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是來打劫的
張山交代完一些事項后,側過頭看了看鹿小稀,只見鹿小稀的臉色越是蒼白,張山感嘆一聲,便是直接把鹿小稀背到身上,連忙往停車場裏跑去。
張山一邊背着鹿小稀,一邊四周觀望,他在按着拾荒老人的介紹,在尋找一輛貨車。
司機小王看到張山背着鹿小稀疾步而來,趕緊打開車門,問道:“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張山立即打開車裏的空調,然後拿出一瓶礦泉水,倒在一條毛巾上,然後把毛巾敷在鹿小稀的額上,對着司機小王說:“還能怎樣,得了富貴病唄,走幾步路都能中暑。”
司機小王說:“這不怪小姐啊,這天氣酷熱,我在車上都快燜熟了。”
張山連忙道:“那還在廢話什麼,趕緊把她送到醫院裏面吧,對了,你沿着這條山路下去,旁邊有個村莊,那裏有診所。”
司機小王一愣,道:“你要去哪裏?不跟着我們走嗎?”
張山搖了搖頭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辦,你先不用管我,對了,小稀,你有沒有備用電話?”
鹿小稀從車上拿來一部手機遞給了張山,張山連忙記下了鹿小稀的電話。
司機小王絲毫不敢耽誤時間,急匆匆地駕車離開了。
張山目睹商務車離去后,臉色卻是突然嚴肅起來,他閉上了雙眼,腦海里在模擬着案件的發生,一幅幅零碎的畫面開始閃現出來,並且逐一地拼湊在起來。他沒想到,原本一件小小的意外案件,最後通過重重了解,竟然是一件不簡單的有預謀的殺人案。
張山一邊在復盤着案件,一邊在思考着問題,現在這案件的謎團有太多,第一,拾荒老人說的那名女子,到底是誰?是不是跟拍攝視頻的那個人是同一個人呢?為什麼會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第二,到底是誰,耗盡這麼多人力物力設個局來殺害郭明漢,兇手的殺人動機到底是什麼?第三,兇手到底是採用什麼方法來控制猴子間接殺人的?
在思考中,張山對這件案件越來越感興趣,這兇手的作案手法堪稱完美,從目前掌握到的證據來看,無論是從那個被切割過的樹枝,又或者是拾荒老人的幾句表述,都不足定論為謀殺案件,這種案件一般稱為詭案,會有很多不該有的巧合事件和盲點,最後會因為證據不足,最終變成積案,真相會隨着時間沉淪,無法真相大白。
張山現在需要一件鏗鏘有力的證據,隨後他眼睛閃起一團亮光,把目光投向不遠處的一輛貨車上,那是一輛專門接送猴子屍體的貨車。
那是一輛貨箱裝有幾個大型鐵柵欄的貨車,貨車的貨箱打開了其中一道門,可以看見裏面柵欄內裝有兩隻已經失去生命跡象的猴子,一股惡臭的味道散發出來。
司機是一位非常有防範意識的小夥子,大概二十齣頭,戴着一個大眼鏡,穿着一身防護衣,正在車內吹着空調。這時候,他不耐煩地拿起旁邊的電話,對着電話那頭兇狠地道:“另外那隻猴子找到沒啊?怎麼這麼久啊?”
“你別催啦,我們還在滿山地找啦,可是找不到啊。”電話另一頭回復道。
張山悄然地來到車后,他小心翼翼地跳上貨車的貨箱,把目光聚焦在那兩隻死去的猴子上,只見兩隻猴子被一個袋子裝着,手上分別系了條紅繩子,繩子上還有一個標籤號碼,上面分別寫着二十八和二十九。
張山再瞅着猴子的臉部看,只見兩隻猴子的臉色都出現了一致的紅斑,口吐白沫,表情十分猙獰,似乎是中毒而死那樣。
張山正想打開鐵柵欄,可是發現鐵欄上竟然鎖死了,他用力地嘗試用手掰開鐵欄,可嘗試幾次無果后,他只好退下車,剛好便看到司機正一臉凶煞地盯着他。
“你想幹什麼?”司機不懷好意地看着張山,警備地道。
張山靈機一動,裝作驚訝地道:“這位大哥,你不要誤會,我剛剛在山上看到一隻死去的猴子,跟這兩隻差不多,我一好奇,便走過來看看了。”
眼鏡司機驚喜地道:“在哪裏?”
張山指着不遠處的一處地方道:“就在那,很近的,要不我帶你去看看?”
眼鏡司機點了點頭,走到車內,拿出一個袋子、手套、消毒噴霧出來,隨後對張山道:“那猴子你沒碰吧?”
張山故作驚慌地道:“有啊,我用手碰了碰。”說完,張山還故意伸出手來。
眼鏡司機連忙拿出消毒噴霧,往張山身上噴了噴,然後遞給張山一瓶消毒液,說道:“你趕緊消毒一下。”
張山照着司機的話去做,問道:“這些猴子死的真難看,好像中毒那樣。”
眼鏡司機並不理會,反而督促道:“你現在帶路吧。”
張山走在前頭,接着道:“你們是什麼部門的啊?還會專門接送猴子屍體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眼鏡司機卻不耐煩地道:“不該管的事你不要管。”
“到底在哪啊?怎麼還沒到啊?”張山帶着司機走了一圈山路,繞了幾個大彎,還翻過山道上的鐵欄,來到一處偏僻的山坡上。
“你該不是在消遣我吧?”司機小伙瞅了瞅周邊的環境,一臉警備地看着不懷好意的張山,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兇狠地道。
“我是來打劫的!”張山露出壞壞的微笑,恐嚇道。
“打劫?”眼鏡司機愣了一下,看着張山那瘦弱的身材,愕然道。“看你這樣子,應該是剛剛被放出來不久吧?那我就把你再送回監獄裏去。”
張山向前邁出一步,一隻手用力地抓住眼鏡司機的手,眼鏡司機使勁掙脫,可是無論怎麼用力,始終無法掙脫。而張山的另一隻手飛快地拍了一下眼鏡司機的另一隻手腕,只見那把匕首就掉落在地上。隨後張山用力地推開眼鏡司機,撿起地上的匕首,猛地往前一躍,鬼影般地出現在他身後,隨後拿着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大聲道:“把你的衣服脫下來!不然,別怪我了!”
眼鏡司機嚇蒙了,沒想到竟然還真碰上打劫地,嚇得嘀咕道:“你別衝動,要錢,我給你。”
“誰要你的錢了!你趕緊把衣服脫下來。”張山威脅道。
“大哥,你這是劫色嗎?”眼鏡司機欲哭無淚,一邊脫衣服,一邊哆哆嗦嗦地道。
“我呸,誰要劫你的色了,你這王八羔子,腦袋裏面想的是什麼髒東西啊。”張山吐了一口痰,翻了個白眼道。
很快,眼鏡司機把防護衣脫了下來,張山把他的防護衣和消毒用具拿了過來,惡狠狠地問道:“說,你們一般怎麼處理那些死去的實驗猴?”
眼鏡司機慌恐地道:“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幹什麼?”
張山一隻手抓住眼鏡司機的胳膊,用力一扭,眼鏡司機疼得呱呱叫,不久后,由於疼痛難耐,眼鏡司機直接求饒道:“我們只負責把這些猴子屍體回收起來,然後集體焚燒。”
張山繼續盤問道:“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的?”
眼鏡司機哭着道:“你鬆開手,我說,我說,是一個叫陳夢的女人。”
“陳夢?女人?難道這女人是拾荒老人口中說的那個?”張山心裏想。
“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嗎?”張山逼問道。
“這個我真不知道啊,我只是幫她負責處理這些死去的猴子,她就會給我們錢。”眼鏡司機道。
“那你是怎麼認識她的?”
“有一次爬山認識的,當時她戴着墨鏡,對我說,這些死猴子不能土埋,會污染環境,需要專業的焚燒處理,如果我願意幫她,她會給我酬勞,我見有這麼好的事,便答應下來了,隨後每個月十五號,她便會把錢寄到我家裏。”
張山隨後又問了幾個問題,見這眼鏡司機確實不像撒謊,便放棄盤問,隨後在眼鏡司機的極力反抗下,把他的衣服和褲子扒了下來,撕成布料,做成一條簡單的繩索,並且把他捆綁起來,接着拿出電話,打給祁鋒,把今天得到的信息告訴了他,並且讓他趕至這裏。
“你是警察?”眼鏡司機在一旁聽着,大怒道:“有你這樣辦案的嗎?你可以控告你暴力威脅辦案!”
張山卻是露出一副不屑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狂傲地道:“誰跟你說我是警察?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是吧?”張山把眼鏡司機的鞋子和襪子脫了下來,並且拿着他的臭襪子塞道他的嘴上。
“這下終於安靜下來了!”張山看着一臉欲哭無淚的眼鏡司機,得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