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監獄碎屍案
一百年前，地球發生了一場“天墜”的浩劫，襲向地球的隕石碎片帶來了名為魔息的未知物質。遭受感染的人類化作可怕的妖物開始襲擊正常人，於是引發一場全球性戰爭。
即便戰爭早在幾十年前便結束，但由妖物引發的犯罪案件依然層出不窮。
聯邦政府為了監視抓捕妖物，成立了超自然監察署，專門負責與妖物有關的所有案件。
相比於過去的警察局，超自然監察署在世界各地都建有分部，且受聯邦統一率領。這個機構以金色麥穗和紅色長劍為徽章，象徵在鐵與火中誕生希望，以s·p·s這個簡稱為全社會所知曉。
清晨，許青衣結束休假，走在超自然監察署青州城分部的大廳中，此時還是上午六點，監察署的大廳看不見什麼人，許青衣進入電梯按下二十七層的按鈕。
他穿着那件代表監察署高級執事的黑色風衣，衣服有些皺巴巴，衣領敞開着，胸口綉着的精緻麥穗與劍的s·p·s徽章也歪扭着，整個人看起來懶散模樣。
“小顏，下班有空嗎？請你吃飯。”許青衣隨手順下披肩的長發，看向自己左側，俊美的臉上掛着懶洋洋的微笑。
“不去。”呂顏走在他身旁，語氣冷漠的拒絕。呂顏的容貌雖然無可挑剔，但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的表情，讓旁人無法輕易靠近她。
她和許青衣不一樣，無論髮飾或裝束儀容都是一絲不苟。她抬起頭看着許青衣，額前劉海微微搖擺，在好看的睫毛上躍動。
“誒，為什麼啊？”見對方拒絕的十分果斷，許青衣有些詫異。
“你又沒錢了吧？”呂顏淡淡地說。
“……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每次只有你沒錢的時候才會想起來請我吃飯，然後最後都是我來買單。”
“呵呵……是這樣么？”被拆穿小心思，許青衣神色尷尬，叮的一聲，電梯到達了二十七樓，許青衣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來到一扇灰色大門前，也沒敲門就直接推開走了進去。
呂顏跟隨身後，她嘴角微微上揚，心情莫名有些好。
“你們來了，青衣，小顏。”一名中年男子坐在辦公桌前，一臉溫和地朝他們打招呼。
這個男子穿着黑色中山裝，面容威嚴，頭髮有些斑白，一雙深邃的眼眸彷彿能洞悉一切。
他放下鋼筆，將正批註的文件移到一旁，文件左下角寫着他的名字，江元風。
“監察長。”呂顏沉穩地開口，許青衣也趕緊收起浮躁的心。
“監察長。”他也語氣恭敬地喊道。
“這麼早把你們喊過來，希望沒影響你們休息。”江元風面露苦笑，揉了揉太陽穴，神色有些疲憊。
許青衣看見辦公桌上的煙灰缸里堆滿煙頭，有些驚訝地問道：“監察長，您不會一晚沒回家休息吧？”
不等江元風開口，一個捧着一大堆卷宗的少年走了進來，這個少年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黑色短髮，面容清秀眼神明亮充滿活力。
“大叔！呂顏姐姐！”他看見辦公室里的人之後立刻欣喜地喊道。
“呀，小鬼，難道你真的轉去做文職啦？”許青衣壞笑着說道。
本來臉上帶着笑容的余霜聽見許青衣的話，小臉立刻垮了下來。
“大叔你們舒服的休假，結果青州城裏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件，整個監察署都忙的起飛。”
看到余霜一臉憤憤不平的模樣，許青衣咧嘴一笑，伸手揉了揉他的亂髮。
“發生了什麼事？”呂顏從一旁詢問。
余霜毫不隱瞞地看着她回答：“青州城發生了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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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情節十分惡劣。”
這時江元風按下桌旁，房間中央出現一道光幕。他對余霜說道：“余霜，你跟青衣他們詳細說一下吧。”
“收到！”余霜立刻點頭，然後手中熟練地輕點光幕，頓時出現好多個分割畫面。
每個畫面里都是照片，余霜將將其中一張照片挪到面前，將它拖曳到屏幕中央放大。
“哇，大早上就這麼重口！”許青衣一看到照片上顯示的畫面，就立刻誇張地叫道。
站在他身側的呂顏也是微微蹙眉。
屏幕中是兩具無頭屍體，身體倒在血泊中，他們的身體呈現詭異地扭曲狀態，手臂和腿都被折斷，露出森森白骨。
余霜又將其它畫面中的照片調了出來，依舊是昏暗的建築內，被殘忍殺害的人，和第一張照片上無頭屍體不同的是，其它照片中的屍體都被殘忍地分屍，身體殘骸和內臟組織散落各處。
儘管已經見到過這些畫面，余霜依舊感覺胃裏有些不舒服。
許青衣專註地審視着每一張照片，然後問道：“這是發生在什麼地方的？”
“青州城西郊一所專門關押重刑犯的監獄。”余霜回答道。
“兇手挑監獄下手，是想劫獄救走某個罪犯嗎？”許青衣面露沉思。
“你只才對一半。”這時江元風面露苦笑，“被殺死的人都是監獄中的獄警，兇手帶走的並不是某個人，而是所有罪犯。”
“所以罪犯被帶走？”許青衣的眉頭皺成川字。
呂顏面容平靜地注視着這些照片，然後緩緩說道：“兇手不是一般人，除了第一張照片顯示地面有幾個彈頭之外，其它屍體上配槍都沒有拔出，說明他們都是在極短的時間內被殺，沒有機會做出反應。這種看守重刑犯的獄警都是經過嚴格訓練選拔的，面對突髮狀況不可能連開槍的時機都找不到，除非……”
“除非兇手不是正常人類。”許青衣接過話說道。
“還有其他數據嗎？”呂顏看向余霜。
“有，是今天早上監獄那邊剛剛傳過來的，還沒有來及看。”余霜雙手在光幕上得快點動，找到一個剛接收載入的視頻文件，將它移到屏幕的中央，畫面忽然被一片黑色陰影籠罩。
“這應該是監獄中攝像頭拍下的畫面。”余霜調整畫面上的參數，讓影像變得更清晰。
這裏似乎是監獄的地下停車場，一輛大貨車沖了進來，從駕駛室跳下一個年輕男子。
“不準動，舉起手來！”從影像中傳來警衛的呼喊。兩名警衛進入視頻畫面，他們舉槍瞄準闖進來的男子，對方卻依然毫無顧忌地前進。
緊接着槍聲響起，子彈射中男子的大腿，顯然警衛手下留情了。
可下一秒令人驚訝的一幕發生了，被射穿大腿的男子似乎毫無知覺一般繼續朝前走來。兩個警衛相視一眼，然後果斷開槍，這次他們瞄準的是男子的要害，子彈打穿胸口和心臟，這讓男子停下了腳步，他竟然依舊沒有倒下反而抬頭看了一眼上方攝像頭。
畫面中，男子長的十分俊秀，年齡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頭髮微長，身材高瘦。他注視着攝像頭，瞳孔忽然豎起，彷彿野獸一般。然後，畫面一黑，攝像頭似乎遭受到損壞，在畫面中斷前的最後一秒，有似乎有驚恐地慘叫響起。
辦公室一時之間鴉雀無聲，果然是……妖物做的。
許青衣和呂顏依舊一副平常表情，要害被擊中數彈還能若無其事，也只有擁有超強復原能力的妖物能做到。
“看起來兇手是個高品序妖物呢。”許青衣來了興緻。
“大叔，我聽說高品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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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物除了有超過尋常妖物的身體修復能力之外，還擁有特殊能力是嗎？就像……靈術師……”余霜回想着剛才畫面中男子通過眼眸破壞攝像頭的方式，猶豫地說出這樣的話。
許青衣的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
“不錯，每一個高品序的妖物都擁有獨特的超能力，相比於靈術師，這些妖物不需要經過嚴格訓練就能熟練運用體內的力量，因為這是伴隨魔息帶來的，早已經融入它們的基因之中。”
“那不是比靈術師還厲害……”余霜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情，震驚地瞪大眼睛。
許青衣臉上露出古怪的微笑：“妖臨之戰中雖然以人類聯邦慘勝收尾，但這也證明了就算只依靠常規熱武器同樣能擊敗妖物，更何況早在幾十年前人類就研發出來附魔裝備了，這比熱武器更為致命，那為什麼這麼多年人類還沒有徹底剷除妖物？”
許青衣將這個問題拋給余霜思考。
“……因為妖物太狡猾，躲了起來？畢竟高品序妖物外表和人類一樣，也很難發現吧。”余霜思考片刻后給出自己的結論。
“笨蛋小鬼，這都回答錯誤。”許青衣毫不客氣地嘲諷他，“居民身份晶片早已普及，妖物就算隱匿在人類社會，除非它們一直躲在屋子裏不出門，否則只要有任何社會層面的活動立刻就會被大數據監控到。”
“那大叔你說為什麼沒辦法徹底剷除它們？”余霜不服氣地瞪着他。
“就是因為高品序妖物的存在吶！”許青衣翻了個白眼，“你別看現在整個聯邦牟足勁和妖物勢不兩立，其實都是做做表面形式，除去那些個非得自己作死在人類社會上躥下跳的妖物，必須剷除它們之外，有許多高品序妖物身份其實並不是秘密。但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它們中有不弱於靈術師甚至實力遠超靈術師的存在，與這樣的妖物打交道就不是簡單的一梭子附魔子彈打下去了，畢竟在它們眼裏附魔裝備和常規武器都是個笑話，而調動靈術師代價既高而且也不一定能殺死它們，反而容易破壞人類城市。”
“那就放任它們肆意害人嗎？”余霜呼吸有些急促。
“當然不是，你在監察署時間也不短了，難道不知道只要發現有妖物作亂，不管對方多厲害我們付出代價多大都一定會將其斬殺嗎？”許青衣語氣冷漠地說道：“只不過聯邦與妖物中部分頂級存在立了約定，只要妖物遵從人類社會秩序不肆意害人，那麼s·p·s就可以對它們進入人類社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竟然還能這樣？”余霜感覺世界觀被顛覆了，他不可思議地追問：“妖物不都是暴虐殘忍的生物嗎？它們能和正常人一樣生活在人類世界？”
這時呂顏伸手搭在了余霜的肩膀上，安撫他快速跳動的心臟：“越是高品序的妖物，意識上便越接近人類，當年那場妖臨之戰中，人類面對的敵人大部分都是低級的妖物，或者說是無意識只知殺戮的怪物，高品序妖物很少有參與進來，否則以當時人類對抗它們的手段不見得能取得勝利。”
余霜被這些聞所未聞的勁爆消息震撼到了，他哆嗦着嘴唇好幾次想要說話，卻沒能開口。
“好了，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轉頭望去，江元風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幾人身後，他雙手背在身後，面容複雜的看着幾人。
“不管聯邦與妖物時間有何約定，這些與我們監察署無關，我們只需要明白，但凡有任何人或妖物破壞社會秩序，那麼久一定要解決掉它。”他頓了頓，眼睛看向許青衣和呂顏，沉聲道：“既然你們已經回來了，那麼這起案件就交給你們二人負責，確認了兇手是高品序妖物，接下來就看你們了。”
（本章完）