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花天酒地
幾個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幾天,完顏亮像發了瘋似的,動不動就殺人,已經殺了幾名侍衛了。
他們也知道完顏雍已經在京城稱帝,完顏亮已經死了,大勢已去。
一個侍衛放下刀,喊了一聲,“我等不願助紂為虐,願聽將軍將令。”
其它幾個侍衛也都扔下刀,跪在地上,“我等願聽將軍將令!”
其他將領見完顏亮已經死了,而且武植手中有新帝聖旨,下令大軍回京,他們早無戰心,也都跟着回京了。
完顏雍聽說武植親手殺了完顏亮非常高興。
完顏亮不死,回來后免不了一場血戰,勝負難料。
現在,完顏亮死了,他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帝了,可是,當他聽說武植假傳聖旨,不由大怒,吩咐人,“馬上把武植抓了,就地處決!”
一旁的完顏元宜急忙攔道:“慢着。皇上,臣有本奏。”
完顏雍冷眼看着他,“你有什麼話說?”
“皇上,武植為宋使,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這是通例,皇上殺了他恐怕會驚了其它國家的使節,於國不利。”
完顏雍眼一瞪,“他假傳聖旨,手刃我大金前君,朕不殺他,別人會怎麼看朕?”
“皇上,他假傳聖旨是實,可是,當時形勢危急,這是不得已而為之,如果他沒殺了那昏君,那昏君必定率大軍回來奪位,到那時我大金國免不一場戰亂,連皇帝的帝位恐怕也……”
完顏雍沉默不語,卻余怒未消。
完顏元宜又說:“皇上,現在您大位初立,諸事未定,此時皇上只宜推恩,不宜擅殺,以示恩寵,這才是安穩長久之道。”
完顏雍想了想覺得完顏完宜說得非常有理。
他說:“元宜,你說得有理,可是,他假傳聖旨,朕不罰他,以後如何服眾?”
完顏元宜想了想,“皇上可免了他所有本兼各職,讓他去劉豫那裏替劉豫練兵。”
完顏雍同意了,下旨免了武植在金國的官爵,任命他為齊國兵部侍郎,讓他去劉豫那裏練兵。
完顏元宜拿着完顏雍的旨意來到武植,先拜見了葉子硯,行了君臣大禮之後,才說了完顏雍讓武植去偽齊那裏任兵部侍郎的事。
武植冷笑,“我身為大宋專使,讓我去偽齊當劉豫的狗,這種事我可做不來。”
完顏元宜勸道:“武老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雄才大略,暫時委屈一陣,日後再圖大事也不晚。”
“算了,這個宋奸的罵名,我可背不起。”
完顏元宜左勸右勸,武植不為所動。
完顏元宜沒辦法,只好告辭而去。
自此,武植天天和一群大戶流連於勾欄院內,花天酒地,醉生夢死。
原來,完顏雍還派人暗中監視他的一舉一動,見他如此荒唐不羈,也不怎麼把他放在心上了。
葉子硯因要練兵,武植又經常不在家,就帶着紫簫和小鸞住進了利溪庄。
這天夜裏,武植從勾欄里出來,一下想起多日沒見葉子硯了,就打馬來到利溪庄。
半路開始下雪,到了莊子,已經是白雪滿身。
來到葉子硯房裏。
葉子硯忙替他拂去身上雪霰,武植把兩隻冰手捂在她臉上。
葉子硯縮脖直躲,“哪來的冰強盜?再鬧要報官兵抓你了!”
武植要抱她,葉子硯推他,說:“你看你,雪人一個,怎麼抱,我去給你找套衣裳換。”
葉子硯給武植換了身衣裳。
葉子硯的屋裏滿屋的花藥香,武植坐在床上,嗅了嗅,又拍拍床面,嘆息一聲:“天天在勾欄里胡吃海喝,實在是沒什麼意思,不如在你這裏舒服。”
葉子硯白了他一眼,笑着說:“騙人,我這裏哪有那裏快活,環肥燕瘦的花樣繁多。”
“你不信,明兒個我領你去見識見識,是不是沒什麼意思。”
葉子硯打了他一下,“又混說,我一個女人家怎麼能去那種地方?”
紫簫拿茶進來。
葉子硯接過來,“喝了不少酒吧,快喝點茶解解。”
武植喝了口茶,說:“我聽說你這裏釀了好些葡萄酒,為什麼不拿出來讓我嘗嘗?”
葉子硯說:“已經喝了這麼多,明日再喝吧。”
武植纏着她,動手動腳,非要喝。
葉子硯沒辦法只好叫紫簫去拿一壇來。
又親手做了幾個可口的小菜,陪着武植喝酒閑聊些練兵的事。
武植久在軍中,又經常夜裏練兵,練兵方面當然比葉子硯高出幾籌。
幾句話說得葉子硯仰慕不已,給武植添了杯酒,“爺,你天天在那花叢中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改日來我軍中指導他們一下?”
武植乜斜着眼,捏住葉子硯的手,“我來可以,你要怎麼謝我?”
葉子硯笑,“我是個窮首領,沒有銀子酬謝爺。”
武植撓着她的手心,覷着眼說:“誰跟你要銀子,我要的是別的。”
“別的,我有什麼值得給你的?”
武植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葉子硯羞得滿臉通紅,打他,“你在那些勾欄里學得些壞勾當,卻拿來消遣我,我可不做那些,你找別人吧。”
武植膠皮糖一樣左右纏她,姐姐、妹妹、心肝兒、寶貝兒,亂叫一氣。
葉子硯讓他纏得沒法,只得說:“只一次,只一次,不能再多了。”
武植親了她一口,“我的好乖兒,有的好酒喝一口,就捨不得放下。”
葉子硯紅着臉嗔他,“那是你,不是我,我可不好那一口,像尋常夫妻那樣順順噹噹的不好嗎,偏弄那些怪把式折磨人。”
二人正嬉鬧說笑着,小鸞進來,說:“爺,有個叫何鑄的大人在這兒等了您幾天了,聽說您來了在客廳等您說話。”
武植愣了一下,“他來做什麼?”
出了內室,來到客廳。
何鑄馬上站起,拱手道:“剛才聽說專使來了,就來打擾,請專使恕罪。”
武植擺擺手,“何大人不必客氣,你遠道而來,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何鑄拿出一張聖旨,“官家因專使退敵大功,升專使為淮南東路檢校經略安撫制置使、開國郡公爵。另外,官家親自挑了十個姿色上乘的宮女已送至貴府,供經略享用。”
這個淮南東路檢校經略安撫制置使卻是個正二品的實職,是一方諸侯,有處置官吏,先斬後奏之專權。
武植笑了笑,“官家加封我官職,除了因為這前的戰功,恐怕還有別的事吧?”
何鑄愣了一下,苦笑道:“讓經略相公猜中了,我大宋最近不僅對金,對蒙作戰,而且還在平內亂,每日裏耗費軍資無數,官家的意思是:請經略籌措三百萬兩軍晌。”
武植眉頭皺起了兩個黑疙瘩,生氣地抱怨道:“讓我在金國籌措三百萬兩軍餉?不如讓我去天上摘月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