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青春小鳥
蘇南想起了高老師常說的那句話:管住你的嘴巴。這次,他確實管住了自己的嘴巴,他什麼也沒有問沈小令,假裝什麼也沒看見,佯裝平靜地洗了澡,又等沈小令洗了澡,然後一起去了機場,和她道別。
到北京入住酒店后,蘇南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打開電腦,在百度中輸入了“妊娠紋”一詞,他搜出了如下一條解釋:
“妊娠紋(stretchmarks)的形成主要是妊娠期受荷爾蒙影響,腹部的膨隆使皮膚的彈力纖維與膠原纖維因外力牽拉而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或斷裂,皮膚變薄變細,腹壁皮膚會出現一些寬窄不同、長短不一的粉紅色或紫紅色的波浪狀花紋。分娩后,這些花紋會逐漸消失,留下白色或銀白色的有光澤的疤痕線紋,即妊娠紋(stretnetbsp;妊娠紋(stretchmarks)的位置主要在腹壁上,也會出現在大腿內外側、臀部、胸部、肩膀與手臂等處,初產婦最為明顯。並且一旦出現后,並不會隨時間慢慢消失……”
蘇南傻在那裏。長久以來讓他覺得閃閃爍爍若有若無,讓他在直覺上始終不安的原因終於找到了,他確信他沒看錯,他也確信沈小令肚皮和大腿上那東西肯定就是妊娠紋,雖然他並沒有徹底看清楚。
“老實,我真***老實!”他差點抽自己耳光。
還以為自己是魅力無敵的優秀青年呢,還以為自己是電誰誰倒泡誰誰軟的情聖呢,還以為自己是個性鮮明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的大丈夫呢……事實證明自己其實就是個級腦殘!妖婆對自己的先雪藏后提拔,拿沈小令美腰照片主動介紹,沈小令的**下垂**柔軟、不許看腰關燈**,沈家的一半家財加沈妖婆的個人所有,沈家人的客氣忍讓過分熱情甚至有些討好,沈小令的不懂排卵期四姐姐均三年才懷孕,他自己游泳健身吃健腎食物甚至偷買“西班牙蒼蠅”……原來統統和這個妊娠紋有關啊。
他想起了網上常見的那聲男性悲鳴:“以前,我們要求第一次給我們,現在,我們只敢要求第一胎給我們!”
但是女人們說:這還不是你們自己造成的?沒有你們,我們女人怎麼會這樣?是你們男人更壞!是你們自作自受!
可男人是一個群體。而他蘇南卻是個體,他面臨的是他一個人的事兒,他沒辦法代表所有男人接受群體惡果,群體惡果也不該正巧扣到他頭上。
現在,他連第一胎的機會都沒了。幸虧那天沈小令去出差培訓沒登記結婚,不然他就成了已婚人士了。想到這兒的時侯連他自己都吃了一驚,能這樣慶幸就說明自己心裏已經不打算和沈小令結婚了。可那天因為孩子未來姓氏問題,沈小令選擇和他站一條線上時,他不是曾經說過,無論生什麼事,他都會和沈小令在一起的么?
蘇南悲痛欲絕。他拔通了老愛的電話,約老愛去喝酒。老愛為盡地主之宜,同時為顯示自己在京城的實力,約了一大堆名導名編名演後來還叫來了幾位名歌星,他們先吃飯後喝酒然後去k歌,見蘇南有些悶悶不樂,老愛還讓那幾位歌星在卡拉ok里唱他們自己的歌,老愛得意地說:“看看,沒人能像咱們這樣,親眼看着歌星唱他們的歌,卡拉ok顯示屏上放的是他們自己的畫面,顯示屏外面還是他們自己,唱得絕對標準,看到沒――這歌歌詞兒還是我寫的――你老哥我牛吧?”蘇南豎起大拇指,說:“你的確是牛,和你比,我的確是太差勁了!”蘇南強顏歡笑,應付完了所有場面,將那些名人一一送走,私下裏叫過來老愛,向他請教私人問題。
他對老愛說,“西班牙蒼蠅”的確很好用,不過現在他擔心另一個問題,女朋友身材好,萬一懷上孩子后出現了妊娠紋,他以後沒了胃口怎麼辦?老愛聽罷哈哈大笑,說他是性盲,胖女人有可能比較早長出來妊娠紋,像他女朋友那麼好身材的女人,要長出來妊娠紋,不到七八個月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所以他讓蘇南放心,就算婚前懷上了,不想要也不要緊,二三個月就打掉,肚皮依然如故,不會有任何痕迹。至於結婚後想生孩子,那有點妊娠紋也沒事,都老夫老妻自家人了,不用計較。
蘇南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同時他也在自己心裏狠狠插上了一刀。如果說他還打算試着接受沈小令婚前做過人流的話,現在他已經無法接受無法理解沈小令為什麼懷了八個月孩子才拿掉的現實了――也許根本就沒拿掉,也許是生下來了――那就更可怕了,難道她有一個私生子?難道沈小令是離婚已育冒充未婚未育?再退一萬步說,就算他連這個也接受了,他也沒辦法接受沈家人里裡外外從上到下,包括沈小令本人,聯手欺騙他拿他當傻逼當低能兒來忽悠的這一事實。
合起來一句話:他現在已經沒法接受沈小令了。
那麼下面怎麼辦?蘇南心亂如麻,他想到了高老師。
第二天蘇南約見了那部時裝劇的編劇和導演,他們二人已是京城裏比較出名的偶像劇言情劇的高手了,不過聞聽蘇南曾和老愛合作過那部收視火爆的古裝劇后,加之沈妖婆和老愛事前叮囑介紹,那二位對他禮遇有加,甚至略帶唯唯喏喏。蘇南站在電視收視的角度,對這部現代劇作了些大而化之的總體要求,諸如“敘事策略”、“畫面風格”要如何如何之類的正確的廢話,又說自己公務繁忙必須抽身,拜託二位務必把本劇前期工作做紮實。那二位“領命”而去,而且作出一副受益匪淺的表情。其實沈妖婆對他的安排是呆在北京,與此二位共同磨合一個月後方可返回。
蘇南給高老師打了個電話。他的原計劃是,假如這電話是她老公接的,他就寒喧兩句后掛電話不再多說。沒想到這次是高老師本人接的電話,上次蘇南問她是否是他讓她懷孕的事,她至今余怒未平,蘇南趕緊先做了一番解釋說明,然後告訴她,自己遇到更嚴重的麻煩了。高老師問他是什麼,他說電話里可能說不清,要當面說,問她是否方便麵談。高老師說那你來吧,面談沒問題。
蘇南飛到了武漢,在一家咖啡廳約見了久違的高老師。高老師更加豐滿了,更加白?了。假如沒有記憶中那尊潔白如玉的大理石雕像,蘇南肯定會被她豐腴的少婦韻味所傾倒,可前後對比,蘇南多少還是有些失望。他把自己在沈小令身上的最新現和盤托出。高老師聽罷,問了他一個老問題,也是最讓他頭痛的問題:“你懂得什麼是愛么?”
蘇南對這種大而無當的虛飄提問實在沒興趣。他說這個問題太抽象,他不知道怎麼回答。愛有一千種一萬種定義,很可能人人不同。他只好反問高老師眼裏面什麼是愛。高老師脫口說出那個被說濫了的詞語:“包容!”
***包容――這個詞如今在蘇南看來,實際是婚前做盡了壞事玩盡了風流的男男女女,特別是女人,玩夠了,玩噁心了,玩得沒底氣了,想倦鳥歸林了,想找個長期飯票免費保姆了,又怕案底太多談判籌碼不夠,提前給自己打算投靠的對象打的一劑預防針,下的一包蒙汗藥。這種女人她們最喜歡什麼的樣男人?一是老實,二是包容。“我老實么?我真的很老實么?去***!”
蘇南做了一個偏激結論:凡是把包容張口閉口掛在嘴上做為戀愛開場白的,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前科,有羞於啟齒的毛病。他對“包容”這個詞厭惡之至,那等於是說――我犯過罪但你不許判我刑,否則你就是不愛我――***去死吧!
但面對高老師嚴肅的表情,認真的態度,他不得不接招,他硬着頭皮說:“包容就包容吧,那也得有個底線。比如說吧,沈小令她懷了八個月才把胎兒做掉――也許她沒做掉呢,也許她是離異已育女士呢,也許還有更嚴重的可能,她已經不會生育了,你讓我怎麼辦,讓我怎麼包容?”
“都是推理和懷疑,你有證據么?就算是不能生育了,還可以領養一個,我說過了,愛是包容。我問你,你娶老婆的目的是什麼?你有正確的女性觀么――女人在你眼裏是什麼?”
“高老師,能不能別提包容這個詞兒了?我受不了。女性觀?我真沒認真想過,但有一條,如果娶個老婆,她因為跟前面的男人甚至更前面的男人打胎導致不孕,那我堅決不接受!我自己能生我為什麼要領養別人的小孩?”
“所以,你一定要回到正確的女性觀上來。我聽明白了,在你這種男人眼裏,女人就是一個盛裝你們男人精液的容器,她必須絕對原裝,必須未曾啟封,要是封條被動過就已經嚴重打折,這容器還必須具備複製你們dna的作用,否則女人就是個廢品,要扔進垃圾堆里,對不對?”
高老師有些激動了,唾沫橫飛,手舞足蹈,臉都有些紅了。她這番慷慨陳辭及有些狂躁的舉動讓蘇南有些膽寒,心中疑惑:高老師這是怎麼了?
“沒那麼嚴重,高老師,我只是覺得委屈,甚至恥辱……”
“你委屈,你恥辱?可笑!你這類男人――在考大學這條獨木橋上獲勝的農村苦孩子,畢業后將要紮根於城市的七零后,你們聰明,吃苦,上進,但你們滿腦袋封建殘餘小農意識,還有揮之不去的大男子主義。你們的理想就是找一個一塵不染的處女,讓她對你忠貞不二生兒育女洗衣燒飯,然後契婦將雛榮歸故里,打算報效父母愚孝終生,對不對?”高老師一口氣喝光了她面前的咖啡,讓服務員再來一杯,然後接著說:“可是,我要告訴你,不可能了,時代變了!”
不得不承認,在蘇南尚未找到內心深處的真正情結時,她這番話完全正確。她把蘇南說呆了,讓他覺得不是沈小令和沈家人錯了,而是自己錯了。
他問:“高老師,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很簡單,假裝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然後什麼也不要問。只要多說一個字,你和沈小令的感情就被破壞了,就沒法復原了。結婚吧,別拖下去了,我忘了誰說的了――談戀愛很重要,但還是要儘早結婚,因為結婚後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做!真的,結婚後真的有太多事情要辦了,結婚後你才會現婚前這種小糾纏小計較是多麼的愚蠢可笑!”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高老師,你說得有道理。可我就是做不到,我沒那麼大胸懷……”
“好,那我跟你說說男人的胸懷。我說過的,在你之前我有過一個男朋友了,和你我又打過一次胎,但是,我老公從來沒問過任何東西。你真以為我老公看不出我們之間有什麼異常?不,他知道,可他沒多說。你打過我們家電話,可你掛斷了,我們家電話有來電顯示,他知道你的手機號碼……可他什麼都沒說,因為他愛我,懂么?”
蘇南有些臉紅,有些慚愧。他說:“可你畢竟為他生了個兒子,沈小令很可能不會生了!”
“你怎麼知道她不能生?太武斷了,我說了你這全是推斷和猜疑……”
“可你又說我什麼都別問。不問我就不知道到底生過什麼,不知道生過什麼,我自然要推斷和猜疑!”
“那就別猜,順其自然,承認你的命運!”
“這境界太高了,我還真有點差距……”
“你啊你啊……”高老師一聲長嘆,“聊點別的吧,關於你的工作?”
“我的工作跟我的愛情婚姻已經攪在一起了!”
蘇南把沈妖婆對自己的規劃和事業前景講了一遍。高老師聽罷更加果斷地要求他必須要沿這條路走下去,娶沈小令,前史莫究。一條是陽關道,一條是獨木橋。要是找沈小令問三問四,那就是一頭扎向獨木橋,不,是扎向懸崖絕壁。
蘇南頭大了。
他覺和高老師已經聊太久了,怕於她不利,便問她兒子在哪兒,高老師說在她母親那兒。又問她老公在哪兒,高老師神色陡變,回答說不知道。
“怎麼可能呢?你怎麼不知道他在哪兒?你出來這麼久他會不會生氣?”
“不會生氣,因為我們分居了。現在,我一個人過。”
蘇南差點把嘴巴里的咖啡噴出來。她剛剛還在稱讚她老公,轉眼變成了已經分居,這突變實在是過於猛烈,比老愛編的劇情轉變都陡峭。
“怎麼回事?”
“沒什麼。你和你女朋友婚前鬧,我們倆婚後鬧。很簡單,他優點是胸懷寬廣,缺點是過於博愛――情人太多了,我不能忍受。”
蘇南無語,二個人變成默默對望。也就是說,目前他的高老師是獨自一人。他心裏閃出了一個邪惡念頭:這時侯若跟高老師走,或讓她留,豈不是一個重溫舊情的天賜良機?但這邪惡念頭瞬間就被自己撲滅了,麻煩已經夠多了,現在他早已不想再另惹是非,何況高老師那義憤填膺義正嚴辭居高臨下的神態也實在是不好捉摸。他擺出一副理性有序的模樣,看了看錶,假裝忽覺天色已經太遲,在此地已坐太久該吃飯了。
於是二人離開咖啡廳,他請高老師吃了頓飯。
高老師告辭。他故意躲開高老師略帶暖昧的恍惚眼神,假裝要送送高老師。高老師說不用,他及時剎車不再客氣着堅持,心裏面回閃又回閃了幾次那尊潔白如玉的大理石雕像,可還是命令自己不要想了。望着高老師離去,他在內心嘆息:自己的“啟蒙”老師,自己的恩人,愛情理論高手,卻也難逃婚姻的不幸!那麼自己呢?
剛回酒店,他接到了弟弟蘇北電話。蘇北電話裏面極其沒面子地告訴他,女朋友張紅艷又懷孕了,看來不結婚是不行了。他把蘇北罵了個狗血噴頭,他決定去鄭州看看他們到底怎麼回事。
他在機場第一次見到張紅艷。這是一個身材還算苗條的女孩子,臉上長着不少雀斑,皮膚還算白,扎一個馬尾辮,約有一米六五左右。她是河南安陽人,在當地某家縣級電視台負責審片工作,請假來鄭州照顧她弟弟上學時認識了蘇北,兩人就戀上了,後來就稀里糊塗同居了,一直展今天這地步,多少有些不可思議。
蘇南本能地端起了長兄架勢,一臉威嚴,張紅艷隨蘇北叫他大哥長大哥短倒是很親切,還對他給他們找來免費房子住表示感謝與佩服,後來才聽蘇北說張紅艷和他實際是同齡,生月比他還大。也就是說,張紅艷大蘇北二歲,屬於姐弟戀。他觀察她對蘇北的態度,現她像一隻老母雞對小雞一樣的對蘇北,蘇北都被她快養成肥豬了,這讓他覺得放心。
陳玉玲家這套老房子只有二房一廳,有些陳舊,只有一張床。他本來要去住酒店,可張紅艷死活不讓。她自己迅打好地鋪躺了上去,不久鼾然如睡。他只好跟蘇北睡在了床上,心裏覺得張紅艷這人不錯。次日張紅艷數落蘇北小氣,每次逛商場時總是拉着她急走,什麼都不買,特別是化妝品。聽了這話他覺得心酸,蘇北上班后他讓張紅艷帶他去商場,讓她挑化妝品他來買,以作為長兄之禮。張紅艷挑了半天最終放棄,她讓蘇南買單,給蘇北買了一條皮帶,一雙皮鞋,二條褲子和一件上衣,最後還買了一大堆家用品,她自己什麼也沒要。
雖然有被宰之感,但蘇南是高興的,這說明這個未來的弟媳婦是很愛蘇北的。她把家裏收拾得一塵不染,各種膠袋一個不扔,整整齊齊疊起來當垃圾袋,包裝盒廢紙也全部碼齊,等着賣破爛。蘇南十分放心,他完全同意他們倆結婚――何況都第四胎了,不同意也不行了。至於他自己,他告訴他們倆還要再等等,他不在乎蘇北他們先行一步。
他給陳玉玲打了電話。陳玉玲家裏人聽說他來鄭州了十分高興,讓他到她家裏吃飯。陳玉玲爸媽明顯老多了,陳玉平現在長大了許多,身上的痞氣神奇消失,對他相當的有禮貌。這麼多年沒見,大家自然有些激動有些感慨。陳玉玲這期間已經過無數次相親,一次也沒結果,她爸提到這事長嘆連連,試探着問蘇南願不願意到鄭州來展,蘇南說現在已經不想動地方了,遺憾味兒滿屋子都是。
飯後他和陳玉玲出來散步聊天,他問了她那個他一直想問但一直沒問出來的問題:“當初你離開武漢時,你在火車上說我‘老實’,到底是什麼意思?”
“怎麼忽然問起來這個?”
“一直都想問。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告訴我!”
陳玉玲笑了笑,說:“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講。不過現在說出來也沒什麼,我的意思是說,那天晚上在招待所,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害怕和我生關係后,我們將來萬一不能在一起了,你會對不起我。可我想的是什麼呢?我當時並沒有想過要讓你負責任,就算後來我們沒在一起,我也沒想過要你負責任。你想得太多了――我指的是這個意思!”
蘇南輕輕地“噢”了一聲,心如刀絞。
他說:“陳玉玲,你知道當初你去武漢找我的時侯,我還有多少錢么?我還有五十。我向同學借了一百,向我家教的學生家長那裏預支了一個月工資一百二十元,總共二百七,所以……我那時讓你失望了……”
陳玉玲眼睛濕了,喉頭一哽,說:“你真傻……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
蘇南說:“對不起,我說不出來……”
他明白自己心裏真正的情結在哪兒了。看到沈小令肚皮上妊娠紋后他之所以那麼難受,那麼痛苦,其實根源並不在於處女情結。
根源在於完美情結。他太喜歡完美了。他在心裏做了個決定,那就是不聽高老師的勸告,而是回去,回去找沈小令把事情徹底問個清楚。至於什麼結果,他現在不願意去想。
他在心裏酸楚地哼起了王洛賓的那歌:
“太陽下山明早還會爬上來
花兒謝了明天還是一樣的開
我的青春一去無影蹤
我的青春小鳥一去不回來
我的青春小鳥一去不回來
別的那樣呦
別的那樣呦
我的青春小鳥一去不回來”
他對這歌有了新的理解。那就是,錯過的機會,它也像青春小鳥一樣,很難再回來了。出名的歌,它不是隨便出名的。世界不會等你,你只能跟隨世界奔跑。這就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