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仙人
該來的總歸要來,就像連勝后的連敗,如果你仍舊倔強的單排,那你的對手將不再是五個,而是九個。不知是想起了什麼,躺在床上的吳端輕笑出了聲,“嗯,之前好似要將自己腦袋活活掰成兩半的那種疼痛已不存在,正常交流能力是有的,就是不知道接下來會上什麼菜了。”
“不過第一道開胃小菜還算不錯,”想起那縈繞於心頭的紅衣,吳端不僅感嘆“神奇的世界,神奇的造物。看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這體那體中的一種了,獨居魅惑啊。”
房門打開,進來的卻是那早早出去的橙衣,身後跟着托着食盤的婢女小廝。吳端的目光仍舊秉承着以往的肆無忌憚,“不得了,不得了!”之前只是粗略瞥了一眼,如今細看那可是驚為天人,無論是容貌還是身姿。
玲瓏的身段,上凸下翹,那從下人手中接過食盤再放於桌面時的諸多動作更是將這傲人的資本展現的淋漓盡致。站立時的挺拔,好似一隻驕傲聖潔的白天鵝;彎腰俯身整理菜式時那諸多的弧度堪稱誇張,她有意無意地調換着方向將一切展現在吳端的眼前。
着身的橙衣完美地貼合一切,當她正對床榻時俯身彎腰,那沉甸甸的雙峰已從雲霧中顯現大半,雖不見山巔但仍舊是“傾天倒玉巒”。只是看着就能感受到那極致的緊緻彈性,可是絕美的面龐之上呈現的又是冷漠的神情,眼中只有手上菜式,認真且負責地整理擺放着。
側身時腰背是一完美的流線,背身時則是更為離譜、更為壯觀的景象,這不合理的身材引得吳端心中不由驚嘆,雙眸中異彩連連,“好布料!好材質!這都撐成啥樣了!”
整理擺放結束,本還期待萬分的吳端正準備那女子來扶自己下榻,進而服侍用餐,結果人家頭也不回地走了,從始至終未曾看自己一眼。且帶走了所有婢女只留下幾個小廝。
“好手段,”吳端內心苦笑,“一熱一冷,一低一高;前者是態度,後者是身份。不着痕迹,盡皆試探。不過石子可激潭水但犧牲的卻是石子本身!不欲損,妄圖得,世間絕無此等好事!”
這話不僅是一番感嘆,更是吳端對自己的告誡,兩方博弈盡皆如此,不可太得意,恐成階下囚!
吳端本就不習慣他人侍候,只是在小廝幫助下移身桌前,進了些餐食,靜待主菜登場。不多時,只來了一位普通婢女,畢恭畢敬地托持着吳端此前的破爛衣衫,衣衫上則是一古樸銅鏡。
“看來該檢查的都檢查過了,不知道他們挖出幾分。”畢竟到目前為止,吳端自己也是身處迷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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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諸多疑惑。
“謝謝,有心了。”吳端笑着對婢女說道,“衣物乃母親縫補,再破再爛都要收好,這銅鏡就當是謝禮,你交回去吧。”
婢女委身應諾,找來包袱收好衣衫,在吳端示意下擺放於屋內櫃中,手持銅鏡輕啟朱唇,“‘仙家’賜,不敢辭。當家的說要‘仙家’好好休憩養身,這幾日只有飯食伺候,還望‘仙家’見諒。”
“無妨,甚好”吳端回應,不着痕迹的掃了婢女一眼,他在仔細回想跟隨那橙衣女子的婢女中是否有她,但當時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只能心中哀嘆“誤事,誤事啊!”
“那我們盡皆退下,錦兒在屋外侍候,‘仙家’隨時吩咐。”婢女出聲,吳端點頭應允。本以為‘錦兒’是婢女自稱,可是門口左側卻有一紅衣現身,嬌羞羞的,仍舊不敢看自己。鼓着諾大的勇氣施了一禮便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外,當眾人離開后,她將房門從外掩上,從始至終未出一聲。
“錦兒,錦兒”吳端心中默念,他百分之百確定那橙衣女子就在門口右側,只是怎麼被那婢女看出來他更中意前者的?畢竟橙衣女子現身之時,吳端表現得可是赤裸裸的,都已揚手等她去扶了!如果婢女在場,完全是盡收眼底的。紅衣女子侍候自己之時可是無旁人在場,這點吳端絕對確定。
吳端從不覺得這普通婢女當真普通,她可是自己頂着“仙家”身份的情況下唯一與自己言語之人,且自己一切物品都是由她送來,他能琢磨出來的僅此而已。除此之外,自己暴露了多少,這“仙家”的帽子還能頂多久他是一點譜都沒有!
“這世界太危險了,我想要回家。”吳端心中無能狂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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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交回來的銅鏡,雍容婦人眉頭緊縮,精緻的面龐上滿是愁容。消息傳回去已然許久,上頭仍舊未派人前來,甚至連音信都不曾有。自己也不敢多做試探,送了三道前菜見好就收,自始至終從未露面。
不過當前情況還算不錯,除了要清理些亂吠的野狗和手長的狐狸,一切還在可控範圍內。只是天終究要變,自己也只不過是個身不由己的可憐人,但願那天降之人帶來的是福澤而非禍患。
擺了擺手,示意婢女好生收起銅鏡,開口問道,“看出多少?”
“心思情緒都有刻意隱藏,但盡皆不深。若是之前滿臉泥污還難猜測,但面容表象結合眼神現在可以看出七八。”婢女有條不紊答道,“昏迷之時摸過骨,年齡十之有六,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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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其二。”
“表面張揚兼帶從容,實則含蓄謹慎,多數時間都在掩飾。”婢女頓了一頓,重聲說道,“不似仙家!”
吳端如果在場,那隻能掩面而逃,*褲都被看光了,哪還有臉見人,上嘴唇挨天,下嘴唇接地好了!還活什麼活!
“嗯,”婦人頷首,又隨即問道,“可是六易中人?”
“不是,”婢女聞言回答,極為肯定。繼而說道,“六易乃仙家之基,所有仙門宗府為尋可造之才早已將修行法門傳遍天下,但凡有點仙資不可能連門都入不得!”
六易者;易氣,易血,易筋,易髓,易脈,易神。
“易氣者,身感天地,開竅穴引氣入體。精深者可辟穀不食,但反觀那人雖三日不飲不食,身體卻是每況愈下直至近乎崩潰,我曾嘗試為其渡氣入體但無半點成效,他渾身竅穴閉塞。若非夫人您舍了壓箱底的吊命參須,他早已~”
“噤聲,”婦人厲喝,“你最善察言觀色,心思更是縝密,言辭從未失當;行起事來步步為營,連我有時都倍感壓迫。更是有望仙途!若事不關我,你從不曾失了分寸,這一點當真改不得嗎?”
“改不得!”婢女昂首正視婦人,不做半點退讓。
婦人無奈,只能繼續問道“‘金玉宇’內景象你也曾看了,那人緣何不死?”
“鏡子”婢女回答乾淨果斷,未有半點遲疑,這一點她早就想說了。不論那人身份如何這背面僅有一“坤”字的銅鏡必是“仙寶”。
查清那人來源一定會有更大收穫,只是上頭遲遲不來消息,婦人這邊也只能束手束腳。
“那衣衫?”婦人繼續問道。
“破布爛衫,麻草所制,曾剪下衣角布片燒過,可以確定。”婢女完全不想在這方面浪費口舌,直接將話題引回銅鏡之上,“銅鏡我們雖未進行刀劈火燒,但必定不凡,我們完全可以~”
“年兒!”婦人終是發怒,直呼婢女之名。“何歸年,我們要活着,我們要守分寸,我們逃不掉的!”
“母親!”被喚作何歸年的婢女眼角泛紅,叫出一聲后便怔怔無言,隨即轉身離去獨留婦人一人。
“仙人,仙人,何故害人?”婦人在女兒離開后也是掩面轉身,步入裏間,不得外人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