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真假密信
正在徐傑陷入到心魔亂舞的情況下的時候,心神之中卻開始不自覺的運行《清心咒》的心法,一時間有一道罡風在其身側旋轉,整個人臉上的紅潤顏色也很快就消散下去。
徐傑就這樣閉上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在天魔姬和綰綰驚詫的目光之中,只過了一會兒,徐傑就睜開了雙眼,眼睛裏再不復之前的意亂神迷,有的只有一片清明。
當徐傑睜開眼之後,帶着溫和的笑意溫柔的看着懷中的綰綰姑娘:
“姑娘,我的朋友們好像都有些困了,可否讓他們先行休息一下?”
綰綰還有心想要試探一二,但是望着徐傑的白皙手掌,忽然就想起了那天晚上也是這隻手掌死死的抓住自己脖頸的,而當時的自己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
“既然公子如此說,那麼小女子一行人就先行告退了。”
得到綰綰眼神示意的天魔姬雖然不明白綰綰的心思,但是還是很配合的停下了音樂與舞蹈。而隨着音樂的停下,之前還興奮的圍繞着舞女們打轉的許年一行人紛紛癱倒在地上,再不復之前亢奮的模樣,好像被人吸幹了體力一般。
而在徐傑的溫柔目光之中,天魔姬和綰綰帶着一眾舞女緩緩地退出了房間。最後的天魔姬給了徐傑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徐傑卻只是淡定的笑着回望着她。
這一夜過的很慢也很快,徐傑一夜沒有合眼,就在這個房間之中一直守着許年一行人直到早上他們重新睜開眼睛。
而在飛馬牧場的商長老的的房間內,商長老正在喝着靈兒遞來的茶。老管家許昌一臉憤懣的站在門外,敲了敲房門,等到商長老回過頭,說道:
“老爺,外面有個自稱是老爺晚生的傢伙死活要見上老爺一面。一出手就給了小的十兩黃金,把小的都嚇了一跳。若是往常,這金子小的也就給老爺您賺了。但是如今飛馬牧場是什麼時候,哪裏輪的到這樣的投機客在這裏放肆!”
商長老沒有說話,只是揮了揮手,許昌也就轉身離去。忽然又好似想起了什麼,驚醒道:
“對了,老爺,那個投機客說他叫做王北鎮。還信誓旦旦的給小的說只要說了名字,老爺就一定會見他的。”
商長老正在心不在焉的喝茶,手指不自覺的顫動了一下,然後就在老管家準備將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趕出去的時候,不曾想,商長老抬起頭,心平氣和的說道:
“請進來。”
老管事應了一聲,不敢多言,轉身便去邀請客人來此。
商長老等待忠心耿耿的老管家離開之後,將茶杯放在桌上,站起身對靈兒打趣道:
“我還要招呼客人,你不是一直愛慕大少爺嘛。正好大少爺回家了,你個小妮子也去看看吧。”
擱在往常,靈兒肯定欣喜異常,但是現在卻憑藉直覺的問道:
“爺爺,這位客人是?”
商長老淡然笑道:
“一位故人的子弟,不得不見。”
靈兒將信將疑的離開了屋子,老管事快步將那怎麼看都不像是貴人的王北鎮帶來,已經坐會椅子的商長老眯起眼仔細打量着眼前的這位故人子弟,猶豫了一下,雙指夾住杯蓋,晃了晃已經微涼的茶水。
老管事識趣的走開,相貌平常王北鎮輕輕的踏入屋子,自作主張的關上門,微笑道:
“王北鎮見過世伯。”
商長老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低頭喝茶,面上雖然顯得很鎮定,但是內心之中早已經是激蕩不安。這個王北鎮或許沒有幾個人認識,但是商長老偏偏就是記得對方的樣貌。
飛馬牧場作為大唐最有名的戰馬供給地,又夾在燕王和鎮北王的封地之間,自然是要做好兩面不得罪的準備的。
記得有一次鎮北王親自來到飛馬牧場挑選好馬,正是商長老陪同的。當時鎮北王曾經故意讓一位馬夫露面,正是此刻站在屋內自稱王北鎮的男人。
商長老沉默許久,終於抬起頭,與王北鎮對視了一眼,此人把一樣東西遞給商長老,“是王爺的親筆。”
王北鎮見到商長老根本沒有接手的跡象,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平靜的說道:
“商長老要是信不過迷信,不急,大可以私下找方法印證字跡和印章。若是信不過在下,現在就可以叫人把在下綁了交給那位剛剛歸來的大公子,想必是大功一件。要是信得過在下,商長老何不先看過信件再說呢。”
商長老報以冷笑。
王北鎮不為所動,泰然處之。
一盞茶的功夫,商長老瞥了一眼桌上的信件,淡然問道:
“為什麼會有兩封密信?這裏面究竟寫了什麼?”
王北鎮笑着說道:
“在下只是一個送信的,就是死也不會知道裏面究竟寫了什麼。至於為什麼會有兩封密信,既然商長老這麼問了,說明就是有誠意,那麼在下就得死了。”
商長老皺眉問道:“為什麼?”
王北鎮笑着說道:
“王北鎮此行,躲過了飛馬牧場所有的探子,這點還請商長老放心。王爺告知我在商長老有意收下信件之後,才能告訴長老為什麼有兩封迷信。一封為真,一封為假。信件朱泥封口顏色重的為真,輕的為假。那封假的迷信是交給商長老送給那位大公子的,當然一封迷信還不足以讓商長老洗清嫌疑,所以在下便不得不死了。”
說罷,王北鎮從嘴裏吐出一顆用作臨時自盡的毒藥藥丸,剝開后,露出一小團紙,將破碎藥丸藏在袖口之後,王北鎮才仔細看過紙片之上內容。看過之後,把紙片吞入腹中,面無表情的說道:“後天。”
商長老沒有說話。
王北鎮解釋道:
“後天那位大公子會前來飛馬牧場與商長老你會面,屆時商長老只需要將在下綁了交給那位大公子即可。”
商長老冷笑道:“我為什麼要幫你們?”
王北鎮笑着說道:“商長老應該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說法。如今那位老班主的身子已經快挺不住了,商長老應該早做打算才是。而且鎮北王如今手握十萬精兵,外有王爺坐鎮,內有你商長老力挺,二公子怎麼都能接班飛馬牧場班主的位子。到時候商長老在這飛馬牧場之中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且王爺還承諾,只要商長老你能夠成功幫二公子繼位,他可以向朝廷為商長老你求一個正三品的驃騎將軍的位子。”
商長老閉上眼睛,杯蓋輕輕地敲擊着茶杯的邊緣,略帶嘲諷的說道:
“看樣子鎮北王爺對老朽倒是捨得下本錢啊!”
王北鎮沉默不語。
沉默了一會,商長老突然冷笑着對王北鎮說道:
“你就不怕我現在就叫人把你綁了送給大公子嗎?”
王北鎮渾然不在意的說道:
“都是死,王北鎮早死兩天又如何?”
商長老死死的盯着王北鎮的臉看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謝過商長老讓在下死得其所!”
王北鎮朝着商長老深深的鞠了一躬,輕輕的開門關門,不帶走一片雲彩,好像從來沒有出現在這裏一樣。
商長老等到王北鎮徹底離開之後,站起身,輕輕的走到桌子旁邊,伸出一隻手朝着桌上的密信探去,但是很快就好似被燙到了一般迅速的將手縮了回來,然後又緩緩的伸出手,卻始終停留在那兩封迷信上方几寸的位置再也難以接近,而臉上的神情也是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