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男孩

第三章 男孩

一天上體育課我和平常一樣在跑圈滿身的汗味夾雜着跑道的油漆味讓我上癮,我看到張詠在足球場清山過去叫他,剛過去看到張詠一臉茫然的樣子,然後嘴角還掛着點血。整個人就好像我小時候被別人欺凌后那幅可憐模樣,我看向四周旁邊沒有一個人說是賠禮道歉的,在碩大的操場上那麼多人沒有一個人管就只是把你獃獃扔在那裏?清山想到自己的兄弟被人欺負了那種保護兄弟的強大的迫切讓我一下子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真當我血壓狂飆時張詠支支吾吾的說“我疼我嘴疼……”在就聽不到你說什麼話了,我一看你的嘴裏一顆牙齒磕了半截血和唾液融合在一起,順着嘴角留下來像是電影裏殭屍嘔血,我輕輕地把血水擦掉了,盡量給他的臉龐收拾乾淨。

“張詠記得是誰不?”我慌着說道。

“不知道……”張詠迷糊的回應道

之後我攙扶着你向家走,你弟弟就扶着你先送你回家了,我便說:“去看醫生,你這樣不行,趕緊去看,這樣實在是不行。他現在都不清醒別出事了。兄弟我會幫你報仇的。”

第二天通過幾個小道消息,知道張詠被撞成腦震蕩,也知道那人是誰了他早晨沒來,下午來了,清山第一時間先去找張詠,確認你沒事然後說:“你等着兄弟我替你報仇!”

還沒到教室,忽然看見他從廁所里出來清山一把把比他高兩個頭的那個人推到牆角說:“故意的是吧?啊!”我身體在發抖但是這是我體內的血液在劇烈涌動,我不怕你們這些敗類。

“你有病咧吧?哈哈。”他說的時候還笑着我望着他的嘴臉同小學欺凌我的人一樣,我一胳膊就打了上去,結結實實地打在他的身上。那些最初一旁的吃瓜者,這個時候跳出來拉開我倆。真好笑,只有肢體上的事情才能讓這些吃瓜的人行動,真的好可笑。也許沒有我這個事情就好像從未有過,我覺得太好笑了接着我見已經打不成了便冷冷的說了一句:“給李詠道歉去。”

他笑着,但眼睛在不斷躲閃,嘴角說道“行行行,我去。”

之後我看着他道歉了,這個事情就解決了一部分。下課偶然又碰到他那副嘴臉說道:“看你那個狗熊樣子趕緊滾回家吧!”他身旁的幾個同她一起大聲地嘲笑着。

“來,你不是要和我打架嗎?來啊,他媽的你什麼東西。”

一旁的學生把門捂得緊緊的,都在看熱鬧,瞎起鬨,唯恐天下不亂。我這時候才發覺他們都是一副嘴臉。我禁不住嘴角上揚笑出了聲。我想這笑是毒刺,這笑是暗箭在不停的考察他們的心臟之後。

之後幾個清醒者大聲喝道:“看啥呢?你老子沒見過,快別圍着了。”之後將我倆分開,這個事情暫時結束了。

有一兩個可能害怕就跑去叫老師解決事情,於是叫王清山過去說道“不是故意的,老師也知道你和張詠是好兄弟,但是它們只是正常的身體對抗。”

當時我想着我也打不過,但打破他層皮也行。我知道打架是錯,但是沒人站出來解決也是不對的。人如果人沒有敬畏之心,那他將肆無忌憚。

之後住院的大半個月裏,只有三次因家事沒去看你,在的時候都會陪你說說話,你可是在關老爺面前結拜的異性兄弟,我不會拋棄你的,不會的。

你是我的好兄弟茉雯。給你寫了點我們的故事,我知道你可能因為病忘記了我們之間的故事但是我記得我給你寫了一篇小作文你要休息,願這個小作文能給你受傷的心一點慰籍。

“我依稀記得你穿的是一件藍色的短袖,褲子是牛仔褲,你長留着寸頭,讓人感覺特別的有型。眼神透着單純又如星辰般燦爛,鼻樑也是較高的還有處天使的眼淚,大概是天使認為你很單純,為尋找你特意增添上去的。

說實話,你長得比我好看許多。

我也不記得我們是什麼時候相識的,眼睛一睜一閉一天就過去了,眼睛再一睜一不閉一輩子就過去了。

記得那時候就算打個沙包,你打的話你也會送我一條命,說白了讓我接一次沙包,如果是我打的話,我也會優先打你開玩笑,開玩笑,開玩笑,我也會讓你的,那個時候你扔你家20分鐘都是快樂的,這種快樂中沒有夾雜着一種不純粹的東西。

那個時候學校老師讓報輔導班,我和你都是兩人才於是就進了同一個輔導班,當時常常三人對,還有茉雯被打成豬蹄,但是我們看着對方也一樣,就莫名的想笑,這在當時也是蠻有回憶的。

那時候的時光總歸是美好而短暫的,後來我知道你是單親家庭你媽媽在照顧你,你媽職業是清潔工,所以有的時候我在馬路上碰到你媽媽就會和我寒磣幾句然後才會走的。那個時候我發覺你有點不對想幫你一把,你那時像是我的縮影我不想讓你變成我這樣。

可是事與願違受我影響你變得愈發像我,我愈發感到罪惡感,一步一步在毀滅心臟,我好像感覺做什麼都是錯的?我又吃着健身,並堅持了一個月,練得效果出來了手掌愈發有力氣,和之前比手勁比要大的多。我常常會捏着你的手然後讓你求饒,那個時候有你在,我並不覺得這麼孤獨。

有一天我看你在學校亭子裏哭,我趕緊去問你怎麼了?你被人打了,你等着,我幫你討回公道。於是我找到那個娃子話沒說完就立馬抓住他胸口大聲說道:你想幹什麼?他話都被硬生生吞了下去,眼神在不斷躲閃。

眨一下踏進跑開了,我回頭望着張詠,張詠紅色的眼眶中的眼睛閃爍着淚花,我是知道被人欺的感覺我去抱了一下你希望你能感受到我與你同在,我不一定能打贏,但我肯定能站出來,即使最後陪你挨打。

記得有次在輔導班我們做的是小教室,沒有老師的。所以你就在划火柴玩然後我沒搭理你,一會兒你去廁所了一會又回來了。

一段時間後有人在廁所發現裏面未熄滅的火柴給老師說了,老師大聲說道:先停一下,都起來看一下,誰在玩火柴?還跑到廁所裏面去玩,就不怕把廁所給炸了嗎?

清山望了你一眼,然後繼續寫着自己的作業好像啥都沒發生過。不出三秒之後,你徑直走向老師說是我弄得,之後挨打了。

可我知道你心是善的在那個瞬間如果不說是沒有人知道的,雖然這件事不大不小,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想起我都有一種罪惡感,我以自己為標準,從而去改變別人,我做錯了,從這個角度來說,我欽佩你,做了壞事,在沒有證據時能承認這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之後我們以兄弟相稱,兩個人都在各自的家裏睡過一張床,至於為什麼睡過一張床呢?那就是打遊戲打得太嗨了,所以忘了時間。

那時候自己還沒有手機,所以用的是父母的手機來打給對方,父母打過好多次電話,我覺得雙方父母都默許了我倆互相之間的友誼。我還記得你家院裏有棵果樹,下賤的時候還能一起吹吹冷風,也可以在那裏玩玩鬧鬧,在一起打籃球,踢踢足球,跑跑步……

就是因如此,我倆的感情一直很好……

有一回過年找我玩但母親攔住我,給我塞了幾件衣服后說是給張詠的,後來我才知道你家裏當時不富裕。我那個時候也只是把你當做一個傾聽者,一個什麼話都可以說的傾聽者,並沒有在乎你的感受。老師打罵幫你挨不到,也在生活中為你分擔不了什麼,就只能在言語上稍微加以輔佐,讓你稍微感覺開心一點,陽光一點,這就是那個時候我的想法。

我畫了一個關老爺立在桌子上,然後我們磕了三個頭,然後我們學着電視裏的模樣手中各拿一瓶啤酒一飲而下,然後一起說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兄弟,就這樣你我就成了拜把子的兄弟。

只要兄弟你開腔,絕對來幫忙,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

生地會考時,我本想着多刷刷題,拿個高分帶你模擬考,一直在20多分左右,當時36分才能及格,我下了一個決定,幫你掌握基礎題,強制性看着你背當時深深感覺到你這次會考,如果沒有過的話初三還要重考,那肯定就更加過不了了就不可能普通高中,所以我犧牲自己的利益去幫你複習。

我記得那個時候首先把筆記送給你了,然後讓你背點基礎的東西,然後還畫了些圖紙,給你複習用說什麼什麼山脈在什麼什麼地方什麼什麼國家,他的經濟情況,宗教信仰,他的生活環境還有經緯線,南極和北極什麼舟夜現象……

兩個人在果樹下,一個背着一個陪着被天空藍藍的那顆果樹結的果實,還是綠色的,在樹上飛翔的鳥兒也降到這棵樹上,他們迸發出大自然應有的聲音,那種感覺太好了“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最後你過了,我和你都很開心。

讓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一次我和你出去,和幾個兄弟喝酒慶祝一下生日,但那天你所愛的姑娘和別的男生在一起了,所以喝了一點酒然後有些戒酒消愁的意思,我恍惚間又一次看到我的影子。

“我不會讓你受傷的,不會的”於是我找了理由和你出來走了100多步,你坐在地上,我坐在你旁邊。

你哭了,四周很寂靜,我知道我太懂這種感覺了,我壓抑內心的情緒笑着說:“不就是個姑娘嘛,再找一個不行嗎?行了行了,不要哭了,再哭,都哭成淚人了,男人嘛,要堅強,什麼事情都要扛得住,扛不住你也得扛這,這就是擺在你面前的道路,不走不行。”

我和你相視而笑。

清山語重心長地說:“愛而不得,無能為力的時候,你要一個人不動聲色的悄悄變優秀,然後驚艷所有人”。

有天出去打乒乓球,累到不行了,找了一個長凳坐下來,我和你談起了夢想。

王清山:“我以後想當一名長跑運動員,然後成為一名畫家。”

他:“挺好的。”

清山:“其實我的肺活量不高,這就代表着我追不上一些大神,然後畫畫的話其實我對色彩不敏感,我覺得這是一個致命問題還有這兩個前期都很燒錢,相對而言,體育稍微便宜一些至少我是這麼想的,你覺得呢?”

他:“你天天都很拚命,單次跑量都以公里來計算,哪像我走幾步都懶得動彈,你就是個野獸,不要再亂說了你800米以上不都是第一嗎?”

清山嘻嘻笑了幾聲又說道:“但是如果你們認真訓練的話,就可以把我拉到後面,大部分都比我身體潛力好,我只是去跑了,並且堅持下來了,而你們只不過沒有堅持下來,這就是目前我是第一的原因。”

王清山沉默了幾秒后說:“你如果試着去奔跑,剛開始可能很累等你習慣了,淚水進入眼睛,有的時候雨水也會進入你眼睛,有的時候膝蓋受傷了,有的時候肌肉抽筋……這都不是問題,你熱愛一個東西,你要拚命的追求她,即使最後痛苦,但也不無意義,我覺得你有我的影子,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是我希望無論以後我倆混成什麼樣子我們依舊是兄弟,有難一起扛,有福一起享。”

涼風呼呼的吹着一旁的野草,野花都在冷風的襲擊下壓彎了腰,太陽也不是太熱的,我拉着你去訓練,最後跑了13公里,五分半的配速,第一次我在你臉上看到了充實。

我還記得我和你去打籃球,兩個傻憨憨在刺眼的陽光下,一個都不進,然後猛的我投中一個,我真得意時你看了我一眼,笑嘻嘻的說:“哎呦,不就進了一個咋咧?”說著就把籃球拿到手上,往上拋了出去正好砸中了籃筐了球笑着說道:“我看你在裝,我也能進球。之後兩個人越打汗越多,最後光膀子在球場上玩耍。

這樣的時光常常有能結識你這樣一個兄弟,值了。張詠,你是我前世修來的福份。

我也要去住院了,這點文章希望能給你帶點回憶。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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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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