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患者

第四章 患者

天空中飄了一些雪花,王清山伸手接住其中一團雪,它在他手中,慢慢的融化,清山送給它溫暖,可它卻融化了。一會更多的雪花打在手上,化成了水從手縫裏流了出來。

進門后看一堆堆整齊的灰椅子,有四盆塑料花,正前方是護士站,兩邊都是門診的地方吧也沒有認真的去看,倒是一旁的金魚,讓人感到很放鬆。那封信我終究還是沒有勇氣寄出去,最後倒是到了一個精神疾病的醫院接受治療。

到了醫院精神科的門診里,一個身穿白大褂臉上的皺紋一塊遮蓋一塊的醫生瞥見王清山佝僂着身子他父母和姑姑站在門外站着。王清山不是第一次來了這個醫生皺着眉頭的問道:“孩子又怎麼了?”他父親着急的說:“娃娃前天割腕了我們也不知道咋了,等我們去學校的時候,血已經流了一地,胳膊不成樣子了。”醫生說:“來小朋友坐下,我能看一下你的胳膊嗎?”

可一旁的王清山目光獃滯好像沒有聽到醫生說話他姑姑又說道:“清山,快點坐下把胳膊漏出來。王清山慢悠悠的坐下,然後把胳膊漏了。那個醫生目光注視到那血腥的手臂趕緊說道:“怎麼劃成這樣了,你能跟我們說一說嗎?”清山的姑姑趕緊附和道:“趕緊說,醫生問你呢!”

這個時候王清山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出來,只是瞪直了眼睛望着那漆黑的天花板,也不知道及時便合上了眼一言不發,就這樣尷尬的過了幾秒他父母急了馬上都要用手敲醒他

那個醫生說:“你們先出去吧,我單獨和孩子聊聊。”王清山的母親對清山說:“寶貝,有什麼事你就給醫生說就行了,別害怕。”說著,醫生示意的眼神讓他們先行離開在屋內了。醫生說:“你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好好的幹嘛要把胳膊化成那樣?”

王清山盯着那地面,不做回應。過了一會兒說“我做一下檢查住院吧。”醫生還在不斷的問這問題,但是他一一都不回答,沒辦法醫生讓他父母進來來回答那些問題,這時的清山已經無暇顧及這些,之後那些早便開始做了好多好多檢查。

檢查做完后醫生說的是結果明天才出來。清山姑姑急忙就領上他去住賓館,到了賓館就直接睡了下了。

第二天不意外的住院了,剛到病區就看見了一個上鎖的鐵門,一旁的窗戶也被鋼鐵加固了,在護士站領了日常用品,清山就去他的病房一個人靜靜的在那裏獃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他喪失了所有的表達能力,他不知道如何去擁有他那些屬於他的東西,但他終究不會

兩點多左右,清山醒過來了就再也沒睡着。

也許對旁人來說總覺得他作,其實他真的很難受,不是作也不是裝,是真的難受。

刀疤在自己身上才痛不會感同身受得。

第二天也睡不着輾轉反側的,心裏也莫名的又難受過了可能過了一大會,清山才感覺好些,後面就睡又下了。早上五點多醒來,不想下床,就像僵住了一樣。活脫脫像極了一個活死人感覺不到一點生機的氣息。

過了一段時間吃飯了,清山拖着沉重的步伐,不想動飯打上了也不想吃,看見那個粉紅色的飯盒,揮發著很臭的味道就像垃圾一樣,他忍着吃了兩口,然後就干惡開了,吐又吐不出來,除了噁心還是噁心。也許可能只是正常的食物但是在患病的時候卻被覺噁心。

到了中午心情就比早上好些了,把早上的飯硬撐着吃了,下午又莫名的交了幾個朋友,可能是因為他們都是異類,所以幾個異類聚在一起抱團取暖挺好的。因為我們基本上都有一些差不多的經歷,所以更能了解對方在想什麼。

能有人和我說說話聽傾訴自然很開心,到了晚上吃了點飯就回房間了,躺在床上外面的天黑黑的,讓人感覺空空的,又過了一會兒燈被熄滅了,他望着外面被鋼鐵包裹過的窗戶,什麼都看不到於是又望着天花板,睜着眼睛一直盯着。

第三天也是早上五點多醒來之後洗臉吃飯,然後和他們一起說了說話,難受了一陣子又好過來了。也許那種來自於內心的枷鎖不斷的鞭策着他的軀殼。他在護士站站着寫了一些文字好像是與他割腕有關的。

“我知道你不曾愛過我,但是我是真的愛你的,我想用最好的方法去對待你。我愛你,關心不是假的情話也不是假的,如果你回頭望望我,再看那麼一眼,其實我要比大多數人要好的多。

你知道嗎?我不希望你因為我心裏難受,所以我退出了但是我還在等你即使已經毫無可能。在我訴說骨感的回憶時你彷彿似天使一般傾聽在我身旁在不斷的照耀着我,指引着我前進。

可是現在我卻身體血跡斑斑毫無一個青年的樣子,我曾經是那麼深愛過你所以故事只對你講。

昨天晚上去喝酒然後割腕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太痛苦了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拷打我受不了,你了解我的過去所以我覺得你能理解我。雖然說傷疤只有在自己身上才會痛的,不會感同身受的但是在我住在醫院之後只有你發消息主動關心我,我感到你很好,我想和你在一起。

別人發現的及時就已經把我送過來而且救活了,我現在的狀況你不用太擔心在這事上的,以前我不是也有很多次自殺的前科嗎?哈哈真的太好笑了關於一個智障的調侃。

這次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扛過去,但是這一次你出現了。你的出現讓我感到愛,讓我有了眷戀,簡單來說我感覺到你每一次的關心像是熾熱的白酒讓我不禁期待下一杯。說實話,我覺得我已經深愛上你了,不僅僅是我有事的時候你都是我唯一可以放心的傾聽者,更是因為我看到光我想抓住它,也想抓住你因為你就是那束光。

你知道嗎?你有時陪我聊的一些事的答覆,都是我一個人在醫院的慰籍,我幾乎每天都會看你的句子好多遍,一遍一遍的重複。其實我也想好呀!我也想和你們正常說話,這裏的醫生天天像機器一樣,我在那還發怒中發泄自己所有的痛苦他們像弱智一樣看着我,我不願被人當猴子戲耍,我只想要正常的生活,我每天都能聽到有人發瘋,有時我自己也發瘋發病時,醫生這個時候將控制我的四肢,用繃帶鎖住,讓我什麼都幹不了。

我真的是很痛苦,有的時候就連一件語氣的問題,可我卻還是控制不了變得很難受。

我真的特別感謝你之前能聽我說話,能聽我說幾句別人不想聽的話。

說實話,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可能經歷的有些事情也許太沉重和痛苦,我逆着走,剛開始就被否決,我也知道你也是不能感同身受的,但是你骨子裏的溫暖在不斷關照,我只是把我當成一個病着的人對待,會開玩笑會有時忘記我病了,我真的很感謝你,真的真的相信我,真的!

對不起寫到這裏可能又讓你感到害怕了,說實話我這樣確實有點極端,我也知道可是我自己控制不住,如果我做的事情確實讓你感到有些不適,對不起,因為現在的我正在竭盡所能的用力之的方法給你寫了這段文字,我真的沒有偏激的矯情。

我也多希望我能有時間多了解了解你,我也挺想聽你的故事,你經歷了什麼?還有我也想知道你理解我你自己會不會崩潰?你的一切使我好奇,我想靠近你的身旁哪怕一點點。

你知道嗎?有一天我剛出院,我看見樓頂的樓梯是開着的,我爬了上去,我準備跳樓,但是就是我在跳那一瞬間,我的身邊你好像不停的呼喊,那一瞬間我一下子向你跑去,越來越近時,你要好像消失了,好像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我也不知道這事是不是夢,每天都是滿眼都是過去的那些事物,我不想讓他們過來,我不想聽到那些事和凌辱。

我整夜整夜的失眠,即使吃了安眠藥也會。

其實我也意識到我給你加了不少心理壓力,別人對你我的看法也噁心了不少,其實我挺抱歉的,也挺對不起你的。也許像我這種異類終究是不被大眾所接受的。

說實話,我是真的愛你愛你愛到骨子裏的那種。所以我會考慮很多,即使是現在我也在思索要不要把這封信寄給你。

對了,你現在一定不要哭哭啊,我會努力對抗疾病,會努力給你見到我正常的一面,然後帶着你去遊玩,去法國去看看小說里愛情的誕生之地,如果差一點的話,我們去那個麋鹿公園也可以的,就是我們相逢的那個公園。

我是一個特別能忍受的人,我能忍受一般人忍受不住的痛苦,但是我也是活要面子,也需要發泄出自己的痛苦,我對你說的好多事情都是僅你可見,說實話也挺對不起你的,我知道我有時會變得很極端,說一些事情,但是會只說說不去改變,像一個負面人一樣,你變得有點像我,我也確實有點影響到你了,所以我想彌補我之前犯下的事情。又或者是因為我愛上了你,所以不經意間舉手投足目光所及都是你。

我想我可能真的栽到你手裏了,我會等你,即使最後照顧你的人不是我,我也會希望你好。有天想我了的時候你也可以回來靠在我的肩膀上,當然我知道我也靠在你肩膀上時你也會向日常生活一樣調侃,我們在一起很平常的打情罵俏,訴說著那些俏皮話,而不是那些令人不堪回首的。

如果冷靜下來想想,你現在已經不是我曾經感覺到的你了,你變得太多了,你變得我不認識了,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我認識的那個人了。我們曾經發生過很好的一段經歷,也是我在目前遇到為數不多的幾段好的感受,所以還是謝謝你。

我希望以後一路上都有人會攙扶着你,也希望在未來你能有一個好的家。

當然我非常的很謝謝你,謝謝你能陪我說說話,能理解我,能在我處於低谷的時候拉我一把,挺感謝的。我不知道如何該表達自己的情感,於是我就去不斷想像了一下你的未來是如何的,也許我這樣可能有些碎碎念,但是我覺得這是我對你最後的溫柔了。

好好照顧好自己,抽煙對女孩子不好戒了吧。學一門手藝技多不壓身,多學一門出去闖蕩,社會上也多了一種生活方式。想紋身的話,和父母溝通好,然後再用自己掙到的錢去。要慎重,不要紋一個毀皮紋身,那就花錢買罪受了。

希望你能遇見一個很陽光的人,你可以和他說所有事都是異常輕鬆的,我也構思了好久給你寫一個陽光的小文章吧,你也未曾見過我正能量的樣子,在最後的這一時刻,給你看看。這篇小文章的名字叫《朝着太陽奔跑》。

陽光是奔跑的方向。

假期里去出去跑跑,喜歡迎着陽光,它很溫暖地照射在臉頰上,衣服上,手上,腿腳上,一下子感覺新的一天開始了。

我喜歡陽光,喜歡奔跑,在青春的激蕩中綻放自己,迸發活力滿懷憧憬的面對未來。

我去跑道上奔跑,讓自己的耐力變得更好,我奔跑着已是一種習慣,我會在夏天下雨的時候出去跑,只不過沒有陽光,沒有太陽,不過有雨水也很享受濕潤的大地。

奔跑在下雨天,路上還有打着傘的行人,你看啊,這個世界挺喧鬧的。

我會在冬天下雪的時候出去跑,只不過太陽被雲遮蔽了,有雪花落下時飄落入外露的皮膚。很冷,不過也是很喜歡這種感覺的,時間一長就不會感到冷了,這個時候就會停下來,認真地擦去臉上的碎冰和胸中的白白的汗水,然後回家好好的睡一覺。

最多的時候天氣是有陽光的,他很溫暖,他從不讓人感到冰冷,它很溫暖。

對他的感覺已經有了一種情感,奔跑在路上是一種什麼時候都會對有去挑戰雕刻自身肌肉的勇氣。

陽光是讓人溫暖的,向著陽光奔跑,才不會到黑暗的角落,慢慢褪去自己的光芒。

上天總是不會對那些努力的人不給予回報的。

要相信你如果付出了,就一定會有回報,一定別忘了看向陽光,就像被烏雲吞噬了,只要心中有陽光,在哪裏都向著陽光堅定的去奔跑?你自身一定會變樣的。

你就像光芒給我帶來了很多的快樂,很多次我向你訴說,那時真的就沒有那麼想輕生了,你就像光芒照耀着我,我張開雙臂,其實很期待擁抱着你。

要對自己負責,要愛自己,祝你前程似錦。”

第四天,早上四點多就醒來了,心情如房間一樣黑暗,去上了廁所,洗臉刷牙之後就在走廊里轉悠有一位姑娘:“嗯,她說我們認識嗎?我好像見過你”她笑着對我說。清山說:“沒有吧”,她問他哪裏來的?他說他那邊來的,她點了點頭做了個無奈的動作。說來也奇怪在同齡里女孩子相對要比男孩子要穩重的多,但是對於我來說我可能是個個例。

下午在她的介紹下交了些朋友,很感謝他們過來和清山玩,其實他們都和我有些相似的地方,每一個人都十分友善。更也許是之前他們壓根就沒有傾訴的人,所以倍感珍惜。

但是剛吃完早飯頭就開始疼然後就是雙手,最後全身都麻了,回房間休息休息,然後聽到耳朵里好像有很多聲音在議論,他蜷縮在被窩裏不時喘着氣眼前不斷出現各種奇奇怪怪的鬼臉,動不動還傳出一些聲響,毋庸置疑的又開始犯病了。

到了晚上快睡的時候,清山旁邊有個哥哥大概30歲的模樣絡腮鬍鼻樑比較高隨口就問道你是怎麼了?清山說:醫生說是抑鬱症,還有些精神性的癥狀。哥哥說:“我得的是精神分裂,有20年了,我一有病就到這裏來看病,你到這裏咋一看還以為是我的孩子,你和我家孩子太像了,嘻嘻。”調侃完他又說道:“你也別想太多,你看我笑着進來,還能笑着出去,還要供兒子上學呢我不能倒下!希望你也可以好點。”

清山說:“嗯”。平靜的回復着。

他又說:“清山不要看那些明星們混的人模狗樣,誰知道他們也忍受着痛苦?”清山說:嗯,哥你什麼時候出院?“他說明天他就不住院了。清山笑着說:“祝你生活一天比一天好。”他笑着回應到會的然後我們就睡下了。看來大叔也是一個比較用心的人,他注意到了病床上我的姓名,他知道我的名字還記住了,也是蠻感動的。

一直到第五天的早晨清山崩潰了,可能是又想到過去的些事情難受的全身上下都抖,還很麻,一下子抑鬱有發作了。被打濕了眼眶又在腦子裏不停亂想,胸腔有點悶,感覺呼不上氣來,還有些頭痛,去護士站給醫生說醫生說去床上躺躺吧。清山就去了。像日常一樣忍受着那些痛苦然後自己消化。

下午醫生查房看到他那個自己都討厭的樣子說了一句別作就好了。那個時候是真的難受也沒有辯解畢竟醫生都認為清山很作,他沒有發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發出怎樣的吶喊。

清山忽然覺得就是一個廢物,為什麼我不去死了算了。但是我卻真的很痛苦每天都很壓抑別人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我?。

到了下午下的時候,清山的主治醫生來了,他給醫生說了之前的話,他竟不由自主的覺得這個醫生也在嘲笑自己,不過自己不相信他我又能相信誰呢?也許是出自敵對意識,也許是真的沒有對待對於清山來講,已經無所謂了。

“從住院到現在這幾天發生的事都是真的,每天都會有好幾次自殺的想法,每天過着都很難熬,只希望快點好起來吧。”清山這麼想着。少有的這幾次想法讓一直處於空白的大腦忽然運動了一下。

第六天早上四點多就醒來了,心裏莫名的又難受開了又一次發抖,喘不上氣了,在走廊里轉了幾圈,不想走了,看窗外好久。一會兒走廊燈開了,清山去洗臉刷牙去了。腳步抬起來,一步一步一步,不想移動感覺自己好像隨時都窒息了,過了一會兒,走廊燈開了要去洗臉刷牙,拿着盒子又一次去打飯……像棵植物一樣活着又好像一顆樹木一樣落葉。

到了下午因為早午飯沒吃,所以被護士強制叫醒,他吃着吃着吃不下去了,又努力的吃了兩根麵條就又不吃了也不知道腦子裏想的是啥,就是又痛苦的變成那個樣子,一個旁人看上去可能覺得很可笑的表情吧!

一旁病床上的雨對清山說:“你開心點,你有大把的時間撩小姐姐,還有大把的時間揮灑,整成這個樣子幹嘛呢!不累嗎。”

手被清山越握越緊,指甲把手心的肉掐出了幾個印子來。嘴裏硬生生的擠出來一句“嗯”然後就轉過身睡在床上。他知道他只是想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但是犯起病來自己控制不住,他什麼都懂,但是他卻無法改變。

過了一會兒好受些了,他覺得有些內急就出去方便,回來時發現兩個病友也醒着,感覺大概兩點多了,他們也睡不着就一直聊天,聊什麼,明天吃啥呀?聊什麼?自己的經歷啊,聊什麼理想啊,一會兒他們困了,清山回到床邊還是沒睡着,莫名的感到明天又多麼難受。他不斷在附和着別人然後又像僵住了一樣,躺在床上。

第七天早晨和中午清山有好好吃飯,也有好好喝葯,祝早日好起來,也希望生活能讓所有人溫柔以待,到了下午清山寫了三首小詩,分別是不同年份的不同的經歷。

第一首《烏鴉》

天灰灰的樹枝尖尖的,遠邊的山群它一動不動,有一隻烏鴉也在天空上盤旋着。他應該很痛苦吧,沒有同伴,沒有興趣,烏鴉烏鴉烏鴉烏鴉,你從何而來?又從何而去?誰知道嘞?凌晨的風呼呼地刮著,你會冷嗎?你一定要開心啊,不如我和你一起做伴吧,你不再叫,我和你談談心吧,對於生活,我負重前行,我很累了,我很困了,也許有很長一段時間,她能感受到嗎?烏鴉烏鴉。

第二首《彼岸花》

第二首是彼岸花,昨日的夜晚很寧靜,大街上霸權的人隨處可見,遠方的狗在嚎叫,寂靜的街道上,只有我一人。11月的雪似風暴一樣,我用手捏了一團雪,看它慢慢的融化手紅了,感到感覺冰了,我渴望光明,卻又沉入黑暗,我想看你啊,彼岸花,你會知道以後嗎?彼岸花彼岸花彼岸花,你會看見自己嗎?

第三首《蒼》

故事悠長,深夜寧靜,喪失了對一切的興趣,躺在床上卻又醒着,刀疤割身上才會痛,不會感同身受的,我也曾想擁抱太陽,可他太耀眼了,擁抱不到的,深夜不見五指的黑,聽到呼吸悠悠地吹,星星在夜空中閃爍着光,我伸手去捉捉不住,捉不住,希望能捉住,讓它照耀着我,但願但願!

寫完最後一首清山望着被鋼鐵包裹的窗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是這幾日來少有的用腦子的時刻。大部分的時候都像一個空心的軀殼。

但是之後的那些日子裏,清山都是多在走廊里轉兩圈,多做幾個掌上壓鍛煉自己的身體。

又是一天依然醒來的很早,2:45醒來的,醒來無聊,就在一旁的桌子上,拿了個水杯,喝了兩口,然後就在一旁看着天花板,一直到六點多查房時才停止了發獃,他走向護士站拿了洗臉刷牙的工具,做完后又該吃飯了,然後今天剛起來的那段時間很痛苦,不過控制住了自己不自殘也算邁出了第一步,加油,明天會議我的努力而更好,晚上的時候又崩潰了,全身麻四肢冰冷,心裏又難受不過也沒幹什麼傷害自己的行為。說實話,這樣已經很難了,也希望能快點好起來吧。

第九天,今天依舊醒得很早,2:41就醒來了,醒來后在護士站要了一個椅子,一支筆就坐在那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反正心心裏很壓抑,心裏很難受,中午一下子又爆發出來了,在胳膊上用手劃了幾下,一道道紅印子條條可見。下午的時候又不睡了一覺,晚上做了些物理治療,就睡下了。即使這是很正常的一天,沒有那麼血腥也沒有那麼多的事。

第十天,早上8點起來的,不知道干點啥,就繼續寫詩吧但是心裏邊有些難受便擱置了,忽然想起來昨天忘說了,吃的葯里多了一種葯,小小的黑黑的,平時吃的那些頭不疼,今天卻頭疼給要給醫生說一下,好了就到這吧。這已經是儘力在配合治療了。

第十一天,12點起來轉了一圈又睡下了,三點起來轉了一圈又睡下了,到飯點要了一個饅頭,晚上和中午和晚上不想吃了,看見外面的陽光,隨着太陽一點點的消失,高樓大廈一片片片的路上的車就很多,房間裏的人都在有笑有談,一個晚上再運動一下,就這樣過去了。

第十二天他就習慣了,依舊半夜三更醒來,依舊很痛苦,問醫生他問醫生說自己好像沒好,醫生給我說你現在的狀況比之前好多了。清山心想自己還是沒有活力,還是可能在崩潰的邊緣。下午在做腦反射的時候他對面有個小夥子在搞機器,正巧一名護士過來了,說到:別亂碰,這機器是按分鐘收費的。他不好意思的摸摸頭表示歉意,又哎呦呦的口氣說了一句這東西帶上真不舒服,在這裏太煎熬了,啥時候能放我出去。旁邊的人都笑了,清山嘴角也慢慢上仰了。這時候清山的神經忽然敏感了起來,他依稀察覺到葯是特別貴的。

寂靜無聲的屋子裏忽然有幾聲打呼嚕的聲音,讓這個寧靜的房子裏有了些活人的氣息。

下午的時候沒治療了,清山就在床上躺着,腦子裏控制不住的想着要花那麼多的錢他就覺得自己是個廢物,就像一團屎一樣的白痴,活着有什麼意義,像自己這樣的人死了算了自己只會給別人製造麻煩,自己太軟弱太無能了。

第十三天還不錯5點醒來的,狀態好了一丁點,感覺一點點在恢復。

第十四天晚上沒睡下午的時候清山看到有人下棋,我就站在一旁看一旁擲黑棋位姑娘,她下的棋很好,處處是主動的另外一個姑娘讓我上去下棋,最終是推推搡搡的去玩了,下了幾局都贏了,卻莫名的好想哭淚在打着轉兒……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第十五天清山爸媽來接他了,他知道自己還沒好,但是葯太貴了,他不想讓父母在因為我在受到壓力。來的時候我表現的異常亢奮,挺胸抬頭的。

所以人都以為他好了其實他沒有,其實她自己也知道,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不過那段時間已經想到了現在的自己還不能死,也算是一次交代吧。

第十六天清山出院了,爸媽也能休息一會,他只感覺活着好累。隔天回去了就睡下了,過了幾天父母覺得我還是沒治好,也許是醫生察覺出了清山的潛意識的壓抑告訴我父母還是建議在住一段時間。

清山猛然說:“我不想住了,我太累了,我要出院!”

清山爺爺說“你不要幹啥呢,聽去是你想咋么個就咋么個咧!”他父親找了個類似木棍的東西隆起袖子就打到了清山臉上嘴裏還嘟囔着:這個仙人,着個害人的仙人,我一個……還沒說完清山就打斷了激動的說道:“打死我吧,你們打死我吧!我不想活了快打死我,快打死我啊!說著把蜷縮的手臂展開,身體向前傾了一下。”

他看見爺爺嚴肅的表情,看到正前方喘着粗氣的有點膽的爸爸,看到媽媽一直在一旁無聲的哭泣都快成淚人的樣子,於是便同意了繼續住院。心裏面的那個結,終究是還是未曾解開但是現在又在搞上了枷鎖更加難以調動了。

這個時候氣氛安靜的出奇,他看見媽媽擦了下眼睛,說到:清山,清山聽話我們去醫院聽話清山,說著說著身體開始抖動聲音也開始發顫了,哭與話融合在了一起也聽不清說的是什麼反正絕對是勸清山看病。

他也不知道現在他要幹什麼?又不想辜負父母的期望,又想自己也能儘快的好起來,又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依稀還是很多的癥狀,在困擾着自己,但是直覺告訴他葯很貴,他又不得不在這一方面去考慮最後還是向著別人的想法繼續住院,只不過換一個藥費便宜點的醫院吧!他想不出比這更好的選擇了。

於是又一次進入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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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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