音很好聽,本人的性格也不會很差。
“不是為了我姐姐的事情而來,是我最近老是聽到一些幻聽,我覺得自己生病了,需要治療。我是瞞着我姐姐來找你的,因為你能夠為我保密。”
溫清芸心中藏着事情,當然不敢去那些公立醫院,所以才來私立醫院走一趟,為的是把事情給瞞過去啊。
“什麼病?你說一番,讓我來聽聽吧。”
他就像是一位和藹的長輩用平靜的話語來詢問着溫清芸。
他知道這些年輕的孩子們是最容易出問題的。軍校生活本來就很勞累,每天都要訓練,能夠跟上這個訓練量的人真的很辛苦了。
“……”
溫清芸猶豫了一下,她在想要不要說出來呢?
不要的話,那麼她可以保持冷靜的態度。但是不說出來的話,她這個病很難好。
如果生病的情況下連醫生的話都不聽的話,那麼此事還真有些難辦了。
溫清芸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我最近心態不是很好,因為我老是做噩夢,夢見了星穹之戰的畫面,讓我想到了我的隊友們,我的確對不起他們。我們的任務還是失敗了,小隊幾乎全軍覆沒,就我一個人倖存下來。當然,我總覺得這個夢很奇怪。”
“我看見一個人的影子裏出現蟲族的護甲,它就是一個蟲族,隱藏在一個人的影子裏,就是我看不見此人是誰,我就記得有熟悉的感覺,所以我在想此人是誰啊?”
星穹之戰是溫清芸最為痛苦的事情。
她多番夢到星穹之戰的事情,說明她的內心還在愧疚。如果他們都沒有死,而是存活下來,那麼帝國的發展就會更穩定。
在人族和蟲族的鬥爭中,人族都是佔據優勢的,因為人族湧現出一些強大的人。
他們費盡全力守護着這個帝國,守護人類的家園。
“你多想了。”
醫生頓了頓,緩緩地說著,“就是內心很不平靜才會想到這些,你該讓自己的心放下來。”
“無論星穹之戰的結果如何,此事已經成為了定局。哪怕你再後悔都無法改變了,這就是現實。你要是多次做噩夢的話,我就給你開點安眠的葯,讓你多睡一會。睡得早就不會多想這些。”
“你的內心太沉重了,把這些都給拋棄在腦後,你就能好起來了。這是心理問題,很難治癒的,只能靠你自己慢慢走出來。”
……
溫清霖神色不變地看着他,然後開口道:“有什麼事情嗎?”
南郁桁的到來是在溫清霖的意料之中。
“沒有什麼事情就不能來找你嗎?”南郁桁的聲音摻雜着怒意,冷着一張臉,好似下一刻就要炸了。
“我父皇都開始催我們的婚事。”南郁桁一邊說著一邊看着溫清霖,“清霖,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結婚呢?”
“我們倆都不到三十歲。以我們的天賦,在自然結合的情況下所生下來的孩子也是很強的。他們可能天賦不及你,是一個天才就好了。”
南郁桁的眼眸閃過複雜的情緒。
他想要跟溫清霖完婚,偏偏溫清霖跟聽不見似的,一直特意迴避這個話題。
一次兩次還好,時間久了南郁桁也很不舒服。
因為他覺得溫清霖的眼裏就沒有自己的存在。
她滿腦子想的是帝國的事務,把自己當成一個陀螺般地不斷動着。
“我還很小,暫時不考慮結婚的想法。”溫清霖神色還是很平靜,“你要是想結婚就把我們的婚事取消了,另外去找一位大家閨秀,好配得上你帝國太子的身份。”
溫清霖對南郁桁沒有多大的想法,因為她不可能把自己的未來放在別人的手中。
跟南郁桁成婚就意味着她要放下軍中的權利,還要溫家人不能跳出來。
南郁桁想的很好,溫清霖想的更冷漠。
反正結婚是不可能的。
她不可能眼睜睜地讓自己處於劣勢之中。
“你知道我的想法,你一次次地傷害我,是覺得我沒有脾氣嗎?”
“你明明知道我是愛你的,你卻把我推開,因為你覺得這些都不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