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夢

余霜震驚地瞪大眼睛，半晌說不出話來。神月所說的這些屬於他以往從未接觸過的領域。

“世界末日會啊……”許青衣看着光幕中年輕男子的面部特寫，聲音十分冷靜。

“我本以為它們早就在那場妖臨之戰中被徹底剿滅了，沒想到延續了下來。”

“大叔，這是個邪惡組織嗎？”

“你說呢。”許青衣翻了個白眼，“以顛覆整個文明社會，將萬物拉進深淵為理念的世界末日會，如果這樣都不算邪惡組織，那隱藏在黑暗中的那些妖物都可以說是人畜無害了。”

神月修長的手指撥了撥髮絲，然後雙手盤在豐盈的胸前。

“監察署的執事和特工們已經對青州城站開全面搜查，在配合西卡羅，這個名叫阿耶烈的妖物不會躲的了太久的。”

江元風坐在辦公桌后，從監察署二十七層的落地窗望向城市遠處，目光深邃讓人無法看出他在想什麼。

“既然疑犯身份已經明確，那麼就抓緊調查吧，同時主意保證自己安全。”江元風叮囑道。

“知道了。”神月點點頭，臉上表情也放柔了些。

“青衣，還有呂顏，你們兩個可以暫時回去休息了，得保證精力時刻充沛。”江元風又對許青衣和呂顏說道。

“我們剛放假回來就又休息嗎？”許青衣無奈地笑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雖然有了疑犯的線索，但一切還得找到它再說。而且這次的對手是實力強大的初世代，監察署只有依靠你們兩個靈術師才能對付它。等找到了阿耶烈的藏身之處就算你就是想睡懶覺我都不會允許的。”江元風打趣道。

“監察長，還有我，我也一定會努力的！”幾人望着被遺忘的少年，同時發出善意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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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位於二十四層的辦公室，許青衣和呂顏坐在沙發上，他們都屬於高級執事，二人擁有同一間規格不低的辦公室。

此時屋內還多了一人，正是跟班一樣的余霜，他為自己還有另外兩人泡了咖啡。

“怎麼樣，晚上一起吃個飯，還有餘霜，也算慶祝他正式加入我們這個調查小組。”許青衣建議道。

呂顏坐在沙發上，雙目迷茫地望着咖啡杯上裊裊升起的水氣，然後輕輕搖頭：“抱歉，我就不去了。”

“知道了，那就下次好了。”許青衣開朗地笑了笑。

呂顏伸手拿了一袋茶几上的糖包，撕開倒進了杯子裏。

許青衣熟稔她的習慣，只見呂顏纖細白皙的手指撕開一包又一包糖精，白色的糖精倒入杯子裏，隨即沉澱下去，五……六……呂顏用小勺子機械般攪拌着咖啡。

這丫頭今天多放了一包糖……許青衣微微皺起眉頭，他很清楚，呂顏的習慣是咖啡里加五包糖。

……

鮮血如水滴般落下，落進血泊中發出令人心碎的聲音。

女子懷中那名少年的軀體逐漸冰冷，迅速流失的血液帶走了所有的溫暖。

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呂顏在心中絕望地祈禱，奇迹沒有出現，她只能眼睜睜看着弟弟氣息微弱下來。

“姐……”少年氣若遊絲地擠出聲音，奮力地抬起顫抖着的手，蒼白的手臂沾滿鮮血。

“姐……”

“阿飛！阿飛……”呂顏緊擁少年瘦小的身軀，試圖給他帶來溫暖。

“姐……對不起……我又拖累你了……”

“才沒有！阿飛，你不要說話……救援人員馬上就到……你會沒事的……”呂顏哭泣着說道。

四周的火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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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大，幾乎快蔓延到他們頭頂，甚至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灼熱的氣息。

“姐……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很重要……”

少年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失去了以往的活力，呂顏不由得用力擁住他的肩膀。

“我現在不想聽！等我們回去了你再告訴我！”她雖然話語強硬，但聲音怎麼聽部像是在哀求。

少年比誰都明了姐姐此刻的悲痛，但他更加清楚自己受到的是怎麼樣嚴重的傷害，自己是無法活下去了。

在他的生命中，很少違背心愛的姐姐的話，但今天又得惹她不開心了吧。

“不……姐，你聽我說！我拿到天隱城的資料……大量初世代聚集在那裏……”少年的雙眼有些空洞，他已經看不見姐姐了。即使是這樣，他還是努力睜大眼睛尋求光源，強忍刺骨的寒意露出一個微笑。

“姐……不要難過……姐……對不起……”少年用盡最後的力氣為姐姐拭去淚水。下一秒鐘，他的手臂重重垂落下去，初世代妖物造成的傷勢帶走了他最後的生機。

弟弟呂飛曾是她生命中的全部寄託，而這個寄託，正逐漸消逝，就像雪花飄落掌心，孤獨的融化着，想要把握住卻無可奈何，呂顏的世界從此變得蒼白無色……

呂顏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卧室，四周一片靜悄悄的。她已經睡意全消，乾脆坐到床邊發獃。赤裸着的雙腳觸碰到冰冷的地面，她才理解這不是夢中，而是現實。

“飛……”她發出叫喚也無人響應，今天的夢，比以往常更鮮明真實。她甚至能感受到弟弟的身體逐漸失去溫度。

以及，當時的所有記憶。

不管在夢中經歷了多少遍，她都無力改變過去。呂顏坐在床邊以手掩面，泣不成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